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學 第229節
真想一直都擁有,一直一直都擁有這樣的溫度。 …… 杭峰回家后,聯系了一次簡。 簡還“活”著,電話里聽不出什么異樣。 杭峰放心下來,才又和他開始做行程。 接下來杭峰會很忙。 暑假過半,但還有很多比賽沒有參加。 滑板速降的總決賽,會在今年的十月初在島國的“世界十大最難滑板速降道”舉辦,現在還在各地巡回,優秀的老選手悉數回歸,年輕的優秀選手也涌現不少。 接著就是杭峰答應下來要參加的單板滑雪常規賽,以及被反復提醒要去征服的四星野雪賽道。 從十月份的國內比賽第一槍打響,整個賽程持續到次年的三月份,如果要參加滿比賽,“國內聯賽”、“洲際杯”、“世錦賽”、“冠軍杯”、“x-games”和三場“世界杯”幾乎每個月都會有兩三場比賽。 老杭同志說:“其他的比賽還好說,但世界杯必須要拿夠積分,排名在世界前32名,才能參加,世界杯作為非奧運期間最高水準的賽事,我想我們的目標一致,你是一定要參加的吧?” 杭峰點頭,即便他早就在腦海里做過計算,但是當這些比賽以書面的形式密密麻麻出現在杭峰的眼前時,他還是覺得壓力大。 不是怕比賽,而是一旦打常規賽,他就沒有空回學校讀書,這也是到了世界賽場,運動員都是職業的原因。 光是參加比賽在全世界飛,就要耽擱不少時間。 老杭同志說:“我也不希望咱家再出一個文盲啊,高中的課程很重要,可以說讀書十二年,最后就是看這兩年。如果最后還是去的體育大學,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br> 說完,老杭同志看向杭峰:“所以,還是要試著走特招這條路,你不能再抗拒了,人的精力和時間有限,你不可能都做好。咱們既然有捷徑走,就要抓住機會,畢竟你也只能抓一頭?!?/br> 杭峰沒說話,視線落在a4紙密密麻麻的手寫字上,抿著嘴角沉默。 老杭說:“南大特招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可以先入籍,等沒那么緊張了,再選專業就讀也可以。咱們國家的年輕運動員都是這么安排的,當然體院的靈活度更高,也好畢業?!?/br> 杭峰還是不說話。 老杭同志也只能說:“這還是只是滑板速降和滑雪,沖浪還沒加進來呢,每年從四月份到九月份的沖浪賽季,今年也就這樣,明年你總是要從頭開始打比賽吧? 這樣算下來,你一年到頭都沒有讀書的時間?!?/br> 老杭同志眉梢一揚:“想什么呢?說話!” 杭峰抬頭指著滑雪賽程表說:“只要積分夠就能參加世界杯對吧?冠軍的積分一定是最高的,我也不需要參加太多的比賽不是嗎?” “你就那么肯定自己參加比賽就一定能拿冠軍?” “我去參加世界杯,不就沖著獎牌去的嗎?如果我連洲際杯的冠軍都拿不到,我還打什么世界杯?!?/br> 老杭同志都給氣笑了:“嘿!出去一圈,狂妄見長??!這是不在把天下英豪看在眼里的意思了唄?” 杭峰抿緊嘴角:“拿不到洲際杯的冠軍,我直接放棄世界杯,等考上大學再說?!?/br> 老杭同志覺得范總要是聽見這話,得哭暈在廁所里。不過仔細琢磨倒也沒毛病。杭峰現在還在高中,17歲也不算是滑雪的黃金年齡,再晚兩年進入其實也是可以。 在體育系統里工作的他再明白不過,之所以老范要讓杭峰現在加入國家隊,主要還是放在“階梯”建設上,人也沒覺得杭峰過去就能幫隊里拿金牌。 現在華國單板u型池“一哥”孫烈,在成年組也有五周1800的實力,而且正值壯年,隨時有可能往上突破。孫烈才是男子組這邊的“王炸”。 杭峰四周半的“池子”才打開一點,還是在“x-games”u型池折返次數更多的前提下,才具備沖擊四周半1620的實力。想要在常規賽場也拿出同樣的水準,根據隊員能力不同,有時候甚至需要三四年的訓練周期。 死活要把杭峰要到國家隊,主要還是為了讓杭峰適應賽場,以及培養集體榮譽感。 前者倒是好解決,畢竟杭峰參加的其他比賽也是世界大賽,賽場的氣氛有過之而無不及,倒是不需要特意“練兵”。 至于后面嘛……集體榮譽感挺好培養。這次去參加沖浪的世青賽,那才過幾天集體生活,國旗升起的時候,杭峰不也紅了眼眶。華國人集體榮譽是日積月累,潛移默化,是國家氛圍的核心。 最后老杭同志點頭,給杭峰的賽程重新做了整理。 “零碎的熱身賽我們就不參加了,只參加兩場國內聯賽就行,三場比賽,你拿了兩場冠軍,別人就拿不到,分就不可能比你高,那出國的名單里就一定有你。 但你也要知道,這是險招兒,輸一場比賽,你可能就直接折在家門口兒?!?/br> 杭峰點頭。 同樣的,國內聯賽之后,就是洲際杯,杭峰也是可以如法炮制。 不過老杭又說了:“滑雪的積分標準你也懂,只要是國際雪聯舉辦的比賽,都有積分,國內聯賽的冠軍30分。到了洲際杯可能就300分。而這打分的標準和賽場上選手的水準直接掛鉤。 有更多更優秀的運動員,滑出更高水準的技巧,和都沒有的賽場天差地別。你就不能要求非洲的賽場給出的積分和歐洲的賽場一樣對吧。 那么就代表我們必須去競爭更激烈的歐米賽場,也就是去“歐洲洲際杯”和“北米洲際杯”參加比賽,還必須要有沖擊冠軍的決心,總之你必須要拿到一枚獎牌,才有可能在只參加兩場比賽的前提下,獲得足夠高的積分進入世界杯。 世界杯三場比賽你不能少。 這樣來說,你就少掉了國內熱身賽、一場國內聯賽、以及三個洲際杯,世錦賽是有積分的,到時候看情況再說。然后就是x-games……” 說到這里,老杭同志看向杭峰,“還參加嗎?沒積分的。還有你那個野雪挑戰,更是和常規賽場岔到了八百里地,但想奪冠也要有足夠的付出才行?!?/br> 杭峰安靜地聽老杭同志最后說:“所以就算計算準確,你又發揮很好,都達到了預期的目標,你也需要參加總計七場常規賽,備一場世錦賽,還要留出時間參加兩場極限運動。 九備一?!?/br> 杭峰聽到最后,眉心都蹙緊了。 他知道常規賽很復雜很多,可真算下來,還是讓人吸涼氣。 從十月份開始到次年的三月份,一共六個月,他要九備一,所以每個月還是基本有兩場比賽。 就算有時候他只參加一場比賽,難道不去適應場地嗎?還是說回來真能讀書?他讀個屁??!什么都跟不上了! 老杭同志看出杭峰的為難,也不忍心讓杭峰放下這些年的在文化課上的付出,只能安慰說:“你在沖浪上的天賦很強,板上釘釘的能夠出國比賽,但滑雪這一塊兒還是別那么自信。成年組沒那么好闖,人家有孫烈,還有更多優秀的運動員,你一天穩不住五周,你在成年組就別想奪冠的事,沒準連出國名額都拿不到呢?!?/br> 杭峰想想也對。 自己最近都忙著訓練其他項目,滑雪都有段時間沒碰了,指不定好不容易摸到的四周半又“縮回去”,只能在四周上發揮。 這水平在國內未成年組算是“大神級別”,到了成年組,也不過就是國家隊一線的水準。 而華國單板滑雪的“一線”水準,到了國際上也就是“次一流”,屬于能進決賽,卻摸不到獎牌。 就這么一番比較下來,自己還想每次都“兵行險著”拿什么洲際杯的冠軍,靠兩次比賽就進世界杯? 不想“氪”還不想“肝”,想什么美事呢? “嘶~~”老杭同志呲著牙長吸一口氣,吊著眉梢笑,“那滑雪就像這樣,你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別指望你媽,你媽回來也是一樣,就當闖關升級,能到哪兒算哪兒。 接下來我要和你說一下滑板速降的事?,F在看起來,你還得飛島國幾趟,去把場地熟悉了,為總決賽做好準備,爭取拿個好成績。 為什么這么說呢?你不是還要參加x-games超級u型池的挑戰嗎?我看你對極限運動的興趣很大,這一塊你是肯定不會放下,所以總決賽一定會參加。 可咱們不是沒有時間嗎?那就努力提高你的國際影響力,直接等x-games發邀請函,就不用去參加什么巡回賽了,真沒時間?!?/br> 杭峰點頭:“也就是說,我最近的主要方向還是在滑板速降上,順便進行u型池的恢復訓練?!?/br> “對?!崩虾纪驹诎堰@一團爛賬理清楚后,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往沙發上一靠,想了想,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就讀南大吧,離家又近,畢業難度也沒那么大,你要是同意,我近期就可以聯系他們招生部,約校長吃頓飯,以你的能力,拿一個特招名額非常簡單?!?/br> 杭峰不答應:“我想去清北。清北不行,其他齊名的也行,復旦國大、南開理工都行?!?/br> 杭峰直視老杭同志:“爸,如果我要走特招,為什么我不走教育金字塔頂端的學校?” 老杭同志一拍腿,想想也是這個理兒。 為什么要委屈呢?他大兒子大閨女都是國家體育大學的畢業生,這也是金字塔頂端的體育類大學,怎么到了小兒子這里,就要人家將就了? “行!有志氣!”老杭同志點頭,“你搞運動的要進學科類的大學特招,可不是你一個巡回賽一個挑戰賽冠軍就能進去。常規賽賽場頂級賽場拿不到一兩次的冠軍免談。明年夏季奧運會的沖浪奧運會,你現在就得把它鎖死。 我本來是不想逼你啊,沖浪這邊兒我是想再給你兩年緩沖時間,可你大學特招和奧運會成績息息相關,而且時間上恰恰好,你就得給我拼命了?!?/br> 杭峰:“……” 原本就死沉的兩挑擔子,“哐當”一聲,變成了三個,杭峰被壓的呼吸都有些顫。 這就是樣樣都想有最好,絕不講究的結果。 他需要付出的,就必然比其他人多。 杭峰此刻的心態要是用漫畫小人畫出來,那被壓得雙腿打顫,左搖右晃的小人,在搖擺幾下之后,又咬牙切齒的重新站直了身體,將擔子穩穩地扛了起來。 沒關系! 他這么年輕,最不缺的就是精力和熱情,足以滿足他的野心??! 第106章 最浪漫的話 正事聊完, 父子兩人相顧無言,最后老杭同志摸進廚房做飯去了。 杭峰在沙發上坐著,怎么都覺得不得勁, 最后跟屁股被針扎了似的,彈也似的跳起來,招呼一聲就出了門。 他出門電梯, 下樓就奔著唐雋家的那棟樓快走了過去。 大概是這段時間在一起慣了,驟然分開實在不習慣,而且唐雋前段時間又是數學競賽的集訓, 又是跑澳洲看他比賽,那家里一直都沒有人, 就算再有人打掃, 肯定也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杭峰就尋摸著過去陪唐雋掃掃屋子,喂喂貓, 還有他這次出國比賽的照片也該整理一下,該發到抖抖賬號上去了。 都丟給唐雋去做,他也不好意思。 熟門熟路地上了樓,杭峰剛剛從電梯走出來,就聽見唐雋的聲音說:“您這樣我可請不起, 給您發工資的人是我, 我們是明確的雇傭關系, 換句話說我是您的老板,不需要您做任何多余的事兒,您只要知道自己的工作范圍就行。 把鑰匙給我吧, 這樣的家政我用不了,也不放心用?!?/br> 周姨啜泣地說:“這不行啊,我要不來我就沒工作了。再說當初還是你媽找的我, 她問的時候我就說兩句。你一個孩子獨居,我也是關心你??!” 杭峰已經走到了周姨背后,唐雋冷漠的像是冰塊的目光在看見他的時候,眸底多了溫度,嘴里卻依舊刻薄地說著:“我媽找的你,她拿給你一分錢了嗎?再說你沒有工作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雇傭你,不合適我就換人,把鑰匙給我?!?/br> 周姨捂著背包不想給,終于還是黔驢技窮,惡向膽生:“我為什么給你,你也說了是你媽找的我,你沒成年,她就是你監護人,我,我我代替監護人關心你怎么了,我……” 杭峰從身后繞到前面,環胸站在唐雋身邊兒,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位已經開始撒潑的家政阿姨。 典型欺軟怕惡的主兒,杭峰往她面前一站,就跟鋸了舌頭似的說不出話。 杭峰只是把手一攤,舉到周姨面前,也不說話。 周姨掙扎了一下,流著眼淚把鑰匙放在了杭峰手里,只是到底不甘心,離開前嘀咕了一句:“要不是認識你,這么好一孩子能天天不著家嗎?人可以能拿數學競賽第一的人,跟你能學什么好!” 杭峰聽見都笑了,所以他就是壞孩子了唄! 唐雋更是見不得杭峰被侮辱,上前一把扣住要關上的電梯門,對嚇的一個哆嗦的周姨說:“您不看新聞的吧?建議去搜索一下杭峰的名字,杭州的杭,山峰的峰,再不行您繞到學校門口看一眼新換上的布告欄,怎么說還是我高攀了呢?!?/br> 杭峰剛剛還有點兒郁結的情緒瞬間就好了:“不是不至于……” 唐雋沒搭理他,只是把手松開,由著電梯門在眼前關上,這才轉頭對著杭峰笑,臉上的冷銳再都看不見:“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