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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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薩日娜給她起的名字有多么喜歡,相比起來,她似乎更愿意生在蒙古而非回疆,如此也不用命途多舛了。 郁宛唯有感嘆。 乾隆對和貴人一直都很有耐心,左右回疆已在掌握,區區一個美人自不在話下,有的是時間等她回心轉意。故而和貴人之前稱病,他也沒有勉強,只讓敬事房將牌子撤下,如今和貴人終于“康復”,那綠頭牌才重新掛上去。 當晚乾隆就去了承乾宮中,不過和貴人雖然服軟,卻沒打算侍寢,她愿意陪皇帝說話、下棋、用膳,可就是不能將身子給第二人,她能為族人活著,卻不能屈就自己的心去爭寵媚上,否則,寧愿皇帝將她安置到冷宮。 此外,她還提了第二個要求,希望皇帝準許她在寢殿內安置霍集占的神位?;艏际桥腰h,按理該梟首示眾,以儆效尤,她無力阻止,卻不愿亡夫魂魄不寧,須得時常祝禱,祈他早登極樂。 郁宛詫道:“您都答應了?” “為什么不?”乾隆笑道,“這也不是什么難事?!?/br> 他對和貴人并非rou-欲,不過喜愛其容貌而已,難道非得行周公之禮?況且和貴人也不能有孩子,與其費心讓太醫院籌劃,還不如早早絕了這條路。 霍集占的神位就更不值一提了,難道他會跟死人過不去?乾隆自詡為君子,君子自然是海納百川的。 看著郁宛難以置信的目光,乾隆故作惱怒,“難道在你眼里朕是荒yin無度的紂王?” 郁宛連忙否認,她只是有點奇怪而已,乾隆一直不是柳下惠的作風,這怎么對著和貴人卻扮起純情來? 乾隆往她嘴里塞了片臍橙,自己也輕輕咬下一口,汁水隨之迸開,齒頰生津,“和貴人美則美矣,卻如看一幅壁畫,生不起半點波瀾,叫朕心如止水?!?/br> 親昵地對著郁宛肩膀,“還是愛妃最得朕心?!?/br> 總之在床上喜歡妖冶浪蕩的就是了。郁宛驀然想起一句話,男人最大的愛好便是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 大約是她太沒節cao了,皇帝在她面前也樂得原形畢露。 郁宛輕哼一聲,轉身去找薩日娜留下沒做完的小衣裳,在針腳缺失的地方補上幾針,她做著這般細致活計,耳里聽得皇帝說道:“和貴人說是你開導了她,否則她還想不明白?!?/br> 郁宛手上一顫,差點被繡花針給刺著,乾隆忙將衣裳奪過,攥著她的手細細端詳片刻,又嗔道:“明知道有孕在身就別受累,宮里難道沒有針線娘子?” 郁宛小心翼翼,“和貴人還跟您說了什么?” 乾隆瞥她一眼,“左不過老調重彈,她是嫁過人的,你也是許過人家的,虧得有你這位榜樣,她才能那么快從消沉走出來?!?/br> 郁宛面露訕訕,這和貴人怎的如此實誠,什么話都對皇帝供認不諱? 乾隆輕哂,“朕倒不知你也有段消沉過去,看來愛妃當真是重情重義之人,昔年那位未婚夫辭世之時,想必你也跟和貴人一般難受吧?” 郁宛真誠求教,“您說的哪一個?” 早知道就先跟和貴人對一對口供了,和貴人只嫁了一位新郎,而她卻有三個未婚夫——請問她該為其中哪一位肝腸寸斷呢? 隱約記起有位死訊傳來時,她的確挺傷心的,甚至起過絕食之念。不過在絕了一頓宵夜之后,第二天她就恢復如常了。 挨餓的滋味真不好受,跟美食比起來,未婚夫們簡直就像地底的塵埃一般。 乾?。骸?/br> 哪日他若是駕崩,這姑娘會為他掉幾滴眼淚?不會也是絕一頓宵夜吧。 若郁宛得知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大吃一驚,皇帝駕崩不是喜事嗎?她非但不會絕食,還會開心得多吃兩大碗飯呢。 她才不會像和貴人那樣鉆牛角尖,若要愛人,先得自愛,反正她是不覺得死了老公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她這個老公異常能活,想等他兩腿一蹬,指不定她先羽化登仙了。 和貴人就此在宮中安定下來,眾妃對她也由起初的如臨大敵轉為日漸心平氣和,皇帝雖然寵愛和貴人,也常召她伴駕,卻從不在承乾宮中留宿,想是嫌棄她殘花敗柳——雖說同是許過人家,可豫嬪到底是望門寡,身子還是干干凈凈,和貴人卻是破瓜,被霍集占收用過的,哪個男人能不介意? 這么一想,眾人頓時平衡,雖然她們不似和貴人美貌,可好歹比和貴人貞潔,只這點便強出太多了。 和貴人知道這些人是怎么看她的,可她也懶得理會,自從被薩日娜開導過后,和貴人愈發心向真主,她勉強茍活是為了她的族裔,倘若皇帝因她之故而對回部多多恩恤,那她也沒什么可奢求了。 至于那個將她當貨物變賣的父親,和貴人再懶得理會。她從不為阿里和卓求恩典,既然父親能犧牲她的幸福,那當然也能犧牲自身前程——他這么偉大,就應該淡泊名利才是。 阿里和卓幾番向宮里遞口信,希望能見女兒一面,和貴人都裝作不知。她如今有了新的jiejie,新的家庭,才不稀罕那個舊家呢。 二月下旬,純貴妃的病勢愈發沉重,連著數日昏迷不醒,太醫灌了參湯之后方才緩過勁來,眾人皆看出貴妃大限將至。 皇帝此時卻又頒下一道恩旨,將四公主指給忠勇公傅恒次子福隆安,封號定為和碩和嘉公主,并要求和嘉與其兄長六阿哥、現已出繼給慎郡王的永瑢盡快完婚,也好為纏綿病榻的額娘沖喜。 純貴妃膝下的一兒一女皆得以聯姻富察氏家族,眾人皆道皇帝對貴妃深情。 郁宛聽罷倒也沒什么反應,只憂愁她的小金庫再經摧殘,一下子送出去兩份賀禮,還真不是小數目! 直到王進保端著一匣子東西過來,郁宛方才氣平了些,喜滋滋地叫新燕收下,還是皇帝疼她,知道她小氣,這不趕著送錢來了! 哪知打開來一瞧,里頭卻空空如也,只一條潔白如新的手帕。 郁宛愣神,幾個意思? 王進保將手絹展開,指著上頭經絡含笑解釋,“萬歲爺說,這個叫橫也是絲(思),豎也是絲(思),讓娘娘不必為外頭流言牽腸掛肚,萬歲爺心里還是最愛重娘娘的?!?/br> 郁宛:……她根本不稀罕這份愛好么? 真真還不如送錢來呢。 第103章 噩耗 因純貴妃尚在病中, 兩位皇親的婚事皆交由那拉氏cao辦,雖說因著沖喜之故皇帝交代一切從簡,可富察一家畢竟乃后族, 該有的禮數都得周全,內務府亦不敢怠慢。 三月上旬奉六阿哥與參將傅謙之女完婚, 初七日便是和嘉公主的初定禮。由內務府大臣領隊, 帶著福隆安到宮中正式下定,嬪妃們自然也跟著看了回熱鬧。 郁宛因聽說福隆安便是還珠格格里那位福爾康的原型, 很是提心吊膽, 生怕駙馬爺長得像周杰那樣, 及至見面一瞧,見來者玉樹臨風, 儀表堂堂,方才松了口氣——周杰作為演員當然不能算難看, 演技更是堪稱驚人, 但原諒郁宛無法忽視這位的大鼻孔。 還有那個著名的爾康手表情包。 幸好福隆安帥得很正常,這也難怪,他爹傅恒便是有名的美男子,姑媽又是溫婉大方的孝賢皇后,有這樣優良的基因打底,當然丑不到哪兒去。 可惜貴妃養病,外頭不許敲鑼打鼓,靜悄悄的有種沉郁氛圍, 給這樁郎才女貌的親事也增添了一抹悲愴色調。 和嘉公主性子文雅而嫻靜, 臉上沒有過多涂脂抹粉, 看上去依然清秀可人, 似乎她對額娘的牽掛更勝過對自己婚事的牽掛, 雖對來人勉強笑了笑,大多時候仍低著頭,不知想些什么心事。 福隆安則在樹下絮絮安慰她,不知哪句話說得不好,和嘉公主臉上飛紅起來,一跺腳蹭蹭躲回屋里去了。 福隆安站在廊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好過去叩門,怕動靜太大引人注意,只能隔著窗扉輕輕呼喚,臉上也跟打翻了顏料鋪子似的,紅白青紫縱橫交錯。 郁宛看在眼里,覺得分外有趣,接下來不會是那番看星星看月亮的出名論調吧? 本待繼續看看小品,哪知慶妃這個煞風景的偏要過來打斷,“外邊這么大毒日頭,你怎么還跟木樁子似杵著?也不到樹蔭下站?!?/br> 郁宛不能直說偷窺人家談情說愛,只道:“前幾日太冷,曬曬太陽身子暖和?!?/br> “那可不成,你受得住腹中孩兒也受不住?!睉c妃二話不說就將她扶到涼亭中坐下,怕石凳過了冷氣,叫春泥搬個錦杌過來,上頭還鋪層兔毛軟墊,“你不是最怕長斑嗎?那斑都是曬出來的?!?/br> 好不容易送走碎嘴慶妃,郁宛再想到景仁宮看看究竟時,那對小情人不見蹤跡,不曉得在說悄悄話還是福隆安已經懊喪離去。 郁宛都能腦補一出愛情喜劇了。 乾隆來的時候就見她只顧傻笑,“人家成親又不是你成親,你高興個什么勁?” 郁宛撇撇嘴,“還不許臣妾同樂么?” 越上年紀越喜歡單純不費腦的小甜文小甜劇,看著就冒粉紅泡泡。 “您也沒給我下過定呢?!币稽c儀式感都沒有,隨隨便便就抬進宮來了。 乾隆笑道:“你那幾個未婚夫就沒辦過?” 他倒不會為死人吃醋,不過言語里還是略帶點酸意,到底他跟宛兒認識晚了十多年——雖說早認識也未必會這樣喜歡就是了。 郁宛橫他一眼,“草原上可沒這般講究?!?/br> 她的婚事都是在酒宴上議定的,兩家一拍即合就入港了,甚至來不及相看——左右她看部落里的漢子長得都一個模樣,高高的身量,黑黑的皮膚,大大的鼻子,活像一個媽生的。帥還是挺帥,但就沒啥辨識度。 下聘就更簡單了,多數為一只牛兩頭羊之類,有些女兒多的家庭還得倒貼錢呢。 她自然沒機會體驗浪漫。 乾隆心念一動,“那不如朕再娶你一回,這次隆重點兒?” “算了吧,老大不小的人了,還玩這些花樣作甚?”郁宛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她也懶得矯情,自己馬上要做額娘了,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在兒女的姻緣上多多cao心呢。 “總之妾這胎無論男女,將來您可不能盲婚啞嫁,非得兩邊好好相看了再說,否則臣妾定是不依的?!庇敉鸩磺蟾兰掖笞迓撘?,但至少親家們品貌得過得去,尤其得她自家崽滿意,不然佳偶變怨偶,誰來負責? 乾隆笑著應允了她。 * 永壽宮中,魏佳氏參加完典禮回來,又叫人打點賀儀送去富察氏府上,適才那份是公中的,這份則代表孝賢皇后名義,分量更得重些。 掌事宮女白梅點頭,“娘娘放心,已經叫紅蕊辦去了?!?/br> 又小心地幫她按揉肩膀,“娘娘如今胎氣不穩,本不宜去人多的地方,純貴妃宮里又有病氣,倘沖撞了可怎么好?” 魏佳氏嘆息,“富察一家的喜事,我怎能不親去看看?可惜皇上不叫本宮cao持,否則還能辦得更體面些?!?/br> “皇上是愛惜娘娘身子呢,不忍您太過辛苦?!卑酌返?,“翊坤宮那位愿意受累就由她去罷,左右人家也瞧不上她,沒看方才忠勇公愛答不理的?” 白梅話里不無快意,那拉氏雖在太后支持下成為繼后,可娘家衰微,在朝中也沒說得上話的能臣,富察一家哪怕因著身份緣故不得不執臣子禮,可心里怎么想卻是未知之數。 這也是她活該,做了虧心事當然得受著。 魏佳氏沉吟,“然則她已在后位上穩坐了十年,想扳倒她可不容易?!?/br> 非但太后喜愛那拉氏,皇帝對她大體也是敬重有加的,哪怕恩寵漸稀,也不見得有誰能越過她地位去。 就連和貴人這般絕色都沒能撼動那拉氏一根毫毛,旁人就更不須提了。 白梅憤憤道:“都怪豫嬪多管閑事,本來咱們盤算得好好的,只消挑起皇后與和貴人相爭,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偏她要摻和一腳,如今和貴人倒是安分守己,皇后也相安無事了?!?/br> 聽說連和貴人尋死都是豫嬪救下——真死了才好呢,落得個逼死嬪妃的罪名,那拉氏即便是皇后也得脫層皮。 魏佳氏道:“她慣來與人為善,想來不是有心幫著皇后?!?/br> 況當初永璐生病也是她幫忙照應,受人之恩涌泉相報,僅因為這層緣故,魏佳氏也不愿將豫嬪往壞處想,她倒也不希望和貴人就此殞命——說到底只是新鮮玩物,死了也就死了,對那拉氏不會有太大影響,回部也還會送新的過來。倒不如留著她,等朝夕相處感情深了,說不定大有用處。 白梅道:“豫嬪是否皇后黨羽且不論,這一兩年她的恩寵可越來越多了,眼看著竟沒了對手。娘娘忙于cao持宮務不錯,可也不能忽視對陛下的關心呀!” 隱晦地提醒魏佳氏別忘了寵愛才是立身之本。 魏佳氏勸道:“她活潑得趣,陛下自然愿意與她相處,宮里人不是也很喜歡嗎?本宮已經是貴妃,何苦為這些小事爭風吃醋,沒的失了身份?!?/br> 白梅無言以對,半晌才輕輕嘆道:“娘娘以前也不似這般沉重?!?/br> 魏佳氏一時間有些晃神,她有多久沒真正笑過了?仿佛自從孝賢jiejie的死訊傳來那刻起,她便自動戴上層面具,喜怒哀樂皆非心生。乾隆給她封號令字,本是稱贊她“如圭如璋,令聞令望”,如今她也只剩下美玉的外表而已。 內里裂隙早生。 可她再回不到那時青春少艾的光景了。魏佳氏拉著侍女的手,“白梅,你跟我同是從長春宮出來的,這些年名為主仆,實在我也沒把你當奴婢,我心里的仇只有你知曉,愈是如此,咱們愈得謹小慎微,不可行差踏錯,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