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降臨[快穿] 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姐天下第一好[快穿]、八十年代單親mama、末世炮灰白月光重生了、怎奈卿卿動人心、似月光吻桔梗、穿成農女,我擁有了錦鯉好運、誰說紈绔不讀書、歡欲(父女,高H)、難解(骨科×1v2)、故事模擬器beta
“拜托拜托啦,這就是我唯一的請求了!” 一時間門,徐明瑾竟不知如何是好。 尷尬的氣氛中,他悄悄朝徐明瑜看去,卻見這位便宜堂兄事不關己一般站在旁邊,沒有半點替他解圍的意思。 在蘇贏直勾勾盯過來的眼神里,徐明瑾只好開口:“抱歉,我沒有留在這里的意思……”說這話時,徐明瑾感覺臉皮發痛。 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耳光扇在自己臉上,聲音也小得像是蒼蠅嗡嗡叫似的。 徐明瑾腦海里念頭轉動,瘋狂想借口,突然他想到什么,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開口:“我要為不久后的院試做準備,所以不得不食言了!”說到最后,他聲調都拔高了一些。 蘇贏頓時超級失望地“哦”了一聲:“這樣啊?!?/br> “但三郎你要是有其他要求……”我很愿意替你去做的! 徐明瑾還想找補,蘇贏已經開始敷衍地點頭:“嗯,好好好,我知道了?!?/br> 他看過來的眼神里有幾分詭異的寬容與憐憫,臉上分明寫著一句話:唉,做不到還要逞強,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包容你吧。 徐明瑾:“……” 這一刻,眼前的世界都好像虛化了,他甚至不敢想象旁邊的徐明瑜是何等表情。 蘇贏居高臨下寬容憐憫的態度,對他而言,簡直不吝于最辛辣的嘲諷。 十六年來,從未有過如此尷尬丟臉的時刻。 而蘇贏已經轉而看向徐明瑜:“話說,堂兄你不是讓我回京前收拾好要帶的舊物嗎?” “——我想好了哦?!?/br> 像是同人分享自己的心愛之物一般,少年彎起了眼睛,臉上流露出愉悅的神情。 “我要帶上還沒出欄的豬?!?/br> 他快快樂樂地說,末了補充一句。 “……哦,對了,還有蘭心姑姑?!?/br> 第43章 無冕之王9 這一回榆縣之行, 對徐明瑾來說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他來時滿懷信心,滿腔算計,走時卻是顏面盡失,還留下了一身傷痛。 當然最痛的, 還是他的自尊心。 自從上路后, 徐明瑾就以身體不適需要養傷為由, 一直躲在自己的馬車里,如無必要不下去。 徐明瑜倒是很能體諒他, 給足了他足夠的私人空間, 梳理自己的情緒。 作為魏國公府世子, 徐明瑾地位太高, 反而不必事事出面,一直以來和他打交道的都是沒掌權的權貴子弟, 或書院學子。反倒是徐明瑜這個魏國公府嫡長孫,成日在外替家中長輩應酬跑腿, 處理一些實事, 上至高官,下至小吏,他都有打過交道,為人處事自有一番細膩妥帖之處。 他并非沒有看出徐明瑾言語中的不對勁, 但想想對方當了十六年的世子, 一朝天翻地覆, 本就難以接受,愿意認清現實主動來接人已是難得, 結果還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三郎,接連遭到毒打和下獄……坦白來講,只看這幾日的經歷, 這便宜堂弟著實是實打實的受害者,被三郎坑得不輕,有所不滿很正常,毫無不滿才奇怪。 不滿歸不滿,徐明瑜并不喜歡他暗搓搓搞內涵——把他當拐子送入大牢的確是三郎做的不對,可徐明瑾不明著說出不滿,而是表面上不計較,話語里暗暗內涵,總想用言語攛掇別人出頭,未免惹人生厭。 換做以往,身為堂兄的他必然要說道說道,大家開誠布公談一談,堂堂魏國公府的未來繼承人,豈能如此小家子氣! 但徐明瑾既然并非世子,魏國公府的未來與他無關,徐明瑜也就懶得糾正他那小家子氣的行為。甚至于,考慮到他是個傷患,身上的傷又和剛剛認回的堂弟有關,徐明瑜對他的態度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容忍,一直讓他在馬車上好好休養,不輕易讓人去打擾他——這大概便是徐明瑾認為這位堂兄待他體諒的由來。 徐明瑾不知道的是,每一個發現自家熊孩子坑了別人家的孩子,偏偏又不忍心責怪自家熊孩子的家長,往往都是如此。面對別人家的孩子時心虛容忍,不過是為了讓對方不要計較,包容自家熊孩子罷了。 徐明瑜對他的體諒,其實是將他劃出了家人的范疇,是不動聲色的疏遠。 幸好徐明瑾對這背后的原因一無所知,因此他還能沉浸在堂兄好貼心的假象之中。 但這世界上,總有些人就是不知“貼心”二字為何物。此處實名點名某只蘇贏。 這一行人來時浩浩蕩蕩,馬車都有七八輛,回京時兄弟三人便是一人一輛。 但蘇贏就是喜歡去蹭別人的馬車。 一個人呆在他那輛馬車上未免太無聊了些,深感無趣的蘇贏總是一不留神就躥到了別人的馬車上,可能是隊伍在半途中休息時,也可能是正在行走的時候,就連護衛們都沒能反應過來,這人就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了其他人的馬車上。 徐明瑜倒是很樂意同這位時不時摸過來的小堂弟談天說地,婢女侍從們當然是不敢不歡迎的,至于最后一位受害者徐明瑾…… mmp!你沒有自己的馬車嗎?! ——徐明瑾內心深處只想破口大罵。 他發誓,自己生平從未見過如此討人嫌的家伙,回京的一路上就不曾消停過。 這人摸到其他人馬車上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人第一次摸上自己馬車時,他正靠著車廂昏昏欲睡,朦朦朧朧睜開眼,便發現眼前投下一道黑影,昏暗的車廂里,熱烈的視線注視著他。 徐明瑾當時險些嚇得跳起來。 ——難以形容他當時心跳躥升的程度,那驚險刺激的感覺,簡直跟夜半三更睜開眼突然發現床頭蹲著一道鬼影有的一拼。 在他幾乎就要大叫有刺客的時候,才聽到眼前的黑影發出百無聊賴的聲音:“好無聊啊,好無聊啊,就這么待著好無聊?!?/br> 突然出現的家伙興致勃勃,完全不容拒絕:“聽說彼此交流有助于加深感情,作為異父異母的兄弟,不如我們利用這無聊的時間,來好好交流加深感情吧!” “——我可是對你超級感興趣的?!?/br> 于是,昏昏欲睡的徐明瑾被迫清醒,被迫和這人在馬車上交流了幾個時辰的感情。 主要是對方一直好奇地詢問他的生活,徐明瑾對這人在上林村的生活才不感興趣。 實話說,一開始被好奇追問時,徐明瑾還挺來勁,仿佛意識到了打擊這個家伙的機會,他絞盡腦汁地描繪自己這些年的錦衣玉食,家中長輩如何愛護他,往來的朋友們都是如何身份高貴才學出眾,京城如何繁華,還隨口就說出了泥腿子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的朝堂大臣的秘聞八卦……他內心不乏陰暗地想著,聽到這些,只會在鄉下種田養豬的家伙內心該是何等的羨慕、嫉妒,是否會怨恨被他奪走的十六年呢? 理智上,徐明瑾知道,被對方怨恨,其實對自己不利。但情感上,三番五次在對方面前吃鱉的他,迫不及待也想看看這個人怨恨嫉妒的嘴臉,自卑難過的神情。 偏偏這人仿佛真的只是來友好交流感情的,聽徐明瑾滔滔不絕講著那些底層百姓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秘聞,他便露出津津有味的吃瓜神情。 然后,蘇贏自己也開了話匣子。 ——他開始禮尚往來地講自己的生活。 ——確切的說,前些年采藥種田的日常都是一筆帶過,似乎蘇贏也嫌無聊。他的重點集中在這兩年的養豬生活上。 一提起養豬,蘇贏就神采飛揚,連說話的語調都不知不覺變得歡快起來:“我跟你說,這養豬可是有訣竅的……” 徐明瑾:“……” 徐明瑾被迫聽他講了整整兩個時辰的養豬日常和養豬心得,聽到后面,只覺得眼前都是一群豬在亂晃,他腦海中忍不住回憶起當初被扔進豬圈時,那在他面前拱來拱去的豬屁股,鼻尖好像又聞到了豬圈里的臭味。 本就因為身上帶傷,又坐在馬車里長途跋涉而身體不適的徐明瑾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胃部像是被一只大手攪動了起來。 突然,馬車好像碾過不平的路面,一個顛簸。 他喉頭上下滾動,終于再也忍不住,撲到了旁邊:“嘔!” 第一次的交流感情,以徐明瑾吐得死去活來而告終。 蘇贏還沒講完自己快樂的養豬日常呢,一臉意猶未盡,下車之前還依依不舍。 于是,等之后徐明瑾緩過來了,他又摸到了徐明瑾的馬車上好幾回。 而每次離開前,都愈發依依不舍,還刻意交代下人好好照顧徐明瑾,讓人把身體養好些,這樣他們才能長時間交流感情啊。 蘇贏的依依不舍和關心無論怎么看都不是演的,他也沒有演戲的必要。 正是這份發自內心的情感,讓其他人看見了都忍不住嘖嘖稱奇,情不自禁發出不明就里的感嘆:“……兩位公子感情真好??!” “我看吶,是世子心胸豁達才對?!?/br> 也有人這樣說。 以他們的身份,沒有你死我活都是奇事。尤其是才被找回來的世子,居然對占了自己位置十多年的徐明瑾毫無芥蒂,看起來還挺樂意同他聊天。 雖說他之前不小心把徐明瑾送進了牢獄,但那不都是交流不通出現的誤會嗎?哪怕原本以為他故意報復的人,見到他如今對徐明瑾如此情真意切的關懷,也推翻了原先的想法,意識到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世子他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他只是過于率真、坦誠,不做作??! ……會被世子誤以為是拐子送進大牢,還真的被縣令判了,怎么看都是某人自身行為不妥,過于可疑,建議某人好好反??! 尤其是每次和世子聊天,某人聊著聊著就開始身體不適,看起來就更可疑了。 ——徐明瑾受的是外傷,又沒有內傷,世子不去時,他在車里好好的,世子和他不過聊聊天,這人便又是暈車,又是嘔吐,又是身體不適。這怎么看,都像是對世子心懷芥蒂故意趕人??? 大家看向徐明瑾那輛馬車的眼神漸漸變了。 徐明瑾并不知道隊伍中的口風變化,還有其他人看待他和蘇贏兩極分化的目光。 他只知道,再這樣被蘇贏sao擾下去,他不用回到京城,就可以直接就地掩埋了。 好在,他終于熬到了蘇贏講完自己的養豬心得。這一天,徐明瑾險些喜極而泣。 他坐在馬車上,準備好好休息休息:今天那個家伙總不會繼續過來sao擾他了吧?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車簾就被掀開,一道熟悉的人影像靈巧的貓一樣鉆了進來。 正是蘇贏。 徐明瑾頓時感覺一陣頭大。 還沒等他想好怎么委婉拒絕交流,保住自己的小命,卻發現蘇贏并非像往常那樣兩手空空,反而拿著一卷熟悉的書。 “你不是說自己要準備不久之后的院試嗎?”面對徐明瑾的疑惑,蘇贏舉起手里的書,一本正經道,“我來陪你溫書哦?!?/br> 徐明瑾:“???”這又是什么花樣? 不等他拒絕,蘇贏就將那卷書不由分說塞到他手中:“我只從醫書上學了些字,還沒念過這個世界正兒八經的書呢?!?/br> 他笑盈盈地說:“聽堂兄說你是書院有名的才子,教我這個初學者必然沒問題,正好你也能借機溫書,為院試做準備,怎么樣,我考慮得很周到吧?” 徐明瑾頓時恍然:這人終于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意識到讀書才是正經事了嗎? 肯定是擔心沒讀過書回國公府后被嫌棄吧! 這才對嘛,什么養豬,都是邪道! 不過,讓他幫助自己的敵人啟蒙? 換作從前,徐明瑾是拒絕的。 但現在,一想到能在這人面前傳道授業,讓他乖乖聽從教導,徐明瑾竟莫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