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溫柔 第4節
想通之后她第一時間給王??洞蛄穗娫?,告訴他戲她接了,讓他談合同。 那邊一聲雀躍大吼,然后立馬就給她掛了。 王??豆ぷ餍屎芨?。 等她到家時,合同已經傳過來,片酬也報過來。 五百萬。 安涴在看到數字時,重重閉上眼。 值得的。 要早知道有五百萬,別管是一個梁束,一百個梁束她也會接下來。 王??杜滤婚_心,遮遮掩掩提了一句梁束片酬五千萬。 安涴沒覺得有什么,這是梁束進圈之后拍的第一部 感情戲,再說他現在風頭無兩什么地位呢,片酬合該高。 倒是她的片酬比她想象中高不少。對她來說這是雪中熱碳,她很知足。 上部戲雖然打出點名堂,但是合同早就簽好,當時六十集才給了她五十萬。那她都開心的不得了。 晚上王??痘貋頃r拎著酒,等她一開門跟她眼神對上就喜極而泣。 “還好你接了,咱倆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欠造型的賬咱也終于能結了!” 說起來別人都不能信,安涴現在好歹能叫出名了,但之前一直負債前行。 “有了這筆進賬,你也終于能松快點了,不用像之前那么累了?!?/br> “接下來咱就不接那些賺快錢的綜藝了啊,太熬身體?!?/br> 找安涴的都是那種熬夜體能pk類的節目,她每回拍完回來胳膊腿都青一塊紫一塊,總受傷。要么就蹲在影視城在各個劇組里客串,也沒多少錢。 一想這筆片酬進賬頗豐,再加上搭上梁束和魏瑋,都是圈子里一跺腳能震三震的人物,這幾個月安涴躲進劇組里,倒暫時不用擔心被有權有勢的酒囊飯袋惦記。 老媽子王??斗浅i_心,終于松口氣,欣慰地直給自己抹不存在的眼淚。 安涴第二天一早就去魏導那把合同簽了,這回沒碰到梁束。 安涴沒著急走,跟魏導說了會話,還將路上提前買的禮物送給魏導。 東西不貴,一份心意。 魏導挺開心,又囑咐她一些備戲的事,把自己聯系方式告訴她,讓她這段時間有事隨時練習。 接下來幾天王??秾⒅靶±镄∪サ耐ǜ娑纪频?,讓安涴安心在家看劇本。 將劇本看了幾遍,安涴越看額頭上黑線越多。 這部戲,親密戲怎么這么多? 還怪激烈的。 怪不得梁束不愿意跟她演。 時光飛逝。 一周后,安涴接到魏導助理電話,通知她去劇本圍讀。 ??? 還沒定妝就先讀劇本? 還挺急,通知她一個小時之后到魏導工作室。 安涴趕緊換衣服,連妝都沒化,洗了個頭,清湯寡水換件白色連衣裙就去了。 魏導工作室離她住的地方有點遠,路上又有些堵車,緊趕慢趕快一個小時終于到了。 推開門,走過屏風,氣還沒勻好,看清坐在沙發上的人后安涴一愣。 梁束聽到動靜抬頭,看到她后對她彎唇笑得溫和。 “……” 不對勁,他笑得好jian詐。 安涴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想往后退一步,理智制止了她。 她鎮定地轉頭看了一圈,“魏導呢?”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挺大的工作室就梁束懶散斜倚在獨坐沙發里,他面前擺著一杯熱水,被沁冷的空調冷氣一吹,起了裊裊白煙。 梁束察覺到安涴往后退一步的動作唇角落下,化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頓了一下才說,“魏導在樓下給劇務開會,一會兒回來?!?/br> 說罷不再搭理她,垂眼將劇本翻得唰唰響。 不知道怎么的,又不樂意了。安涴沒理他。 魏導工作室會客區的沙發座位不多。兩張兩人座沙發和兩張獨坐沙發擺成回字。 梁束坐在正對屏風的獨坐沙發上,安涴想了想,坐在一旁雙人沙發遠離他的那邊。 坐下之后也沒跟他搭話,工作室里落針可聞,只有兩個人翻動劇本時紙張摩擦的聲音。 三年前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很激烈,差點將床顛塌,他恨不得將他揉進骨血,吞入心腹。事后吵了一架不歡而散。直到分手,再沒見過。 沒想到會再見面,再次見面是這般景象。 三年后再次單獨在一個空間里,心境已大有不同。 安涴靜下心,投入劇本中。 “你知道要讀哪場戲嗎?” 梁束驀地出聲,沉磁嗓音打斷安涴思緒,她下意識抬頭看他,“哪場?” “男主他爸下藥那場?!绷菏徛f著,唇邊帶著戲謔不懷好意的笑。 說罷僅看她一眼,而后頗有興致的將劇本卷起,舉到面前。又不理她了。 安涴怎么也沒想到,朗讀劇本的第一幕戲居然是這幕。 這部戲以緝毒為背景,男主角應朔身世凄慘,少年時期紛紛失去父母庇護。他和女主角林懷陽是相互扶持長大的青梅竹馬。應朔大學時發現母親的死跟父親應天良有關。恰逢此時警方主動找他合作想請他潛伏回父親身邊獲得情報和證據。層層迷霧之下應朔這才發現他父親竟然變成毒梟,他為了調查母親死因與警方合作,為了保護林懷陽,忍痛和林懷陽分手。 ——他的血都是臟的,怪不得和他在一起之后她這么倒霉。 再見面是三年之后。這場戲就是二人三年后重逢。 應朔獲得應天良扶持爬到四把手位置,但因為三年來應朔一門心思往上爬,不沾賭不沾毒,不玩女人。沒有軟肋,老頭子不放心,把林懷陽擄到大宅。 除了林懷陽還有他們從他們從小長大的發小。 應朔看到林懷陽和過去的兄弟被押在那里,她雙臂被剪在身后,狼狽的低著頭。 應天良直接撂下狠話,“不管男的女的,你今晚必須上一個?!?/br> □□放在金絲楠木的木桌上咚一聲脆響,“或者斃一個?!?/br> 要么沾欲,要么沾血。 必須得能有能被控制的把柄。 這算是這部戲里進入主線后的第一個小高潮。應天良笑話應朔, “你以為你把人藏起來就行了?” “應朔,你還是太單純?!?/br> “給少爺房里點上花燭,帶少爺過去?!?/br> “怕你舍不得,剛剛在你進門喝的茶里放了點好東西助興?!?/br> 這是父子之間一場心知肚明的較量。 應朔羽翼漸豐,應天良找由頭要把應朔一身反骨壓下去,要讓他順從。 不到時機,顧及女主,應朔不得不低頭。 應天良特別惡劣地安排了人等在門外,將應朔和林懷陽鎖進臥室里,不成事不讓放出來。 狹小臥室中的曖昧,氣息炙熱又絕望,不可抑制的情意摻雜著勇猛的藥效和茫然。 應朔箍著林懷陽的腰將她摜到床上,然后撲了上去,將自己埋在她頸側。 這幕戲刻畫出了應朔和林懷陽的身不由己,又對比出了應天良的狠辣、不近人情、不擇手段。也凸顯出應朔和林懷陽之間濃烈的糾葛與深重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劇本后續沒寫清楚。 沒臺詞,沒設計。 接下來空白的地方僅寫了兩個大字——待定。 也就是說,這男主中藥后的床戲怎么演,還沒定數。 安涴悄悄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瓣。 被室內強度超大的冷氣冰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回神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又收回目光。打開托特包將帶著的薄風衣套上。然后才凝神繼續想劇本的事。 魏導這是什么意思? 今天叫他們過來難道讓他們自由發揮? 第一次就這么猛嗎? 安涴思考的時候習慣手指敲擊,指腹擦過布衣沙發的扶手發出輕輕沙響。如果是自由發揮,她得好好想怎么設計對話才能接住梁束的戲,不落下風。 這幾年她有看過梁束演的電影,他塑造的人物血rou豐滿,靈魂入骨,為戲而生。 在安涴垂眸時,梁束悄無聲息抬起眼眸,將手握的劇本往旁邊挪了挪。 目光掃過她微蹙的眉心,滑過她身上的駝色風衣,最后落在她不緊不慢敲擊的指尖上。 他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