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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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電梯里說見過的那個小姑娘,是秦芷薇身邊的人?” “可能吧?!?/br> 張康盛沒顧得上想這句“可能”來得奇怪,只被猜想驚得表情扭曲:“你怎么會見過秦芷薇貼身的工作人員?難道你和她——” “?” 毯子蓋頭的陳不恪終于察覺點什么,微微皺眉,嘖出聲低笑,他掀開毯子,翹起一撮的白毛轉過去。 “你在腦補什么?!?/br> 第4章 春日 今晚這場慈善晚會規模不大,形式上更接近于一場小型的私人晚宴。 發起人是一位從演員轉幕后開了自己公司的老前輩,在圈內的人緣口碑極佳。今晚被他邀請過來的,不乏有知名傳媒公司背書的高層,更有幾位圈內資歷背景兼具的大牌明星。 若不論家世,秦芷薇這當紅小花在這里面也未必能排上貴賓位,卻夏這種圈內小透明就更無人知曉了。 卻夏也沒想湊這個熱鬧。 她只路過。 路邊攤買的背帶長褲踩上晚會廳外的走廊紅毯,褲管最下,腕后凹起兩個性感的小窩。纖瘦腳踝扯起流線光滑細膩的小腿,像一片春日白雪從視網膜上隨意又淺淡地抹過。 無聲像只慵懶輕盈的貓。 門口站崗的迎賓安保一愣,疲倦落低的視線立刻拉上來:“小姐,晚會的入口在——” 話聲在他抬頭,看清那一身白t背帶褲后停住。 卻夏抑著呵欠走過去兩步,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和自己講話。 她停下,側身,被她折著細白胳膊垂拎在肩后的皮包和防塵套就跟著略微一甩,在空中劃過個圓弧。 干凈漠然的瞳仁對上失語的安保。 長廊里寂靜片刻。 困乏的卻夏耐性不是很好,放棄等對方先說,她慢吞吞眨了??毂牪婚_的眼:“怎么?” 安?;厣?,面微紅:“抱歉,小姐,您的著裝可能不太符合我們的要求?!?/br> “?” 卻夏困澀的大腦出現一秒的停滯。 現在的星級酒店,連路過都有著裝要求了? 安保見女孩漠然地空著眸子,不由略慌地補充:“不是質疑您的服裝定制,只是風格上,晚會其他客人可能會有些異議?!?/br> “哦,你誤會了,”卻夏終于聽懂,眼尾安然地耷回去,“這不是定制服裝,就是路邊攤。我不參加晚會?!?/br> 男人懵?。骸澳悄??” 女孩折搭在肩上的手勾動,被她拿兩根手指提在身后的皮包跟著上下晃了晃。 “拎包?!?/br> “?” 直到困得好像快一步三晃的女孩飄進前面不遠處的公共休息廳,迎賓安保才醒悟過來,一扭頭就看見同伴在憋笑。 “哈哈哈你見哪個藝人或者高管自己拿東西,丟不丟人?” “我哪知道是不是特殊愛好,而且,”安保面色更紅,下意識扭頭看向已經合上的門,“那模樣,不像助理啊?!?/br> “說不定是哪個老總領的小明星,帶過來一起見見世面呢?!?/br> “……” 卻夏沒聽見門后的議論,進來就奔著沙發去了。 不過聽見了她也不會在意。 今晚過來的貴賓至少都有一位以上的司機助理之類的隨行人員,這邊的包廂就是留給他們的,茶水點心都是自助——規格上自然沒辦法和對面的晚宴相比,填飽肚子卻夠了。 劇組里到最后一組補拍鏡頭結束也沒給她留盒飯時間,這邊又催得急,一下午替身體力活下來,她饑腸轆轆有一會兒了。 放下東西,卻夏去到自助桌前。拿起一包小餅干后,手指尖在蘇打水罐前停頓了下,然后卻夏沒表情地挪向了旁邊的瓶裝礦泉水。 在很長時間內,易拉罐裝蘇打水都會躺在她的黑名單里。 拿完食物和水的卻夏窩去單人沙發里。 秦芷薇電話打進來時,卻夏正半垂眼望著窗外將落的夕陽,咬住最后一片餅干。 “我那對備用的紫水晶耳環,你看看是不是在包里?”秦芷薇壓著聲,似乎有點著急,“你快給我送進這宴廳里邊的洗手間?!?/br> 卻夏緩蹙眉,拿下嘴巴里的餅干,正要說話。 秦芷薇:“快點,宴會都要開始了,三分鐘內!” 啪嘰,電話斷了。 卻夏:“……” 黑屏里映著的臉蛋空白了幾秒,手機收起。 女孩從完全藏裹住她的大單人沙發里起身,拿上旁邊的手包,走之前她對著手里的小餅干遲疑地支了支眼。 秉著“浪費就是犯罪”的原則,卻夏還是耷著眼把薄片餅干叼進唇間。她一邊翻開秦芷薇塞得亂七八糟的黑色手包,一邊匆匆往休息室門外走。 休息室雙開門大敞,門口沒任何阻礙,低頭找耳環的卻夏小跑出去—— 唰。 一陣衣角掀起的風里,輕淡的香根草勾纏橡木苔的氣息從鼻尖擦過。 卻夏停得艱難而極限,再少半點平衡掌控就快撞進對方懷里。 她細眉一蹙一勾,薄薄眼皮朝前撩起。 正碰那人落眼,淡漠眼神越過拉到鼻梁下的黑色口罩,半個下頜的優越曲線裹出凌厲。 四目相對。 卻夏:“……” 流年不利,出門撞鬼。 還是白毛鬼。 對方顯然也認出她了。 陳不恪略冷淡的黑眸里浸上一點意外,他停了幾秒,只輕微地一挑眉,隔著口罩低聲緩語:“又來碰瓷?” “…………” 又、來、碰、瓷? 隨著咔的一聲輕響,卻夏唇間咬著的薄片小餅干斷開,大半塊從兩人中間落下。 卻夏心里一驚,本能抽手去接。 但晚了一步—— 陳不恪抬手,掌心托起一塊碎裂開的薄片餅干,細小的碎渣落在邊緣。 動作是下意識的,接完又不能扔。 陳不恪輕皺眉,目光挪上去找“餅干主人”。 卻夏停了幾秒,慢吞吞把嘴巴里剩下那小半塊咬碎了,咽下去,然后她仰頭對上那人漆黑不善的眼。 陳不?。骸澳悴幌胝f點什么?” 女孩安靜兩秒,語氣平得毫無起伏:“身手敏捷,就獎給你了?!?/br> 陳不?。骸??” 正巧此時,斜對面晚會廳的門被推開,張康盛探身出來:“祖宗哎你怎么不進來,杵這兒干——” 卻夏轉身,扶住要彈回的門。 女孩情緒寡淡的清麗側顏也噎住了張康盛沒說完的話。 張康盛呆盯著她,不確定的:“卻…夏?” 卻夏攥著秦芷薇手包,點頭時和張康盛擦肩而過。 跑進去前她還給門外的那人輕描淡寫留了一句:“不用客氣,你應得的?!?/br> 長廊發酵著寂靜。 張康盛終于回神,表情僵硬地扭回脖子:“恪總,我沒認錯吧?剛剛過去的,是不是那晚影視城灑你一身蘇打水的小姑娘?” “嗯?!?/br> 陳不恪懶應了聲。 “她怎么會在這兒?還跑進去了?”張康盛驚得轉了兩圈,才注意到陳不恪一直半低著眉眼,望著掌心,意色疏懶,側顏神態竟看不出是漠然不虞還是別的什么。 張康盛不解:“你看自己左手干嘛?”他湊過去一看,才發現陳不恪手里還拿著塊類似餅干的東西,“…這什么?” “餅干?!?/br> “我當然認識是餅干,問題是這種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 陳不恪抬回視線,似乎是笑了,聲音模糊又低低地藏在黑口罩里。他拉起張康盛的手,餅干放上去。 “我晚餐,”陳不恪懶洋洋拍掉了手上的餅干碎屑,長腿進門,“賞你了?!?/br> 張康盛:“……” 張康盛:“??” 晚會廳西北角。 陳不恪單手插著褲袋站在墻前,神色淡漠地垂著眼,手里香檳杯隨意搖晃,酒漿在燈光下絢爛地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