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24節
“你以前親口答應過可以放一張全家福的關系?!?/br> 聽他提起舊事,傅星徽笑著反駁道:“我可沒答應過,是你強買強賣?!?/br> “嗯……那就算我強買強賣吧,”紀朗跟著他笑了笑,半晌,忽然低頭道:“你知道嗎,很多《游鳥》的影迷都說你和高阮姐很般配?!?/br> 傅星徽愣了下,原本想說一個愛情片演員如果做不到和他的搭檔看起來般配,那是他演技的失職,對標到舞臺上,那就是值得觀眾憤然離場喝倒彩的重大事故。 可沒想到紀朗緊接著說:“可我不這么覺得?!?/br> “嗯?”傅星徽有些意外。 紀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我只是覺得般配的是戲里的角色,不應該是你和高阮姐?!?/br> 傅星徽沒聽出紀朗話里的醋意,只是想到了《盛年》上映的時候,也有很多人說他和紀朗很般配。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將紀朗的話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并不喜歡粉絲嗑戲外的cp,應當也包括他們的cp。 其實紀朗這樣的想法才應該是正確的,到了熒幕之外,人和戲本來就應該分開,被某個角色局限住,對演員來說不算好事。 時釗和徐晟南只是紀朗和傅星徽短暫套上的畫皮,不可能陪他們走一輩子。 傅星徽沒有搭腔,紀朗也沒再說話。 兩人走到一處堤壩的時候,紀朗指著水泥砌成的樓梯對傅星徽道:“下去看看嗎?” 這處大概是平時早晨給大爺大媽釣魚準備的,這會兒并沒有上鎖,順著樓梯走下去,就能碰到河水。 傅星徽很輕地“嗯”了一聲。 他跟在紀朗身后,沿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下去,紀朗蹲在岸邊看水,月亮在水面灑出波光粼粼的錦緞,他站在一邊,裹了裹風衣,紀朗就站起來,往樓梯后面走。 “怎么了?” 傅星徽跟過去,卻見紀朗在樓梯的遮蔽下打開雙手。 “這兒不容易被看見,抱一下吧哥?!?/br> 他沒來得及反應,那雙手就將他整個人牢牢地抱在懷里,紀朗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臉貼著他的側臉。 傅星徽有些無所適從地蜷起手指,紀朗卻把他抱得更緊,仿佛要揉進懷里似的。 “擁抱能促進多巴胺分泌,有了多巴胺,不好的情緒都會消失的?!奔o朗微低下頭,余光掃了一眼傅星徽垂在身邊的手。 “你也抱抱我唄,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我說的對不對?這里不會有人的,就算有也沒事,我們就是關系好怎么了?還不許兩個男人關系好了?就因為一起演過同性片就都是gay了嗎?” 傅星徽沉默片刻,雙手環上紀朗的腰,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而后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勁兒掙脫開了紀朗的懷抱。 紀朗沒有再勉強,只是看著他,眼里仿佛波濤洶涌的深海,被掩埋在平靜的水面之下。 “別不開心了哥?!?/br> 紀朗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因為距離過近,而顯得格外清晰。 “我沒有不開心?!备敌腔照f。 紀朗笑了一聲,“如果你也試過眼里只有一個人,就知道情緒不會說謊,一點兒異樣都能看出來的?!?/br> “看來你這些年真是演了不少偶像劇,”傅星徽跟著笑道:“說話跟偶像劇臺詞似的?!?/br> “沒在背臺詞,都是真心話?!奔o朗說完,沒等傅星徽回答,又接著補了句:“我就演過一部偶像劇,演的還是那個到大結局都沒追到女主角的倒霉男二?!?/br> 傅星徽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聽起來你還挺遺憾?” “我才不遺憾,倒是你,哥,”他望向傅星徽的眼睛,“偶像劇這事兒你都提過多少遍了,這么介意嗎?” “我介意什么?”傅星徽沒看他,低頭笑了一下,隨口反問道:“你是我什么人?” “無良營銷號筆下,你眾多緋聞對象里……” 紀朗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睛彎彎的,帶著點狡黠,似是調侃道: “唯一的那個緋聞男友啊?!?/br> 第24章 入戲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 多數人已經收拾著洗漱睡了,傅星徽去洗澡的時候,紀朗就坐在二樓的小露臺上邊看書邊等他。 傅星徽洗完澡出來, 見著紀朗坐在那兒,意外道:“你坐這兒干什么?” 紀朗很享受這樣嘮家常的時刻,一邊轉著手里的筆一邊說:“等你?!?/br> “你等我干嘛,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洗個澡還得要人盯著, 我回房間了,你快去洗吧?!?/br> 說完他就直接扭開房門進去了,留下紀朗和一支被默默轉飛的筆。 傅星徽進屋的時候,路朔正在敷面膜, 見他來了,路朔忽然摘下面膜問:“有個事兒我一直想問你來著,老忘記,這會兒總算想起來了, 叫你錄單采那天紀朗就在衛生間,你干嘛不說實話???” “紀朗當時在跟我興師問罪,不方便?!备敌腔战忉尩?。 這會兒宿舍里面的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都關了, 路朔玩笑道:“哎你倆怎么真的像談戀愛似的,大老爺們兒吵個架多大點事, 還要關衛生間里吵?!?/br> 他在#心疼路朔#的詞條下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嗑了一天糖,這會兒一副審問的口吻揶揄傅星徽, “隊長,你老實交代, 你們是不是跟粉絲說的一樣因戲結緣地下戀幾年了?” 這原本是個直男間無傷大雅的玩笑, 傅星徽笑一笑也就過去了, 可路朔沒想到的是,傅星徽忽然反問他:“演過戀人,我就要喜歡他嗎?” 他的聲音還是溫聲細語的,可聽得出并不是玩笑和調侃的語氣。 這些年傅星徽已經很少會在說話的時候流露太多真實的情緒了,一時讓路朔愣了愣。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說完又忍不住補充道:“不過隊長,聽你這樣說話,總覺得好像以前的你又回來了?!?/br> 他捏了捏傅星徽的肩道:“我知道了,以后不開這種玩笑了?!?/br> 還沒等傅星徽說話,紀朗忽然推門進來了。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路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紀朗,卻意外從這個總是笑容滿面的弟弟眼里看出了幾分侵略性,仿佛自己不是把手搭在傅星徽的肩上,而是動了他的獵物。 然而一晃神,那錯覺便消失了。 “哥,路朔哥,”紀朗笑起來依舊露八顆牙,“你們聊什么呢?” “追憶往事,”傅星徽拿開路朔的手,站起身爬上床,“早點睡吧?!?/br> 聽見下鋪傳來拉上床簾的聲音,傅星徽從枕邊摸出了一個相框。 夜色很暗,看不太清相框里的內容,只依稀看得出那是張全家福。 傅星徽的家很偏遠,回去路費很貴,他以前當練習生的時候,交通還不發達,回個家要轉好多趟車,徒步幾十里山路,兩三年才能回去一趟。 當時他們在《盛年》劇組過年,臨近零點的時候,不少人都在跟家里人視頻拜年,傅星徽家里人買不起電腦,那會兒智能手機也不普及,沒辦法視頻,打了個電話沒講多久,他父母便怕浪費他的電話費,勸他掛斷了。 多少有點思鄉的少年翻出全家福來,剛看了沒多久,身邊忽然坐了個人,暖烘烘地擠著他,“這是誰???” 傅星徽拿手指一個一個指著照片里人,對紀朗介紹道:“這是我爸媽,這是我弟弟和meimei,這是我?!?/br>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在過年的氛圍里,平日里甚少流露的情緒也變得更加容易流露了。 傅星徽看著照片里的人,帶著幾分說起家人時獨有的幸福笑意,自然而然地對紀朗說起乏善可陳的家事:“我弟弟比你小一歲,不過是正常入學的沒跳過級,今年剛高一,在我們縣里讀高中,他前不久和我說他想讀師范,我覺得挺好的,以后可以當人民教師?!?/br> “我meimei剛上初中,不過這張照片里還是個小學生,”傅星徽感慨道:“我進公司的時候,我meimei剛會跑,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br> “是不是很漂亮?”傅星徽指著meimei問紀朗。 身為更早離家踏入社會的兄長,傅星徽看著比自己年紀小的弟弟meimei,就像是看著美好的希望。 傅星徽家的基因相當不錯,三個孩子都長得很好看,照片里的小meimei扎著雙馬尾,笑容很甜。 她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哥哥,左邊的二哥膚色深一些,穿著嶄新的運動服,襯得人很精神。右邊的大哥高高瘦瘦的,大概是因為練舞蹈的原因,看起來背挺得很直,干凈又清雋。 紀朗的目光停留在照片里十六七歲的傅星徽臉上,對他的問題答非所問道:“很漂亮?!?/br> 傅星徽以為他是在說meimei,略帶驕傲地笑了笑,紀朗忽然問:“你會p圖嗎?” “嗯?” “你在這兒,”紀朗指著那張全家福里傅星徽身邊的空隙道:“也p個我上去唄?” “你又不是我家人,我p你干什么?”傅星徽笑著問他。 “我也是你弟弟啊?!?/br> “你是哪門子弟弟?”傅星徽收起全家福,揉了一把紀朗的腦袋。 后來紀朗再沒提過這事,傅星徽本以為他早忘了這茬兒,不料有一天,紀朗突然送了他一個剛好能放進全家福的相框,還逼著傅星徽把他的劇照也塞了進去,勉勉強強湊成了一套“全家?!?。 東籬客棧里,傅星徽動作很輕地拆掉了手里的相框,在全家福后,露出了紀朗的照片。 傅星徽按亮手機,借著屏幕的光亮看了看那張照片。 那是《盛年》的一張劇照,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顯得有些舊了。 照片里的紀朗飾演的時釗臉上額上蒙著一層薄汗,雙手撐在桌上,劍眉星目,眼里只盛得下一個徐晟南。 因為種種原因,拍攝的時間計劃與最終電影呈現出來的時間順序并不是一樣的,傅星徽還記得,拍攝照片里這個鏡頭的那天,劇組總共拍了兩段戲—— 一段是初見,一段是告白。 初見是在下著小雨的籃球場,人工噴水的機器把人澆了個透心涼,“時釗”的球卻始終沒有砸到“徐晟南”的頭上。 因為場景設置在剛下小雨的環境里,衣服和頭發既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濕,拍幾條沒過就又得重新換衣服吹頭發,特別耽誤時間,所以反復的ng讓賈導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不好看。 賈導平日里很和氣,但一到了拍攝現場就會變得很兇,甭管是什么學霸還是優等生,拿著大喇叭就開始罵:“紀朗,多少遍了?我他媽問你投了多少遍了?我看你當時參加市籃球比賽的時候不是投得挺準的嗎,這時候怎么半天砸不中?” 紀朗大概從小到大都沒被任何人這樣訓過,驕傲慣了受不得批評,聞言把籃球往地上一砸,轉身就耍脾氣要走。 他三步并作兩步往休息區的椅子上一坐,賈導氣得哼了一聲也扭頭看向一邊,毫無經驗的新手導演跟新手主演賭氣,劇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負責水車的師傅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灑水,只好去看在一邊還在鏡頭里的傅星徽。 左右都是祖宗,傅星徽也顧不得自己還一身水了,走到紀朗面前想勸,結果男孩沒等他開口,先給他遞了條毛巾。 “哥,你先擦擦吧,別著涼?!?/br> 紀朗自己身上也濕著,因為運動量大還出了不少汗,雨水混著汗水,連睫毛都被汗水沾濕了,額上的劉海兒被粘成一綹綹的,看起來也有點狼狽。 傅星徽沒用紀朗給他那條毛巾,而是直接把毛巾搭到紀朗頭上,跟給小狗洗澡似的幫他擦了擦頭發。 紀朗身上很熱,饒是有沾了水的頭發絲阻隔,熱度還是隔著頭皮和毛巾傳到了傅星徽的指尖。 他騰出一只手來,隨手地遞了瓶水過去,才發覺遞出去的是他自己的,準備要換的時候,紀朗卻已經抱起他的水杯,咕嚕咕嚕喝完了。 然后紀朗那大到不行的臭脾氣好像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