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31節
想好就干,沒過幾日孫老火就在常沢又逼逼的時候,抬著菜刀跟他吵起來了。 那刀差點抹了常沢的脖子,把于冒財都給驚過來了。 孫老火就一句話:不愿意跟這樣偷雞摸狗的小人為伍,條街酒樓有他沒常沢,有常沢沒他。 于冒財當然不肯,酒樓的招牌靠孫老火,可生意賺錢還得靠常沢,要不那些不新鮮的食材怎么辦? 他有心勸幾句,旁人揮手,孫老火揮菜刀:“行了,東家甭勸我,看樣子東家是更看重常沢,我也不討人嫌,今年的分紅我不要了,東家還是另請高明吧,我老孫不伺候了!” 說完他吆喝著幾個徒弟收拾東西就走,都沒給于冒財和常沢反應的時間。 這倆人在廚房傻眼的功夫,孫老火帶著徒弟直接登了張家門。 苗婉正在折騰酸奶酵母呢,其實要做這個酵母也不難,就是新鮮的老酸奶放在洗干凈控干的瓦罐里,倒入同等比例的面粉和涼水,在陰涼處醒著。 往后每天都倒掉原先的一半,繼續往里添同等比例的面粉和涼水,一直到這略有些牙白色、泛著起泡的液體能夠讓羊奶變成酸奶,就成功了。 但是苗婉已經喂養了五次,還是不得行,做出來的老酸奶都更像是酸了的奶液,凝固不起來。 就在苗婉發愁的時候,孫老火跟張家打了個招呼,留下徒弟在張家干活兒,自己往喬家來了。 一來他想跟喬盛文商量教導孫耀祖的事情,二則惦記著苗婉說的那個方子。 進來門后,孫老火見苗婉在忙,只站在廚房門口,怕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 但他聞見味兒了,隨口道:“這是要做老面頭?水放多了,酸味兒不夠,發不起來,怎么還有奶腥味兒呢?” 苗婉有些詫異,“您這就從酒樓里出來了?” “不然我還在酒樓里,跟那幾個王八羔子親香過了年再來?”孫老火不懂為啥兩家人都問這個話。 “這就跟小娘子私奔似的,誰不是說走就走?多磨蹭會子,指不定就走不了了?!?/br> 苗婉:“……”您說的有道理,我無法可說。 她立馬請孫老火進廚房,“孫師傅您給看看?我這是用羊奶做……做引頭,做成了放進去一點,羊奶就能變成老酸奶?!?/br> 孫老火見耿嬸也在,也就大跨步進了廚房,低頭看了眼,又用筷子沾了點發酵的液體在舌尖嘗了嘗。 “再放點面粉,水少一半,放在稍微暖和點的地方,明天就能成?!?/br> 苗婉按照孫老火說的,將瓦罐放在了堂屋旁邊的灶臺上。 她折騰著的功夫,孫老火已經按照她說的,用煮熟后用醪醋除過味兒的羊奶和糖水分別和好了面。 旁人可能還心疼苗婉用甜菜糖,而不是用飴糖,孫老火見多了好東西,也不心疼。 喬盛文夫婦也過來看,苗婉在一旁小聲道:“那個,孫叔,其實我只知道這帶福字的片面,就跟千層餅一樣的做法,一層白面鋪一層紅面,但是該怎么讓里面的紋路變成個福字……這個得您來想辦法?!?/br> 畢竟貓耳朵就是一圈一圈的紅白紋,她見過直播app上有人曬過福字的照片,這種對手殘黨不太友好的直播……咳咳,她很有自知之明,干脆不看。 孫老火倒沒覺得為難,北方菜大氣渾厚,南方菜精細雅致,都有各自的絕活兒,里頭的門道只要手巧,知道原理后都不算難。 他就在喬家三口挓挲著手的旁觀中,先拿紅面抻成兩指寬的面片,一條條擺在案板上。 福字繁體左邊是上二下川,右邊是上目下田,都是橫平豎直,對面片的形狀并無講究,只用考慮怎么將白紅兩色組合在一起就好。 孫老火開始搟白面的時候,張娘子也帶著幾個兒媳婦過來看熱鬧了。 實則他也沒耽誤多久,知道原理,知道里面都放什么東西,只需要手巧耳。 小半個時辰過去,孫老火就做好了一臂長的面棍。 而后他拿著菜刀,眼睛看都不看案板,只去觀察鐵釜中的油溫,手下咔咔咔就切好了面片。 苗婉等人都瞪大了眼,大廚一出手,才知有沒有。 這不看案板,每個面片還都是一樣的薄厚,刀工實在是了得。 孫老火在廚藝上很有高人姿態,聽了張娘子等人的夸獎,不耐煩擺擺手,“這才哪兒到哪兒,廚子哪兒有不會切菜的,哦……三壯不會,他小子太笨,要不我也不能總打發他去跑堂,不夠跟他生氣的?!?/br> 張家人:“……”好好一個大廚,偏偏長了張嘴! 苗婉憋著笑舉起小手,“孫伯父,切面大概是個福字,可這筆畫是不是太稀疏了些,橫豎撇捺都不連在一塊呀?!?/br> 孫老火也不解釋,用刀輕巧抄起切好的面片撒進油鍋,由著黃澄澄的豬油翻滾著裹住面片,冒著泡泡用guntang的溫度與面片一起歡快翻騰。 他拿著笊籬輕輕壓了面片幾下,反復撈起又放回去,小半盞茶功夫,將微微泛黃的面片撈出,放在篦子上控油。 而后孫老火用食指指背貼了貼面片,感覺不燙嘴了,再讓苗婉看。 苗婉已經看見了,牛逼她已經說倦了! 一個個奇怪到不相連的筆畫,被豬油炸過以后,正正好好貼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完整的福字。 雖然字不大好看,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這是什么字兒。 她迫不及待將帶著噴香奶味兒的面片塞進口中,只聽‘咔嚓’一聲,苗婉就瞇起了眼。 酥脆的面片只有一厘米厚,卻并不易碎,油炸后帶著堅韌的嚼頭,吃起來nongnong的甜香味兒彌漫在口中,還有豬油的香氣摻在一起,暖烘烘的奶味兒十足。 不等其他人問,她立刻又拿了幾個塞進嘴里,啊嗚啊嗚看著孫老火。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拿來吃,連張娘子都沒忍住多吃了幾個,怎么說呢,以苗婉烤魚那天做的為標準,今天的更好吃百倍! 這要是拿出去賣,只要能接受奶味兒的,嘗過后絕對就跑不了。 但孫老火吃了口,皺起眉并不滿意,“油溫不夠高,冷了會返潮,還有我寫字兒太丑了,得找人寫幾個福字?!?/br> 苗婉立刻:“孫阿達!我爹,有我爹!他寫字漂亮!” 這分明又是另外一個爸爸,倆爸爸放在一起,不賺錢天理難容! 喬盛文哭笑不得:“……”這才多會兒,兒媳婦對孫老火換了四個稱呼了,小狗腿子。 作者有話說: 老面頭:古代蒸饅頭用和好的面發酵的東西。 酸奶天然酵母真的就這么簡單,但是看樣子不是很好把握分量,度娘上搜索有教程哦。 不看案板切東西的本事是真的,我家母上就能做到,牛逼已經說倦了是真噠! 明天18點見哦~ 第28章 喬盛文剛回來那陣子腿腳不便利,只能躺在炕上,所以一早家里就備下了文房四寶,供他打發時間,后面還方便了苗婉算賬。 聽孫老火這么一說,喬盛文來了興致,也想知道自己的字出現在面片上到底什么模樣。 他立刻回堂屋寫了幾張福字,特地挑了兩張字體不同的給孫老火。 要論厚重大氣,當屬隸書,若要圓潤飽滿,當屬大篆。 往門上貼的福字,這兩種字體用的居多。 喬盛文的書法是先帝都贊過的,哪怕不懂的人也看得出那字兒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孫老火雖然寫字不好看,可廚子眼利,“嚯,瘦點這個做在面片上更好看些,胖點那個哄娃娃挺吉利的?!?/br> 喬盛文:“……”聽廚子一席話,有種被牛嚼了的感覺。 孫老火說要讓字好看,得試幾鍋才能出來最好的效果,大家也就不都擠在廚房里等著了。 “你不是還想做糖餌?要不趁著你孫阿達在這兒,待會兒做來給他看看?”耿氏嘗了面片后,著實對糖餌有點期待,這會兒拿苗婉打趣。 苗婉聞言不自在挪了挪腳,“有了老酸奶的引頭,我想著是能將糖餌做的宣軟些,要不過幾日再做吧?” 后世糖餌南北有不同的做法,不算復雜,苗婉在直播app上都跟著做過,好看就甭想了,但確實很好吃。 南方好多是用老面頭發起來的面團子,里面裹上面粉和糖餡兒先蒸后炸,西北這邊是用烤箱烤面包,里面裹豆沙或者糖漿,然后再炸,兩種口味不太一樣。 主要孫家阿達這嘴……咳咳,她有點不好意思班門弄斧,孩兒他娘也要面子啊。 耿氏以為苗婉是站累了,孕婦確實容易腳疼,立刻扶著苗婉回屋。 “那就明天再說,你不是想要個人那么大的靠枕,按照你描的圖做出來,著實有點奇怪,你去看看是不是你要的樣子?!?/br> 嗯?苗婉一聽自己的多功能孕婦側臥枕做好了,腳板立刻就不覺得疼了,挽著婆婆快步回屋。 她現在才知道做一個崽媽有多不容易,剛懷孕怕胎象不穩,坐穩了胎又怕崽崽營養不足,肚子瘋長時又擔心胎兒太大不好生。 這些也就算了,現在七個多月的身孕,她渾身不得勁兒的時候越來越多,開始尿頻不說,炕上墊得再軟也還總覺得腰酸背痛。 明明晚上都是側躺著睡,她總感覺尾巴骨的地方隱隱作痛,不是特別疼,就跟牙疼一樣,擾人居多,夜里總讓她睡不踏實。 她想起村長爸爸家的晨曦姐懷孕時放在家里的那個大玩意兒,根據印象模模糊糊給畫出來,央著耿氏給做出來,就是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要是好用,回頭做一個給三嫂送過去。 現在瓦市那邊的攤子流水基本上穩定,張家和喬家習慣了忙碌后,時間安排上比原先還松快些。 等張三壯他們下午回來算完了帳,張家人就開始準備食材,苗婉這邊則是在耿嬸的幫襯下炒麻辣調料,做完后給張家送過去。 上午除了張三壯他們,兩家人倒是不像以前那么忙。 天氣越來越冷,老天爺還抽空下了兩場雪,本來就是貓冬的季節,大都在堂屋里呆著,忙活些不那么緊要的事兒當做休息。 喬家有耿嬸和長壽在,比張家人還閑。 喬盛文大部分時候在屋里讀書寫字,耿氏和耿嬸就陪著苗婉,要么折騰點新鮮吃食,要么就折騰著怎么叫家里更舒坦。 至于喬蕊和長壽,驢蛋和狗蛋不在,他們倆就是最大的孩子,整日里去張家帶著小孩子們玩耍。 苗婉對這個時代最大的感受是,家里有男人和沒男人確實不一樣。 在喬盛文回來之前,耿氏拘著喬蕊和苗婉不讓出門,她自己也不敢一個人出去,生怕惹了什么麻煩回來。 現在喬盛文在家,還有耿叔和長壽,喬瑞臣也時不時回來,耿氏就不攔著喬蕊出去頑了,只要不離家太遠就成。 連苗婉總攛掇著耿氏和耿嬸一起出門,耿氏三回也能有兩回答應。 從麻辣串生意做起來,張家收錢收得手軟,還有殺豬的生意也掙錢,張娘子已然托了娘家人去探聽私塾束脩。 比張家得錢還多的喬家生活小日子更舒坦,反正苗婉是不肯為了省錢買鋪子而委屈生活質量的。 賺錢就是為了爽歪歪的躺平嘛,不享受還賺錢干啥? 房子年前是沒法子動了,但她可以shopping! 今天給公爹買本書,明天給婆婆和小姑子買塊好皮子,后天給給全家人買布做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