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18節
他垂眸看著她軟軟的唇珠,聲音轉溫和了點,“我知你是何意,只是世間有諸多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從今往后,不準瞞我?!?/br> 謝知鳶聽著表哥的話,繃緊的心弦才慢慢松開,她感受著唇上傳來的觸碰,眨眨眼嗯了一聲。 下馬車時,謝知鳶本可自己跳下車,可她還沒往下跳,轉眸間見早已下車的陸明欽朝她伸手。 耳朵尖又在發燙,她忍著轉身的沖動乖乖地將手放在表哥寬大的手心里。 薄繭微磨間,女孩已被陸明欽半攬著落地,雖說并未觸碰到她分毫,可謝知鳶依舊有些戀戀不舍地退開至他的氣息之外。 她朝他揮了揮手以作別,陸明欽看著她一步一步朝大門踱去,又停住腳,裙擺在空中轉過一圈。 謝知鳶轉身看向陸明欽。 他身上的墨蘭衣袍浸染于月色中,端肅清俊的輪廓也被柔化,眉眼竟顯出幾分溫和。 不知哪來的勇氣,謝知鳶朝停在原地的表哥奔去。 耳畔是夜里微涼的風聲,靜到心里的撲通撲通清晰可聞。 她捏著裙擺行至表哥跟前,緩了緩呼吸,可才抬眼對上他的視線,就已打退堂鼓。 “我想......我想......” 她害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陸明欽并未應聲,他低頭看她哆哆嗦嗦的,自臉紅到脖子根,最后憋出一句,“明日監考,表哥你來嗎?” 他思忖片刻,見她眼里水光顫得厲害,終是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要追了要追了。 我算了算,明天可以碼三千字。 第17章 、春/藥 夜間,風行居回廊間畫簾低垂,略帶濕氣的風越過微開的雕窗,繞上床前的賬幔。 萬籟闃寂,初夏的蟬鳴微疊,襯得室內的響動格外明顯。 軟軟的一團在在鳶尾花色的被褥里鉆來鉆去,片刻后,一張被憋得通紅的小臉露出,眼尾鼻頭沾著濕漉漉的汗。 謝知鳶,你可真沒出息。 她想起今日最后在表哥面前的慫樣,心尖又好似被擰了一下,羞得她止不住想用手頭的什么蓋住臉,最好叫誰也看不見。 她回想今日表哥與她的種種,慢慢琢磨著,硬生生從中品出些許不同來,好似今夜她吃的那塊鳳梨糕般甜。 謝知鳶掰著手指頭細數,表哥救了她,還一直陪著她,表哥...... 她嘿嘿笑了下,又把自己的小腦袋鉆進被褥里,她從未如今夜般期待入夢,好早些見著表哥。 長夜漫漫,空中的星子隱沒在大片烏云中,幾乎不可見。 朦朧景象中—— 謝知鳶被身上傳來的熱意灼燒,她睜眼,發現身上的衣物被堆疊至胸前,身子底下的被單似乎被什么浸透得黏膩一片。 癢意自骨里散至全身,渴望著某種觸碰。 她迷迷糊糊察覺出些許不對勁。 從前往日每次在夢中,她所能體會到的只有疼痛與灼熱,這還是第一回 直面某種足以令她顫抖著哭出聲的某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謝知鳶難耐地抬抬腳,腕上一重,嘩啦的鎖鏈聲照常入耳。 她沁著水的眸子越過拉開的淺紅色床幔,落于立在桌前的表哥身上。 男人著一身月白色寢衣,典則俊雅,身姿頎秀挺拔,顯出些微有力的輪廓。 他慢條斯理挑著燈芯,噼里啪啦的火光濺出,映得半邊面容微亮。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眼望過來,火光跳在他的眸底。 他語調輕輕的,“現在還疼嗎?” 他的聲音恍若帶著勾子,一下一下撓在她的耳廓,足以將一切欲念挖掘得徹底。 謝知鳶耳邊聽著,心尖的顫動幾欲將她折磨得渾身流汗,渴望有什么能重重碾壓上她。 她在床榻上蹭蹭,上面潮濕黏膩一片,根本無法消熱,甚至連手腳處的鎖鏈都已染上她的體溫。。 謝知鳶委屈地一滴一滴往下砸淚,她控制不住嗚咽出聲,頭一回在夢里成功地喊出“表哥”。 陸明欽目光在她臉上頓了頓,女孩閉著眼小聲啜泣著,汗夾著淚在微紅帶怯的臉頰處慢慢滑落,依舊是那個嬌氣的性子。 他放下手中的銀鉤,不緊不慢擦了擦手,才朝拔步床上走去。 謝知鳶一邊哭,一邊眼巴巴看著他靠近。 月白長袖卷起點涼風,白瘦細嫩的雙腿受涼不自覺顫顫。 陸明欽坐到塌邊,特意離她有些距離。 謝知鳶卻下意識尋找涼意,她伸出手想觸碰他,卻被鎖鏈拉著。 “表哥——”她軟乎乎地叫著,聲音是沾了淚的纏黏,“我好難受?!?/br> 陸明欽視線從她的臉慢慢往下落,眼神慢慢變暗。 他伸手。 謝知鳶好似找著了涼意般,一直蹭著他的指骨,可越蹭,那種渴望卻越發濃烈。 ...... “往后還逃嗎?” 他的聲音沙啞濃密,似是潛伏在夜中的猛獸亟待躍出困籠。 謝知鳶猛地搖頭,她都沒聽清表哥說了什么,可身體的灼熱讓她下意識做出選擇。 * 第二日,天穹烏云密布,似墨搖搖欲墜。 遠處的朱甍碧瓦被層層掩蓋,薄薄蒼□□露間,一只小手抻開,隔著數百仗,空空蓋于其上。 謝知鳶背著小書簍,一只手拿著小骨傘于胸前,另一只手擋在眼前,腕上的珠子瑩瑩。 她看著自己細細小小的手指,又想起表哥長長粗粗的手指,有些不理解昨夜夢中的那種舒服的快感。 明明自己的時候痛得要死。 她瞇眼看著被擋住的日色,嘆了口氣。 大學府與尋墨坊隔了一條道,每月十八因著大考,街上小商小販會擺滿攤子供考生挑選筆墨。 無數車馬堵在街上,將街頭巷尾圍的水泄不通。 駢肩疊跡之間,謝知鳶越過黑壓壓的人頭望見不遠處熟悉的馬車,她眼睛頓時一亮。 長袍廣袖的男人手中握著厚厚一疊籍冊,才下馬車,就看見—— 女孩背著小書簍子慢騰騰走在前面,頭上的兩只小揪揪一顫一顫的,有幾根發絲沒束進去,輕飄飄蕩在空中。 謝知鳶越走越慢,等了半天也沒聽著表哥叫她,她頓頓腳,裝作不經意地往后一瞥。 陸明欽手握著書,身長玉立在馬車前看著她,眉目沉寂。 謝知鳶朝他笑笑,軟乎乎的手指揪住肩上的書簍帶子。 “那日叫你帶的,你可帶齊全了?” 陸明欽最后一字落地,便已不緊不慢行至她跟前。 他比她高出一頭有余,說話時微低頭看她,長袖處的清風微掃過她的臉頰。 謝知鳶點點頭,腦袋上的小揪揪也跟著晃晃,她輕聲說,“都拿了的......” 掃到表哥那張清風朗月般的臉,謝知鳶害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畢竟昨晚...... 陸明欽見她只拿小揪揪對著自己,脖子根紅了一片。 他沒忍住,伸手撥了撥她的揪揪,問她,“今日怎換了這個樣式?!?/br> 倒不像她。 他的表妹自小便愛打扮,那時發絲細軟,戴不了簪釵釧,便時常溜進花叢里,出來時頭上已頂了好幾朵粉嫩的花。 長大些后,也慣愛一些繁復的樣式、閃閃精細的發飾,沒一日落過。 可今日,愛美的小姑娘只在兩端的揪揪處纏了小鈴鐺,簡潔得不像她。 謝知鳶癟癟嘴,臉頰rou似被戳出一個小窩,軟得不行。 她委屈巴巴地說,“娘說今日戴福祿娃的樣式,必能得個絕佳的考核結果?!?/br> 陸明欽停在她發上的手微頓,他輕輕笑了下,聲音卻依舊是淡淡的, “你娘說的對,不過,若是你將我那日與你說的好好記了,也必能合規?!?/br> 聽見這話,謝知鳶有些心虛地揪揪手指頭。 她長睫不住撲扇著,陸明欽一看便知她這是沒備好功課。 他有些無奈,目光調轉間落在她的書簍上,淡聲問,“重嗎?” * 陸明欽一手捧書,一手拎著表妹的小書簍踏進大學府,背后亦步亦趨跟著小小一只。 青石板路間,花團錦簇,熙來熙往。 時不時有人停下來朝陸明欽行禮,他一一禮貌頷首回復。 表哥可真忙。 謝知鳶默默看了半天前面男人微長的袖口,手指頭蜷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