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婢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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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驚鴻一瞥,阿檀飛快地縮回了手,捂著臉,“叭嗒叭嗒”地跑走了,頭也不敢回,從背后看過去,她的耳朵尖尖紅紅的,就像嫩嫩的花瓣。 秦玄策僵硬地抬起手,在自己臉上摸了一下、又捏了一下,太用力了,疼得“嘶”了一聲,他恨恨地斥了一句:“放肆?!?/br> 其實,他的嘴角是翹起來的。 …… 那天中午吃了蒸粉圓子,中間裹著糖漬的槐花餡,外面還裹了一層槐花碎屑,清香、軟糯、甜蜜,似乎把這五月的陽光和風一起咬在唇齒間。 阿檀端著碗,坐在秦玄策身邊一起吃。 如果是往日,她就會唧唧咕咕,殷勤地問這問那:“好吃嗎?可要多加糖?可要再添一些?” 但是今日,她全程低著頭,一聲不吭,耳朵尖尖還是紅紅的。 中間偶爾的時候,秦玄策看她一眼,還會抓到她的眼波偷偷地瞥過來,相互又匆匆把頭扭開。 豈有此理,他為什么要心虛? 秦玄策氣惱地這么想著,埋頭苦吃,槐花圓子吃了一碗又一碗。 吃到后頭,阿檀實在忍不住了,弱弱地勸說:“二爺,膳食八分飽為宜,您今兒吃太多了?!?/br> 豈有此理,他自己摘的花、自己揉的面,憑什么不能多吃些? 秦玄策板著臉,他……他放下了碗。 鄉間悠閑,用過了午膳,阿檀搬了小凳子,在院子里的槐花樹下納涼。 秦玄策坐在檐下,拭擦著他的劍。 劍鋒冰冷,泛著幽幽的寒光,許是淬了太多的鮮血,無需觸摸,那煞氣便已迫人眉睫。 但秦玄策的手沉穩而有力,他用柔軟的鹿皮一寸一寸地摩挲過劍刃,只有在此際,他的眉目溫存,如同多情的郎君,凝視他的情人。 阿檀巴巴地張望了許久,他的目光也未曾落到她這邊。 她有些失落,偷偷地把小凳子挪過去了一點點,像小鳥,把小腦袋探出窩,看了他一下。 他還是未曾注意到。 又挪過去了一點點。 他完全沒看見。 阿檀有些自慚形穢,埋在心底的那點子小心思馬上煙消云散去了,她囁嚅著開口:“因為我的緣故,已經耽擱了二爺太多行程,眼下我已經大好了,或者收拾收拾,早則今日、遲則明天,我們就可以動身出發了,二爺意下如何?” 秦玄策的腦子有些亂,借著擦劍來平復自己的情緒,冷不防又聽見阿檀在唧唧咕咕的,他的手頓了一下,勉強壓抑著思緒,冷淡地道:“巡防軍務乃是慣例,本非急事,我自有主張,這事情不需你過問?!?/br> 此間大好,多盤桓些時日亦無不可。 秦玄策心緒不寧,心里癢癢的,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他低著頭,用眼角瞥了阿檀一下,更癢了,從心口擴散到全身,上下都燥熱起來。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二爺?!卑⑻吹哪樕贤蝗怀尸F出驚訝的神色,失聲叫道,“您的臉,怎么了?” 怎么了?秦玄策下意識地撓了一下,一陣針刺般的感覺,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第32章 他攤開手看了看, 手上生出了小小的紅疹子,一下子癢了起來。 阿檀急忙過來,掏出小手絹擦了擦秦玄策的額角:“是太陽太大了嗎?您的臉很紅?!?/br> 秦玄策低低地罵了一聲:“該死?!?/br> 老村長一家人聞得動靜,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人怎么了, 可是貴體有恙, 我們再去叫大夫過來瞧瞧?” 秦玄策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方才那槐花圓子里, 加了什么東西?” 左右玄甲衛聽得此話, “刷”的一下,齊齊拔刀出鞘, 一片寒光, 指向村長。 那一家大小嚇得“噗通噗通”全跪下了, 哆哆嗦嗦地道:“小的們哪里有膽子下毒謀害大人,小的也是吃一樣的東西, 就是普通的粉面糖油,那槐花是大人親手采摘的,沒有半分不妥,求大人明鑒?!?/br> 秦玄策冷冷地問道:“粉是什么粉?油是什么油?” 老村長戰戰兢兢:“粉就是普通的麥粉, 我們自家打的麥粒、磨的粉,油是杏仁油,這時節的新鮮杏仁,前幾天新榨的油……” “好了,別說了?!鼻匦邜阑鸬卮蛩懔舜彘L的話。 阿檀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原來當日長青和她說過的秦玄策吃不得杏仁,竟然真的這般靈驗, 真真是個精貴人兒。 就這一轉眼的工夫, 秦玄策的臉上和手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越來越癢,他粗魯地蹭了幾下。 阿檀一時情急,抓住了秦玄策的手腕:“您別亂抓撓,小心抓破了?!?/br> 隔著袖子,她的手軟軟的,叫秦玄策覺得更癢了,簡直難以忍耐。 秦玄策的目光落到阿檀的手上,矜持地哼了一聲。 阿檀急急撒開手,退后了一步,不自在地轉過臉,對村長道:“我家二爺吃不得杏仁,這是吃食犯沖了,老丈快去把大夫叫過來吧?!?/br> “是、是?!贝彘L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去了。 不多時,那個老得走不動路的大夫又被叫了過來,瞇著昏花的老眼,仔細察看了秦玄策身上的情形。 沒什么好說的,就是杏仁油引發了疹子,這種情形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聽說過,好在秦玄策體格健壯,應該沒什么大礙。老大夫十分淡定,佝僂著腰,慢吞吞的,開了方子,叫人抓了一大堆草藥來,有內服的、還有外用的。 一陣忙亂過后,村長家的給熬好了那一堆草藥,先給秦玄策喝了一碗nongnong的湯汁,再誠惶誠恐地請他去沐浴藥湯。 鄉野之地,沒什么講究,就是在院子的后面搭了個幕天的棚子,扯了兩塊簾子,虛虛地掩著,權且做個沐浴之所。 秦玄策進去。 不一會兒,嘩啦嘩啦的水聲就傳了出來,阿檀聽得面紅耳赤的,小腳尖蹭蹭蹭,偷偷地蹭得遠一些。 天氣有點熱,她擦了擦汗。 不一會兒,秦玄策嚴肅的聲音傳了出來:“阿檀,過來?!?/br> 阿檀猝不及防,嚇傻了,她指了指自己,用驚恐的目光四下張望,試圖求援。 村長一家抱著頭,縮在角落里不敢吭聲,一群玄甲軍武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差點沒把她盯住一個洞來。 “我叫你過來,沒聽見嗎?”秦玄策的聲音提高了一點,聽過去有些不耐了。 阿檀無奈,拖拖拉拉地走了過去,掀開了一點簾子,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嘶,她差點沒一頭撞到門上。 夏日的陽光絢爛而熱烈,金燦燦的,秦玄策的背部正對著阿檀,年輕而健康的男人,小麥色的肌膚富含光澤,如同這陽光般耀眼,結實而流暢的線條從上而下,沒有一絲贅余,形體高碩,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背部,腰部收窄,剛硬有力,渾然完美,再往下…… 前一次在晉國公府的浴室里,霧氣蒙蒙的看不太真切,這一次,可是真真切切,連他后背上細微的舊傷痕都看得清清楚楚,粗曠,英武,蓬勃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幾乎把阿檀當場拍扁。 阿檀腿都軟了,邁不進去,虛弱地捂住胸口,直喘氣:“二、二爺,您站好,千萬、千萬別轉過來?!?/br> 秦玄策扭頭怒道:“你這不正經的婢子,腦袋瓜子里面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后背夠不著,你給我擦洗一下,眼睛收好,不要亂看,快點,過來干活?!?/br> 農家簡陋,沒有大的浴桶,只有兩個盆子里盛著水,往身上拭擦。 阿檀硬著頭皮,“哦”了一聲,磨磨蹭蹭地挪了進去。 夏日的天氣炎熱,棚子里的藥湯熏著,阿檀覺得小心肝怦怦直跳,好似衣服把胸口捂得太緊,讓她氣都喘不均勻了,她又要暈過去了,不由把領口拉開了一點,深深吸氣、再吸氣。 秦玄策隨手扔過來一條布巾,粗聲粗氣地道:“后面,快點?!?/br> 阿檀顫顫抖抖的,用布巾沾了水,吭哧吭哧地給秦玄策擦背。 他生得那么高,她要努力地踮起腳尖才能擦到,他還生得那么大只,她可辛苦了,這里搓搓、那里搓搓,入目都是他健美的軀體,強勁、富有韌性,她覺得眼前直冒金星,看什么都是花的,真要命。 慢慢地往下擦,在脊椎骨下面的部位,阿檀更慌了,手都發抖,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處。 秦玄策悶哼了一聲,好似有火花沿著脊椎竄了上來,他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繃緊了肌rou。 阿檀嚇了一跳,倒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道:“我不是故意的,二爺身上到處到是疹子,要一一擦洗過去,我很用心的?!?/br> 越描越黑。 秦玄策的聲音有點沙啞,低低地呵斥道:“閉嘴?!?/br> 阿檀心虛地低下頭。 那個角度,卻正好看到了不該看的位置。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好像有一百只蜜蜂繞著她飛來飛去的,把她繞得迷糊了,她不期然地轉過一個怪異的念頭,好像……挺翹的…… 秦玄策見阿檀半晌沒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她臉蛋紅撲撲的,一臉茫然的神情,直直地盯著某處。 他滿心惱怒,卻又在惱怒中生出一絲絲得意,板起臉,兇巴巴地道:“你在看什么?” 阿檀被驚醒過來,臉上燙得咕嚕咕嚕地冒泡泡,她驚慌失措,把頭埋得更低了一些,連連擺手:“我沒看,什么都沒看……” 好了,再低頭,視線繼續往下,是他的大腿,肌理勁道,每一寸都蘊含著強硬的力度,特別長、也特別直。 阿檀的身體晃了兩下,手里的布巾“叭嗒”掉在了地上。 “沒看?還沒看?你看得都發呆了?!鼻匦哔瓢恋靥鹣骂M。 阿檀終于忍不住,“嚶”的哭了,捂著臉,奪門而逃,慌亂之下,路都沒看清楚,“哐當”一聲,撞到了門框上。 “笨?!鼻匦哂謿庥中?,轉身過來,上前幾步,想要扶住她。 阿檀卻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抱著頭,竄了出去。 秦玄策渾身精赤,終究不敢再追。 只聽得外面一陣驚呼:“蘇娘子、蘇娘子,你怎么了,來人啊,蘇娘子暈過去了,快叫大夫再來一下?!?/br> 秦玄策以手扶額,嘴角又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 總之,這日的午后,就是一片兵荒馬亂。 阿檀醒了之后,躲到槐花樹下去了,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恨不得誰都不要看她。 秦玄策沐浴過藥湯,疹子開始消褪下去了,但似乎身體還是癢癢的。 他端著冷峻的神情坐在那里,仿佛威嚴又正經的模樣。 阿檀躲了一會兒,心中不安,從槐花樹后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地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