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39節
她不覺得委屈。 虞清晚有些慌亂地垂下眼,藏起眼底泛起的淚光。 那不是廉價的燈。 而是少年赤誠的真心。 他把心掰成了一片又一片,全都捧到了她的面前。 她忍不住起身,環抱住他的腰。 虞清晚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閉上眼,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 “賀晟,謝謝你,我很喜歡?!?/br> 因為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少年的背脊也微微緊繃起來。 下一刻,他卻忽然抬手,手臂卻更緊地回抱住她。 雜亂昏暗的客廳里,一盞盞星星燈安靜亮著,他們相擁在一起,任由暖黃的光籠罩著兩道交疊的身影,在地板上拉扯得很長很長。 - “太太?您還好嗎?” 陳姨看見虞清晚走了神,便連喚了兩聲。 虞清晚猛然回過神,思緒被拉扯回現實。 她沖著陳姨笑了下:“我沒事?!?/br> 她只是沒想過,那些曾經在一起計劃過的未來,竟然還有可能實現。 又或者說,她訝然的是,所有曾經賀晟對她說過的話,所有承諾過她的細枝末節,他都始終記著。 而這座她理想中的房子,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裝好的。 心臟處像是猛然被填滿了什么,酸澀飽脹的情緒幾乎快要溢出來。 她輕吸一口氣,努力將那陣難以言說的情愫壓回去。 別墅內的布置虞清晚基本已經看過一遍,她便回到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本來糾結著要不要住在客臥,可帶來的行李直接就被傭人放到了主臥的衣帽間里,再折騰到另一個房間又免不了麻煩,這個念頭便只好作罷。 虞清晚把衣服都一一整理好,又把紙箱里自己的日記本拿出來,在書柜底下找了個隱秘的抽屜放好。 都收拾好了之后,天色也不知不覺間黑了。 獨自在樓下吃過晚飯,虞清晚想,賀晟起碼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畢竟才結婚第一天,他應該會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一下吧。 這么想著,她便換上浴袍,放心地進到浴室里洗澡。 - 夜幕低垂。 臨城某高級會所包廂內。 談硯剛剛結束一通線上的心理咨詢,來得時間比約定的晚了二十分鐘。 推開包廂門之前,談硯本來以為賀晟估計已經等不住先走了,沒想到人居然還在里面等著。 他一邊走進去,觀察著賀晟的神情,發現男人神色淡淡,居然瞧不出什么戾氣來。 談硯當即嘖了聲:“稀奇了啊,今天居然這么有耐心?!?/br> 他把大衣外套解開掛在一旁,照例開口詢問:“最近感覺怎么樣,平均睡眠時間,吃藥頻率?!?/br> 賀晟言簡意賅:“還行?!?/br> “......” 三個問題,一個回答。j?? 談硯抬手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臉上極為無奈。 秉承著心理醫生的專業素養,他一定能忍得住打人的沖動。 如果不是有朋友的交情在,像賀晟這種對自己完全不負責任的病人,給他多少錢他都不接。 還記得第一次見賀晟的時候,談硯就發現,他和自己曾經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樣。 其他病人是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主動來尋求幫助。 但賀晟不一樣。 他根本不想好,甚至連面診都是被賀家人扭送著被迫來的。 收斂起思緒,談硯自己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調侃了句:“聽說前幾天老爺子把你打了,你這看起來精神倒是不錯?!?/br> 聞言,賀晟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毫無留戀地準備起身離開。 談硯抬了抬眉,察覺到賀晟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確格外好,身上的戾氣瞧著都沒往常重,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你這就走了?復診還沒開始呢?!?/br> 賀晟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裝,淡道:“改天再說?!?/br> “這么著急走什么,回家不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己待著有什么意思?!?/br> 聞言,賀晟腳步停住,回頭淡淡睨了他一眼,語調意味不明。 “誰告訴你我孤家寡人了?” 聞言,談硯挑了下眉,敷衍地應和點頭:“對,你還有你那只兔子?!?/br> 賀晟沒說話,而是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口袋里掏出那個新鮮到手的紅本,對著談硯。 他眼尾微挑:“看清了?” 談硯:“?” 確認他看清了,賀晟才把結婚證再妥帖地放回西裝口袋里,轉身抬腳離開。 “新婚夜,沒空跟你鬼混?!?/br> “?” 作者有話說: 讓大家久等了! 下注下注了,新婚夜賀老板能不能上得去老婆的床,五毛錢買定離手! 欠的更明天或者后天就補上,感謝大家體諒~這章評論發紅包慶祝一下結婚! - 感謝在2022-11-27 01:06:00~2022-11-28 10:57: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綠綠綠綠綠2個;下雨了睡覺z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霧島見風、半山.20瓶;夏習清10瓶;溫溫溫溫溫、win、cc 5瓶;滿滿子4瓶;小淇睡不著kiki 2瓶;金豬啵崽、浪漫滿欣、尛可愛、㏄呀、今天學習了嗎?、north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養好身體,我忍不了太久?!?/br> 浴室里所有日用品都一應俱全,洗了個熱水澡之后,虞清晚換上棉質睡衣,又忽然想去看看兔子。 那只兔子是晚飯之后陳姨抱進客廳來的,就是虞清晚最開始在游輪包廂見到的,賀晟養的那只兔子。 有了這只兔子,空蕩蕩的家里也不算只有她一個人了。 虞清晚隨手披上一件外套,下樓去了客廳。 夜色已深,外面的傭人都已經去休息了,別墅客廳里靜悄悄的,唯有一盞盞暖黃的琉璃地燈安靜亮著。 奇怪的是,明明容家老宅也一樣豪華空曠,住在這里,她卻不覺得心悸。 大概是因為有那只兔子陪她吧。 雖然不是同一只,但仿佛依然能給予她許多慰藉。 虞清晚將兔子從特制的金籠子里抱出來,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兔子順著毛。 兔子一雙如紅寶石般的眼睛眨著,靜靜望著她,又主動往她的掌心蹭了蹭。 和很多年前他們撿回去的那只兔子很像。 一種奇異的,失而復得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開來。 給了她一種,仿佛一切也能回到從前的錯覺。 虞清晚的心口軟軟的,摩挲了一下兔子的耳朵,唇角翹起一點弧度:“你有名字嗎?” 兔子茫然地沖她眨眨眼睛,似乎聽不懂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又笑了笑,給它順了順背上的毛,輕聲說:“沒有也沒關系。等你爸爸回來,我去問問他?!?/br> 客廳里空曠靜謐,一人一兔安安靜靜呆在沙發上,昏黃的光影斜斜灑下。 雪白的皮毛從指縫中漫溢出來,氣氛溫馨而美好。 也不知道賀晟今晚還會不會回來。 猶豫片刻,虞清晚怕打擾他,還是沒給他發消息,想著在樓下客廳再等一會兒吧。 家里溫度很暖和,她只是這么靠著,困意就一陣陣襲來,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睡著了,也就沒聽見外面響起的窸窣車聲。 賀晟回到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還有些潮濕的發尾柔順地垂在肩頭,身上穿的是他準備的白色棉麻睡裙,臉龐瑩白如玉,鴉羽般烏黑的眼睫低垂著,湊近距離,甚至能看見燈光下細小的絨毛。 是他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