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說你三更逝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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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杳站在竹院前敲門。 就這樣叩了一會,沒等來陸樞行,卻招來先前同她打招呼的那位師姐。 “小師妹,你在等誰呢?” 內門師姐有些納悶地朝她歪了歪頭,“又來找陸師兄嗎?可今天是五行峰與劍閣的授牌儀式慶典,陸師兄與劍閣的那位大師兄晚上有場切磋賽打,小弟子們都跑去看了?!?/br> 歲杳:“現在?”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天際,日輪的最后一點光影逐漸消失在云層之下,似是在無聲嘲笑自己。 歲杳暗罵一聲,抬腳就往練武擂臺的位置跑。 背后的內門師姐隱約在朝她喊話,極度匆忙之下,歲杳也沒聽清她在說什么。 要不是各個山頭都有禁飛令,她都恨不得將聶嵐踩在腳底下飛過去。 等到好不容易趕到練武場,歲杳看著眼前人頭攢動、水泄不通的外圍觀賽臺幾乎一口氣沒上來。 她費力地撥開興奮人潮想要往里擠,片刻之后,除了收獲幾枚不善的白眼之外,就只辛苦移動了一米不到。 無奈之下,歲杳擠在人群中,張口朝擂臺上大聲喊道:“陸樞行!” 下一秒,自她周圍竟是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震耳聲浪: “陸師兄!陸師兄!陸師兄?。?!” 歲杳:……嘖。 第39章 粉頭竟是我自己 人頭攢動的擂臺之下, 到處都是喧嘩與叫喊聲,若是放在平日里,那些個長老們定是要斥責他們不夠穩重。然而今夜是兩大山頭的儀式慶典, 管事長老們便也對此睜只眼閉只眼。 歲杳的聲音徹底淹沒在嘈雜人群之中。 “聽聞,羌無師兄剛習得傳承秘法, 修為大漲,眼下這場比試當真是精彩了?!?/br> “那有什么?羌無師兄跨入金丹末期那才幾年啊,自然是比不過半步元嬰的陸師兄?!?/br> “哈,誰不知道劍閣重劍一脈最擅以一力降十會。羌無師兄去年連跨兩個小境界,將凜虛界數名魔修斬于馬下, 我看啊, 陸樞行他再得意,怕是在羌無師兄的劍下也撐不過一炷香吧?” “放屁!到時候輸了,你們劍閣的人可別回家哭鼻子!” “哼,你們五行峰才是,少洋洋自得了!退一萬步說,某些慫貨也只是躲在人家陸師兄的功績下, 狗仗人勢罷了?!?/br> “你!” 臺上還沒打起來, 看臺底下,本就因為先前的大規模斗毆事件而產生糾紛的兩大山頭弟子間氛圍早已是劍拔弩張。 歲杳眼睜睜看著一弟子往另一名發生糾葛的劍修衣領里塞了臭屁彈, 頓時, 一股惡臭爆發在人群之中。 “誰?。??” “有病吧,嘔、嘔……” 小片區域之內,被波及到的弟子們頓時sao動起來。 歲杳下意識干嘔兩聲,她翻了個白眼屏息, 努力想要從人群中離開, 然而突然移動起來的人潮卻將她擠著往邊上推! 她一時重心不穩, 竟是踉蹌了幾步。 此處的動靜并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擂臺之上,劍閣重劍一脈的大弟子羌無師兄站定在一方,剛毅面容緊繃著,整個人周身氣勢便如同一把未出鞘的沉穩寶劍。 “陸兄,自上次門派大比一試,你我二人已有三年未同臺切磋?!?/br> 羌無師兄沉聲道,“今日,雖是表演性質的切磋賽,但在不造成重大影響的前提下,還望你能全力以赴?!?/br> 陸樞行:“……咳,羌道友,我在此處?!?/br> “啊,抱歉?!?/br> 羌無從善如流地轉了個方向,面朝陸樞行,“陸兄離得太遠了,看得有些模糊?!?/br> 陸樞行略有無奈地搖搖頭,“道友這眼疾,平日還需多上些心啊?!?/br> 羌無朝之抱拳,“陸兄放心,這些小問題并不會影響到你我的比試……還請賜教罷?!?/br> 見他這樣說,陸樞行也不再多言,當下擺出起勢招式。 在象征著切磋開始的鐘聲響起瞬間,羌無手提那柄氣勢驚人的重劍,大步朝向此處攻了過來! 他的雙目竟是微微闔閉,果真如之前所言,實戰中揮劍并非以“目見所及”,而是劍身合一,意隨身動。 鐘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如同一道不祥的預兆,尚處于激動狀態中的人群并未察覺,站定在大劍攻勢范圍之內的陸師兄整個人頓停一秒。 觀眾們只道那是陸師兄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只有臺下被擠得東倒西歪的歲杳明白,那是晝夜交替,魔頭睜開眼了。 歲杳被那缺德弟子扔下的臭屁彈熏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在混亂人群中站穩腳跟,她捏著鼻子想著要怎么開口詛咒魔頭。 下一秒,在場所有人卻眼睜睜地看著,陸樞行在莫名停頓之后,竟是抬起作為血rou之軀的手掌,啪的一聲拍開那柄攻至眼前的重劍! 隨后,他偏頭避過帶出的劍氣,腰身發力整個人凌空翻起,突進至瞳孔緊縮的羌無面前,手臂肌rou緊繃,竟生生以掌制住了羌無的兩只手腕。 一連串流利動作之后,魔頭咧著嘴角,緩緩睜開眼睛。 “哈,小騙子,現在麻藥沒地方藏了吧?拿劍也沒用,還是乖乖道歉吧,不要再妄想給我耍心眼?!?/br> 觀戰弟子們:“……” 羌無師兄:“……” 歲杳:“………………” 歲杳:……陸樞行真的很要強。 她猛地抬手一扶額,恨不得腳下替魔頭扣個洞讓他鉆進去。 原本人聲鼎沸的切磋擂臺上下一片死寂,原本還在為“陸樞行跟羌無到底誰會贏”而吵得不可開交的弟子們集體噤聲,瞠目結舌地看著臺上的一幕。 羌無的兩只手腕交叉著被人抓在掌心中,瞳孔地震望向陸樞行:“陸兄,我、我一直把你當成可敬的對手,可你、你……” ……魔頭干脆換個門派生活吧。 歲杳在底下一邊干嘔一邊看戲,而那一頭,陸樞行睜開眼睛,望見眼前人的瞬間轉變了臉色,像是甩什么臟東西般猛地抽開手! “怎么是你?” 他死死皺眉,眼前視野所及并非是醫館的建筑,而是一片開闊的露天擂臺。 “……” 陸樞行的目光緩緩轉動著,在面前的羌無與周圍安靜如雞的弟子們身上掃過。 在極短的時間內瀏覽了“陸師兄”的記憶,他徹底沉下臉色。 “好、好,也就是說現在要……切、磋,是吧?” 就在所有人都驚心于他突然的轉變之際,陸樞行輕眨眼瞼,驀地開口這樣說道。 他依舊頂著那張正道首徒的俊美無儔面容,可當收斂了先前的玩笑作態,再一次垂眼望向擂臺另一頭震驚著的對手之時,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 羌無是最先感受到這種轉變的人。 這位重劍一脈的大師兄肅起神情,同樣收起先前的心態,眉心死死地皺在一起。 視力受阻,羌無看不清此刻陸樞行臉上的神情如何,但他能夠敏銳察覺到對方的目光。 像是在看一堆垃圾,裹挾著暴戾陰鷙在打量著一只不曾屬于同等維度的螻蟻。 “……” 羌無收縮指節,握緊了手中的劍。 又開始了。 在看清魔頭眼神的那一瞬間,歲杳就意識到了后續劇情,然而緊接著,竟是根本就沒時間來給她想辦法阻止。擂臺上兩人的身型一轉,竟是以電光火石的速頻斗在一起! 面容剛毅的劍修目光灼灼,在一瞬間被提升到極致的注意與專注使得羌無眼球都有些充血。 最極致純粹的力量,舞在劍客的掌心大開大合,被劈砍而下的碎石塵土紛飛,而臺下沒有一個人舍得移開視線錯過任何細節。 陸樞行則步伐詭譎地避開那柄重劍劍意,自始至終,他沒有使出任何一個變異單體靈根附帶的招式。 此刻,臺下圍觀的弟子們已在竊竊私語起什么,而臺上羌無緊繃肌rou掄起重劍,在一個空蕩中皺眉望向對面。 “陸兄,”他沉聲道?!澳悻F在是在做什么,是認為我不配做你對手嗎?” “……” 羌無瞳孔驟然緊縮。 只見一直看似漫無目的躲避的陸樞行身形一閃竟是消失在原地,等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詭譎身影驀地出現于劍修身后。 魔頭微微俯身,在周身燃起的沖天烈火中,以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嗓音啞道: “你確實不配。不過……” 羌無的身型整個僵硬在原地。 ——“不過我倒是不介意讓你明明白白死去?!?/br> …… 再不開口就來不及了。 歲杳眼看著魔頭嘴角的弧度愈發猙獰,自爆裂燃燒的黑火周圍,似有無邊聻之獄里的幢幢厲鬼呼嘯而出,簇擁著黑色火焰焚毀一切。 他是真的對羌無師兄起了殺心。 或許白天的陸師兄實力能與羌無戰得有來有往,但是眼下,對上眼珠通紅的魔頭,羌無根本沒有勝算。 歲杳舌尖抵了抵牙關,她心知此刻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陸樞行使用言靈約束。因為任何言靈術式都是要發出聲才會應驗的,這樣做,無異于將自己的能力暴露給所有在場的弟子。 歲杳難得有些急切起來,然而下一秒,她余光瞥到周邊圍聚著的人山人海,突然福至心靈般有了個想法。 【正道之光陸樞行?。?!】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張大嘴,字正腔圓地吼出這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