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4節
久而久之就能夠插手家里的決策。 那距離他們一家搬到勉縣,實現第三個人生計劃還遠嗎? 所以許小淙積極表現。 “壽!” 正在整理東西的秋月聽到許淙的聲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香囊,果然這個香囊上面繡了一個‘壽’字。這個香囊的底色為紅色,絲線則是黃色的,顯眼得很,難怪被淙少爺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隨手將這個香囊以及其他的一起放在了匣子里,然后笑道:“淙少爺說得對,夫人,淙少爺識的字是越來越多了?!?/br> 金氏正在看信。 今天正好是中秋,臨近中午的時候家里突然來了客人,請進來一看原來是京城來的。對方除了帶一些節禮過來之外,還給她帶了一封信。 眼下金氏就正看得入神。 聽到秋月的話后,她仔細地將看完的信折疊了起來,然后望著旁邊安分坐著的許淙欣慰地笑了起來。 “是啊,淙哥兒已經開始讀《千字文》了?!?/br> 許淙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娘,去村塾讀書!” 金氏沒再直接拒絕,而是摸了摸他的頭道:“好,這件事娘已經寫信跟你爹,跟他商量了,過兩個月估計就能收到他的回信?!?/br> 他娘居然早就寫信給渣爹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要知道自從第一次在給渣爹的信里印了一個巴掌之后,后面每次他娘給渣爹寫信,他都要在一旁看著的。而他娘也樂見其成,有時候還會跟他解釋信里寫了些什么事,順帶教他認認字。 所以許淙也熱衷于此事。 看不看得懂不要緊,積極參與家庭事務的氣勢要擺出來。 沒想到他還沒等到渣爹的回擊呢,他娘居然背叛了同盟! 許淙頓時就委屈地看著她,“娘寫信,不給看,壞!” 金氏啞然。 之前的那封信,她是故意不讓許淙看的,因為上面寫了一些關于他的身世的事。許淙現在已經認得不少字了,若是被他看到那封信,那就瞞不住了。 她和許明成商量好了,在許淙長大成人之前,這件事都不能告訴對方,免得他因為受不住打擊移了性情。 所以現在看到許淙控訴的眼神,她難得地臉色微紅。 不過這也讓許淙會錯了意,以為金氏不讓他看,是因為信里面寫了一些他們夫妻之間的私房話,不適合給他這個小孩兒看。 所以他大方地掀過了此事。 “娘,讀書!” “好好好,”金氏也是松了口氣,馬上讓人去拿書,“娘今天教你《千字文》的下一句,‘始制文字,乃服衣裳?!?/br> 許淙:“兩句!” 金氏好脾氣地應著,“好,就兩句?!?/br> “等學完了這兩句,我們就應該去陪你奶用膳了。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也不知道你爹那邊怎么樣了,上回送去的東西收到了不曾?!?/br> 許淙才不想聊渣爹呢,他裝沒聽見。 …… 勉縣 今日是中秋佳節,一個全家團圓的日子。 許明成作為勉縣父母官,今天一整天都忙碌不休。也就到了晚間,家家戶戶都闔家團圓的時候,他才有幾分空閑。 不過也沒有空閑多久,因為孫教瑜提著酒找上門來了。 “明成兄,你好興致啊?!?/br> 獨自一人望著明月自酌自飲的許明成回過神來,忙招呼人坐下,“雨澤賢弟,你怎么這會兒過來了,快快請坐?!?/br> 孫雨澤哈哈大笑,將自己帶來的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道:“明成兄,我知道你孤家寡人一個,所以特地給你做伴來了?!?/br> “瞧瞧,上好的女兒紅!” “哈哈哈?!?/br> 許明成撫掌大笑,“來得正好?!?/br>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茶沒吃多少,但酒卻喝光了半壺,然后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最后等整壺酒喝完,更是醉得熏熏然。 第二天,孫雨澤是在許家醒來的。 他醒來之后望著陌生的房梁,還有些納悶,后來才一拍腦袋醒悟過來。他昨晚找許明成喝酒來著,估計喝醉了之后就睡在了許家。 不過,昨晚睡得可真好啊。 勉縣今年太熱,他又是兩個月前從別的地方來的,所以很不適應,天天晚上都要半夜才能睡得著覺,但昨晚卻不是這樣。 轉了一圈之后,他發現秘密可能是床上鋪著的席子,因為他摸上去都能感覺到涼意,可想而知在這大熱的天里,睡在上面會有多么自在。 孫雨澤稀奇地打量著這陌生的席子,猜測許家這是從哪兒買來的寶貝,自家能不能也去買一張,磨蹭了許久之后才洗漱完畢,撐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出了門。然后一出門,他就被守在門外的許家小廝帶到了堂屋。 許明成正坐著喝茶呢。 孫雨澤沒有客氣,一屁股就坐到了許明成的對面,然后迫不及待地問道:“明成兄,你家用的席子是哪兒賣的?” “昨日是我來到勉縣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我也去買幾張回來?!?/br> 孫雨澤是南方那邊的舉人,考中舉人之后自知自己不是進士的那塊料,所以就找了門路,來勉縣做教瑜。 兩人性情較為相合,所以兩個月相處下來已經算得上是至交了。也因此,當孫雨澤問起的時候,許明成沒掩飾自己內心的高興。 “那是竹塊席?!?/br> “竹塊席?用竹子做的?” 孫雨澤仔細回想,越想越像,那張席好像還真的是竹子做的。他以前雖然也見過竹子,但沒見過做成這樣的,所以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知道了,他忙問道:“那這個竹席是在哪兒買的?” 他原本還想著許明成怕也不知道,下一步他應該會喊許府的管家來問問,那自己就讓書童跟對方去買,總之這種好東西他今晚一定得用上。 但誰知卻聽到許明成道:“這不是買的?!?/br> “是犬子得知天太熱,他祖母夜里睡不安穩,于是就找人做了這竹塊席,好讓他祖母夜里能睡得香些,愚兄也只是沾光罷了?!?/br> “哈哈哈?!?/br> “原來是令郎讓人做的啊?!睂O雨澤有些失落,他知道許明成的家人都在老家廬州,既然那竹席是從廬州送來的,那么他想要買也沒處尋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明成兄,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那兒子今年還不到三歲吧?” “我剛來勉縣的時候,曾聽人說起,令郎去年這時候剛過完周歲?!?/br> 據說當時還有人打聽到了許知縣的長子要滿周歲了,特地備了重禮,但都被許府管家婉拒了,說許知縣不收禮。 這讓好多人失望地無功而返,同時也讓勉縣的百姓們初步記住了許明成這個人,現在外面還傳新來的許知縣是個大清官呢。 所以孫雨澤印象深刻。 許明成嘴角翹起,“確實,淙哥兒如今兩歲了?!?/br> 第15章 孫雨澤嘖嘖稱奇。 一個兩歲的小娃娃,居然能從祖母夜里睡不好這件小事上,想出了做一張消暑的竹塊席來讓祖母睡個好覺,可見是個聰明的。 孝順的孩子他見得多了,但小小年紀就這么聰明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讓他暗暗地羨慕起來。 別看許明成家境貧寒,但人家命好啊。 他們這樣的人家,最擔心的是什么,可不就是后繼無人嘛。 就比如他們孫家吧,曾祖父考中了進士,但祖父只是個秀才。至于孫雨澤的父親,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依舊只是個白身,可謂是一代不如一代。 就是家中幾兄弟里最有出息的自己,在曾祖父的精心教導下,又恰好遇上了喜歡他文風的主考官,也只能考中鄉試的榜尾。 考中舉人之后,他也曾歡喜過。 但當他千辛萬苦地來到京城,卻發現自己差人遠矣。最關鍵的是,放榜后當他拿到同科進士的文集的時候,感受到了才華不及人的絕望。 他沒有進士的命! 所以仔細考慮后,他動用了曾祖父留下的一些人脈,運作到了教瑜的位置。 但勉縣文風不勝,沒有好的書院,自己的幾個兒子只能托付給年近七旬的祖父教導,希望孫家下一代能夠再出一個進士,這樣家族在自己百年之后,才不至于敗落。 而看人家許明成。 他現在好像才一個兒子吧? 但一個便這般聰明,頂自己的三個了。 等他兒子將來開蒙讀書,若干年后豈不又是一個許明成? 想到這里,孫雨澤忙道:“明成兄,令郎如此聰慧,應該早早讀書啊?!?/br> 他倒沒有嫉妒的心思,只是覺得小孩子聰明,更應該好好培養。比如他的長子,就是幾個兒子里面最聰慧的,所以三歲就開蒙了。 誰知許明成笑了笑,再次給了他會心一擊。 “內子已經開始教他識字了?!?/br> 許明成道:“那孩子,從小就鬼精鬼精的。之前我給他取名‘瀟’,誰知道他娘跟他說了之后,非鬧著要改,然后從我回的信里單單挑了一個‘淙’字?!?/br> “見他喜歡,我們也只能由著他了?!?/br> 周歲之后,內子教他識字,本來打算從《千字文》開始,但他非要先讀《三字經》,內子上回來的信里,說他已經讀完了《三字經》,現在正讀《千字文》。 許明成搖著頭,滿臉笑意地抱怨,“這孩子,居然跟人反著來,往后啊準是個頑皮搗蛋讓人cao心的,哈哈哈哈?!?/br> 孫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