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死后成了頂流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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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屯春風得意, 走運到閉眼投資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圈內對于能賺錢的風向是很敏感的,很快就有三個富二代找上了徐屯,要一起投資。 三個富二代加上徐屯一共四個人。頭兩天, 徐屯領頭買了幾只股票,這幾只股票全都在第二天漲停。 徐屯第一次感受到了七殺命格的力量,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角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富二代們也高興壞了, 幾個漲停板讓他們心跳加速, 徹底相信了徐屯。到了第三天, 他們已經不滿足于股票了, 決定做票大的,期貨,大宗交易, 石油。 幾個富二代幾乎拿出了全部家當, 還找老頭子們借了一些。他們平時在長輩們面前都是不學無術的形象,這次準備狠狠賺一筆, 讓長輩們好好看看。 徐屯沒他們那么多的資本,但看著自己現在這逆天的好運氣, 他哪里滿足于幫別人賺錢, 自己卻只拿點提成,于是,他找銀行和各種金融機構借了不少錢。 他性格一向如此, 要賭就堵大的。 金云山上, 宴云漢正在上龍頭香。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窄道,每天三次在窄道上來回,他已經很熟練了。走到盡頭, 他先是用抹布將鼎仔仔細細地擦拭一遍。 然后, 他再從懷里掏出了三支香, 趙先生給他的,說是用符篆撮成的香。他將香點燃,插進鼎里,虔誠地拜了拜。 他安安靜靜地等著香完全地燃盡,再拿出一柄香勺,將細細密密的香灰一點一點抹平。 每日三遍,重復這樣的事,讓他的內心變得無比平靜??山裉?,他突然“嘶”了一聲。 他的指尖被燙了一下。 他收回手一看,指尖都被燙出了一個疤。香灰明明都已經燃盡了,而且他拿著香勺,根本就沒有碰到香灰,還是莫名地被燙了。 宴云漢臉上卻滿是高興,根本不在意手指上的這點痛。這種情況,趙先生早就已經跟他說過。 趙先生說,如果上龍頭香的時候,手指被燙了,說明祈禱被佛祖聽見了。 宴云漢趕忙又拜了拜。 被燙是好事情。 他起身再往回走的時候,感覺身體似乎輕了一些,整個人神清氣爽。他喜上眉梢,想著,應該是身上的霉運消散了一些。 徐屯的辦公室里。 富二代們和他正站在辦公桌前,辦公桌上并排放著幾臺電腦,電腦是是不停變換的數字和曲線圖,顯示的石油期貨的最新價格。 一個富二代開口:“我們是做多還是做空?” 徐屯看這左右兩邊的電腦,一個是做多的數據,一個是做空的數據。 就在他準備做決定時候,突然感覺左邊肩膀像是有什么東西壓住了,有些重,而且那東西還在不停地將他往左邊拉扯。 想到自己剛奪來的七殺命格和最近逆天的運氣,他想,這一定是上天的某種指示。他心頭一動,抬手指向左邊,大手一揮:“做多?!?/br> 隨著這兩個字的落音,四人將手頭上過億的資金全投了進去。 一位富二代高興地搓手:“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家里的那群老家伙們好好看看?!?/br> “musae酒吧,我請客,去不去?” “走!” …… 前兩天的股票漲停板讓他們感覺勝券在握,這次,他們決定提前開始慶祝。 musae酒吧里,燈紅酒綠,四人都喝得有些迷離了。 突然,一位富二代的助理找了過來,表情十分焦急。 助理在富二代耳邊說了句什么,但酒吧里聲音太吵,再加上他們已經醉了,沒有聽清。 這事大概是十分緊急,助理不顧已經醉酒富二代的推搡,硬拽著他,在他耳邊大聲喊道:“我們爆!倉!了!” 富二代是真的醉了,聽到這話,都沒有反應。 緊接著,又有另外兩位富二代的助理也找了過來,臉上同樣寫滿了著急。 幾位富二代都喝醉了,還在迷糊著,只有徐屯稍好一點。他以前經常替宴云漢擋酒,酒量硬生生被練出來了,只醉了三分。 酒吧音樂鼓點震天,前面的話徐屯沒聽清,他只聽到了兩個字——“爆倉”。這兩個字像一聲驚雷,讓他瞬間清醒了。 再一抬頭,又看到接二連三找過來的助理們,徐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勁。 他放下酒杯,說了句“我去趟衛生間”就匆匆離場了。 現在雖然是半夜,但大洋彼岸正是上班時間,期貨交易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 徐屯躲在衛生間里,打開了交易軟件。 期貨,大宗交易,石油,曲線正一路下跌! 買多的他底褲都快要虧掉了! 徐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口中喃喃念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握手機的手在不停發抖。 他恨不得此刻就將手機砸了,但不行,曲線還在一路往下,他沒有本錢補倉。 “平倉!對,現在就平倉!” 徐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手速飛快地在軟件上cao作。 但期貨的行情瞬息萬變,在這一分鐘的時間里,石油價格跌成了負數! 這一下,不僅上億的本金被他虧完了,還賠了一個億。 幾個小時以前,徐屯春風得意,以為自己要大賺一筆。 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他不僅一分錢沒賺到,還負債一個億。 負債一個億??! 徐屯整個人脫力,順著隔板滑到地上。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他明明已經奪了宴云漢的命格,現在的他是七殺命格,怎么會失敗呢?!怎么可能失敗呢?! 但現在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去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因為這些錢不是他一個人的,外面還有三個富二代等著呢。 這三個富二代雖然醉酒后反應力變慢了,但總歸會反應過來的。這三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他必須得盡快脫身。 想到這,徐屯將外套脫了,抓了把頭發,低頭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回頭掃了一眼,正看見三個富二代往衛生間的方向走,身邊除了跟著助理,還跟著幾個彪形大漢。 徐屯心中一驚,連忙攏高了衣領,加快步伐,離開了酒吧。 金云寺里,宴云漢每天與青燈古佛相伴,內心平靜,只每天他燒龍頭香的時候都被會燙一個疤,但只要能去掉身上的霉運,燙幾個疤算不了什么。他照舊日日苦修,只覺得身體一天比一天輕松。 山下世界里,徐屯卻覺得身體一天比一天重,他的肩上仿佛被壓了千金重,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前幾天走運的日子就像是做夢一樣,短暫到不真實。想他這些年,廢了這么大的力氣,做了這么多的努力,結果才幾天,就將他打回了原型。 這幾天,他的日子過得跟過街老鼠一樣,橋洞、山洞、公園角落,他都躲過。 尋找他的隊伍有好幾支。 一隊人是那三個富二代派出去的。富二代們賠了錢不說,還在家族里丟了面子,被家里的老爺子們好一頓削。幾個心高氣傲的富二代受了苦自然要找人撒氣,于是,派了一堆人找徐屯,在圈子里放話,要把坑了他們錢的徐屯抓回來喂狗。 還有一隊是借高利貸的。徐屯能拿到的銀行貸款不多,但他太貪,不滿足于這點銀行貸款,所以又找高利貸借了錢。高利貸放話更直接,如果徐屯還不上錢,就剁掉他一只手。 最后一隊倒是最溫和的,是銀行的人。銀行見徐屯換不上貸款,便按照程序,把他加入了征信黑名單,限制了他坐高鐵飛機等交通工具。 徐屯如喪家之犬一般躲了幾天,最后找到了一個地下渠道。有一艘小船,可以安排偷渡。徐屯準備跟船偷渡出國,先活下來再說。 半夜,幾經輾轉,徐屯終于上船,很小的漁船,但卻擠滿了人,人貼著人,汗臭和魚腥味混在一起,讓人作嘔。 漁船發動,倒影在海面上的月亮被水波打散。 徐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宴云漢的場面。 那天,是大學畢業作品展。 他跟宴云漢一個學校,宴云漢學的導演專業,他是設計專業。 一年前,他就找導師報了選題,但報了十幾次選題,都被導師否決了。最后,導師大概被他磨得沒辦法了,通過了他最后一個選題。但,沒想到,臨近畢業,他的手摔傷了。畢業設計無法完成,申請延期導師不讓,就這樣,他不得不推遲一年畢業。 這一次,無論他怎么求導師,甚至給導師送禮,但都沒用。導師甚至告訴他,他沒有天賦,不適合藝術這條路。 這不是導師第一次說他沒有天賦了。第一個學期時,導師就說過,之后又一直說了四年,最后甚至不讓他畢業。 藝術這條路比其他路要更殘忍,這條路對天賦的要求太高了,沒有天賦再努力也沒有用。 那天,沒有天賦的徐屯站在畢業展大廳的中央,中央最大的那塊屏幕上播放著宴云漢的畢業短篇,那個獲得了國際大獎的畢業短篇。 宴云漢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他實在是太過優秀,學校里的每一個人都聽過他的名字,包括徐屯。但因為是不同專業,所以這還是徐屯第一次看宴云漢的作品。 短片,二十多分鐘,講述了文藝青年的一場旅行,典型的公路片,但卻被宴云漢拍出了專屬于他的獨特氣質,還帶著點黑色幽默。 好看,真的很好看。 徐屯站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看了二十多分鐘。 這大概就是導師口中,他所沒有的,天賦吧。 原來這就是天賦。 展廳里的另一邊,宴云漢本人被一群學弟學妹簇擁著。雖然聽過這么多次宴云漢的名字,但這次還是徐屯第一次見到真人。 宴云漢很帥,一幅貴公子的做派。 徐屯低頭看向自己打著繃帶的胳膊和因為推遲一年畢業而頹喪的模樣,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公平。 老天為什么要造出宴云漢這樣優秀的人?! 難道就為了凸顯他的不堪嗎?! 徐屯嫉妒了。 后來,沒有天賦的他放棄了藝術,選擇了扎進銅臭味里。 但對宴云漢的嫉妒的種子卻從此種在了他的心里。 即使棄藝從商了,他也沒能忍住自己的沖動,選擇了刻意接近宴云漢。 每次聽到宴云漢說“朋友”這兩個字,他都覺得可笑。呵,朋友?如果只是朋友,他會給宴云漢當牛做馬嗎?! 但宴云漢仿佛是天生的貴公子,對此毫無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