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第62節
“我以我血,融你心魂……此生此世,生死同隨?!?/br> 曳羅心神震驚,一點也無法反抗……他說什么?他說什么? 隨著契約完成,血印在她心口上一閃而過,隱入皮膚之下,四周縈繞的文字在這一刻光華大作,高高升起,忽又急急降落,盡數隱入密印金片之中,恢復了原樣。 無端的,她感覺身體像是一顆種子瞬間發芽長成一顆大樹,還有一絲無法揮斷的呼應,呼應的主人正是身前這個笑得不停的男人。 “你、你做了什么?!”她的手按在心口上,那里還有陣陣余熱。 衍烈將手蓋過來,感覺她胸腔中猛烈跳動的心臟,親親她的額頭,安慰道:“不用怕,我剛剛只是結了同心契,你是不是感覺身體有力量了?我把我力量跟你共享了,以后所有危及你生命的傷害,都由我來替你受?!?/br> 以后所有危及她生命的傷害,都由他來替她受?! 曳羅怔住了,隨即抓住他的手怒喊:“誰要你來替我受?我不要!你快解除!” “哈哈哈哈……”他將她抱住,笑得像個孩子,“不行的,結了就解不了,除非我死了?!?/br> “為什么結婚這一天要說死不死的?!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事?!”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難過,曳羅又氣又急,只能緊緊攥著他不放。 同心契,同心契,為什么不是禍福同享?而是他替她受?不公平! “你哭什么?” 衍烈驀地停下笑聲,神色柔和地看著她,替她擦去眼角淚痕,“我沒有瞞你的事,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在一起長長久久,你知道你的身體太弱,我怕你有個萬一,到時丟下我怎么辦?你放心,我比你厲害多了,不用擔心我?!?/br> 他捻起她胸口的密印金片,悄聲在她耳邊說:“機會難得,只有今天祖地力量全開,借著天衍臺的力量我暫時解開金片封印,加了一次時空間之術,這個給你壓箱底,以備萬一?!?/br> guntang的淚水落在他身上,給他帶來悄然的變化,他捧住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掉眼淚的模樣,“這是我第二次見你哭?!?/br> 修長的手指擦過眼角,一滴瑩顫的淚珠停于指尖,他移到嘴邊,張嘴舔了,咸咸的,他定定看著她泛紅的眼睛,緩緩湊近前,將她落下的淚珠一顆顆全卷走。 曳羅伸手抱住他,心海翻騰,一種莫名的情緒占滿心田,她想跟他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她抿了抿唇,打了個嗝,“我才沒哭,是風吹了眼?!?/br> “好好,風吹了眼……”他的吻漸漸下移,最后移到她被血涂紅的唇上,密密地吻住。 今晚是滿月,恰似一輪銀盤的月亮高掛天上,灑下的無數清輝照亮了這一方天衍臺。 天衍臺位于北靈山山巔之北,圓形的高臺仿佛被劃出一方獨立地盤,而今日因著王大婚,禁制全開,天衍臺顯示一種縹縹緲緲的色彩,仿佛虛化了,叫人瞧不清。 北靈山山腳,尹風站在高高的樹梢上,雙眼癡癡地望著山頂的那一點瑩光,心中痛感大作。 千算萬算,算不到衍烈竟然油鹽不進,他既無法讓暗線接近曳羅,也無法將她偷走,更甚至,連衍烈也無法引出來。 敗了,他敗了……不!沒有!他沒??! 尹風暗沉的眸子又復燃光。 就算他霸占了曳羅又如何,最后的勝利一定是屬于他的,他的國家,他要,他的女人,他更勢在必得! 他垂下眸子,攥緊手中的錦囊,拿到唇間輕觸,“曳羅,就算你身上有另一個男人的氣息,我也會將之全部除去?!?/br> 忽略心中那一點痛,他躍下樹,發出信號,無數蟄伏在樹林里的北斗軍顯出身形,隨著他而去。 被銀光籠罩的天衍臺,兩道纏纏綿綿的身影疊到一起,在皎潔霜華的月亮和無數星星的見證下,終于合在一起。 隨之而起的是一聲悶哼,曳羅緊緊咬住他的肩膀,衍烈任由她咬,額上汗珠涔涔而下。 臉色不比她好看的男人正上不得下不去,一口氣被卡到喉嚨,難受得不得了,他拿捏不準這種情況應該一鼓作氣還是重新再來,僵持了一會,感覺到略有松馳,他的手快速抓住她倉皇無措的小手,緊緊扣在一起,緩緩挪動。 這一夜,天衍臺上銀霧彌漫了一夜,交疊在一起的身影也覆蓋了一夜。 嚶嚶嚶,有點怕,怕什么你們懂的……此刻只想跟曳羅一起嚶嚶嚶 第068章 天邊泛白。 曳羅慢慢睜開眼睛, 五感從失神態度中慢慢恢復。 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 身體就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 無一處不在叫痛。 男人一雙手臂環在腰上, 充滿占有欲地攬著, 她剛一動,身側的他已然睜開眼睛,手臂收緊、翻身而起、臉向她貼去,動作一氣呵成。 “曳羅,曳羅,我的曳羅……” 曳羅:…… 她累極地伸手推他,“別鬧我了, 難受?!?/br> 她的聲音沙啞低黯,聽著還沒什么精神,衍烈一頓,緩緩退開一些打量她,她的臉色略白,嘴唇異常通紅,身上的氣息很孱弱。 眉頭一皺,一陣反常涌上心頭。 不應該??!按理昨夜他用心頭血與她締結同心契, 契約在第一時間生效, 他昨晚也切切實實感受到力量的抽離以及呼應的建立,證明同心契的締結是成功的, 又怎么會過了一夜后,身體變弱了? 他不動聲色將手擱在她心口上,同心契印的呼應很清楚感覺到, 既然契印沒問題,為何身上的力量流失了? 怎么想都想不到原因,衍烈只好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攬,心想昨晚她剛經人事,定是他下手沒個度累壞了她。 以往他未將注意力放在兩性之上,對他來說,女人還不如打一場勝戰吸引他,再加上自身一些原因,這些年他從未讓女人近身過,這樣的結果導致了一旦開`葷,便像射出去的箭一般停不住,欲罷不能。 自以為堪破玄機的衍烈收斂心神,有些內疚地將她身上衣衫掩好。 按舊習,他們應該在這天衍臺待三天,但曳羅看來得好好休息一會兒,他若無其事地抱起她,向外走去,“你再睡一會,我帶你去清洗?!闭f著走下天衍臺,往內殿走去。 天衍臺這個地方,往窄了說是一方露臺,往寬了說,應當涵蓋天衍臺及周邊的小宮殿,畢竟這些宮殿的最初設計就是為了天衍臺而服務。 平時,天衍臺是不開放的,這里在建造時便埋了禁制,并非一處游玩之地,也僅會在婚禮、祭祖、祭天、祈福等特殊場合開放,當然,作為狼族現任最大的頭領——王,衍烈擁有肆意前往的權利,更別提如今還是他的婚期。 寂靜無一人的內宮殿,穿過長長的能照清人模樣的石板路,可以直達充當沐浴所在的側殿。 整個側殿的一半,挖出了深深的凹坑,最好的白玉鋪在其上,里面蓄滿暖和的溫泉水,四方位所在是四頭形態各異的巨狼,溫泉水從它們腳下源源不斷涌出,讓水溫保持在一個舒適的溫度。 曳羅半泡在泉水之中,潔白無暇的雙臂趴在池壁,閉著眼睛感覺著水流的細柔撫慰,她的氣色比前幾天好多了,雙頰粉紅,整個人流露著一種慵懶嫵媚的氣質,跟以往的她截然不同。 光是看著她,便讓他體內的巨獸不住叫囂,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他落入水中,向她游去。 感受到水波的震蕩,曳羅立時睜開眼睛,正想轉過身去,被他一把按住,感覺到炙熱貼近,她剛想開口,卻被他的動作弄得一個激靈。 “你又咬我!” 身后的人沒說話,手上動作肆意,嘴巴也沒放開她,重重在肩膀上咬了一口還不肯罷休。 曳羅知道,他這是泄憤,任誰在新婚期間被連連拒絕,不能吃個盡興,都會覺得憋屈吧? 可是她確實不是推托,不知為何,自那一夜締結同心契之后,身體便格外難受,明明感受到力量在體內游走,可是無形的束縛將她箍住,身體越發沉重。 身后的人緊緊抱住她,只是抱著,沒有下一步動作,她嘆了口氣,推開他的手轉過身來,主動抱住他,將自己溫熱的臉貼上他guntang的脖頸。 泉水之上氤氳著乳白的霧氣,不多時,水聲大作,曳羅在陣陣歡悅中暫時將不適感忘卻,攀著身上的男人陷入失神狀態。 …… 衍烈因為大婚,暫時留在北靈山,來參加婚禮的大臣們,則在婚禮后第二天陸陸續續返回國都。 沒辦法,王可以在北靈山享受新婚之喜,他們卻不能放假,開玩笑,要是人都散了,積攢一堆的國家要務誰處理?北赤國還不癱了? 自覺自已非常重要的大臣們接連離開,但也有一些身負要責的人留下,比如揚泰。 揚泰這個昔日赤炎軍副將,如今已經徹底輪落為王身邊的近身護衛,專門處理衍烈一些隨傳命令。 大婚后第三天,北靈山禁制解除,他便帶著手下下山往山腳掃除手尾。 身后的手下跟著揚泰走進樹林,愣頭愣腦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傻,“頭兒,你說有必要嗎?溫殿下大婚當日回來了,裝得跟沒事發生一樣,之后大臣們也安全下山,你說山腳還有什么危險?” 揚泰抽出隨身佩戴的大刀,掃開兩側的雜草,往樹子深處走去,他的眼睛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回道:“當然有必要,誰知道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在,大伙兒瞧瞧那處?!?/br> 他說著,手中的大刀指向一棵大樹,“樹身上的砍痕嶄新,是新近所添,看來山腳這里的勢力還挺雜?!?/br> 身后跟隨的下屬連連應是,有人對這砍痕感興趣,干脆跑上前觀察,又四處打量,發現附近的樹或多或少都有刀痕,證明了這一帶,曾經發生過互斗,還是這幾天的事。 揚泰望著刀痕陷入沉思,原以為溫殿下同北斗軍勾結到了一起,按理不應該出現器械互斗的痕跡,可是現場的刀痕提醒了他們,停駐山腳的幾方勢力曾短暫發生糾紛…… 不,不對,從現場打斗痕跡來看,范圍太小,若是幾方糾葛,不可能涉及范圍如今之窄,影響這般小,倒像是……處刑現場。 是了,譬如內鬼被發現,人想逃,最后被圍殲,這樣的打斗痕跡更符合常理。 正思索著,一名小兵邊喊邊跑過來,“頭兒,我們找到這個東西!” 揚泰接過來一看,是個女人用的錦囊,錦囊有些臟,似乎從土里翻出來似的。 “哪里找到的?” 小兵趕緊領他向前走去,指著一塊淺淺翻過的土地,“我看到這里有條紅帶子,就扯,結果翻出了這玩意兒?!?/br> 錦囊在他手上翻上翻去,揚泰的目光在那塊翻過的地上游移片刻,果斷喊道:“把這塊地翻開!” 命令一下,小兵們上前翻地,不一會,一塊粗布衣料邊角顯了出來,見到有料,眾人一時動作加快,趕緊翻土,很快地,一具尸體出現在坑里。 揚泰皺著眉頭蹲下身,將尸體臉上的土拍去。 “天??!這是……” …… 北斗軍船上。 候衛站在甲板上,望著自己最好的兩個兄弟,如今正在對峙的兩人,不知該說什么好,翻來翻去嘴里唯有一句話:“有什么事大家坐下來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 燕槐雙眼冒火,看著猶如鬼迷心竅的尹風,心中大恨,“尹風,如今西部大本營接連失守,竇將軍重傷,我們此時不回去,你還想去哪里?” 竇將軍正是北斗軍的頭頭,他正是這一支起義軍的發起人,像尹風和燕槐等人,不過是分隊的小隊長罷了,雖然在各自分隊船上,他們擔得起別人一聲頭兒,但是大伙兒心里都清楚,北斗軍真正的頭兒只有一個。 而這一個,才是真正能號令北赤國各處北斗軍的領導人。 當初也是他,在南方救了他們性命,又將他們吸納進軍隊,對于燕槐來說,雖然心知他用上他們,必是因為有利所圖,但不管如何,救了他們是事實,如今他有難,他想全速前進去救援,尹風卻說要等等? 尹風身上的斗篷被風吹得習習響,他半闔著眼睛,并沒有同燕槐目光接觸,平靜地道:“現在去并不是好時機?!?/br> “那幾時才是好時機?” 聽了這話,尹風嘴邊出現一抹古怪的笑意,他的視線往甲板上一掠,躲在角落看著兩名隊長爭執的小兵們被他一看,驀地縮緊身子。 “好時機,嗯……再等等就是好時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