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 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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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戚尋明明只是尋常地朝著她看了一眼,她卻覺得對方的目光充滿了意味深長的意思。 她想再往周邊看看能不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有所發現,又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再做出任何浪費體力的事情,又收回了腳步。 等再過了半日一日她便當真想不起來什么江小魚花無缺了。 比起這兩個本該在她的見證之下自殺相殘的兄弟,當饑渴占據上風的時候,她更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能減少自己的消耗,又該如何靠著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的方式,讓自己暫時忘記這種饑餓感。 邀月平生從沒經歷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她此前的挫敗頂多就是在還沒有成為江湖上一等一高手的時候,覺得自己彼時不如人,但這種不如在她得到了明玉功后奮起直追,很快就不復存在了。 而后便是她的“愛而求不得”。 但若無人掀開她的衣袖看到她以針刺傷自己的痕跡,這只是個絕不會為外人所見的狼狽而已。 可現在不同,她覺得自己在被一種未知的死亡恐懼所籠罩,這種狼狽是表現在外的。 她平日里幾乎滴酒不沾,更不會容忍自己放肆,但現在她卻覺得若是這神水宮的石室之中若是有什么窖藏的佳釀,她或許并不會想到要將這些水分開來喝,以維持住生機,只會想到干脆痛飲一回大醉一場。 也正是在此時,她聽到戚尋問道:“大宮主,你二十四歲還沒遇到江楓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這話若是別的時候,別管問出這個問題的是戚尋還是別的什么人,邀月必定一巴掌打過去。 但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視線中那盞長明燈的幽光映照在她的眼簾之中,眼前像是有著一道明滅不定的晨昏分界,將她剛意欲發作的那點怒火又給吞沒了下去。 這倒是反而成了一種死局之中無所顧忌的閑聊。 所以她沉默了片刻后問道:“你想聽什么?” 想聽什么? 戚尋想聽她在突破了明玉功八層之后,達到八層頂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明玉功九層期間 的武道感悟。 也希望這位禁錮住了自己太久的移花宮宮主也能得到解脫。 但她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要是直接這么說了,聽起來都很有圖窮匕見的感覺。 會被打的吧? 然而還沒等戚尋找到一個相對溫和的說辭,邀月已經先自己說了下去?!皩ξ襾碚f,只要能問鼎武道的天下第一就已經足夠讓別人覺得枯燥的生活,在我看來也沒什么所謂。當年日后可以做到,水母陰姬可以做到,你可以做到,同樣拿到了明玉功的我也可以做到?!?/br> 這聽上去還挺像是個傳承的。 而誰也不能否認,若是論及武道上的天賦,邀月的確有達成這個目的的本事。 “說起來也不怕你覺得可笑,我在當時找到的明玉功典籍上看到了一段前人對這門功法的修煉時間的記載,其中的有一段就跟你當年為何會消失一樣,已經不可考據了,但留下的那些記載中,在這門功法的修煉速度上,我姐妹二人的進度足以傲視其他人?!?/br> “當時……” 這個詞讓戚尋警覺地朝著系統提示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個特殊的信息彈了出來。 【系統】【邀月對您發起了明玉功八層練功經驗的傳授,是否接受?】 【是否】 “……” 邀月大宮主,您就算餓了一天了,可能還瘦了一點,但再瘦的肥羊果然也還是肥羊??! 第95章 明玉通神 13(二更) 可惜邀月并不知道戚尋此時心中所想, 更不知道在這種她甚至覺得死生一線的當口,戚尋甚至在好奇,如果這個時候選擇一個否, 到底是天降一個非正常因素打斷邀月的說話, 還是讓她餓暈過去。 不過戚尋想了想正常人的耐餓程度和邀月大宮主的武道造詣,又決定收回這種非常不做人的想法。 在聽到邀月談起這一段武學尋根溯源, 直到抵達第八層明玉功巔峰瓶頸期的經歷的時候,戚尋也暫時沒有這個多余的空閑去想這個如果選了否的可能了。 邀月的心境在幾度起落之中被驅趕向了暫時忘卻外間的事情,只著眼于眼前的情況。 而在這個她昔日得到神水寶典的神水宮舊地, 有一個剛接觸明玉功和天水神功的后輩用略顯茫然的眼神看著她, 有一個在邀月已經根深蒂固的認知中該算是前輩的人,正在像是與朋友交談一樣聆聽著她說的話。 這樣的情形下, 與其說她是在陳述,不如說她更像是在以二十年后雖然未有突破, 卻到底要比當年更加成熟的武道經驗往回去總結和反思,而后以她覺得更加恰當的方式表述出來。 要戚尋看來,這種情況遠比她在臟亂的老鼠洞中,被魏無牙算計落入進退不得的窘境后,忽然臨陣突破,要更加符合穩扎穩打之后水到渠成突破的狀態。 她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在這個一字一句的陳述中, 她原本看起來讓人忽視不了其中焦慮意味, 甚至顯得有些病態的面容都漸漸平靜了下來。 雖然還不到突破的程度,但的確和先前那種像是剛被人關進籠子里到處亂撞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了。 在這個名義上是交流, 實際上是邀月的單方面輸出中, 無論是因為境界跟她距離太近的戚尋還是在做一個去蕪存精過程的邀月, 都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受益匪淺。 更讓人覺得邀月的心態發生了不小轉變的是, 她又往那間存放天一神水的密室中走了一趟,出來的時候甚至調侃了一句:“戚宮主看起來教了個對你很是尊崇的徒弟?!?/br> “……” 不,這種會把師父的樣子雕成雕像,弄出這種千燈長明,琉璃玉樹,神水滴落場面的徒弟,聽起來很恐怖??! 柳伴風就肯定干不出來這事。 但說真的,戚尋捫心自問了一下,她可能也干得出來這種事情,反正就是那種只要社死的不是自己,就沒什么所謂的心情。 看到戚尋這種表情,邀月總算難得露出了一點笑容。 云姑雖然對邀月知之甚少,卻也從江湖傳聞中隱約一點和移花宮相關的信息中,猜出她此時的樣子大概是前所未有的。 更罕見的大概是隨后她看到戚尋朝著邀月拋出了個小瓶,邀月問都沒問一聲就取出了其中的藥丸吞了下去。 “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戚尋問道。 “毒藥還是什么仙丹在這個時候有什么區別?”邀月沒什么所謂地回道,“算起來就算是毒藥,以神水宮的品位,大概也不會像是魏無牙讓他的手下藏在毒囊里的那種一樣,死得有夠難看的,也想必要比死在天一神水之下的人要好得多?!?/br> “你倒是很想得開,”戚尋調侃道,“不過你大可以放心,這的確不是什么毒藥,只是我原本弄來當做清心辟毒的藥丸而已,現在還能吞了填一填肚子?!?/br> “就是可惜吃不飽?!蓖瑯訌钠輰な种薪舆^了藥丸的云姑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現在有點想我爺爺做的烤魚了。聽說他的烤魚配方還是很多年前一個別號快網的前輩那里得來的?!?/br> 戚尋越發覺得進入到同一個世界后續時間線中的情況,還怪有意思的,時不時就會冒出一些提醒到自己前后時間關聯程度的信息。 當年的快網張三拿 手的烤魚配方,會傳到長江大俠史揚天的手里。 當年為鐵中棠所掌握的嫁衣神功功法,現在在燕南天的手中重新發揚光大。 至于邀月,若是能改掉她這個古里古怪的脾氣,再改改對移花宮的教導方式,戚尋倒是覺得她說不定真有希望成為下一個江湖領袖,但目前來看讓邀月的脾氣稍微平靜一點,在特定的環境下尚且可以說做得到,要讓邀月知道何為人情世故何為處事手段卻大概還是太難了。 倒是可以寄希望于云姑能被教導出來。 戚尋正想著這個,聽到邀月又問道:“你的袖子里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br> 戚尋眨了眨眼,在邀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翻出了一包牛rou干,和一小壺清酒。 雖然分量都少得可憐,但在餓了一天多的情況下大概是不會有人嫌棄這個的。 “你為什么會隨身帶著這個?”邀月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在身上藏的這東西,但在看到牛rou外邊的油紙包的時候,又認出那正是她曾經去過的那家揚子江酒樓的標記。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是曾經去過沙漠的?!?/br> 戚尋的回答讓邀月忽然想到了那個在武漢渡口的早餐時候,她狀似無意的幾句話,卻無疑給她此時的藏食物的行為給做出了解釋。 但邀月也沒這個空閑去想,若是戚尋其實是蓄意為之,又是否真有這個可能。 在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可能要被關在此地等死的情況下,將這頓在別的時候她絕無可能當成珍饈的食物瓜分成了三份之后,細嚼慢咽地吞吃下肚,邀月忽然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緣由地笑了笑。 這或許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頓飯,可它所在的位置和情形,是她此前從未在設想中出現過的。 她一向是個很霸道的人。 憐星一度對她的指責,說因為邀月將她推下樹,明白了她這橫行無忌且霸道異常的脾氣之后,就連喜歡什么人喜歡什么東西都得表達得格外隱晦,甚至對她這個jiejie也不再敢表露出親近之態—— 在邀月看來,指責的很是應當。 可她我行我素慣了,一點都沒有想要改變的意思。 但現在,她卻在跟別人分食一份救命的食物,這對邀月來說,無疑是個太過新奇,甚至讓她都覺得自己好像都已經不是自己的體驗。 她們本應該將酒一天一口地用來吊著性命,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戚尋這今朝有酒今朝醉態度的影響,邀月晃了晃酒瓶中剩下的三分之一,盡數灌了下去。 她靠著這個周遭黑暗,只有這中心一點明燈照亮的石室的墻壁,目光有些許的游移。 她雖然飲酒不多,酒量卻并不能算差,起碼不至于喝了這么一點就醉了,但她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像是此刻這樣輕松過。 在她瞇了瞇眼略顯朦朧的視線中,那點燈燭之火被模糊成了光怪陸離的一團,就像是在她童年夢境中游遨的星光。 她又隱約聽到了一點水聲,正是忘記合攏門扇的密室中,那個天一神水滴落的聲響,卻在這時候形成了一種格外有節奏的韻律。 邀月的目光最后慢慢挪到了戚尋的臉上。 這姑娘因為已經給云姑安排下去了繼續修行內功的任務,正在閉目調息。 或許是因為先前邀月說的那些話,讓戚尋也似有所感,以至于她這凝神定氣之間,明玉功的內勁正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長進, 甚至讓意識閑游的邀月,都能感覺得到這種活像是沒有什么瓶頸存在的可怕提升速度。 更明顯的無疑是因為明玉功心法入臻化境,讓她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種剔透如玉的狀態。 在這個本就不甚清晰的燭光光線中,甚至讓人一時之間生出了一種奇怪的錯覺 ,好像分不清這到底是個真人還是那個密室之中的玉雕雕像。 戚尋的確并不只是在成全邀月。 明玉功本就是格外考驗天賦和悟性的功法! 先前岳陽樓上湖光山色之中那種因為時間錯亂而產生的頓悟,以及邀月友情貢獻出的練功竅門,讓她成功突破了明玉功的第八層。 但戚尋并不覺得自己就只是止步于此。 這種野望并不像是邀月的明玉功卡關一樣,是一種非要強求的心態,而是她當真在聽到邀月這種近乎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感悟中所得到的收獲—— 當然,沒有說邀月真的要死的意思。 她也并不像是邀月一樣,在明玉功突破無果的時候反而會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關在拘束的密室之中,只試圖在以蠻力突破的方式攻向這層明玉功九層的屏障。 因為副本的存在,她恰到好處地實現了行路萬里的目標,而明玉功功法驅策的內力,也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一點點積攢出來的。 在心有所感的狀態之中,這些經脈間流轉的內力足以心隨意動地流轉自如,像是澎湃的海潮一般積蓄出翻越過前方鴻溝的高度。 在戚尋的認知中,她現在是在推進從明玉功第八層到第九層的進度。 可在唯一的旁觀者云姑從打坐調息的狀態中醒轉過來的時候,卻險些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