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滅世魔頭he 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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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就走,消失得飛快。 他想:她怎么能這樣呢? 青年想,自己完蛋了。 ——要喜歡死她了。 她以為青年大概是打算落草為寇。 畢竟小魔頭當年就是占山為王,拉著一群叫他“老大”的魔族打天下的。 但是她猜錯了,青年糾集了自己的舊部,招攬(毆打)了幾座山的流寇,將他們一一收編,慢慢地發展了起來。 開始收攬舊部的時候,日子過得很清苦,也就比流放時的日子好過一些。 他們住在茅草屋里,吃得也很簡單,他時常去山上給她打兔子、野雞來吃。 但是隨著勢力越發擴大,他們的生活漸漸得好過了許多。 青年精通兵法,深諳人心,經常使用空手套白狼大法,比當初昆侖劍宗的小歲宗主還要狡詐,發展起來自己的勢力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她卻忍不住看著他發笑。 他問她到底在笑什么? 她就說:“燕燕,你竟然會用陰謀詭計了?!?/br> 從前,小魔頭經常叫她“狡猾的人族”,說她是千年的小狐貍,就知道騙他、詐他;魔神也非常簡單粗暴。 所以她萬萬沒有想到,還有看見他用手腕的一天。 他臉色一黑:“什么叫陰謀詭計?” “陽謀、這叫陽謀?!?/br> 他們坐在了窗前,這點破事都斗嘴了半天。 最后,她把書翻開了一頁,轉頭敷衍地親了他一下。 于是,他果然就忘記了他們剛剛在吵什么了。 …… 他們從茅草屋搬進了小院子,一年的時間里,小院子又換了大宅子。 北邊流寇橫行,蠻子又隔三差五地掠奪,朝廷對此地的控制力非常之弱,當聽說一座小城被流寇攻破之時,青年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小將軍帶著舊部,朝著那座城攻去。 他說七日內就會回來,她便留在了家中等他回來。 自從她成為天道后,天地間魔氣靈氣恢復平衡,修真界開始了休養生息,《不測錄》上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一直到了他回來的前一天,她看見了《不測錄》上出現了文字。 她知道,自己必須立馬回修真界一趟了。 她知道等不到他回來了。 于是當青年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的時候,卻見到了院門緊閉,桌子上落滿了灰塵。 青年冒雨騎馬而來,長發被打濕了,大氅上一身的泥濘,顯得有點狼狽。 他知道,她的身份是假的,她的來歷也是假的,漠北曾經赫赫有名的戰神,如何察覺不到她身上的古怪? 比方說她經常幾日不吃東西,他曾經怕她餓死,忍不住半夜起來想要偷偷喂她點東西; 比方說她時常神出鬼沒,不管是戒備森嚴的監牢,還是他守衛森嚴的大帳,都來去自如; 比方說她時常沒有呼吸,他睡著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檢查她是不是還活著; …… 對了,她還會半夜會飄到屋頂上打坐。 他每次看見了,都當做沒看見。 他一開始以為她是jian細,后來相處久了,就懷疑她不是人。 而且她似乎從來不在他面前掩飾這一點。 但是他從來不問—— 因為他怕一問,她就消失不見了。 可是現在,她還是離開了。 是這場太美好的夢,要醒過來了么? 他沉默地站在了門口許久,摘下了斗笠,將給她買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失魂落魄地要離開之時,卻看見了桌子上有一封信。 青年打開了信,以為是什么訣別信,薄唇抿得死死的,可是一打開,里面就冒出來了一捧魔藤花,探頭探腦地纏在了他的手上,還去蹭了蹭他的掌心。 面無表情的青年:“……” 他冷冷地想:她都不要他了,還送他花做什么? 然后他看見了第一句話:卿卿吾愛,見字如晤。 她說清楚了自己是有事回家一趟,要一年才能回來,并不是不要他了。 面無表情的青年合上了信,旋即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 他想:嘖,真rou麻。 他又想:老子可是個武將,才不吃這一套! 夜里,睡下后—— 可是她叫我“卿卿吾愛”欸。 說好了不吃這一套的武將,把魔藤花種在了身邊,每日早起還要把“卿卿吾愛”的那封信給看一遍。 他一邊覺得她花言巧語,一邊看得都能背下來了。 …… 當來年燕子歸來時,青年已經占據了北邊的三座城池,隱約有了割據為王的氣勢??墒乔嗄暝僖矝]有了當年小將軍的銳氣,反而變得內斂又沉穩。 一年的時間里,他成長了很多—— 但是每天早上還是要把她的信給看一遍。 他是個武將,不搞悲秋傷春那一套。 于是當他看見雪落下的時候:老子好想她。 看見桃花開的時候:老子好想好想她。 思念在瘋漲。 一直到這一年的夏末,青年站在了城門樓上,心中算著她還多久回來。 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人在不遠處看著他。 他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心想:老子想她想得終于要發瘋了么? 可是下一秒,幻覺開口了: “燕燕,我回來了?!?/br> 青年愣住了,他大步流星地朝著她走了過去,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只是把她抱得很緊。 她于是發現,這面無表情,看上去很鎮定的小將軍,抱著她的時候,用力到發顫。 他是真的害怕她不要他了。 她知道他的思念、患得患失,于是也回抱住了他,在他的肩上蹭了蹭,感受著他的體溫: “燕燕,我們成親吧?” 青年微微一愣,很鎮定地點了點頭。 一轉身,青年就嘴角瘋狂上揚。 當初在回京城的路上,他滿心都是娶她,可是金鑾殿上一紙詔書,讓他以為娶她變成了奢望;就連后來流放的時候,他都沒了這個念頭,因為只怕戴罪之身,耽誤了她。 如今他割據一方,再也不怕被支配命運,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了。 這天夜里,她去吻他的時候,青年突然間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以后,我再也不去洗冷水澡了?!?/br> 從前在軍營里,她搶了他被子不算,還要抱著他的腰,血氣方剛的青年,時常半夜看著她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以至于半個大營的人都知道了,小將軍有半夜三更洗冷水澡的愛好。 她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青年盯著她的笑顏半天,突然間說:“我好想你?!?/br> 就連她笑話他的樣子,他都夢見過好多回。 想得不得了了。 …… 她被他抱了起來,悍勇的青年身上疤痕交錯,肌rou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長發如流水一般垂下,薄唇從她的唇吻到了脖頸,一路往下,氣息guntang至極。 掀開的丹鳳眼里,是瘋狂的占有欲和毫不掩飾的侵略性。 他沒了殘缺的魔角,但是似乎和從前一樣,喜歡咬人,還特別惡劣。 她的手抓不到他的魔角,就干脆伸入了他的長發,咬住了他的肩膀,壓抑住破碎的聲音。 他們在榻上滾了一夜,她又要說他是“瘋狗”,他似乎也對這種“褒獎”從善如流,只是惡劣地笑著去親她,身體力行瘋狗的真實含義。 暴雨聲里,他們的呼吸交纏,親密無間。 …… 按理說,久別重逢加上新婚在即,他們的關系應該更加好才是。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青年最近陰惻惻的,他還愛上了冷笑,一下子就讓她夢回小魔頭時期。 于是,她決定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