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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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對他說過那么多拒絕和排斥的唇,貼在他耳邊,眼里噙淚,認真問他:“你能不能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br> 不一樣啊。 怎么可能一樣。 但對他來說,是愿意用一切交換的恩賞。 這些他自己走過的路,原本就不能讓她負上責任,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我愛你有多苦澀,壓著多少想把你咬壞咽下的瘋癲。 給他喜歡,他已經滿足。 沈延非低頭含她濕漉漉的嘴唇,撬開微微閉合起來的牙關,描摹她軟熱舌根,占據口腔,享有瑟縮的齒列,又移下去侵蝕般貼上她滾動咽喉。 他終于在她克制不了的動情顫聲里,拽開松散的一字領,緊握住她虛軟下去的腰,手指深陷進她瓷白皮rou時,像個尋常在婚后對妻子動心的男人一樣,回答她:“比你的喜歡多一些,接受我嗎?” 姜時念沒有開口說話的余地,突然睜大眼咬住下唇,膝蓋本能地并緊,遮掩突如其來的涼意和燙,又被分開,他俯身站在她中間,對櫻果偏愛。 她抖著手推他:“你……你背上的傷,先處理!我給你……換藥!” “傷不疼,”沈延非不能收斂,今天也做不出脈脈溫情,他強勢托她后仰,挽她腿彎,低聲耳語,“別的地方疼,你知道是哪?!?/br> 是哪里。 因為傾倒的愛欲,占有欲,幾天里強忍的溫存分寸,炙到疼痛。 辦公桌上墊了沾著他身上氣息的西裝,空白紙頁被壓皺浸透,獅頭雕塑碰倒,砸著地板遮掩著意亂,姜時念被他抱進里面套間的浴室,熱水嘩啦灑下,幾秒就氤氳視線,她還惦念他脊背滲血,不能隨意沾水,他卻入魔般站在水流以外,扣著她腰。 大片冷調磚石上布滿水汽,又被細細五指無力滑下,熱水柔軟鋪在她伏低的纖薄背上,濺開分不清哪里的水花。 姜時念被水流聲占據,已經聽不到自己呼喊和心跳,她腳底濕淋淋踏出花灑范圍,擁吻仿佛燃燒跟他交錯而過的生命。 她渾渾噩噩想,從前那么多短暫交匯的時刻,她也許并不是在怕他。 姜時念腳下是厚厚毛巾,洗手臺上也同樣,手肘酸麻地壓在上面,磨出亂掉的褶,她不自覺仰臉流淚,潤過鬢角頭發,他拇指扣在她下巴上,撫著灼紅的嘴角,輕輕撥開,攪她舌。 “不止想你……” 他另一手握她掌心,抬高放在面前熱氣氤氳,什么都看不到的整面鏡片上,牽著她,患得患失的心里止不住抱她一起墮落。 她激他心底愛欲,也激他失控欺壓,說更過分的話。 “還想這么干——” “你”字晦澀,沒在他唇間。 沈延非帶著她手,一起抹掉鏡面的霧,驟然清晰的世界里,一切清楚映照,無所遁形,她沒有焦距的雙眼,填滿他鏡中頎長倒影。 他伏低,貪念狂熱,拋開界限,蠱著她睜開眼:“別躲,穗穗,看清楚,你身心有我是什么表情?!?/br> 第41章 姜時念記得她進辦公室的時候大概六點剛過, 等他偃旗息鼓,抱她回床上蓋好被子的時候,墻邊掛著的那面極簡啞銀時鐘上, 顯示已經快要十點。 她精力耗干,想控訴責難也提不起勁, 只好扯過被子把自己裹緊,不讓背后的人再碰,怕他一時再動什么念頭,她蒙著腦袋,自己默默感受著腰腿過度的酸脹, 以及中央有些火辣辣的熱潤麻感。 ……衣冠禽獸。 看起來矜重禁欲的上位者, 都是假的。 沈老板面對集團里那些人的時候有多沉凜威懾, 脫了西裝襯衫, 就有多不想做人。 以前過度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但這次尤其出格,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英勇負傷。 如果可以, 她就應該偷著開個沒人知道的微博小號, 遇到這種情況就更新一條“穗穗完了”,“穗穗又起不來了”, “穗穗的辛苦沒人能懂”, 攢著等到年底,一起找他算個總賬,讓他看清楚自己惡行。 姜時念呼吸還不穩, 悶著聲音, 抽抽搭搭吸了口氣, 決心要正經鬧個脾氣, 不好哄的那種。 她身后傳來輕微的下陷感, 有人上了床,她有些忐忑地抓緊被角,下一刻就被連著被子一起擁住,向后拉,整個嵌入熾灼懷抱里。 沈延非沒有去掀她被子,隔著摸了摸她頭發,下頜壓在她頭頂,聲音還是沙的,低低往她耳中鉆:“是我的錯,忍太久了?!?/br> 姜時念輕哼。 住院到現在,不到十天,也不算……很久。 沈延非合眼,聞著她暖淡香味和床榻間那些偏冷的霜雪氣交融,像攪成不能分割的一體,他收緊手臂,把圓滾滾的被子團在身前箍得更死。 不能走近的十年,加上住院到現在的不到十天,對他來說的確太久了。 姜時念不想輕易接受他這個理由,慢吞吞轉了個深,把被沿扒下來一點,露出臉,仰頭看他漆黑眉目。 她眼尾鼻尖還是紅的,唇有些腫起,抿了抿說:“我……說不定已經帶傷了,過兩天還要跟組去香港錄《去旅行》的第二期,如果到時候我走路不自然,會不會被看出來,讓人背后議論?!?/br> 沈延非垂眸沉沉看她,拇指刮了刮她還濕漉的睫毛,淡聲失笑:“怎么可能兩天還不好,寶寶要是怕,我給你上藥?!?/br> 最后兩個字,有意無意中壓得溫磁緩慢。 想到上一次“上藥”的親身經歷,姜時念果斷把兩側被邊都穩妥壓在身下,纏得更安全,免得他又要趁人之危。 沈延非拍拍她軟掉的腰,低頭靠近,不輕不重在她頸邊耳鬢廝磨,體溫烘著她:“原諒我,別生我氣,但是怎么要出門沒提前告訴我?!?/br> 提起這個,姜時念當然站在道理高點,反問:“是誰躲著我,電話里都不多聊,我哪有機會跟你講,如果不是今天我來找你,是不是等我出發到了香港,你才會知道消息?” “第一期今晚十點就開播了,雖然中間出了事,但成片效果很好,臺里期許也很高,所以第二期拍攝也是做足了功夫的,我肯定會盡全力,到時候真到了香港,能不能有空聯系你,還真的不確定?!?/br> 她難得有了一點驕矜的小脾性,頓了頓,又講出真心。 “我最開始學播音主持,是受姜家控制,但后來是真心喜歡上,每檔節目都想盡力做到最好,尤其這次的戶外旅行類,是我以前沒嘗試過的類型,能對弘揚非遺文化有幫助,對我的職業成績也很有加成,我不想永遠停在市電視臺里,我還想走更高,去央視總臺,想……” 她茶色瞳仁里覆著剔透的薄光,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想讓他在央視總臺里看到她的節目。 想讓自己爬上更高的山巔上,與他更匹配。 沈延非勻長指骨穿進她發間,掌根輕輕碾著她耳垂的細膩軟rou,看她臉頰一層層在他手中漫上血色:“我老婆想要的當然會實現,過去到以后都是一樣,只是你規劃這么好的未來里,有沒有我?” 姜時念忽然哽住,嗓子有點發澀,“嗯”了聲。 她注視他太難猜的眼睛,她從來都探不到深處,看不清沉暗波瀾底下掩蓋什么。 她指甲胡亂掐著掌心,小聲說:“我也要和你說清楚,告白歸告白,如果你以后膩了,或者淡了,有更好選擇,對別人動心,你直接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你不放?!?/br> 沈延非手上失去控制地加重,看她微微吃痛,又及時收斂,另一只手在無人看見處攥住,指節發白,臉上完全不顯地笑了笑說:“剛說喜歡我,就考慮放棄的事了,可惜沒有那天?!?/br> “還有你之前的問題——”他脊背彎折,無視上面滲血的疼痛,咬了咬她下唇,自嘲一般,“就算你今天不來,我也會回去找你,你不接我電話,我就頂不住了?!?/br> 姜時念失神一瞬,她沒想過那通靜音的電話對他影響很大,再回想這一整晚他的反應,她總隱隱有種天方夜譚的直覺,他好像……不僅僅是婚后這一段時間開始的感情。 再回憶起當初他在媒體前公開說的那句“蓄謀已久”,雖說是為了給她解圍,但拿到今天,就更讓她有種心臟下墜的失重感。 但……不應該。 她跟他,除了高中相識,畢業后已經分開太多年,他回國后,也從未有過任何特殊的表現,連公開場合相遇,都只是疏遠地略一點頭,當初他會選她結婚,她心里也想過,可能有同校這一層的原因,勉強算知根底。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 姜時念閉眼掙扎了幾秒,選擇一鼓作氣開口,小聲問他:“沈延非,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動心的?!?/br> 她原本還算和緩的心跳,在問完后陡然加速,震得胸骨酸麻,她試探去碰他胸口,想觸摸他是否同樣加速的心臟,指尖將要碰到時,被他一把握住,這句話原封不動拋回來:“你又是什么時候?!?/br> 姜時念錯愕看他,這人真是…… 她氣悶:“我……” “答不上來?”他面不改色地笑,“很巧,我也是,哪有那么精確的時間?!?/br> 他跟她的情感是不對等的。 她只是喜歡,現在能輕松地接受他,如果他急躁地暴露自己太多過去,恐怕對她來說只是重壓,會想跑,想退開。 他好不容易擁有,現在不敢冒險。 沈延非輕描淡寫答完,掃過時間,適時提醒她:“快十點了,你的節目要正式開播,不看嗎?!?/br> 說著話,他自然而然拾起床頭桌上的遙控器,朝對面墻壁按下,屏幕緩緩降落,亮起,他隨意播到市電視臺的官方app界面上,主頁中央已經有了《去旅行》首播的大幅預告海報,但倒計時還在走,顯示剩余五分鐘。 五分鐘也很危險。 足夠小姑娘繼續不依不饒地提問。 沈延非風平浪靜地按了向下鍵,預告海報下面有一整排縮略圖的相關推薦,是包括姜時念在內的幾位主要嘉賓既往節目,畢竟姜時念是臺里當家花旦,推薦里當然以她的視頻為主,點進匯總列表后,數量就更多不勝數了。 沈延非鎮定往下翻著,掠過各種熟悉節目,期期都是他曾獨自反復看過多次的,又換了幾頁,到最后末尾才開始有些很少見的節目花絮,從前沒有面世過,可能是這次為了《去旅行》的宣傳,才一起放上來。 他挑了其中一個題目叫“是誰惹姜老師幕后超甜微笑”的短視頻,幾分鐘的時長,剛好合適。 姜時念沒看過這段花絮,不知道拍的是什么,不禁也被吸引注意,撐了撐身朝屏幕望過去。 視頻開始,看天氣穿著是盛夏,午后陽光在鏡頭里晃出成串的綺麗光圈,很多人在鏡頭里笑,姜時念看到自己衣服,記起應該是前年八月初拍的一檔街頭采訪,看進度正式的內容已經完成了,攝像機卻沒關,繼續記錄了花絮。 屏幕上的姜時念穿白紗上衣和茶綠色短裙,流一點汗,一張臉瑰麗明媚,雙腿纖白筆直,正拿下胸前別的麥,握在手里,目標明確地朝某一個方向走,桃花眼彎著,眸光清潤,鏡頭沒有放過,一直暗中跟隨她,直到她走到路邊的樹蔭下,接著有一道身影露出邊緣。 姜時念看到這一秒,臉色突然變了,下意識咬住牙關,她顧不上酸軟,匆忙坐起來,搶著去拿沈延非手中的遙控器,盡量平穩說:“換一個,這段就是路人采訪,沒什么好看的!” 她拿到遙控器,馬上就要退出,卻被沈延非按住,糾纏間的短短片刻,鏡頭繼續推進,完整露出了商瑞的臉。 他那時還是養尊處優的商公子,一派懶散的矜貴,在斑駁樹影下朝她笑,聲音順著她手里的收音話筒,模糊記錄下來。 “姜同學,你老公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得站在這兒充當被采訪群眾?!?/br> 姜時念只有背影,但她沖他仰起頭,發梢搖晃,聲音放輕:“別亂叫,我這就快結束了?!?/br> 商瑞揚眉拖長了音:“都已經光明正大訂婚了,叫老公又怎么了,臉皮太薄?!?/br> 他微瞇起眼,顯出倜儻,盯著面前人忽然彎腰,唇在她鬢邊一碰,攝像這個時候發出吃到狗糧的呼聲,喊“姜老師回頭”。 姜時念轉過身,正臉朝著鏡頭,被碰過的那邊耳朵很紅,她的職業素養讓她不能在攝像機前失態,如常露出標致微笑。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坐在床上的姜時念幾次想去關視頻,都沒有成功,她簡直度秒如年,不能直視,體溫直線彪了四十度,暗恨臺里幕后到底是誰這么不小心,這種算是私拍范疇的視頻怎么能混著放上來! 她相信對方不是有意的,應該是數量太多沒檢查好,畢竟現在全臺里,誰會敢在沈延非眼皮底下干這種事。 姜時念干澀吞咽著,視頻播完的白光嘩嘩晃眼,眼看著又要開始重播,她趕緊眼明手快地徹底從沈延非掌中奪過遙控器,換到已經上線的《去旅行》上,快速播放到五瓦節的晚上,把畫面放大暫停,定格在某一棟小樓露臺上,兩道身影熱烈擁吻。 做完挽救的這些,她才試探瞄向身邊人,難言的心里不安,但轉念想到她跟商瑞戀愛的期間,沈延非還與她不熟,作為現任,對前任在意是會在意,但就算親眼看到這些,以他性格……也不會太當回事……吧。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電視屏幕照明,短促的光影錯亂明暗間,把人的五官神情都混淆隱匿,姜時念沒有第一時間看清沈延非,只稍縱即逝地捕捉到緊繃到凌厲的下頜線,唇角斂得已近冷酷。 他一言不發下床,出臥室走到工作臺邊,拉抽屜拿出煙盒,攥在手里,捏出異響聲,胸腔間深深起伏重息。 姜時念心一亂,忙簡單披上衣服,趿拉著大號拖鞋跟他出去,一時有些不太敢挨近,也不知該怎么解釋,只是說:“……是同事工作疏漏,我這就打電話通知他們馬上撤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