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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18節

    薛寒和顧亦悠不信,又把菜單拿過去考了紀朗好幾個搭配,一個比一個復雜,路朔在一邊按計算器按得十指如飛,結果紀朗不僅速度比他快,還全部算對了。

    “高手在民間啊?!彼痼@地看著紀朗,“弟弟,你這腦袋怎么長的?”

    明顯被紀朗計算能力驚訝到的幾位不停地表達著自己的震撼,傅星徽坐在一邊,但笑不語地看著有一搭沒一搭暗自瞟他的紀朗,不動聲色地抬手比了個大拇指。

    紀朗剛剛在旁人面前還一副數學大佬的淡定模樣,看見傅星徽的手勢,臉上的小驕傲登時就溢開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他把菜單拿回來,又遞到傅星徽手里,一雙眼睛讓光照的很亮,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就差你沒考我了?!?/br>
    “考你干什么?”傅星徽把菜單接過來掃了一眼。

    紀朗畫兒畫得很好他是知道的,以前他還見過紀朗給班里和學校畫的各種海報和宣傳圖,青年如今的筆觸絲毫不輸當年,配色也搭配得讓人食欲大增。

    他拿出手機對著菜單拍了一張,對紀朗道:“你說會,那肯定就是會,不用考我也知道?!?/br>
    他話音落下,似是附和一般,身邊忽然傳來一聲貓叫。

    因為怕沒人照顧,他們這趟來h市的時候,傅星徽把小貓也帶了過來,那只小貓性格頗為粘人,也不怎么鬧騰,客棧里的明星們都很喜歡它。

    紀朗招了招手,它便跳到紀朗腿上,傅星徽掰了一小塊沒放什么調料的面包喂給它,它親昵地蹭了蹭傅星徽的手,吃得格外香甜。

    “我們還沒給它取名字呢,”顧亦悠提醒道:“這可是我們客棧的第七位成員?!?/br>
    “要不就叫吐司好了,反正它的毛和吐司面包一樣,白白的,還挺像?!甭匪访嗣谋程嶙h道。

    “我同意?!鳖櫼嘤普f。

    “我也同意?!毖?。

    “星徽哥覺得呢?”紀朗問傅星徽。

    “好聽?!?/br>
    紀朗一本正經道:“那我也投‘吐司’一票?!?/br>
    高阮看了看紀朗,又看了看傅星徽,對路朔道:“奇怪了,我也沒吃什么,怎么就這么撐呢?!?/br>
    *

    吐司小寶貝睡在一樓,其他人的住處都安排在二樓。節目組在h市給大家準備的住處和a市的東籬客棧不一樣,除了一樓的面包店及后廚區域安置了攝像頭,樓上都是獨立的單間。

    紀朗來找傅星徽的時候,他正在洗襯衫帶,這是他從練習生時期養成的習慣,貼身的衣物向來都是自己洗,不讓別人經手。

    兩人隔著一扇門面面相覷,傅星徽的手還濕著,手里的黑色綁帶纏著他冷白修長的手指,與細密綿白的泡沫對比鮮明。

    紀朗的心漏了一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又冒起了苗頭。

    “你杵著兒干什么?”傅星徽見他既不進來也不說話,疑惑道:“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手指傷口太疼了……想請你,”紀朗咽了口唾沫,本來挺好說出口的話,莫名在這會兒變得有些難以啟齒,“幫我洗個頭?!?/br>
    “行,你等一下,”傅星徽往里面瞟了一眼道:“你先去我床上坐吧,我得把這個收拾完?!?/br>
    紀朗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那根帶子綁在傅星徽腿上的樣子,基本也沒什么能力去思考他話里的含義,他下意識坐到傅星徽床上,都沒能想起來傅星徽有點潔癖,以前就是因為不愛旁人坐他的床才挑了上鋪。

    過了沒多久,傅星徽拿著那根黑色綁帶和吹風出來,坐到他身邊打開了吹風機。

    傅星徽做事情的樣子看起來總是很認真,無論是白天的跳舞,還是現在打理這些貼身的衣物,他低著頭,目光一直注視著手里的襯衫帶,沒和他說話。

    好在吹風機的聲音夠大,他們倆肩并肩坐著沒開口也不怎么顯得尷尬,呼呼的熱風打在傅星徽手上,將那根襯衫帶吹得不?;蝿?,反復繞上傅星徽的手指又松開。

    不知道是不是噪聲太吵鬧的緣故,紀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吹風機喧囂起來,而身邊傅星徽的存在感也顯得有些太高了。

    他剛想說點什么去揮散這種有些微妙的情緒,傅星徽忽然關掉了吹風機。

    屋內驟然安靜下來,靜謐的房間里只有月色和他們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呼吸聲,私密而惹人遐想。

    半晌,紀朗忽然聽見傅星徽把襯衫帶和吹風機放在床頭柜上,說了一句:“走吧?!?/br>
    “去哪兒?”

    “不是洗頭嗎?”

    全然把這件事忘掉九霄云外的紀朗:“……”

    “等會兒?!彼ブ敌腔盏谋蛔庸缴砩?。

    傅星徽遲疑了片刻,關心道:“冷?”

    紀朗搖搖頭,傅星徽有些疑惑地偏頭看著他,紀朗笑瞇瞇地把被子裹得更緊,從兩邊把手探出來籠在身前,“我演皇上呢?!?/br>
    傅星徽:“?”

    紀朗眼神有些飄忽,有點不太敢去看人,“你讓我再演五分鐘?!?/br>
    五分鐘之后,皇帝陛下最終還是被傅星徽從被子里提溜出來,推進了浴室。

    傅星徽很心細,特意下去拿了新的一次性浴缸套罩在浴缸外面,水溫也放得正好。

    紀朗看了一眼浴缸,有些猶豫道:“直接站著用花灑不行嗎?”

    “你太高了,”傅星徽說,“我一直舉著手會累?!?/br>
    兩人在敞亮的浴室里對視了半晌,紀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一件衣服沒脫,拿著浴巾坐進了浴缸里。

    傅星徽:“?”

    溫暖的熱水覆蓋上紀朗的身體,傅星徽特意把他受傷的手拿起來放到浴缸扶手上,“自己看好,別讓手沾水了?!?/br>
    柔軟的白霧水汽氤氳而起,周圍的視野都變得迷蒙。嘩啦啦的暖流落在紀朗的頭上,溫和的手伴著花灑的水流輕輕揉搓著他的頭發,紀朗的臉紅得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蒸的。

    傅星徽看了一眼他浸在水里寬大的睡衣褲,和蓋在身上的大浴巾,忽然忍不住笑起來,一邊去擠洗發水,一邊揶揄道:“噢,我們紀朗長大了?!?/br>
    “哥……”

    那會兒拍《盛年》的時候,也有場浴室的戲,不過當時是紀朗給他洗頭。

    十年前,逼仄的浴室里,兩個少年挨得很近,年少的紀朗在導演的逼視下極不情愿地穿上內褲,半犯懶半耍賴道:“導演,洗澡還穿什么褲子???”

    賈導才不慣他的懶脾氣,指了指攝影機道:“你想讓全國人民看你遛鳥也行?!?/br>
    站在紀朗前面的傅星徽噗嗤一聲笑出聲,紀朗惱羞成怒地伸手撓他腰間:“你笑什么笑什么?!?/br>
    他撓的越歡傅星徽就越止不住笑,腰側向來是他的軟肋,更何況這會兒還沒了衣料的阻隔,愈發癢得厲害。

    他一笑就彎腰,一彎腰就下意識往后頂,直到身后的位置慢慢有了實感,傅星徽才猛地反應過來,而比他更尷尬的那個人已經飛快地松了兩只作怪的爪子,看著他的臉憋得通紅。

    那時電影里傅星徽飾演的“徐晟南”剛剛轉學過來,背著書包路過cao場的時候,被下著雨還非要打球的“時釗”一球正中腦門兒,沾了一腦袋的泥濘。

    時釗見自己的球打中了人,嚇壞了,又怕徐晟南把他翹課打球的事兒說出去,忙拉著徐晟南要去給他洗頭,徐晟南百般推辭,奈何時釗過于熱情,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忽悠到了澡堂。

    兩個年輕的男孩兒一前一后站在狹窄的單人浴室里,固定在頭頂的花灑沖出熱水,污水順著徐晟南的脖頸流下,襯得少年的身體格外白皙干凈,細密綿白的泡沫和濕潤烏黑的發混合在一起,冒冒失失的大男孩才想起來:“還沒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徐晟南?!闭驹谇懊娴娜苏f。

    “哦?!?/br>
    一時無話,終于還是時釗忍不住又道:“你為什么不問我叫什么?”

    徐晟南:“……”

    “那你叫什么?”

    站在后面的人頓住手,“我叫時釗,時間的時,釗是金字旁帶一個立刀?!?/br>
    “時釗?!?/br>
    “嗯?”

    “你球打得挺好的?!?/br>
    “啊……是嗎?”驟然被夸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挺好的?!?/br>
    徐晟南在他眼前仰起頭,熱氣擋住了他的眉眼,顯得濕潤而迷蒙。

    “什么?”

    時釗被眼前的一幕晃得有些失神,喃喃道:“挺好看的?!?/br>
    “……”徐晟南用力閉緊眼睛,冷冷開口:“泡沫灌到我眼睛里了?!?/br>
    “咔——”

    賈導極滿意地叫了停,紀朗也撤了手準備散,傅星徽閉著眼摩挲著一把抓住紀朗的手,咬牙切齒道:“紀朗,給我把頭洗完?!?/br>
    “就不給你洗,誰讓你剛逗我來著?!闭f完他便去扯傅星徽的內褲,“不能只有我一個丟臉,哥,你要陪我一起?!?/br>
    傅星徽滿腦門兒問號,“剛可是你先招我的!”

    “哇,星徽哥!”紀朗忽然像是發現了什么極其有意思的事情一樣,“你內褲是奧特曼欸!”他一邊說一邊一巴掌拍上那條濕透的內褲,“跟你一樣可愛?!?/br>
    “紀朗!”傅星徽閉著眼轉過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腦袋上的泡沫往紀朗身上臉上抹,“你給我等著!”

    遠處的賈導看著鬧做一團的兩個大男孩,忍不住笑了笑,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

    ……

    這會兒傅星徽想起來,就拿紀朗以前的話故意笑他,“不是你自己說‘洗澡還穿什么褲子’?”

    紀朗讓他連著打趣的兩次,也有點惱了,跟他懟道:“那你以前還穿奧特曼呢?!?/br>
    “路朔買的,”傅星徽說:“我都沒看過奧特曼?!?/br>
    基本那個時代的小男孩,很少有沒看過的這種經典作品的,紀朗聽到傅星徽的話先是驚訝,可片刻后,他又硬生生把表達震驚的話咽了下去。

    他知道大多數孩子擁有過的童年,傅星徽其實是沒有擁有過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傅星徽:“你父母怎么樣,身體還好嗎?弟弟meimei呢?”

    “都挺好的?!?/br>
    “我聽路朔哥說,我去復讀的時候,你父親生了場大病?!?/br>
    “嗯,做了場手術,現在已經沒事了?!?/br>
    紀朗閉著眼睛,感受著頭頂溫熱的手,揉搓在他的發間,半晌,他忽然道:“哥,你還記得你說過要帶我去你家玩兒嗎?”

    “太遠了?!?/br>
    “可是我想去嘛?!?/br>
    傅星徽的動作頓了頓,對紀朗道:“最近工作忙,等明年年初,過了正月再說吧?!?/br>
    紀朗突然轉過身,直勾勾地望向傅星徽,水汽蒸紅了紀朗的眼尾,他眼里藏著的情緒有些微妙。

    “真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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