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養的病弱男配成病嬌了 第57節
“好?!?/br> 殷不棄隨意推開仙都觀的門,里面滿是灰塵,確實是像幾十年沒人住過的模樣,沒什么異樣。 殷辭抱著煤球在院子里打轉。 姜念念則召喚藤驕,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然后便在靠近墓碑的雪地里,翻出了一塊石頭。 一塊雕刻成江子由模樣的石頭。 江子由眼睛都瞪圓了,他撿起石頭,拍開上面的雪:“這是……我?” “哇,沒想到這么個破宮觀里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藤驕藤里藤氣的聲音響起。 姜念念問道:“這是何物?” “愚蠢凡人,這是記錄石,只有南海那邊才有,小小一顆便要上萬靈石才可買到?!?/br> 殷辭一邊薅著煤球的毛,一邊問道:“嫂嫂,你在跟誰說話?” “跟它?!?/br> 說著,姜念念指了指地上的藤蔓,藤驕非常配合且神氣地撲騰了兩下。 “……哦?!?/br> 姜念念繼續問道:“這石頭有何用?” “你是笨蛋嘛?記錄記錄,既然是叫記錄石,那必然就是記錄以前的事情,只要找到合適的契合物,便可呈像?!?/br> 姜念念點點頭,將藤驕的話告訴了眾人。 殷辭了然:“所以這記錄石的功能其實和搜魂術差不多,只是在沒有可搜魂之人的情況下,記錄石更方便。哥,是這樣嗎?” “嗯?!币蟛粭壍溃骸澳悴簧档臅r候還挺聰明的?!?/br> 殷辭一聽,笑得眉飛色舞,拍了拍煤球的屁股:“看到沒,我哥夸我了?!?/br> “嗷嗚!嗷嗚!“ 姜念念:“……”殷辭可真是個小可愛。 “那我們現在去哪里找契合物?” “本草草瞧著那小子手上戴的那個鐲子,靈力跟這個石頭倒是挺相符的?!?/br> 殷不棄微瞇著眼,打量著姜念念手上的那道藤蔓圖騰,語氣有些委屈:“念念,這結契的上古神木是公是母?” “……自然是母的?!?/br> 聽著語氣,姜念念就知道自家崽崽又醋了。 “這樣啊,念念說的,我都信?!币蟛粭壜冻鲆粋€乖巧的笑來,“念念不會騙我的,對嗎?” 姜念念汗顏:“那是自然?!?/br> “姜念念!本草草是純爺們兒!你怎么一句話就把我那玩意兒變沒了!” “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別搗亂?!?/br> “哇啊啊啊啊,姜念念,本草草死心塌地,不求回報地跟著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有事小草草,無事殷不棄。你這個薄情的娘們兒~” “閉嘴!” “哼!不理你了!”藤驕冷哼道,再沒了聲。 姜念念將江子由手上的鐲子摘下來,將其中的靈力牽引到記錄石上。 霎時,金光乍現,一幅幅畫面便如泉水般涌現出來。 每當小兒夜間啼哭,老一輩們就會給他們講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小和尚讓老和尚講故事,老和尚就講: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宮觀,觀里住著一對師徒,師父清冷,徒弟活潑,他們時不時下山懲惡jian邪…… 故事,便是從這里開始的。 第78章 堆雪人 無常山并不是高山,可不知什么原因,山頂總是有雪的。 等到天蒙蒙亮,鵝毛一般飄飄揚揚的大雪都停了。 從門口望去,山是曠然蕭瑟的一片白。 練功臺上的雪卻已經被清掃干凈,“哐當”一聲,少年的手凍得通紅,沒拿住手上的樹枝,掉在地上,嚇飛了山林間的幾百只鳥雀。 江子由叫道:“這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br> 殷不棄問:“你是什么時候拜在聞時禮門下的?” 江子由脫口而出:“三十年前?!?/br> “從我有記憶起,師兄就一直長這個樣子,應該是早就到金丹期了?!币筠o小聲嘀咕。 殷不棄問:“你確定嗎?” 江子由點點頭:“確定的,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和扶華圣君是同一年來日暮里的,不過,圣君比我早來幾個月?!?/br> 殷不棄一怔,似乎想到什么,眼眸里霧起風動,隨即又問江子由:“你有家人嗎?” 江子由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師父,也沒了以往的記憶?!?/br> 姜念念看向殷不棄:“可是想到些什么?” “還不確定,先接著看?!?/br> 風從上旋轉而下,一人便出現在山門,清冷伶仃,身上的白衣很單薄,卻像不怕冷似的。 那雙古井幽潭的眼睛里也看不到半分溫情。 那時的聞時禮,比現在,還要冷漠。 少年看見他出現,欣喜若狂,連忙往這處奔來,“師父,師父!你回來啦!” 這兩人,就是聞時禮師徒了。 江子由抓著他的衣角,又將手上的樹枝忘身后藏了藏,說道:“師父,我這些天每日都有好好練劍,沒有偷懶?!?/br> 聞時禮走了幾步,發現衣角被扯住了,低頭看了一眼他凍得通紅的手,沒有說話。 江子由連忙縮回手,不安又期待地望著他。 少年心性,總是渴望長輩表揚的。 卻不料聞時禮只是淡淡道:“根骨不佳,不宜修行?!?/br> “哦……”江子由xiele氣般低下頭,沒過一會兒,又抬頭小心翼翼道: “師父,徒兒愚笨,沒有師父那樣的悟性和天資,但徒兒相信,勤能補拙,所以要加倍努力,絕不浪費時光……我喜歡習劍,我,我想成為像師父這樣的人,行俠仗義,拯救蒼生?!?/br> 見聞時禮沒說話,江子由繼續道:“師父,你放心,我不會受傷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br> “嗯?!甭剷r禮點點頭,應了一聲,并未多話,往宮觀里走去。 這般冷淡,江子由卻是一點不惱,笑著粘上去。 師父性子冷。 他便主動親近,主動搭話,主動做事,每天早上都在門口等他起床念書,每個月都會在山門前等他回家。 最冷的時候過去了,天漸漸轉暖,偶爾能聽到鳥啼了。 江子由起的早,拿著書本去山林里念書。 “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叱……出?” 他撓撓頭,眼巴巴地盯了那個字許久,似乎要書盯個洞出來:“不會讀,等會兒回去問問師父?!?/br> 便接著念起來:“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讀完,他自言自語道:“原來要這樣請教問題啊,難怪師父不愛搭理我,是我的禮節不到位?!?/br> 江子由回去的時候,聞時禮已經起來了,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喝茶。 他端著茶杯,瑩白的瓷光在指尖流轉。 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眸子沉靜如水。 似乎在……看雪? “師父,我回來了?!?/br> 聞時禮垂了垂眸子,沒有說話。 江子由將那頁折了角的書打開,擺在石桌上,指著早上跳過的那個字道:“師父,這個字,不會?!?/br> 沒等聞時禮開口,江子由“啪”地一下跪在地上,給他磕了幾個響頭。 “哇啊啊??!師父!師父??!這個字徒兒不會讀!” 表情悲痛,聲淚俱下,不,有聲無淚。 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在山林間回響。 “師父??!這個字徒兒不會讀!” “徒兒不會讀!” “不會讀——” “讀——” 聞時禮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滯,幾滴茶水濺到桌上。 “……” 他冷若冰霜的臉更陰沉了幾分:“你這是做什么?” 江子由跪在地上聲情并茂,聽到這話,抬頭,烏黑的眼睛看著他:“請教問題?!?/br> 聞時禮面無表情道:“你這不叫請教?!?/br> 江子由很虛心:“那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