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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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她出現在住處附近的路口。 過了立冬,風忽然就凜冽起來,露在外面的手臂被吹得冰涼透骨。溫瓷拿出手機快速打字——兩分鐘內不出現,我走了。 消息還沒發出,一輛霧霾藍跑車疾停在她面前。 溫瓷把手機丟回包里,從副駕落座。 見她坐穩,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側過身,貼心地給她扣上安全帶。一碰到她冰涼的手背,又夠身去后座拿她的專屬披肩。 溫瓷任由他給自己披上,窩進座椅,而后提醒:“坐好?!?/br> 與薄言有六七分相似的臉上顯露出委屈,但嘴上不言。重新啟動引擎前,他還是忍不住,“你今天好漂亮?!?/br> 有種異于平常,蠱惑人心的美。 溫瓷眉梢微動,眼睛卻閉著,懶得再睜。 耳邊捕捉到的聲音離她近了幾分。 那人附在她耳邊,委屈巴巴地說:“jiejie,這段時間我好想你?!?/br> 溫瓷好似沒有聽出言外之意。 她閉著眼,心思確實不在這兒。夢里的一切像一場絢爛花火,時不時在腦中回現。想的太投入,以至于汽車再度啟動,她也沒注意。 溫瓷不討厭這樣的空間。 被夜風吹得冰涼的手指逐漸回暖,她終于睜開眼,偏過頭,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那張讓她覺得熟悉的側臉。 冰涼冬夜帶來的失落終于慢慢消退。 十幾分鐘的車程在轉入一家私人會所后結束。 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率先下車,為她打開車門。來之前他已經叫人準備過,房間布置得簡約卻不失浪漫。入門島臺上擺著兩支玫瑰與香檳。 他有話想跟溫瓷說。 半支酒入喉,氣氛松緩下來,溫瓷好像也從心不在焉的情緒里慢慢回到正軌?!澳憬裉煺椅矣惺??!彼V定道。 “有部電影?!?/br> 喻淮安是演員,但他大紅大紫的生涯從遇見溫瓷才開始。他垂下眼,長長的眼睫把他的瞳孔覆出一層陰翳,“導演找我試鏡了,他很滿意?,F在合同在我手里,我想……想問問jiejie你的意見?!?/br> “你自己呢?”溫瓷單手托腮,另一只手輕輕晃動酒杯。 “我挺喜歡的?!庇骰窗糙s緊道。 溫瓷面露迷惑:“那問我做什么?!?/br> 喻淮安有一瞬愕然,今天來之前他想過很多種說辭。他以為溫瓷多半是不同意他去拍別的戲的。他記得最初結識溫瓷時,他正在一部校園劇里當男配。 那天,溫瓷的朋友把她叫到殺青宴上來玩。 能和資方坐在一起的人誰都不敢小覷,何況溫瓷天生奪目。席間好幾次,喻淮安看到主桌上她的那位朋友頻頻指向自己,溫瓷神情淡淡,只是偶爾眼神對上時會露出淺笑。多虧了那時的膽大,散席后喻淮安主動要了溫瓷的電話。 就是這么一次大膽,他后來陸陸續續接到好多本子,清一色的校園劇。 他很快躥紅,進出劇組大家從喻淮安喊到喻老師,從默默無聞到國民初戀。但自始至終,喻淮安都在拍著戲碼相似的劇。 期間也有別的戲找他,他沒接。 手里逐漸掌握資源后,喻淮安輾轉許多道向別人打聽過,只記得有人說,你演這個類型的她才會喜歡,怎么,翅膀硬了? 喻淮安不知道自己想向外界證明自己并非戲路太窄,還是想試探他在對方心里的位置,看到這次劇本后,他倔強地想試一試。 而后溫瓷就這么輕而易舉地答應了。 喻淮安輕蹙眉心,解釋說:“jiejie可能不知道,是都市懸疑,警察故事?!?/br> “嗯?!睖卮煞畔戮票?,轉為兩手托腮,“喜歡為什么不簽?” “……有感情線?!庇骰窗灿终f。 溫瓷彎起嘴角,笑得人畜無害:“你哪部沒感情線了?” 喻淮安徹底蔫兒了。 認識溫瓷這么久,他從來沒猜透過她。 明明給他帶了那么多資源,直接或間接地把他捧到如今的位置,她卻好像從沒想過要從他身上獲得點什么。 喻淮安有點煩,甚至不知道為什么會煩。 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望著溫瓷:“jiejie,除了陪你,我還能做其他的?!?/br> 當晚不出意外,喝到酒意朦朧,喻淮安還是被請出了房間。 他獨靠在墻邊,忘不掉剛才那一幕。酒意讓他的臉頰發燙,女人的手指帶著絲絲涼意,自下而上捧住他的臉。喻淮安覺得心臟都快驟停了。 他從沒離她那么近過,近到再往前一點點,他便可以擁有她了。 光線昏暗曖昧,溫瓷的眼睛像盛滿了全世界。 “我還不是你的?!彼牭綔卮珊滢o地說。 在他的心一寸寸往下墜落時,又聽到了下一句。 “所以……你什么時候開始行動呀?” 作者有話說: 蕪湖。 祝大家周末愉快(淺發一輪紅包) 第7章 強吻 無論問他多少次,喻淮安都覺得這種時刻的溫瓷才最讓人動心。 只有極少數的幾次,他能見到她微醺的模樣。像一朵熱烈,卻脆弱的玫瑰。卸下刺,變得柔軟又可愛。連說話時的尾音都會泄露出少女心事。 可是她總不讓他多留,于是這種難得窺見天光的機會變得格外短暫。 喻淮安沒有離開,照例在旁邊留了房間。 他總是希望第二天酒醒之后,還帶有一絲酒后余韻的冷美人第一眼看到的還是他。 第二天一早,喻淮安如計劃般出現。 溫瓷還穿著睡袍,素面朝天。 只看了一眼喻淮安就知道,劇組里那些時常吹噓自己素顏能打的女藝人不如面前這位的十分之一。沒有如出一轍的蘋果肌,微笑唇,是種自然又渾然天成的美。顯然她對自己的底子很有信心,沒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聽到他過來,溫瓷只是微微揚起下巴,示意他坐。 他們安靜地各自用完早餐。 溫瓷慢條斯理地擦干凈手,問他:“我昨天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吧?” 她的聲音有點黏,仿佛那絲酒意還在發揮作用。 喻淮安搖頭:“怎么會?!?/br> 只怕你不夠過分才對。 “酒量好像變差了?!睖卮奢p聲自言自語道。 她抿了好幾口檸檬水,單手托腮,似乎在想昨天到底有沒有逾矩。終于在喻淮安也放下刀叉的那一刻放棄。 溫瓷起身:“一會去劇組嗎?” “還不?!庇骰窗舱f,“我先送你?!?/br> “不用了,我可以讓司機——” “我送你吧,jiejie?!庇骰窗埠軋猿?,“我不會讓別人看見的?!?/br> 大概是他那張臉太容易讓人聯想。 溫瓷一點兒都受不了他眼巴巴的小狗樣子,點點頭:“嗯?!?/br> 等溫瓷從臥室出來,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或許是嫌酒后氣色不佳,她用了一支很正的紅色口紅。烈焰紅唇,明明是最濃烈的顏色,看起來卻比往日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喻淮安接過她手里的大衣:“昨天說的那部劇,我要不還是別接了?!?/br> “為什么?”溫瓷問。 “會很忙啊?!庇骰窗草p聲說,“想jiejie的時候就不能隨時出現了?!?/br> 溫瓷抿著下唇,沒說話。 喻淮安又說:“開玩笑的?!?/br> 他甩了甩手里的車鑰匙:“走吧,我送你?!?/br> 昨天睡得不好,總是輾轉,溫瓷上了車就開始犯困。她把額頭靠在玻璃上,用冰涼喚醒自己的理智。這樣的姿勢讓她下意識就會把目光停留在倒車鏡上。 車子開出會所,忽然有什么從倒車鏡里一閃而過。 溫瓷坐直,盯著看了一會兒,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大概是眼花。 她重新閉上眼,把自己陷進座椅深處。 車行至半路,駕駛座傳來一聲輕輕的嘖。 溫瓷分出一絲注意力,輕揚尾音:“怎么了?” “好像被狗仔跟了?!?/br> 喻淮安因為那張初戀男友臉一直處于事業上升階段,紅得經久不衰。有狗仔跟著也無可厚非。但比起自己,喻淮安知道溫瓷更討厭被拍。 一發現后面的車,他立馬告知了溫瓷。 這段路況良好,后面那輛緊緊貼著他們的黑色商務車就顯得格外突兀。 溫瓷重新瞥向后視鏡:“再慢點?!?/br> 車速降到三十碼,后面的車依然慢慢悠悠跟著,絲毫沒有要超車的趨勢。寬敞的車身擋住一大半視線,和它的駕駛風格一樣霸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