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63節
方蓉伸出手比了個手勢,絲毫不在乎淑女架子:“去年,去年就六個姑娘?!?/br> 聞瑎此時只是笑著附合她,全然不知一會兒她將面臨的尷尬局面。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來晚了。 俺自罰一杯,咕咚咕咚~ 第69章 施安婉的確頗得徐夫人喜愛,聞瑎的視線不時掃過她腕上的銀鐲子,猜測著徐夫人那番舉動的真正含義。 若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愛,贈送一些首飾禮物未嘗不可,但是以那種方式,實在是不太對勁。 不過這吃食的確不錯,聞瑎收回視線,品味著美味,愜意地閉上眼。 簡單用過飯后,休息片刻,姑娘們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未時過半,徐夫人和周屏奴吩咐了姑娘們幾句,便笑著退場了。 聞瑎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些問題,隨口問道:“徐夫人和三夫人關系似乎不錯,在常邑倒是很少見主母與妾室關系如此親密的?!?/br> 方蓉將最后一口糕點咽下去,“這你都不懂。當然是因為周姨得寵,而且她又只有一個女兒。大夫人根本不怕以后有人分權唄?!?/br> “周姨?”聞瑎心跳漏了一拍,她心中還藏著懷疑,或許那三夫人和她娘只不過是長相相似罷了。 “真不清楚你姑母怎么敢放心讓你來參宴的,”方蓉嘆了口氣,“就是三夫人啦,三夫人姓周,名字也特別好聽,叫屏奴。要是之后我的婆婆也能像周姨一樣就好了?!?/br> 方蓉說完之后立刻擺了擺手,“你可別誤會,我一點也不想嫁給徐令孺?!?/br> 聞瑎根本沒聽進去方蓉后面說的話。 周屏奴,周屏奴,連名字都一樣啊。聞瑎連想騙自己一下都做不到。 聞瑎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周屏奴了,但世事難料。她娘在京城這么多年了,那去歲她科舉登第之時,她娘也定是清楚知曉了。 從幼時的記憶里,她窺見的娘是一個溫柔但是果決的人。聞瑎不清楚她娘為什么在她一出生就計劃好把自己當做男嬰撫養,又在爹死后毅然離開。好像是突然出現,又突然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不見了。但現在舊事重談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聞瑎眉頭稍蹙,但是到目前為止,她未曾聽聞任何關于自己的流言蜚語,看來她娘打算把這個秘密依舊瞞下去了。 也好,也好。聞瑎的手死死攥緊衣角,深呼了一口氣,緩緩松開了手。今日之事,過去了就忘記吧。她不是貪戀母愛的稚童,彼此都安好,已然是最好了。 “也對,是我愚笨了。三夫人如此貌美,自是應當?!甭劕€笑著謝過她。 聞瑎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衣袖。過會便要和袁瞻見面了,不過她今日所見,還是等這秋日宴散后回去再談罷。 另一側徐府會客廳。 陸有之吃得暢快,雖然貪戀美酒,不過他還是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小酌了一杯就放下了。 按理說這宴那他就不該來,但是他又有必須要來的理由。 他無兒無女的,又孤家寡人一個。陸有之昨天想把聞瑎給騙來,但是那個混小子不管他自己怎么好說歹說,嘴硬的死活不同意。 雖然徐邈敞這廝心是黑的,但是秋日宴不是個壞事啊。他那弟子也老大不小了,想當年他這個年紀,陸有之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雖說有個小姑娘住在珩屺家里,但是陸有之一眼就看出來他那個傻徒弟對人家姑娘沒一點意思。 而且,陸有之摸著胡子琢磨著,太奇怪了,他那個師侄宋端對自己的徒弟未免也太過好了。 這次珩屺能這么快回京,宋端絕對出了不少力。 宜新雖遠但遠離京畿,受的約束少。更何況,玉不琢不成器,等珩屺在那處磨煉兩三年后,他再去上書陛下,讓珩屺調回京城,也更加順理成章。 但是珩屺不到一年就回京了,憑宋端那小子的那股精明勁兒,怎么會做賠本買賣。而且宋端馬上都要而立之年了,聽吳居說他絲毫沒有成家的打算,不會是對他徒弟別有所圖吧。 陸有之越想越不對勁。大齊雖然并不流行男風,但是并不代表沒有啊。 這可不行,他可活不了那么長,他還等著他的小徒孫出生呢。這次的宴會機會多好,這么多家好姑娘,誰知道他徒弟那么倔,就是不肯跟他來。 陸有之又長嘆了一口氣,盯著徐邈敞撇了撇嘴,嘖,這老家伙,也不知道能再逍遙快活多長時間,可憐他那么優秀的兒子。 前幾日他收到了陛下的一封密信,關乎鐵礦,而鐵礦的位置,正好在厲王所在之地——黑寧。 大齊國土遼闊,但目前已發現的鐵礦僅七處。厲王封地的鐵礦,在這之前沒人知曉,否則先帝就算是傻了,也不可能將黑寧封給謝遠林。除了徐邈敞之外,陸有之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能力這般只手遮天。 若是謝遠林擁兵自立,甚至更遠一點,他與匈奴里應外合,那絕對是極大的威脅。 袁家和徐家同為青林黨,本是交好,但是袁家的女兒如今成了皇后,這次可是徹底和陛下綁到一張船上了。但是徐邈敞,當初的厲王一派的頭號擁護者,現今表面上“改邪歸正”,但實際似乎并非如此啊。 陸有之雖離京十年,遠離政治中心了十年。人雖然老了,但是心還沒老。厲王封地之事,乃是徐邈敞與先帝密談后才定下的。這其實若沒什么貓膩,他是半點不信。 今天他好不容易邁著老胳膊老腿來了,就看到袁家小子和徐邈敞針鋒相對了一小會,還不夠他吃口菜的功夫就又握手言和了。 還有那施精濂,原來和袁家不是挺好的,今日居然一句也沒搭理袁家那小子。 嘖嘖,沒意思,沒意思,陸有之摸著胡子,拿著酒杯又給自己滿上,他再喝一小杯,就一小杯。 陸有之把酒杯放下,瞇著眼,裝出一副微醺之態。任誰和他說話,都混亂回復,牛頭不對馬嘴。 “該走了,該走了。老夫喝得暈暈乎乎的,得早點回去休息?!标懹兄酒饋?,扶著拐杖慢悠悠轉身離開,“不用扶我,老夫身體好著呢。提我給你們家大人帶句話,就說,多謝他招待,等某天,老夫也親自給他送上好菜好飯?!?/br> 跟在他身旁的徐家小廝越琢磨越覺得這話不對勁,好菜好飯,還親自送,我家大人可是權勢滔天的閣老,怎么會,等等,這陸尚書說的不會是牢飯吧。 徐家小廝低著頭將陸有之送至大門外,他還想要命呢,他怎么可能敢傳話。 真正的秋日宴開始了。 聞瑎和遠處的袁瞻對視了一眼,彼此了然地點點頭,各自移開了視線。 徐令孺沒來,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姑娘會傷心,不過她倒是慶幸,又少了一絲被熟人發現的尷尬。 聞瑎坐在樹下喝茶賞花,看著別的姑娘與其他少年人嬉戲,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好不愜意。雖然旁人定是認為她是因羞澀才會如此扭捏作態,不敢與男人接觸。 方蓉嘟著嘴含糊著說:“怎么看不清啊?!?/br> 聞瑎今日是頭次見這姑娘露出這般小女生的情態。 但彼此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更何況她本就不喜歡打聽別人隱私,權當做沒聽見,端起茶托,飲了口茶。 方蓉抬頭,鼓著腮幫子打量了她一眼,不似方才那般大大咧咧,反而躊躇了很長時間才說道:“你,應該不喜歡你表哥吧?” 聞瑎暗忖,如此便不奇怪了,她似乎知道這姑娘自從見到自己后如此友善的態度是為何了。 “當然不喜歡?!甭劕€回答得斬釘截鐵,帶一絲猶豫都算她輸。 方蓉松了一口氣,恢復了她原來活力的模樣,只不過望到袁瞻那處時眉梢還帶著嬌羞,女兒家的小心思一覽無余,愛慕之情更是不用說。 “我就知道,我和你說了這么多話,你從始至終都沒提你表哥半句,我就猜你肯定不喜歡他。林憶,那我就去找他了?!?/br> 方蓉深呼一口氣,似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又重復了一遍:“那我去了?!?/br> 聞瑎點點頭,眼神鼓勵她。方蓉同志,你加油。聞瑎給予這位勇士姑娘最真誠的精神祝福。 聞瑎暗忖,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等著回去就好了,看來除了上午那個小插曲,今天還算順利。 不過,這好像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穿女裝吧,聞瑎托著腮發呆。說實話,其實穿女裝的感覺還不錯,但這輩子她應該不會有其他機會再穿了吧,也不會再穿了。 畢竟比起穿著女裝被囚禁在深宅之中,她更愿意在朝堂上。 聞瑎望向北方,天空湛藍,萬里無云。那雙明鏡止水的眸子,泛起陣陣波瀾。 京中歌舞升平,繁華依舊。 但邊塞戰亂,兩軍在垈仁與匈奴交界之處交戰已有一月之久,戰火蔓延迅速。 宜新的百姓有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還有她姑姑,曹阿婆現在如何。 這次匈奴突襲邊境,最新的前線戰報還沒有傳回京城。但已經十月份了,殷君馥應該依舊收到自己的那封信了。不知道他現在境況如何,有沒有受傷。 前方不遠處,傳來陣陣歡呼喜悅的吆喝聲,是一群人在那里投壺,一人拔得頭籌,同伴正在歡呼。 聞瑎卻有些乏趣,覺得這些聲音愈發刺耳了。 對了,方蓉那姑娘怎么樣了。 聞瑎環顧了一圈,只看到了孤零零站在那里的方蓉,模樣很是失意,似乎還瞪了聞瑎一眼。至于袁瞻,早就不見了人影。 聞瑎伸了個懶腰,神情散漫慵懶,閉上眼準備小憩片刻。 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清雋俊逸的身影,此人的語氣中帶著遲疑和一絲不敢相信:“你是聞瑎?” 她頓時睡意全無,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章 第70章 聞瑎睫毛顫了幾下,才緩緩抬起眼,是徐令孺。 聞瑎心跳加速,呼吸停滯了一瞬,他認出自己了?應該不會吧,她現在的妝容明顯遮住了自己的長相,她可是特意吩咐李婆子把眼角化得下垂些,一眼望過去根本不會認出自己的。 不行,先裝傻糊弄過去。 聞瑎捏著嗓子咳嗽一聲,無比矯揉做作地比了個蘭花指,柔聲道:“公子,小女子剛才在發呆,不知您剛才說了什么?!?/br> 聞瑎不解地望著徐令孺,眼中滿是迷茫。 徐令孺哦了一聲,眼波流轉,那雙眸子目不斜視,直勾勾地看著她,然后緩緩眨了眨眼,薄唇輕啟:“你是聞瑎嗎?” “公子莫不是認錯人了,小女子姓林名憶,乃是常邑人士,”似乎是因為覺得被錯認成他人,聞瑎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一絲尷尬。 現在她這般表現,絕對是自己人生的演技巔峰。聞瑎心里干笑著調侃自己。 但還是有些發慌,奇怪,到底是哪里暴露了,他是怎么認出自己的,而且,她要是被認出來了,萬一被徐令孺說出去,越想越可怕。 不行,他怎么還盯著自己不說話,啊啊啊,都怪袁瞻,她為什么非得找自己干這種事情。 聞瑎抓狂得不行,像是被凌遲處死的犯人一樣,等著徐令孺落下最后一刀。她感覺自己臉上的微笑快要僵住了,而且唇角抑制不住地抽動了一下。 聞瑎繼續捏著嗓子,但語氣中卻夾雜了幾分不耐:“公子?” 徐令孺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打破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矜貴孤離之感。 他突然出聲道:“朱唇皓齒,明眸善睞。沒想到你這般模樣也如此好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你不用那般警惕害怕?!?/br> “聞兄,你的右手暴露了,昨日你的手被石子劃破?!毙炝钊嬖谒砼宰?,指了指她的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