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197節
褚晏將手放下, 然后轉身拿了自己的衣裳, 便進了隔間的浴房。 虞秋秋剛想說讓人給他送熱水來,里面就傳出了嘩啦的水聲。 虞秋秋:“……” 現在這個季節, 雖說不熱,但也沒有說很冷, 他要洗冷水……也行吧。 虞秋秋沒再管他,將繁重的宮裝脫下, 換了身輕便的衣裳,然后又將頭頂的朱釵發飾摘下,這才起身去了隔壁的另一個房間。 那里頭有一個可以泡澡的大浴池,虞老爹特意令人給她挖的,這會兒水應該已經放好了。 一進門,果不其然,連花瓣綠枝都已經給她灑滿一層了。 房中熱氣氤氳,花香撲鼻。 虞秋秋下水,還有綠枝給她按摩頭皮,這泡澡泡得別提有多愜意。 等她泡完澡再回房時,褚晏竟還沒有出來。 她納悶地先行上了床,不知過了多久,虞秋秋睡得迷迷糊糊時,忽聽見浴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猛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隨著褚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中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狗男人大晚上過來,待會兒該不會獸性大發吧?” ——“不過……” 虞秋秋思維又開始發散了起來。 ——“虐身的劇情里面不還有個霸王硬上弓么?嘶,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但問題就是不太好把握尺度,一個不好,就從霸王硬上弓變成你情我愿了?!?/br> ——“再加上,狗男人先前的態度怪怪的,劇情好像也沒有完全崩掉?!?/br> 虞秋秋心下有點糾結。 ——“算了,還是禁欲吧,萬一之后狗男人又繼續作妖了呢,這劇情說不定還能續上?!?/br> 反復思量取舍過后,虞秋秋終于做了決定。 ——“待會要是有苗頭的話,我就一掌劈暈他!” 沒一會兒,褚晏掀開被子一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洗了冷水的關系,褚晏一上床,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冷氣。 虞秋秋默默將手刀準備好。 然而,褚晏上來躺下后就沒動靜了,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再塞下一個人都綽綽有余。 虞秋秋:“???” ——“好家伙,狗男人大老遠跑過來是陪睡的?蓋著被子純陪著睡?” 虞秋秋沒忍住在黑暗中微微支起了上半身。 這時,褚晏似乎有了動作。 虞秋秋:“?。?!” 褚晏翻了個身,背對向她。 虞秋秋:“……” ——“確定了,真是我想的那個陪睡,這關系可真純潔啊……” ——“行吧,倒是免了我再把他打暈了?!?/br> 虞秋秋躺了回去。 良久后,就當虞秋秋快要睡著的時候,身側忽然響起了褚晏的聲音。 “阿蕪擔心你我才過來的?!?/br> 這聲音聽著沒甚波瀾。 虞秋秋:“哦?!?/br> 她打了個哈欠,徹底進入了夢鄉。 翌日再醒來時,褚晏已經走了。 綠枝端了水進來,趁虞秋秋洗漱的功夫,綠枝先去疊被子。 看見不遠的榻上放了個半散開的包袱,綠枝索性也一并收拾了。 只是當她把包袱完全打開,發現里面是男子的衣物時,心中詫異了一瞬,這怎么看著像是郎君的衣裳? 綠枝回頭看向虞秋秋,詢問:“小姐,郎君昨晚來過了?” 虞秋秋洗臉動作頓了頓,綠枝竟不知道?難不成狗男人走的時候也是翻墻走的? 她的目光落向那綠枝手里的衣裳,不知在想些什么,半響,忽地輕笑了一聲,看來,還真是阿蕪擔心她,為了交差才不得已過來的,除了她,他甚至沒讓任何人知道他來過。 “給他放那吧?!庇萸锴锏?。 就這幾件衣裳,也沒有再找個箱子收起來的必要。 下午的時候,褚晏派人傳話說他今晚宿在廷尉司,不回來了。 虞秋秋聽后,心中浮上了一絲異樣。 怎么說呢,她和褚晏現在的關系,就好像是如膠似漆不足,冷淡疏離有余,處在了兩者的中間地帶,有一種……相敬如賓的感覺。 她默了默,壓下了心底的陌生情緒,面色平靜:“知道了?!?/br> …… 廷尉司。 除了值守的守衛,其余的官員大部分都回去了。 褚晏所在的值房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隨從進屋,將白日里查到的信息匯總遞到了褚晏面前。 “大人?大人?” 燈下,褚晏不知在想些什么,隨從喚了他好幾遍才回過神來。 褚晏接過隨從手里的資料,翻看前卻又忽地頓了頓,看向隨從,眸中倒映著明明滅滅的燭光,似是迷途之人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如果——”他的聲音艱澀:“一個人的妻子處心積慮地想要殺他,你覺得……那人的妻子愛過他嗎?” 隨從倏地一下瞪大了眼睛,這還用想么:“那必然是沒愛過??!” “不過——”隨從忽地又話頭一轉。 褚晏追問:“不過什么?”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愛生恨?!彪S從摩挲著下巴道。 一室靜默。 褚晏垂眸,手按在紙邊,上頭的字卻怎么也看不入腦。 “倘若,沒有恨呢?!?/br> “沒有恨,那就是純粹討厭這個人唄?!彪S從很快下了結論,緊接著便八卦地湊了過去:“大人,您說的是誰呀?” 誰家竟是娶了這么個毒婦,這都已經知道了還不趕緊休了? 褚晏按著紙的手,忽地用力,指尖泛起了白。 “一個朋友?!彼?。 隨從愣了愣。 一個朋友? 大人……有朋友么? 他疑惑地撓起了后腦勺。 褚晏草草翻了翻手中的資料,怎么也看不進去,便索性問道:“查出些什么了?” 隨手還在腦子里回想大人何時多了個朋友,忽地聽到問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 隨從看了看褚晏手里的那一沓紙,這不都……寫在紙上了么? 見大人似乎是認真的,隨從雖有些不解,卻也只好口述匯報了一遍。 “您讓屬下去查慈濟局的孤兒去向,這查出來的結果,果然大有問題?!?/br> “這十幾年間,尤其是身體健全的男童,上面所登記的收養人家,幾乎都是假的?!?/br> 褚晏放下資料,轉動著手上的扳指,隨從說的這一點,他并不意外。 因為上一世,那些個男童,就被七皇子的舅父姚世忠秘密訓養成了死士。 不只是京中的慈濟局,還有其他地方的,他記得最后統計出來,竟達數千人。 “沒有查到這事跟姚府的關系嗎?”褚晏問。 “沒有?!彪S從搖了搖頭,眸中卻滿是震驚:“您懷疑那些去向不明的男童跟姚府有關?” 若是都跟姚府有關的話,這么多年那些個男童一批一批長成青年,姚府要這么多人是想做什么? 想到一種可能,隨從立馬倒抽了一口涼氣,一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義憤填膺道:“大人,您可一定要將這事給查得水落石出??!” 褚晏沉默。 這件事情,從此處如果無法著手的話,他能查的其實有限。 姚家訓養的本就是死士,而且人數眾多,即便他知道那些人的藏身之處,他可用的人手也根本就不夠,貿然過去,不過是以卵擊石。 上輩子,明面上是京城鄰縣的縣令帶人去圍剿的,但一個縣哪來的那么多精銳,思及唐淼出家,以及她和姚家不了了之的那樁婚事,他猜測這背后定有唐國公在暗中助力,又或者說,主力本就是唐國公的人,那縣令不過是代領了一個功勞。 褚晏揉了揉眉心,其實,若能將此事告知唐國公自是最好,但他卻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唐國公此人粗中有細,沒有確切證據,未必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就帶兵過去。 再者,就算唐國公信了,若中間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錯,唐國公撲了個空,事后少不得要被安上個公器私用的罪名。 他需要證據。 褚晏手指在桌上輕點,眉頭凝起,不斷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