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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26節

    在玻璃花窗的外面,隱隱約約有一只白鴿的影子,但是看的不清晰,輪廓極為模糊。

    高阮的眼睛忽然紅了。

    傅星徽準備遞紙巾,高阮卻抬手攔住他,眼眶的微紅消失的一干二凈。她轉身對身后的攝影師說:“我想抽支煙?!?/br>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極為客氣地關上儀器,高阮一邊往吸煙區走,一邊點了點傅星徽的肩,“陪我一起?!?/br>
    兩個人并肩走到畫展的吸煙區,高阮從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你要嗎?”

    “我不抽?!?/br>
    高阮點了點頭,拿出一方黑色金屬制的火機,優雅地點燃了含在嘴里的煙。她望向窗外,白色的煙霧繚繞在她身邊,火光映照在她眼中,顯得她優越的眉眼格外精致。

    高阮是個大美人,饒是在如今娛樂圈百花齊放的時候,她依然漂亮得一騎絕塵。

    傅星徽看了她一會兒,從包里拿出一個口罩戴上了。

    “不至于吧?!备呷钇骋娝膭幼?,嘴角浮起一抹弧度。

    “煙不是什么好東西,二手煙更不好,戲里必須抽就算了,戲外就別碰了,對身體不好?!备敌腔照f。

    “對身體不好的事你從前做得還少嗎,”高阮反問他,“我至少沒像你一樣把自己弄進icu?!?/br>
    眼見傅星徽被他噎住,高阮眼底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她掐了那根煙,煙頭被按熄在水里,火光驟然間消失,高阮彈了彈煙灰,又拿出香水噴了兩下,遮去了煙味。

    沉默了一會兒,她似是好笑一般對傅星徽道:“當時警察去家里查封,把那些畫也都收走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看到?!?/br>
    高阮結過婚,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兒,和一個幾年前因為涉黑被判刑的前夫。

    傅星徽想安慰她,高阮似是提前預知般擺了擺手,“不用安慰我,我現在有錢有閑有孩子沒老公,半年換個男朋友,還都是年紀正好的大學生,過得比你好很多,安慰我不如心疼你自己?!?/br>
    傅星徽聞言收回目光,低頭很輕地笑了一下。

    逛完畫展,差不多就到了飯點,長榮大廈的外面停了不少節目組的車,傅星徽原本以為只有布置這邊的人,走過去才聽說,紀朗的約會地址也選在長榮大廈。

    “約會的地方都要和你一樣?”高阮意有所指道:“你們關系真好?!?/br>
    兩人直接走直梯上了六樓,下了電梯還要繞過一片環形的區域才能到訂好的餐館。

    他們剛走出電梯間,就聽到樓下傳來了音樂聲,高阮有些疑惑,“不是清過場了嗎,是給我們準備的活動?”

    傅星徽也往下看了一眼,長榮大廈的五樓以上中間都是鏤空,四樓在這段環形鏤空的位置對應著一片極大的冰場,音樂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而此時冰場正中那個黑色的身形,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那不是紀朗嗎?”高阮看了傅星徽一眼,“他和誰約會,是選了來滑冰?”

    “薛寒?!备敌腔找呀浛匆娏吮鶊鋈肟诳吭趪鷻谏系难?。

    “這么說黑天鵝是他選的?”高阮有些意外,“我倒是沒想到他喜歡那種風格,我還以為他喜歡小桃心呢?!?/br>
    “什么黑天鵝?”

    “就是你們準備的首飾,”高阮簡單解釋了兩句,看著紀朗在冰場熱身,忽然反應過來,“他是給薛寒準備了節目?”

    “應該是吧?!?/br>
    “沒想到紀朗還會這個,節目組又有熱搜了?!?/br>
    相比于旱冰輪滑的普及,冰刀顯得小眾許多,而且需要一定的童子功,門檻挺高,紀朗平時從來沒提過,估計連資深粉絲都不知道。

    “他小時候去東北旅游,看到有人玩這個,回來之后好奇,就找老師學了幾年,開始是花樣滑冰,后來膩了,又去玩冰球?!?/br>
    傅星徽自然而然地開口,連自己都沒察覺言語中帶上了幾分親昵,仿佛在談及自家的親人,“就是什么都想學一點兒,但又學不長久,三分鐘熱度,沒個長性?!?/br>
    高阮聞言掃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慢慢挪回到紀朗的身上,打趣道:“嘴上說他沒長性,其實你心里還挺期待看一看的吧?!?/br>
    傅星徽笑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回了冰面。

    過渡的音樂結束,正式表演的音樂響起,是一段很舒緩的純音樂,傅星徽一下就聽出這是前幾天紀朗放給他聽的那首歌。

    只是這會兒沒有歌詞,只有旋律,應當是為了更加適合表演,還做過一些改編,如果不是很熟悉,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聽出來。

    疏離而迷惘的樂聲緩緩,猶如深夜孤獨的山嶺上獨自流淌的泉水,紀朗穿著一身純黑的衣服,立在白色的冰面上,他站的筆直,身形被勾勒地極為清晰明顯。

    男人修長的腿在冰面上的自然而舒展,踩著樂點的滑行從容而絲滑,他的速度很快,步伐讓人眼花繚亂,黑白相得映彰,漂亮得不像話。

    他像是在夜間踱步,黑色長褲包裹住的腿自然地行走于冰面之上,純白的冰場,像是灑滿月光的湖面,還有落滿雪花的枯草原。

    前奏和主歌部分的旋律表達著迷茫和彷徨的情緒,依托冰面上的蹲踞旋轉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伴隨著樂聲從冰場的一邊轉到另一邊,順著慣性后外點冰起跳旋轉,冰刀從冰面上和身體一起躍起再落下的時候,砸在冰面上會發出極其清脆的聲響。

    隔著兩層樓,傅星徽看不太清紀朗的表情,只是能感覺到他的臉上并沒有那么豐盛的笑意,就好像日落時要降下來休息的太陽。

    在冰面上行走的時候,他偶爾會看向遠處,目光帶著自然而然的疏離。

    不,傅星徽忽然覺得。

    他不像太陽,像是月亮。

    旋律一點一點堆疊起來,自然地進入情緒更加濃烈的副歌。

    如同最后一抹太陽的光輝徹底消失,終于進入了最深最深的夜。

    星子一顆接一顆出現如同落在天地銀河棋盤間的棋子,揮散了歌者的迷惘,圓月朦朧在側,將山澗照亮。

    紀朗的步伐越來越快,伸出的雙手如同在擁抱漫天的星辰,他的眼睛亦被冰場里明亮的大燈照亮。

    副歌的旋律更加能喚起人的記憶,高阮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紀朗自己的歌吧,我說怎么有點耳熟。他平時都是拍戲多,錄歌好像只錄過這一首,好像還上過熱搜來著,是和那個誰合作的,我當時還覺得挺好聽的?!?/br>
    高阮回憶了一會兒,搖頭“嘶”了一聲,煩悶道:“這歌叫什么來著,我怎么突然給忘了?”

    傅星徽的眼神一直落在紀朗的身上,聞言說了句:“《送給星星》?!?/br>
    高阮一拍手,興奮道:“對,就是這個,你記得還挺熟?!?/br>
    傅星徽笑了一下,沒再開口。

    隨著表演的進行,明顯亮起來的音樂逐漸結束,如同海岸邊藍色的浪潮鋪天而來,砸出一團白色的水花后褪去,只剩下潺潺的小溪流。

    紀朗表演的音樂沒有歌詞,但是傅星徽記得原曲的最后幾句詞。

    “或許流星已經墜落到了人間,萬家燈火每一盞都像你的臉……”

    此時的男人背對著他,剛剛結束了一個技術動作,他的單手微微彎曲,仿佛在托著什么。

    然而下一瞬,他的身體無比自然地轉向傅星徽的方向,手也筆直地伸向了他。

    “如果你也想念我,能不能把目光暫時停留在我身邊……”

    “因為此時,我也會看向你雙眼?!?/br>
    搭配著最后一句旋律,他們的目光隔著幾層樓在空氣中對上,短短的一瞬,傅星徽搭在欄桿上的手忽然緊了緊。

    因為慣性,在那一眼之后,紀朗就轉到了另一個方向,可是傅星徽停留在原地,腦海里卻閃過了一二年充滿暑氣的夏天,燥熱煩悶的小機場,還有機場里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十七歲的紀朗。

    天氣不好,飛機延誤。

    因為預算不夠,《盛年》宣發團隊臨時決定在機場過夜,趕第二天最早的飛機。

    整個宣發團隊的人都蔫頭巴腦的,只有紀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在他身邊聒噪又活潑,拿著個本子一邊和他討論,一邊記以后要和他一起做的事,那架勢恨不得把未來幾十年都給規劃得滿滿的。

    他說要給他表演,說等他工作掙錢了,就把冰場包下來滑冰給他看。

    還說要給他寫歌,讓他拿來設置成來電鈴聲。

    聽說了他出道前原本的名字叫傅星,紀朗就半是認真地逗他:“那我以后給你寫歌的話是不是可以叫送給星星的歌???”

    《送給星星》。

    當年紀朗剛剛發了這首歌的時候,一下就沖到了排行榜前列。

    傅星徽睡前任由系統給他推用來催眠的歌,列表循環到這首歌的時候,他覺得聲音特別耳熟,像是紀朗,忍不住把手機拿來看了一眼,見果然是他,就點了小紅心加了收藏。

    就在他準備就著紀朗的歌入睡的時候,猛然后知后覺地坐起來,又看了一眼歌名。

    然后就失眠了一夜。

    還把這首歌單曲循環了一夜。

    第二天傅星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被宋琦嘮叨的時候,那首歌的評論區前排忽然冒出來一條評論,“紀朗和榮珂歡合作了啊,發歌日期還是a大的校慶日,a大學神cp真是絕了,這糖我先嗑了?!?/br>
    傅星徽不認識榮珂歡,但他知道這是位作曲屆的才女,她和紀朗一樣都是a大的畢業生,不僅學習優秀,在音樂上也很有才華,在校期間一直是a大的民謠女神。

    畢業一年后,她辭去了穩定的工作,進入娛樂圈開始追逐音樂夢想,這些年雖然不算大紅大紫,但一直有一批穩定的歌迷。

    她和紀朗作為校友,關系一直很好,年年互發生日祝福,之前也為紀朗的電視劇寫過歌。

    傅星徽重新看了一眼,才發現《送給星星》“作詞人紀朗”下面的作曲人那一欄寫著榮珂歡的名字。

    紀朗和榮珂歡的名字一同出現在歌詞背景上,顯得格外的般配。

    傅星徽的手指在界面上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取消掉了單曲循環,刪掉了收藏。

    “傅星徽?”高阮拍了拍他。

    傅星徽輕輕地“嗯”了一聲,才發覺已經走了太久的神。

    樓下的紀朗已經結束了表演,他喘著氣,鬢角都被汗水染濕了。

    三樓的工作人員和薛寒都在給他鼓掌,他對薛寒笑了笑,滑到薛寒的面前,引導她一步一步從邊緣離開,兩個人聊著天,并肩消失在傅星徽的視野里。

    傅星徽垂下眼。

    他剛在想什么呢。

    紀朗是說過要給他寫歌,也說過要滑冰給他看。

    然而十七歲的時候說過的話,還有幾句會一直記得。

    第26章 短信

    他和高阮進了餐廳之后, 高阮顯然還是對方才的所見興致勃勃,一直在跟傅星徽聊紀朗。

    雖然紀朗只是作為業余愛好學過幾年,技術難度和專業選手比不了, 不過在外行眼里,他的身形動作已經相當流暢而漂亮,身處音樂之間的表現力和感染力也令人印象深刻。

    “紀朗真挺多才多藝的,”高阮說:“我聽說他還會彈鋼琴,那個時候能把孩子培養成這樣, 估計家庭也挺好的?!?/br>
    高阮猜得沒錯,紀朗的家庭確實很好。他的父母都是知名大學里的教授,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一線城市的小康家庭, 在孩子吃穿教育、興趣培養上都很舍得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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