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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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傳來幾聲起哄地笑。 他們是夫妻的事不算秘密,但溫辭還是不好意思在同事面前跟他這么親近,隨便搪塞了兩句就把手抽了回來:“滿意滿意?!?/br> 衛泯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依舊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晚上媽叫我們回去吃飯?!?/br> “知道了?!睖剞o小聲說:“我還在工作,你不要這么黏人,忙你的事去?!?/br> 衛泯怕老婆是出了名的,這會也不敢反駁什么,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助理先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溫辭的同事才敢打趣道:“看來衛總妻管嚴的傳聞不假啊?!?/br> 溫辭也不怕抹黑他了:“沒錯,在家里我說一他不敢說二?!?/br> 眾人哄笑。 同事說:“真難得,結婚這么多年了,感情還這么好?!?/br> 溫辭笑了笑,幸福已經溢于言表。 晚上在父母那兒吃過飯,溫辭和衛泯又回了自己的住處,結婚這么多年,他們一直住在當初結婚時買的那套小三居里。 不是沒想過換一套,只是看了許多,溫辭還是覺得現在這套最好,雖然小可意義卻很深。 她不舍得搬走,衛泯自然也隨著她的意思,畢竟房子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住在里邊的人。 這晚,衛泯下班回到家見溫辭在收拾行李,問:“出差?” “是啊,去南城?!睖剞o說:“不過這次時間不長,兩三天就能回,就是辛苦你要獨守空居了?!?/br> 他輕笑:“不用,我明天也出差,去北城?!?/br> “是嗎?那你書房里另一個行李箱拿來,我這正好拿了幾件你的衣服出來,你看看要帶哪些自己裝?!?/br> 衛泯想到過去出差她都是親手替自己裝的,忍不住嘆了聲氣:“哎,淡了,現在都要我自己收拾行李了?!?/br> “淡個鬼啊?!睖剞o笑:“我替你收還不行嘛?!?/br> “當然行?!毙l泯心滿意足地去拿了行李箱過來,“多裝幾件,這次估計要在那邊待半個月左右?!?/br> “這么久?”溫辭伸手去拿手機:“那我查查那邊的天氣?!?/br> 衛泯看著她忙活,時不時還在一旁搗亂,惹得溫辭對他又叫又打的:“你煩不煩?!?/br> 他笑:“好了好了,不鬧了?!?/br> 考慮到第二天要出差,晚上溫辭和衛泯都沒再處理工作,早早地躺在床上,也沒做什么耗體力的事,只是抱在一起說了一會話。 結婚這么多年,溫辭也不知道他們怎么還有那么多話可以說,一直聊到深夜兩人才睡下。 她還是喜歡背靠在他懷里,調整好姿勢說:“晚安?!?/br> “晚安?!毙l泯抬手關了燈,在黑暗中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次日,溫辭比衛泯先醒來,破天荒做了頓早餐。 兩人一起吃完飯,衛泯提著兩人的行李箱走到門口,看她還在到處找發繩,又打開她隨身的小包檢查了一下,確認該帶的都帶了才放心。 “來了來了?!睖剞o隨便扎了下頭發,走到玄關換鞋,剛一蹲下去,手腕上的紅繩忽然掉了下來,墜在紅繩上的桃核也碎成了幾小塊。 兩個人都愣了下。 這個桃核手鏈還是衛泯當年做的那個。 前幾年,紅繩上的桃核因為時間太久裂了幾道縫,溫辭拿到首飾店用金線箍緊了,連帶著紅繩里也重新穿了金線,平時除了洗澡基本不會摘下來。 只是沒想到這么小心護著,到最后它還是碎了。 衛泯最先回過神,彎腰撿起那些桃核碎塊,安慰道:“等這趟回來,我再給你做一個?!?/br> “那不一樣?!睖剞o嘟囔著:“都用金線箍著了,怎么還是碎了?!?/br> “你想想你都戴了多少年了,能撐到現在它也不容易?!毙l泯撿起那根紅繩收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別難過了,等回來我就給你做?!?/br> 碎了就是碎了。 溫辭再惋惜也沒用,嘆氣道:“那我要和這個一模一樣的?!?/br> “行?!毙l泯揉揉她的腦袋:“走吧,小周他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br>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平時去機場走的那條路發生了塌陷,衛泯的司機從外圈繞了遠路。 溫辭和衛泯坐在后排聊天。 半路上,她接到臺里電話,聽那邊說完后,溫辭眉頭一皺,說:“好,我知道了,我晚點回臺里再說?!?/br> 掛了電話,衛泯問:“怎么了?” “那邊的當事人不愿意接受采訪,我不用出差了?!睖剞o打開軟件退了票:“我先送你去機場,等下讓司機送我回臺里吧?!?/br> “好?!毙l泯捉著她的手,叮囑道:“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準點外賣,我會讓阿姨看著你的?!?/br> “我知道我知道,不點不點?!睖剞o湊到他眼前:“等我周末休息,我飛來看你?!?/br> 衛泯哼笑:“懶得信你?!?/br> 之前他不是沒出過長差,每次走之前溫辭都說休息去看他,結果到了周末她又是累又是困,就是不愿意出門。 “我這次真的去!”溫辭舉手跟他發誓,袖口往下掉,露出空落落的手腕, 衛泯想到掉了的那根紅繩還在他口袋,正準備說什么。 溫辭卻看到他神色陡然一變,還沒反應過來,緊跟著眼前便一黑,只聽見耳邊傳來劇烈地碰撞聲,身上傳來陣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天旋地轉間,溫辭聽見衛泯在耳邊叫她的名字,她想去回應他,可實在沒有力氣,強烈的疼痛逐漸將她吞沒。 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在徑直往下墜,像墜入一場舊夢。 第41章 溫辭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里, 故事回到起點,她和衛泯重新相識、相愛,從校園走入都市,他們依舊是人人艷羨的一對。 可畫面一轉, 劇烈地撞擊聲將她從夢中驚醒, 耳邊是一陣嘈亂的動靜。 恍惚里, 溫辭看見自己和衛泯被抬上救護車,可全身像被敲碎了一般地痛意讓她在一路疾馳里昏了過去。 再睜眼, 溫辭發現自己站在醫院搶救室里, 而不遠處,還有一個滿身血跡的自己躺在那里, 各種儀器聲滴滴地響。 她卻以一個旁觀者站在一旁,怎么也無法上前一步。 在身體上所有的痛感消失的那一瞬間, 溫辭清晰地聽見醫生宣判了她的死亡時間。 她想要呼救,她拼命地攔住醫生, 可所有人都仿佛聽不見她的聲音,也看不見她。 沾了血漬的白布, 緩慢地蓋到了她的臉上。 溫辭看到醫生走出搶救室,她恍惚地跟著走了出去,柳蕙和溫遠之互相攙扶著等在門口。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小辭——!” 柳蕙撕心裂肺地哭著, 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她不停地捶打著胸口, 一遍遍哭喊她的名字。 溫遠之扶不住她, 跟著蹲在一旁, 他雙手掩面, 痛哭聲像針尖密密麻麻地扎在溫辭心上。 她跪在父母面前, 哽咽道:“爸,媽……” 可柳蕙和溫遠之卻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他們永遠地失去了女兒,而溫辭也的的確確地死了。 溫辭不知道是不是鬼差辦事時不用心,才把她遺漏在這世界上,但她又很慶幸,她還可以留在父母和衛泯身邊。 衛泯在醫院昏迷了半個月,醒來時,柳蕙和溫遠之已經將溫辭火化,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冰冷的骨灰盒。 他沒有辦法接受溫辭的離開,像過去那樣將自己關在臥室里,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在門外陪著他。 “衛泯?!倍趴岛完柨邓麄儙兹苏驹陂T外,一遍又一遍地敲門:“你這樣不吃不喝,溫辭看到了也不會安心走的?!?/br> 房間里窗簾緊閉,溫辭看著衛泯抱著她的骨灰盒躺在床上,輕輕躺到他身旁,她像過去一樣抬手摸著他的臉,只是這一次,他卻無法感知到她的溫度。 溫辭淚流不止:“衛泯,你不要這樣,我們不是說好的,不管誰先走了,都要好好活下去的?!?/br> 只可惜,他什么都聽不見。 衛泯像行尸走rou般在臥室里待著,他幾乎沒怎么合眼,看著懷中的骨灰盒,仿佛已經沒有力氣再哭了。 他只是那么用力地抱著它,像過去抱著溫辭一樣地用力,試圖尋到她的一絲溫度和氣息。 衛泯一直在房間里不吃不喝,誰敲門都不應,連柳蕙來都沒能把他叫起來,最后還是溫遠之叫人來把門撬開了。 他也很難過,中年喪女,這樣的打擊沒有人能承受,可他除了是父親,同時還是一個男人,是丈夫,他有他的責任。 溫遠之拉開臥房的窗簾,陽光曬進來,溫辭以為自己會怕光,但并沒有,她還是站在那里。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溫遠之和柳蕙都像是老了十幾歲,兩鬢的白發也沒再打理過。 溫辭看見父親疲憊的面容,看見母親站在門口抹眼淚的身影,眼眶倏地一酸。 她想去做些什么,可她卻無能為力。 溫遠之不顧柳蕙阻攔,從衛泯懷里將骨灰盒奪了過去。 衛泯這才有了反應,但因為太久沒進食,整個人跌倒在床邊,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他啞聲哀求著:“爸,我求求你,把她還給我……” 溫遠之站在床邊,句句泣血:“衛泯,你給我振作起來,你當初求我和你媽來看你求婚時,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你會好好照顧小辭,可你做到了嗎?” 衛泯胡子拉碴,眼眶通紅地哽咽道:“是我做錯了,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是我……都怪我……” 溫遠之不聽衛泯的辯解,只留給他一句話:“你要是還想要回小辭,你就給我振作起來,我們沒有了女兒,得有一個人來給我們養老送終?!?/br> 大概是養老送終這四個字讓衛泯終于意識到溫辭的父母也在很久之前成了他的父母。 他也有他的責任。 那天溫遠之和柳蕙走后,衛泯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溫辭都忍不住想做些什么的時候,他突然哭了出來。 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撕心裂肺,溫辭看著他無助地模樣,心里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衛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