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男主今天也在求生 第147節
褚晏鄭重地看向老大夫:“大夫,您仔細看看?!?/br> “……” 老大夫嘴角抽搐地將手搭在了褚晏的脈上。 片刻后,看著大夫給他開的藥方,褚晏沉默了。 這怎么是下火藥? 褚晏滿目狐疑:“你確定沒開錯?” 老大夫黑眼,他做了這么多年大夫了,這都能診錯的話,那他這醫館也不必開了。 還陽氣虛空,他這分明就是陽氣過剩才對,那內火都旺成什么樣了。 大老夫心里罵罵咧咧,但是為了避免晚節不保,對待病人還是要保持微笑。 他笑瞇瞇一臉慈祥地看向褚晏:“敢問大人,上次行房是在什么時候?” 褚晏臉上的質疑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他沒有上次…… …… 朝廷官員成婚有三天的婚假,褚晏的婚假已然是用完,從醫館出來后,他便直接去了廷尉司。 耽擱了幾天,想必公務也積了不少了,早點取還能多處理一些。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進了值房,卻發現自己的案桌上干干凈凈,連他之前負責的臨州太守案的卷宗也一并不見了。 臨州太守貪贓一案,牽涉甚廣,此案本就是由他查處出來,后續也一直都是他在跟進,正常情況下,沒道理臨到收尾了卻又換個人。 除非…… 褚晏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 罷了,他當初請求賜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結果。 到底是一宿沒睡,既然沒有公務要處理,褚晏索性便去屏風后的榻上小憩了會兒。 隨著天光大亮,安靜的廷尉司人漸漸多了起來。 “聞兄,恭喜恭喜啊?!?/br> “恭喜什么?” “裝,你還裝,我可是聽說過不了多久,廷尉大人便要退了?!?/br> “這廷尉大人一退,你不就上去了?” 聞達與褚晏平級,同為副官,僅次于廷尉之下,聽見這話,雖然心里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但卻是不好太張揚。 “嘖!這還沒影的事情,你可別瞎說!”他左右看了看,佯怒地低斥道。 “知道知道,咱倆誰跟誰,你日后高升了,可得提攜提攜老弟我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仰慕聞兄你的風華,我那有壇珍藏的好酒,不知可否有幸請聞兄今晚上去我那小酌一杯?” “到時候再說吧?!甭勥_唇角微微勾了勾,很是享受這種被奉承的感覺。 將人打發走之后,聞達進了值房,其身邊的下人端茶遞水,見屋里沒人,說話便沒了顧忌。 “那褚大人這回為了個女人失了圣心,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br> 聞達哂笑:“英雄難過美人關唄?!?/br> 廷尉大人告老在即,原本以為這繼任的人選已經板上釘釘了,結果沒想到那褚晏卻是在這臨門一腳上栽了跟頭。 “所以說,人這命啊,不到最后還真是——” 聞達說著說著突然消了音。 他看著從屏風后出來的人,得意的笑一整個僵在了臉上。 怎么回事?這人會在這?! 他和褚晏的值房是個橫廳,兩人各占一邊,背后幸災樂禍還讓人給聽見了,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聞達狠狠瞪了自己的隨從一眼:你個該死的,進來也不看看屋里有沒有人就嘴上不把門,連帶他這會兒也尷尬了。 “呵呵呵呵……褚大人怎么來這么早?”聞達尬笑著,沒話找話。 褚晏淡淡瞥向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卻頗有些不怒自威。 聞達心里咯噔了一下,褚晏此人本就不好接近,平常眾人都不太敢在他面前開玩笑,剛才的話被他聽見,別不是記仇了吧? 褚晏定定看了聞達一會兒,眉梢微挑:“怎么,我在這影響你發揮了?” 聞達:“……” 臉上的笑再度凝固,該死!這人就不能當做沒聽見么? 來日方長,不要把路給走窄了! 日頭東升西落,下值路上,隨從憋了一天,不吐不快。 “這叫什么事啊,您辛辛苦苦那么久,結果到頭來桃子讓人家給摘走了?!?/br> “他們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架空您呢?!?/br> …… 隨從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結果抬頭一看,他家大人跟個沒事人一樣,反倒像是他在這杞人憂天了。 隨從:“……”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不過—— 覺出大人走的不是回府的方向,難道…… 隨從眸光一亮,難道大人已經有應對之法了? 思及大人今日在廷尉司沉思了一天,隨從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樣! “大人,咱這是要去哪?”隨從好奇問道。 褚晏薄唇微抿,陷入沉默。 正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昨夜他雖然找借口避開了,但那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再者,褚晏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根本就沒得風寒,若是再繼續裝病,難保虞秋秋不會起疑心。 事關性命,他得想個別的法子。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瘪谊棠枚酥饕?,凝重道。 隨從當即了然,他家大人一般不出手,出手不一般,這么說肯定是有把握破局了。 隨從心中欣喜,甚至已經想到那些落井下石之人被打臉后目瞪口呆的樣子了。 只是—— 到了地方后,看著頭頂牌匾上金燦燦的三個大字,隨從沉默了。 皇覺寺? 大人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結果卻是來了皇覺寺? “……” 隨從眼角抽了抽,只覺涼風蕭瑟。 所以,在求人和求己之間,他家大人選擇了求佛? …… 從皇覺寺回來的時候,落日的余暉即將散盡,華燈初上。 褚晏進屋,下人正在擺膳。 舉目四望卻不見虞秋秋蹤影,褚晏愣了愣。 這都要吃飯了,人去哪了? 褚晏尋進了內室,忽地失笑。 人在榻上躺著呢。 褚晏換了身常服,虞秋秋依舊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睡著,鬼使神差地,他走過去坐到榻邊。 虞秋秋睡著的時候,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像只收起爪子的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瞧著這般無害的人,身體里竟然會蘊含那么巨大的力量。 甚至,這還是被封印之后的結果。 褚晏伸手幫她將睡亂的一縷頭發拂到了耳后,神色怔怔。 很難想象她沒有被封印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半響后,褚晏嘆了口氣,算了,還是別想了,她要是真解開封印,他估計都已經祭天了,想了也沒用。 “嗯——”虞秋秋哼哼著翻了個身,迷迷瞪瞪睜開眼:“什么時候了?” 褚晏:“該起來用晚膳了?!?/br> “嗯?!?/br> 虞秋秋一邊應著,一邊又在榻上磨磨蹭蹭賴了好一會兒。 等她終于迷蒙著眼坐上桌的時候,褚晏問她:“你今天做什么了?” 這個點竟然在睡覺。 虞秋秋沒什么胃口,飯幾乎沒怎么動,喝了幾口湯,道:“去鏡湖冰上跟人玩老鷹捉小雞了?!?/br> 褚晏嘴角抽了抽,忽地扶額,肩膀笑得一顫一顫。 合著是玩累了,怪不得。 她倒是童心未泯。 虞秋秋當即就不高興了,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