給玄學大佬敬茶 第16節
“怎么著,今天有計劃?”戴聰把手頭上的文件夾放到桌面上,用力一推,甩到了晏景麒的跟前?!拔衣牼珠L說你請了一周的假,結婚???” 晏景麒先是嘁了一聲,隨手翻開了文件夾,目光死死的盯在上面,連頭都沒抬: “我要是結婚,絕對不會僅僅只請一星期的假?!鳖D了頓又繼續補充道:“你耽誤了我一件大事,沒有三頓飯,這賬頂不了?!?/br> 戴聰一時之間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 三頓飯而已,加班的時候隨便遞給他一桶泡面,這都叫一頓飯,有什么了不起的。 晏景麒看著文件上給出的標注,面色逐漸變得凝重,最后啪的一聲把文件夾合上。 “本來他們那傳播邪教的地址已經找到了,就是不知道被誰告了密,人去樓空。我們沖進去的時候連板凳都是熱的?!?/br> 一般來說這種邪教組織都會有望風的人,就是為了躲避反邪辦的調查追擊。就像那打游擊戰似的,打一槍換一個地兒,實在是難找的很。 戴聰臉色十分難看,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 “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個男孩就趴在桌面上,一動也不動,后背血淋淋的?!?/br> 晏景麒方才從報告中已經看到了現場的那張照片,那個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后背像是被什么尖銳的利器刻上了“?”的標識。 這個標識從脖頸處一直蔓延到尾椎骨,傷口之深、面積之大令人咋舌。 “不管這個孩子是否是自愿的,他都是未成年人,沒有辦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标叹镑枭焓秩嗔巳嗵杧ue,最棘手的事情發生了。 邪教的傳播往往會有一個精神的載體,他們大多數認為人的身體就應該供奉于自然,所以他們甚至會鼓動參加教會的人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但邪教教會一旦發展到這樣的階段,就說明他的根基已深,短期內是無法動搖的。 “現在還在醫院里,傷口感染了,一直無法退燒?!贝髀斎跞醯难a充了一句,果然收到了晏景麒的眼刀。 “聯系家長了嗎?” “沒聯系上,這孩子也可憐的很,他爸媽外出務工的時候趕巧遇上了車禍,就都沒回來,跟他奶奶相依為命呢?!?/br> 晏景麒郁悶的摸了一把臉,他的轄區里發生了影響如此惡劣的事,他當然不能一走了之。 只好昧著良心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廖嚴:“這邊突然來了個大案,我實在是抽不出身了,你一國安處的領導,麻煩照顧照顧我朋友?!?/br> 廖嚴自打認識晏景麒以來,沒聽到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由的多嘴問了一句: “你說的是林岱吧,確定只是朋友?” 第27章 你的紅鸞星巋然不動 晏景麒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不是朋友是什么?不是朋友,我能拜托你照顧他?” 廖嚴垂眸淺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自打認識這小子以來,真沒見他對誰這么關注過。 既然只是朋友,那干嘛表現出一副媳婦離家出走,中年男子露宿街頭祈求歸來的即視感。 隨后男人又晃了晃腦袋,或許是自己想多了。畢竟晏景麒他一反邪辦的隊長,跟林岱這樣有能力的大師,有些私交也并不為過。 “放心,交流會又不是戰場,我看他在這混的……”廖嚴轉身掃視著全場,尋找著自家兄弟要找的人,目光落到不遠處,那如同倉鼠刨食的年輕人身上時,語氣都有一瞬間的凝滯,而后轉了話鋒:“我看他在這兒吃的挺好的?!?/br> 反邪辦今天的氛圍極其的嚴肅,乍然聽到這里,反而消除了晏景麒心里的那副沉悶。 “國安處那么有錢,給點吃的怎么了?!?/br> 戴聰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懵了兩秒,下意識的對著那即將熄屏的手機來了句: “我也沒說不讓他吃東西啊,我是那種克扣伙食的人嗎?!” 程煊量正在他背后路過,促然之間聽到了他這一句,打趣著開口:“小廖呀,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有人控訴你克扣伙食呢?!?/br> 廖嚴一個轉身,看清楚說話那人時肅然起敬,身子微微向前傾著,那是對上位者發自內心的尊崇?!俺檀髱?!” 看著程大師臉上那一副戲謔的表情,登時便覺得應該開口開口解釋,生怕慢了半分鐘就再也解釋不清了: “程大師,我是真的沒有克扣別人的伙食,剛才跟我打電話的是我兄弟?!?/br> 最后又補了句:“他是男的?!?/br> 程煊量依舊笑嘻嘻的點頭,一副你不用解釋,我全都懂的高深模樣: “小廖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單身這件事,畢竟你的紅鸞星是巋然不動啊?!?/br> 廖嚴愣在原地眨巴了眨巴眼。 紅鸞星巋然不動這件事,難道是什么可驕傲的嗎?! 這里的動靜鬧得不小,廖嚴感覺身邊有那么一些人的眼神中,透露著大寫的“同情”二字。 沒有什么是比“單身狗”這三個字眼更加戳人肺腑的。 廖嚴也只能昧著良心點了點頭,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感覺自己不那么清白也挺好的。 “我看你剛才一直看著小岱,你們的領導班子這么快就盯上年輕人了嗎?”程煊量的聲音并不高,觥籌交錯的交流會上,顯得是那么的不起眼。 廖嚴知道他在跟自己說話,順手把手機揣進了兜里。 “玄學這個圈子,也是需要新鮮血液的?!绷螄狼屏艘谎鄢天恿康哪樕?,并沒有看出什么不樂意,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程煊量作為帝都玄學圈的佼佼者,當然也是有許多弟子的,奈何這些年來一直沒能出師。 獨自辦成的事,真的是少而又少,大多都是程大師親手帶著。 其實,玄學道家不是那么好接觸的,有緣、還得有靈氣,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近些年的帝都玄學圈竟是已經堪堪有了青黃不接之相。 “林大師雖說自從出手以來并沒有辦過太大的事,但總的而言,是真的有本事。他的師兄杜巖澤,更是早早成名,他們二人皆是我們國安處應該拉攏的對象?!?/br> 程煊量雖說不想在旁人面前說自家弟子如何,但也不得不承認廖嚴這話說的沒毛病。 恰巧程大師的大弟子剛從一邊擦身而過,平白無故的挨了一記白眼,受了這無妄之災。 林岱原本以為像這樣正式的場合,糕點酒水什么的都是擺著好看的,隨手這么一長才發現不是這么一回事兒。 這榛子巧克力蛋糕和芋泥塔可是真的好吃。 放眼望去,所有有名望的大師都在交談著,林岱自顧自的托著一塊布丁走到了角落,吃的極為認真。 廖嚴秉承著不能忘記公事的原則,端著兩杯低度數的果酒走到了林岱的跟前。 優雅的遞過去一杯酒。 林岱乍然看到被西裝包裹住的那只胳膊還有些愣神,不過很快的反應了過來,禮貌的接過了那杯看起來比較好喝的。 不等廖嚴開口,便一飲而盡。 杯底里只剩下那可憐兮兮的薄荷葉,翠綠蔥蔥。 廖嚴想要說出口的話,愣是直接被堵在了嘴里。 林岱吃蛋糕確實有些膩了,正想找點什么東西來解渴,廖嚴端來的這杯果酒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自然是沒注意什么形象,一飲而盡。 廖嚴干笑了兩聲:“林大師真是……”他想了許多的措辭,還是選擇了最含蓄的那一個?!傲执髱熣媸锹燥@豪放?!?/br> 林岱跟舍友喝飲料時都是這樣的架勢,從來也沒聽人說過自己還有豪放的氣質,登時咧嘴一笑。 “你手里這杯,還喝嗎?” 林小岱表示,縱使這杯酒看起來不是那么的好喝,但最起碼能解膩。 廖嚴終于明白了,自家兄弟為什么要特地打電話來托自己照顧面前這個人。 真要是遇見想灌他酒的,那灌起來也太容易了吧! 晏景麒伸出手來揉了揉晦澀的眼睛,又將臺燈調的亮了些,正準備打開案子信息,想要梳理一番思路時,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心里默默的想著是不是把空調的溫度開得太低了些,隨手從抽屜里拿出了遙控器,調高了一度。 整個反邪辦今晚都在加班,出現了這么惡劣的事情,如果不盡快解決,就會引起民眾的恐慌。 要是真的影響了社會的安定,那罪過才是大了去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晏景麒揚著疲憊的聲音道了一聲進來。 戴聰臉上雖然倦容深刻,但依舊掩蓋不下去那欣喜的神情。 那眉飛色舞的樣子,甚至不用過多的猜測,便知道一定是案情有了新的進展。 “有什么好消息直接說吧?!?/br> 戴聰大大咧咧的倚靠在晏景麒的辦公桌上,語氣中全然是洋洋得意: “審訊室姓裴的那小子張口了,還吐露了一個大消息,說是他們今晚就有一個大型的活動?!?/br> 第28章 晏景麒,你接電話啊 晏景麒一聽這話哪里還坐得住,雙手撐著桌面就站了起來,臉上的疲憊也因為這個消息的到來消散了些。 “具體的時間、地點、人數?!?/br> 戴聰順手把手中的車鑰匙扔進了晏景麒的懷里,“人數不算多,但都是頭目,至少能把大部分的下線都牽扯出來?!?/br> “叫上鄒帥還有你徒弟,另外再把小季他們叫上,今晚上出趟外勤,爭取把這些邪教的頭頭一窩給端了?!?/br> 戴聰應了一聲,轉身就去調遣人手,若是真如同裴文迪所說的那樣,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做什么正經營生的。 甚至還有一些藝高人膽大的,不僅僅是辦了邪教,還為了斂財,讓好多未成年的孩子扮演所謂的“圣子”。 然后在他們的背上刻上那樣的符文——就如同他們所解救出來的那個男孩一樣。 簡陋的儀器,不成熟的刻畫技巧,讓許許多多的孩子傷口感染、發炎、潰爛。 在警察沒有發現的陰暗處,那些犯罪與惡毒瘋狂的滋生著、侵蝕著、禍害著祖國的未來。 因為時間實在是隔得太近,晏景麒根本就沒有時間上報,只能載著自己的人手先行趕往事發現場。 擰開鑰匙啟動發動機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了林岱曾在電話里告誡自己的話:“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自己開車?!?/br> 雖然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有何用意,但顯然計劃趕不上變化,男人狠狠的咬了咬牙,踩著離合、松開腳剎沖了出去。 “師父,怎么感覺你的面色不太對勁?要不今天先回去休息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