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養的病弱男配成病嬌了 第56節
姜念念感嘆道:“沒想到我們不棄的方向感和記憶力這么好,那么小的事,到現在都記得?!?/br> 殷不棄的眸子里像是落了一層灰,他垂眸道:“小時候一個人在竹院太想娘親,所以一遍遍回憶她跟我相處的所有細節罷了……我的記憶力確實很好,好到有的事物,看到了就忘不掉了……” 姜念念怔愣了一下,怕他想起不好的事,下意識地想要安慰一下,卻不料聽到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就好比念念大腿根部的那顆痣,我也忘不掉……” 姜念念嘴角抽了抽,表示不太想理他。 無常山隱匿在云霧之中,散發著靈光,看不太真切。 “你們是外地人吧?”眾人正準備上山,一個扛著鋤頭的男人走過來問道。 殷辭道:“正是?!?/br> “可是要上山?” 江子由點點頭。 “這山可上不去?!蹦腥藬[擺手,又說:“一百年前,山上住著一位圣人,德高望重、法力高強,時不時帶著他那小徒弟下山除魔殲邪?!?/br> “后來不知怎的,許久不見兩人身影,聽那刻碑鋪的老人說徒弟死了,圣人走來,再也沒回來過,這山也就封了?!?/br> 殷不棄挑眉道:“哦?怎么個封法?” 男人道:“這山似乎下了什么結界,虛無飄渺,看似在那兒,實則不然。不知情者踏上山道,便會掉入萬丈深淵?!?/br> “沒有啊,沒有掉下去啊?!?/br>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江子由已經踏上山道,看著眾人。 “……” 男人繼續道:“若是再走幾步,無常山便會發出凝重的鐘磬聲,隨即地動山搖,振聾發聵,使人七竅流血而死?!?/br> 話音剛落,只見江子由又走幾步:“沒有死啊?!?/br> 男人:“……”這小伙子是真的勇。 殷辭皺著眉:“你這人,怕不是故意嚇唬我們?” 煤球在他懷里呲牙咧嘴:“嗷嗚!” 男人激動起來:“怎么會!這些都是從老一輩就開始傳下來的,我自己也親眼見過人七竅流血而死,怎么會騙你們!” 姜念念安撫了幾句,問道:“那位圣人是不是總是一身白衣,面色冷冰冰的?” “好像是,不過我也不太清楚,上一輩見過那師徒的人也只剩下那刻碑鋪的老人了?!?/br> 姜念念道:“能否帶我們去見見?” 男人搖搖頭:“前些日子中風死了?!?/br> “行吧……”姜念念嘆口氣,余光瞥見江子由正一臉好奇地沿著山道往上走去。 沒過多久,云霧突然散去,無常山的真面目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無常山封山一百年了,年輕一輩都沒見過它的本來樣貌,此時一見,直接讓男人瞪大了眼。 樹都枯了,揚著頭望,細細的枝椏伸出去,印在青白色的天上,像青花瓷上延伸而出的裂縫。 能看到延綿無止的石階,它們上面刻著各種玄妙的圖案,細細看去,才發現其中包含著無數陣法。 也難怪結界這么強固。 這法陣不僅連接著結界,還限制著人們無法使用法器,只能步行。 男人睜大了眼:“這……這是怎么回事?!” 殷不棄紅色的眸子看向江子由手中微微發著靈光的鐲子,微微瞇起眼,沒有說話。 眾人告別男人,踩著石階往山上走去。 明明是五月份的天,山上卻已經落雪了,山門的石階許久未清掃過,雪厚厚地鋪了一地。 殷不棄問道:“念念,冷嗎?” “還好?!?/br> 殷不棄沒再說話,只是握著姜念念的那只手源源不斷地傳輸著熱氣。 他用靈力將體溫調高一些,給她取暖。 殷辭看著前面像一個小山丘,一點也不覺得冷。煤球被他拿在手上,就像一個小火爐似的。 眾人走了大半天才到山頂。 這里有一個宮觀,上面“仙都觀”三個字已經模糊得不成樣子,只能勉強看出本來的字跡。 頹廢的宮觀破破爛爛,枯朽的枝椏光禿禿的,擋不住山上的冷風,只能任由它們席卷。 宮觀前緊挨著一個院子,光禿禿又繁密的樹枝橫在院子上空。 眾人推開吱呀作響的門,踩過枝椏在地上的影子,在院子中停住。 皆是一愣。 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墓碑。 江子由突然覺得渾身冰冷,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那墓碑靜靜地、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敘述著一人的生平: 歸元陣修煉二十年,屠殺妖獸三千二百八十只。 平定南海暴亂。 獨創萬寂劍法。 …… 仙魔大戰,重傷魔尊,步入大乘,世稱清和真君。 一百多條功績,皆是造福蒼生。 可那落款卻赫然寫著——吾徒 江子由。 只是那“徒”字和“江子由”三字明顯是刮去原來刻好的字跡,再重新刻上去的。 - 給不棄約的大頭稿。 第77章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宮觀 聞時禮加固完辟邪洞的封印,也沒有過多停留,快馬加鞭回了宗門。 只是在中途看到一件白底藍邊的輕簡戰甲,覺得很適合江子由,便稍作停留,買了下來。 “哎呦,客官真是好眼光,這件法衣可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因為成本太高,賣的也貴,沒什么人買?!?/br> “嗯?!甭剷r禮點點頭,沒再多言,只在桌上放了些靈石便走了。 他順著清谷峰山道一掠而上,踏入清心殿的院中,眸光淡淡掃了眼周圍。 無人。 這個點,江子由一般都在練劍才是。 難道身體不舒服? 聞時禮皺了皺眉,往清心殿的寢殿內走去,依然不見江子由的身影,榻上的被褥未疊,亂七八糟的,乾坤袋和飛鷹流云劍都不見了。 自己明明告訴過他,三日后回,為何不好好待在殿中? 聞時禮從來都不會在清谷峰上放出神識來尋找江子由,是覺得沒必要。 江子由對他全身心的依賴讓他覺得,他的子由一直會在那里,等他回家。 可是今日,他總覺得隱隱不安。 他閉上眼,釋放出神識,身上的氣息盡數消失,再回來時,已形成恐怖的威壓。 聞時禮眼底涌起狂暴的戾氣,竟不復平時那般冷漠。 失傳已久的牽絲禁術,不惜以自身血rou和陽壽來cao控陰靈…… 是誰?是誰要動他的子由?! 下一秒。聞時禮微愣,靈相受到波動。 他走之前將自己的一部分靈力注入那白云歸鶴鐲中,此刻,那波動的靈力來源。 竟是無常山! “轟——” 殺意沖天,庭院前數萬棵明桂瞬間倒地。 聞時禮心下狠狠一沉,飛身離開,留下一片狼藉。 …… 無常山頂。 江子由抱著墓碑看了半天,魂丟了一般,很想哭,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他一臉虛弱地問殷不棄:“我是死了嗎?” 殷不棄遲疑了一下,江子由就靠著墓碑坐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喃喃道:“好的,師弟,你不用安慰我,我想一個人靜靜?!?/br> 殷辭:???我哥是你師弟,那我是誰? 看來這孩子受的打擊不輕。 他搖著江子由的身子:“師兄,事情還沒有明了,你振作一點!” 無常山上的回音很大,十分空靈,殷辭這么一吼,聲音便在山谷間回蕩,回音裊裊,不絕如縷—— “你振作一點!振作一點!作一點!” 姜念念:“……殷辭說的沒錯,事情還未明了,不宜妄下結論,我們去四周看看,別走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