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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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議室安靜又詭異的氣氛里, 卻夏抬手,慢吞吞把那瓶礦泉水接過來,擰開了, 遞回去。 從被她拿走水瓶后, 陳不恪就全程安靜,一動不動地支著眼皮看她動作。 像個等老師發東西的幼兒園生。 只有在光下更燦白的碎發間, 那雙微微熠著的黑眸昭示著這皮下不是什么善茬的真相。 對上卻夏不那么友善的眼神, 陳不恪忍著笑側過來, 上身傾向她, 接住水瓶。 卻夏沒能完全忍下情緒。 于是交接的前一兩秒, 礦泉水瓶在兩人手間短暫地僵持了下。 陳不恪微微挑眉,“?” 卻夏沒情緒地垂眸, 聲音輕飄飄地壓著:“幼兒園大班畢業了嗎,陳先生?!?/br> ——幼不幼稚。 “…還沒?!?/br> 沒想陳不恪起眸,答得坦蕩自如,“謝謝卻夏老師陪我畢業?!?/br> 卻夏:“?” 在對某個白毛頂流的下限之深的新一輪震撼里, 卻夏沒能握住水瓶,被那人得逞地拎了回去。 陳不恪忍著笑, 指節一抬瓶身,下頜輕仰,流暢利落的線條勾著喉結上下滾動。 他喝著她開的水, 還神色淡淡地睨她。 氣氛忽然詭異而微妙。 寂靜里。 終于有導演組的看不下去,干著嗓子咳了兩聲,“哎呀, 恪總也累了吧, 大家也都喝口水, 稍微休息會兒, 我們等下再繼續?!?/br> “……” 會議室里這才慢慢有了人聲。 陳不恪放下水瓶,在漸起的噪聲里垂了眼,像隨口說:“卻夏老師,你好像忘了回答我的問題?!?/br> 剛過來的張康盛一愣:“卻夏老師?這是什么稱呼?”他奇怪地看向卻夏,“而且要回答什么問題?” 卻夏支了支眼。 陳不恪手里寫著那行墨字的劇本已經抬起一半了:“就是——” “啪?!?/br> 他手里的劇本被卻夏一把摁回了桌面上。 陳不恪一點都不意外,眸子懶洋洋勾落回來,黑漆漆的,勾著似笑而非的逗弄。 卻夏輕咬牙,松開:“不是我?!?/br> 眼神兇得仿佛要把他一根根骨頭敲出來嚼了。 ——她的吻戲,誰替? ——不是我。 在面前女孩高壓注視下,陳不恪不但不惱不退,反而低眸笑了。 “知道了?!?/br> 他雙手一抬,作投降狀,啞聲愉悅地笑著靠回椅里。 “好,不惹你了?!?/br> 張康盛:“?” 卻夏:“………………” 說不清楚。 像是有人在她心口澆了一把guntang的油,那點火舌更肆虐地舔上來,灼得人心煩意亂。 看白毛那張足夠統一路人審美的側顏也煩。 …更煩。 卻夏暴躁但沒表情地低回頭去,翻劇本。 中場休息大概有半小時。 藝人們都在和各自的經紀人聊著什么,導演組那邊也忙,唯獨卻夏一個閑人,帶她來的蕭澈不知去向。 她樂得清靜。 只是別的藝人都有經紀人或者助理照顧,導演組也有工作人員負責,唯獨她這邊算是盲區。 房間里空調開得足,把空氣蒸得干燥。 卻夏察覺口渴而抬頭時,左右看看,也沒找到一個能問水的工作人員。 卻夏拖開了椅子,無聲起身。 剛要從桌前繞出去,她眼皮底下,靠在主位椅里的白毛頂流忽然從困得昏昏欲睡的狀態里撩了眼,“水?!?/br> “???噢?!?/br> 聊到中間被打斷,張康盛從旁邊助理那兒接過水瓶,遞給陳不恪的工夫他愣了下,看向桌上,“恪總,你這瓶還沒——” 喝完。 “咔噠?!?/br> 瓶蓋被陳不恪隨手擰開了,然后腕骨勾著向上一撩,他眼都沒抬地把水遞到了卻夏面前。 卻夏停住。 他那邊全程行云流水,她連第二步都沒來得及邁出去——就好像陳不恪一直注意著這邊。 這算是。 白毛頂流的特異功能? 卻夏胡亂走著神,沒接。 陳不恪依然是沒抬頭,凌厲微屈的指骨下,劇本翻過去一頁:“還你的?!?/br> “…哦,”卻夏接過,坐回去,抿了口水,“謝謝?!?/br> 陳不恪眼皮跳了下。 他抬手,手肘抵著扶手,按捺地輕挲過右眼瞼,但還是沒能壓下,那句壞心眼的逗弄就情不自禁脫口了。 “客氣什么,”白毛頂流低撩著笑,“就當是幼兒園大班生孝敬卻夏老師的?!?/br> 卻夏:“………………” 卻夏:“?” 咔嚓。 水瓶被女孩纖細的手指緩緩捏癟。 張康盛站在旁邊目睹全程,流出了驚恐的眼神。他背在暗處悄悄伸出兩根手指,用力扯了扯陳不恪的衣角。 白毛頂流懶懶撩眼:“?” 順著張康盛驚恐的目光示意,陳不恪側眸,對上卻夏手里的瓶子。 他一頓,長眸被更深的笑意壓彎。 “別生氣,我說笑的,”白毛像只慵懶的大貓那樣笑著瞇眼,“原諒我吧卻夏老師?!?/br> 張康盛:“…………” 你說你總惹她干嘛??! 卻夏表情空白地把水瓶放了回去。同時把心底小本子上剛給白毛記的功過相抵劃掉,又兇巴巴劃了一筆。 ——遲早有天收拾他。 · 劇本圍讀會結束一周后,《至死靡他》就要正式開機了。 卻夏入圈五年,除了初期什么武替平模龍套都接的那一年多時間里,她跑遍全國找賺錢的通告,在簽進天樂傳媒后,她就幾乎沒離開過h市了。 這更是第一次遇上出省的劇組拍攝。 時間通知得依然有點匆忙。 演職人員的差旅費是劇組報銷,封快遞寄來,航班的起飛時間定在周五下午。 卻夏拿到機票時已經周四了,她給honey安排好了讓休假中的于夢苒過來照顧的事情,就連夜打包好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第二天早上,卻夏起早,拎上行李箱出門。 目的地卻不是h市國際機場,而是h市郊區一處環境不錯的小型精神病療養院。 “小夏?” 前臺的護士見到拖著行李箱進來的女孩,不由一愣,下意識看了眼日歷:“這才月中,你怎么提前過來了?” “最近接了一檔新劇,需要去省外拍戲,月末可能沒時間?!眳s夏將行李箱靠上臺旁,情緒淡淡問,“她最近怎么樣?!?/br> “阿姨還挺好的,除了大前天鬧了點脾氣,沒什么狀況。那你趕緊過去吧,我給那邊護工通知一下,這會兒應該在室外活動呢?!?/br> “麻煩媛姐了?!?/br> “哎,客氣什么?!?/br> “……” 等女孩背影走出通后院的廳門。 前臺一個看電腦的男護工從女孩纖細筆直的腳踝上挪回眼:“媛姐,這小姑娘是誰?長得好漂亮啊?!?/br> “少打主意,這可不是你惦記得了的?!?/br> “我哪能???雖然是好看,但聽你們那意思她媽住咱們院吧?”男護工說,“這可照顧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