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中):致死之歡(最后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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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依舊未有缺痕,房間里燃起了燈火,明天就是禮拜一,是送千西回去的最遲日子。 筆鋒幾頓,他凝眉垂手,在信紙上寫遺書,才起了個開頭,千西敲響了隔門,“阿信?” 一個激靈,他迅速將紙筆收進屜中,隨口應到,“嗯?進來吧?!?/br> 剛轉身,卻愣住了,千西今日不同凡響,換了身鮮紅的和服,是臺灣那身。 他自己說過,好像很青睞她身上的紅色,總之每次zuoai,他都對紅色特別興奮,千西猜想,大概是那晚落水她穿的是紅色有關系? 他們的緣分,還真就是從落水開始的。 這件衣服是她來前特地放進行李箱的,“懷念嗎?現在都看不到我穿和服了,是不是?”兩手扒在門邊,沖他笑笑,光腳踩了進來,將門合上,跳過來蹦到桌前的他腿上。 鮮艷的腰帶猩紅刺目,似火烈鳥般劇烈灼燒著他的眼睛。藤原道,“喜歡?!?/br> 兩人都洗過澡了,身上有同樣的香皂味兒。 她覆在他耳邊道,“我們做吧?”邊說,邊將腰帶的邊角遞給他,負手等他解開。 藤原抓住那根衣角布料,摩挲。緩緩收緊手指,眼神黏在她身上,往下尋索千西的軀體,腳趾白嫩,紅白的嫩色被他的灰色睡袍襯托地越發的脆弱嬌美。 眼角低垂,半磕著眼。 她不知道藤原寫遺書時的頓筆,他對她,對塵世,的確是割舍不下了。想要活,卻也只鞥提前寫好遺書。 最終端正跪坐在她腳邊,右手抓著她的系帶。 他一直低著頭,那么謙卑,而后伸手把它拉過來,很虔誠地在腰帶上,印上一個吻。 放下腰帶,將這不舍的源頭摟進來,兩人交頸,鼻尖纏著幽幽體香,一截嫩白乳滑的側頸和他的相貼,兩只手穿過她的腰間布料向上,按住她突出的蝴蝶骨。 錯眼,只能看見他的青色頭皮,喚:“……阿信?” “我在?!?/br> 藤原展現出的孤寂和脆弱讓千西有些無措,她想要守護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自己,心臟變得砰砰砰地跳動,轉而也摟住他的肩。 被他牢牢鎖在身前依偎了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了,轉頭,去捧住他的臉一探究竟:“你?” 藤原信巖的眼底,有血絲和透明赤忱的淚水,在臺灣的這件衣服,再度激起了他所有的記憶。愧疚,自責,懊惱,和熟悉的愛意,復雜地交匯在一起,放大在這張沉默的面孔 “怎么難過了?別難過,我懂,我懂?!?/br> 她懂他半生的克制,委屈,和糾結,于是就此吻住了他,藤原也很快回應。語言不能表達的,交給身體訴說。 就像她此時非??释?,和他轟轟烈烈,酣暢淋漓的zuoai,讓自己痛讓自己哭,吻完,像只小貓撓住他的脖頸,對著他輕紅的耳朵輕呼:“你干脆把我撕碎好了?!?/br> 以前他在床第和她交媾,總是極盡溫柔的。幾乎不愿意她有一點點受苦,她不是不喜歡。 “我想和你,致死之歡?!?/br> “……”藤原信巖的臉上光線跳動,忽明忽滅,他的神情也變得模糊,很不穩定,但能確定的是,他眼里的倒影都是她。好似被一層光影促成的空間罩著,除了她和自己,什么東西都進不來。 伴隨著一股噴涌而出的激烈情愫,深吸一口氣,已經手伸到膝蓋,一把將她騰空抱起,低頭和她接吻。 她還是如當年那般嬌小玲瓏,在他懷里縮成一團,正如那年落水被他救下,一抹濕潤的紅艷,妖冶清純至極的矛盾,成為他兩年來,深夜夢境里一抹魂牽夢繞、揮之不去的魅影。 接吻的水聲潺潺,兩人急迫地舌吻深喉,期間他的手隔著布料轉而捏住她的臀,將她轉個面往上一帶,得以讓她兩條腿岔開勾住他的腰。 他離開她的嘴唇,仰頭,露出喉結和立領:“脫吧?!?/br> 千西手指顫抖,趕緊把他睡袍內的襯衫扣子一粒一粒解開,把襯衫底從腰帶里扯出來。 脫衣服的過程他還帶著她轉圈圈。 她喘著氣兒:“我不是小姑娘啦?!?/br> 衣服落地,他上身赤裸,低頭輕咬了口她脖子,“就是?!庇秩ヒв疫叺囊豢?,正中血管,有點疼。她也不躲,特別大方地貢獻著自己。 日式浴衣的構造經不起折騰,早已經開了,滑落出肩膀吊到細瘦的胳膊,展露肩頭和鎖骨,再往下的叁角領處有欲說還羞的深色乳溝,大敞的衣服凌亂放出半個蜜桃乳。 在燭火中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燈火給她白膩膩的肌膚鍍上一層蠟染的光澤,性感外更增添一絲神圣與禁忌。 他的手里揣著一個絕色的寶貝。 視覺的刺激,充分挑起他的感官和性欲,藤原信巖的下身早已抬頭,他緩了緩下腹充血的壓力,和她頭抵著頭,啞啞地跟她說:“我說了,你可以一直做我的姑娘?!?/br> 她想聽他呻吟。雙手捧住他的脖子,歪頭咬住了那不斷滾動的喉結。 敏感處溫熱的觸感另他虎軀一震,悶哼一聲,又硬了不少。 兩人暫時分開,都急切切的。 藤原信巖去拆開底褲,他連帶最后遮羞布一同扔在地墊,渾身赤裸。 千西的浴服被解開了,腰帶便自己流瀉至小臂腿邊,給寡淡的灰藍色棉被鋪上一層艷色。 比之在臺灣,她更好似一只妖精,白而嬌媚,勾人心魄。藤原趴上床來,她伸手迎接他靠過來的臉。 藤原信巖用吻,慢慢將她從那片紅色中剝離出來,她的四肢全部纏上他,被他緊緊抱住。 藤原信巖早的下半身此時又硬又熱的像塊烙鐵,不斷磨蹭著她的腹下,和腿間的花心擦過時,酸酸麻麻,引來她輕微的呻吟。 舌吻不太夠,藤原信巖又喘著氣去咬她的脖頸和鎖骨,再往下埋頭在她的胸乳,輪流纏著那兩顆紅珠裹吮。 “嗯……”她難耐地往下看他的動作,被他上來輕柔地吻了吻鼻尖,鼻腔里全是屬于他的味道,她看見他臉上小小的汗珠,嗅了一口,一只腿下意識掛上他的腰蹭來蹭去。 她攬住他的脖子,氣息不穩地點點頭,喘息道:“等做完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br> 他讓她把另外一條腿也打開,捏住她的腳踝,笑的有些自得:“完了再說,還早?!?/br> 兩條細腿被分得開開的,露出預備接納的花心,花心濕潤,他上去大肆舔弄了幾番,弄得千西只能咬著被角壓住能傳出房門的叫聲。 除了進去時比較溫柔,接下來便是大開大合地猛然cao干。他展露出屬于他性格中的占有欲,真的是時隔多年了。 身體如撥浪鼓上下翻飛,心臟被頂到的痛越深,快樂便越甚。 藤原信巖是個骨子里傳統的男人,他謹言慎行,感情上表達一直內斂而克制,他們熱戀的時候,在她的引導下,他也能說出很多世紀情話,也學著她那般浪俗大膽,在床上說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語。 當然這一面只有她能看見。 “你是誰的?” 她和他玩起多年前小情趣小暗號來,“我是你的?!?/br> “那當然,你永遠是我的?!?/br> 這一晚堪稱瘋狂。 一夜兩次是他們之前的慣例。 但兩人做到昏天黑地,腦袋不清醒,身體私密處還在連接著,做最原始最赤裸的律動,數不清,只知道好久。 高潮,呻吟,戴套,摘套,做了停,停了做,探討了之前沒有嘗試過的各方位的姿勢體位,靈rou合一,顛鸞倒鳳到天明。 -----實不相瞞有點放飛了,都說了這個是甜文嘛。 大結局中:生的別離 還未到天明渡白時。 藤原點燃一盞煤油燭火,擱在之前寫遺書的桌上,讓千西穿好衣服。她才剛穿好跪坐在褥上,藤原便蹭過來側身一趟。 前幾日總這樣來給他掏耳朵,如今也這般將頭枕在她腿上,大概是男人的撒嬌和依戀方式。 千西順了幾把他的發喳,短短的,有點扎,手感跟胡子差不多。藤原袖手,閉起眼,跟她一起對窗,等著外頭天亮。 彎下腰,臉貼著他的半邊側臉,輕聲,“你跟我一塊走吧。離開這里?!蹦墙夭弊犹禊Z般纖長白膩,交領外,脖頸上還有激烈歡好中留下的紅印。 “......”他于這話后,睜開眼,緩緩翻了個身,面向她,千西明媚的面容上映襯著跳躍的燭光,十分美麗妖嬈,他皺起眉頭,似在探究這話的性質。 “你mama也是同意的?!鼻鲗⒚奸g緊皺的川宇用指尖點去,認真復述,“跟我走吧?!?/br> 他嘆氣,起了身,與她相坐,“你是要我當逃兵?!?/br> “什么是逃兵?別被他們騙了,他們只是想利用你到最后一刻,可你為這個國家做的還不夠多嗎?” “我不是獨女,也不是mama的第一個孩子,在我出生以前,我曾有個哥哥,但他在四歲時候夭折了?!鼻骺粗?,一字一句,“因為身子太小了,燒掉以后連骨灰都沒剩下,這世上沒有一點我哥的痕跡?!?/br> 他垂下頭,被她捧起,“生命不息才是意義追溯的根本,創造歷史的的并非尸體,都是想要拼命活下去的人,你看著我——”“只看著我,別去想那些責任,軍隊的,”他的眼神躲避幾番,最后停留在她面上。 “政府拋棄了你,根本不值得你再去拼命,為了我,為了你的家人,跟我走吧?!?/br> 他的神色有些流轉顛沛,不是因為她要他逃命,而是,他自覺自己一次,又一次得辜負了她的期望。無論哪一次,他都做不到滿口自如地答應她。 千西使出了殺手锏,“你在十八歲那年,救過一個騎自行車落水的小女孩,對吧?” “那個小女孩,就是我。那個報紙上刊登的,你不是撇過一眼嗎,你忘記了我,十年后,在吉原你又再次救了落水的我?!?/br> 此話一出,他不免震懾。 再次的,千西說,“我們到國外去,你可以幫助日共,戰爭就要結束了,天馬上就要亮了?!?/br> “跟我走,好嗎?” 她的眼里亮晶晶的,是忍住的淚花,柔情之后,情深意切,溢滿懇求和誘哄。 他真的幻想過與她騎著馬,奔跑在瑞士那片草地上的情景,自由的小鶴丸,沒有戰火的廣闊的綠地,幸福的叁口之家。 他是真的動搖了。 送死毫無意義,活著卻有無限希望。 千西再說,“如果你不肯走,我也不走?!彼刹皇情_玩笑,“我說過了,要陪你走完這條路的?!?/br> 他起身,避開,“別犯傻了!” 千西攔住,仰起頭,堅定而有力的,“我說到做到!” 天亮了,日出升起,日光橫貫在二人之間,逼視流逝的時刻里,藤原最終服了軟,“好?!?/br> ...... 一夜無眠的何止是他們二人,待二人出來時,美惠子就抱著小鶴丸從飯廳趕過來。 千西對她點點頭,美惠子喜極而泣,松了口氣,心中寬慰無比。藤原沒說什么,接過越發胖了的鶴丸,“先去吃早飯?!?/br> 阿姐隨后得知,雖然有些意外,但基本也是接受的,“什么時候走呢?這件事得神不知鬼不覺,”阿姐忐忑得很,憲兵太厲害了,時常打壓叛徒,多少人去了大牢再也沒回來。 千西接話,“明天上午九點零叁開船,我提前多買了一張船票?!?/br> 阿姐點點頭,算道,“從這里開車要四個多小時啊,要不,今晚你,”阿姐斟酌著,“你今天就和——” 藤原說,“我得先安排好你們,還要見一下大島,送完她我還會回來。我們說好了,”他看向千西,陳述,“到港口會面,然后一起上船?!?/br> 千西頷首,“嗯!” 等二人走了,阿姐還是覺得不真實,對母親怪道,“太郎真的會跟她走嗎?這不像是太郎會做的。千西小姐是如何勸動的呢?” 美惠子淡笑,“我也不知道,千西很厲害啊,你忘了之前太郎在哈爾濱?” 孩子要阿姐帶著回去院里玩兒,調戲聲傳出,美惠子的淡笑隱去,卻有一絲憂愁。 真的走倒也好了,怕就怕這是他的權宜之計,是他的障眼法。待他一回來,定要好好問一問,哪句話是真,哪個字是假。 廣義同美惠子一樣,十分好奇,“他答應了跟你走?” 千西點頭,“親口應允的?!?/br> 廣義不信,“那你信嗎?” 千西這次信。 “他做不到的事,從沒對我應允過,他,應該不會騙我?!比绻因_她,她會恨他的,真的會恨的。 ..... 千西的車馬上就要開到港口通行處,生怕他不來了,怎會不來了,他答應的,遠遠地看見升騰的蒸氣沖天。 偉岸的巨輪身軀停在浩浩蕩蕩的大洋上,即將通往瑞士。行人亂麻上下運作,正如千西的情緒。 她甫一被接下車,四處張望,大喜,藤原在向她招手,她對廣義道,“你看他來了,他不會騙我!” 迅跑幾步,藤原張開雙臂將她身子接住。 廣義提著父女兩人的行李,有些吃力,經過時,發現他沒有帶行李,身后不遠處停著兩個人,于是問,“你的行李呢?” 千西聽聞,從他懷里出來,張望,“對啊,你的行李呢?” 他溫笑,而后搖搖頭。 千西表情一滯。 “可,可你明明答應了我的……” “我騙了你?!?/br> 他的確是堵上之前全部的信任,來騙她這一次。 “忠君百年,信志長久?!彼?,“這是我父親自我十歲那年傳刀所言。藤原自祖上便沒有出過一個逃兵。到我這里,也不可以?!?/br> 千西內心震顫,木頭般呆愣原地。一時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現實,她或許早有預感,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他愛著她,愛愈深,棄愈痛。 她的眼眶泛紅,他的又何嘗不是。 藤原信巖讓自己把洶涌的眼淚逼回去,“日本亡了,多少小鶴丸就沒了故鄉,你也沒有家能回了。我上戰場,不再為國、為君而戰,而是為后代,為子民!我要守護這片故鄉,給你們留條后路?!闭f罷,他還揚起一個酸澀不已地笑容。 聽他把話逐字逐句說完,她絞痛的心,猛然一緊,腦中一片爭鳴的空茫。點點冰晶劃過她蒼白的面容,隨港口的風冷然化在繁鬧蕭條的空氣里,煙消云散。 “你不能丟下我……” 她倉皇失措地抓住他一只手,“船要開了?!彼麚u頭。 廣義將將來拉她,千西不肯, 她反抗得撕心裂肺。 藤原早想到這局面,揮揮手,那身后的兩人上前,幫著廣義把她往船艙上拖?!巴砩锨杏洸荒艹蕴??!彼o靜看著這一切,任由他們被分開,苦笑道,“遇上風浪會吐的?!?/br> 廣義茫然,“這.....” “別擔心,他們是我的人。也要去瑞士,一道吧,路上有什么需求,可以跟他們提?!?/br> 千西大聲吼——我不走!我不走!掰住他的那只嬌小的手,在這兩個大男人的作用力下,終究是徒勞得松掉,“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他最后碰過她溫良的指尖,嘴角一抿,嘗到了咸濕??粗粔哼M船艙,消失不見,心下絞痛不已,默念,“西西……” 當著廣義的面,這個男人,哭了。 郵輪在大西洋和波羅的海上勻速航行,海鷗伴在凄美的紫紅夕陽歸途中鳴叫,千西在艙內,只望著那一輪夕陽中隱約的一彎半鉤。 那是月亮。 ...... 在這座隔岸的荒島上,他時常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群瘋子,親情,愛情,友情始終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無論這些人有多多舍生忘死,要粉身碎骨去為國盡忠。 他們對家鄉對親人,仍舊有著最簡單的思念和牽掛??上н@么點未曾泯滅的人性,最終也無法改變什么,戰爭的殘酷時常讓人忘了,自己還是個人。 昭和二十年,四月,硫磺島沉沒,五月二十日,沖繩即將對登陸的美軍發動第叁輪夜襲,集結了所有兵力,藤原沖鋒在前,他抽出刀來,等待指針指向凌晨一點整。 還有最后的叁十秒,對岸的故鄉望不到了,昂起頭,月生空中,沖繩島的月光,原來也可以這樣亮。 指針滑過十點字,指向零點,一切都歸零,他揚起刀,上頭的白色御守隨之滑動,西西,今晚的月光不錯,是不是? 西西.....西西..... “??!”千西自瑞士家中的臥室驚醒。 窗外雷聲呼嘯,正大雨傾盆,虛脫得坐起身來,摸摸額頭,發現滿頭得大汗,一聲雷鳴,印在窗上的樹影被照得形狀可怖,她心臟一窒。 是噩夢,夢里有誰在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