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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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茶色瞳仁覆著一層動蕩水紋,不停頓地跟他說:“他說因為山里出事,想來看我,我不理,他又找更大理由,要我給他回報?!?/br> 沈延非很?。骸皯{什么跟你要回報?!?/br> 姜時念凝視他。 他低低放慢:“穗穗,告訴我?!?/br> 姜時念被理不清的溫存包裹,莫名眼眶一熱。 她愿意在他面前剖開穗穗一輩子不想回首的污糟往事:“我從孤兒院的時候,就被蔣家的蔣勛盯上欺負,到高二他又看見我,你能想象他要做什么,我每天拿著刀,想在夏令營的時候跟他同歸于盡,結果他突然重病出國,幾年后大學快畢業,商瑞才告訴我,是他找家里幫忙的——” 從山里回來起,沈延非始終在噪音的酸脹右耳,在這刻猝然劇痛,被扯回到多年前那個下雨的山間密林,他太陽xue到右耳溢出的鮮血還在溫熱,順著下頜滴落一地。 她問他為什么見面叫他,他不回答。 她問他為什么放棄青大出國。 那個答案擺在他右耳的傷疤上。 溫泉熱浪把人席卷,掩蓋表情,激著心,灼傷眼睛,又都被一抹蓋過。 沈延非的呼吸聲已經聽不到,他慢慢問:“是因為這件事,你才決定答應他,跟他在一起的嗎?!?/br> 姜時念猶豫了很多回答,最后如實說:“不是全部,但也是重要原因,我當時被打動,也感念他,覺得欠他,可我真的欠夠了,不能再被那些事綁架?!?/br> 沈延非笑了笑,姜時念看不清他,不可思議的在他嗓音里聽出含混的顫,很短一下,就被收斂,再也沒有出聲。 窒息的寂靜捶打心臟。 姜時念忍不住發慌,從湯池里往上抬了抬身,想靠沈延非更近,他低下頭,撥開霧跟她對望,眼底有什么在大肆坍塌,顯得暴烈。 他聲音卻輕啞而穩定:“蔣勛我知道,他當年確實急病出國,沒有其他原因,商瑞拿這件無主的事邀功,騙你答應他,你不欠任何人的?!?/br> 姜時念心跳驟停。 沈延非俯身,雙手扣在她下頜,讓她抬臉,又突然忍受不了地把她從水里撈出,緊箍上她濕漉漉的腰身,幾乎要抱斷她一副單薄身骨,跟自己嵌進血液的黏合。 “所以,”他嘗到淡淡腥氣,“從今天起,能不能把他徹底從你心里挖出去?!?/br> 姜時念任由他抱著,腰背酸疼,她不抵抗,一切被掀翻的過去都被撥到一邊,她意識被此刻的沈延非全然占據。 她推他,他不放,她難得固執,硬是用了力氣,他仍然死死壓緊。 她咬牙,一定要從他懷里掙開一點,咫尺對上他根本不平靜的眼睛,意識到他竟然是在意的,他很在意她跟商瑞。 姜時念抓著他堅硬肩膀,急促說:“婚姻忠誠是我們說好的,我從答應嫁給你的那天起,他就不在我心里,以后也永遠不可能在,我是你妻子,只要是一天,就不存在三心二意,只是你一個人的妻子?!?/br> 他呼吸在加重,暖霧的潮濕里一切在土崩瓦解,再多其他事都可以拋到腦后,只剩眼前人。 姜時念說不清原因,在沈延非氣息遮天蓋地的籠罩里忽然流淚。 能不能不想其他。 能不能只放縱。 讓她身體打開,放出那些壓抑的,不用思考地純粹溺陷。 姜時念攥著他的手在不受控地加重,把他身上衣服浸濕。 她胸中氧氣薄弱,借著一點殘存酒氣,仰頭去吻他嘴唇,親一下再放開,面對面語無倫次說:“我把行李里面的那個盒子找到了,拿過來,我還開了電視,我怕萬一有人聽到——” 她顫巍巍說話時,巨大屏幕上的北城市電視臺跳轉到社會新聞節目,主播姜時念衣著得體,妝容整潔,嗓音平穩清泠,說著最嚴肅正經的新聞稿。 而湯池邊,她滿身濕透,斜襟散開,玉色皮膚泛著燙。 姜時念盯著沈延非,微微哽咽說:“我想……給你?!?/br> 他一言不發,只是把她摟緊,她又覺得不對,這不是沈延非想聽的話,她放開最后約束,把自己攤開,徹底給他看。 她咬著唇,擠出聲音,在他耳邊細微堅定:“我想要你?!?/br> 沈延非抱起她,她卻手上濕滑,拽他往蒸騰的池中跌落,水花翻卷,熱流聲和電視里明艷主持人的穩定嗓音交纏,蓋過她強忍的婉轉輕聲。 沈延非把她抵在池邊,交疊攥住她手腕,洪流動蕩中,他眼底血色掩飾不住,失控地吮她熱紅耳垂:“寶寶別咬,叫出來?!?/br> 第31章 直徑接近五米的圓形湯池, 淡白熱霧飄搖籠罩,染濕睫毛凝成水珠,模糊遮擋住視線, 辨不清是淚意,還是被濺起的池水。 浴衣胡亂堆放在岸邊, 當做臨時的枕頭,長發在上面鋪開,襯得臉頰和纖長頸項白如細釉,皮膚深處又在一波波地涌出血紅。 姜時念迷惘抬眼,隔著氤氳看他。 沈延非雖然人在池中, 襯衫竟然還完整, 只挽了幾下袖口, 但波瀾四起的水面下, 他在強勢地咄咄逼人。 有的人,居然一邊溫柔有致, 楚楚衣冠, 一邊又讓人潰不成軍。 然而她細碎嗚咽時, 他竟還沒有真正開始。 他的耐心在此刻用到極致,寵溺再折磨, 池水本就滾熱流動, 撥人神經,偏偏他體溫更具威脅,讓她在全然接受之前, 非要先為池中再添一點水源。 電視新聞節目里姜主持人的聲調太過正經, 鮮明對比著此刻。 她被換到暗處的床上, 壓過床尾擺的那束純白梔子花。 屋頂有一處遮板沒有拉起來, 玻璃外還透著暗藍夜幕上的密密星光。 姜時念睫毛錯落間, 只看到面前人內勾外翹的一雙深邃眼睛,比窗外繁星更盛,底色濃黑,折出的光灼眼,扎進心里,翻攪出無邊熱意。 世界忽然就極速收縮,周圍事都可以忽略不計,縮到只剩下一對近在咫尺的幽沉黑瞳,她眼睜睜看它們在夜色里清醒地野火燎原,燒掉理智。 姜時念昏昏沉沉想,她怎么這樣,這種時候多看他兩眼,都要溺斃,他又怎么這樣,不說話也蠱人,明知后果,還害人沖動地想奮不顧身。 可她跟他之間總是不公平的,她都這么凌亂,他還沒有徹底荒唐。 外面門鈴好像響了,對講屏幕自動亮起來,溫泉酒店工作人員的聲音夾著外面的微風,恭恭敬敬大概說著過來送餐的話。 姜時念以為沈延非會暫停,時間都好像靜止了一瞬,她深陷海水,怕他再一次冷靜地抽離開,又半途中止,她淚眼朦朧地去挽他后頸,主動抬頭吻他。 然后她才知道。 是她天真了。 沈延非根本沒打算走,他的那些狂熱和瘋,是掩在薄冰之下的,一旦掀起,她就再也沒有退卻的余地。 床邊藏著的長方盒子被攥得變形,包裝撕扯開邊角。 姜時念手指緊緊用力抓著,被沈延非握住十指交纏相扣,抬起來壓過頭頂。 “害怕嗎?!?/br> 姜時念聽到他問。 她點頭又搖頭,半睜的瞳仁瀲滟成河。 姜時念血紅的耳朵要被他鼻息燙破,他沉沉要求:“不能后悔?!?/br> 她這次搖頭又點頭。 搖頭是不后悔。 點頭是我承諾,我答應你,不管以后如何,不管心在哪里,這場婚姻真假都沒關系,至少你是熱的,能觸碰的,這一刻我甘愿沉淪,只要當下,不問未來。 溫度計的水銀柱飆到最高,碩大氣球被鼓到極致,煙花點燃火光四溢的引線,天穹流星帶著耀目金芒,在這一刻同時爆開。 深山峽谷珍稀的水源無聲滑過枝葉植被,溪流汩汩,船艦已經多次途徑,都不忍心急躁,但如今高大船身火源四起,邊緣不能再拯救,終于調轉方向,明知自身超出了,仍碾過潺潺,不再遲疑。 誰在戰栗,眼淚怔怔地懸住,又從灼熱眼角里滑出,嗚咽聲碎裂,被吻著吞下。 “穗穗,松一點……” 姜穗穗無處可依,像在海里飄搖,他不容分說地掠取,又把筋絡搏動的脖頸虔誠地給她獻上,把動脈交付。 她迷蒙著張口咬住他頸側,齒間都是淚水咸澀,印在她以前咬過的那個血淋淋牙印上。 枕頭扯皺,她大口呼吸也還是無濟于事,斷續嗚咽聲悶在喉嚨里,被他俯身抱緊,貼在心臟震顫的胸前,她整個人被融進臂彎里,手忍不住抬高環上他,被完全拖進漩渦。 樓下客廳的古董掛鐘嘀嗒搖擺,等姜時念被抱起洗澡,裹進被子時,她余光掠過床頭兩個拆封的方塊,還有更多倒出來的,被他克制暫緩。 離最初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她酸得眼簾快要抬不起來,鼻尖哭出來的紅一直退不掉,只是后來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為最初短暫的疼怕,還是后來激蕩漫長的失魂。 她身上又被穿起簡單的新浴衣,沈延非把她放回湯池,讓她放松靠穩。 她在飄蕩熱泉里吸了吸鼻尖,筋骨舒展開了一些,剛想說喝,就被喂了水,喝了幾口仍然不夠,她下意識微微張口,還需要。 沈延非盯著她,捧她臉深吻,慢聲低喃:“流的太多了,我再去拿?!?/br> 姜時念聽完一秒頭昏,想直接鉆進池里不要露面算了。 她余光看到不遠處,床單已經被他掀開撤下,疊好放進角落,上面的情況她大概有數,偶爾摻一點紅,大多透明成片,透到底下床墊上,要是被別人看見,她真不如一頭撞死,幸好是他親手整理。 沈延非再回來時,端了剛換的晚餐,姜時念這才看到時間,竟然都快零點了,過去了這么久,投影屏幕上的電視節目都已經換到了深夜檔。 他筆直長腿邁進湯池,把她摟過來,飯菜放到圓形托盤上飄在水面,溫啞地哄著說:“太晚了,吃油膩的容易不舒服,給你換了點清口的?!?/br> 姜時念手臂發酸,忍不住犯懶,即使餓,也吃了兩口就放下了,被他接過來繼續喂,她搖頭說不吃了,他語氣微微壓沉:“太少了?!?/br> 他給人的壓迫感是骨子里自生的,即便此刻仍然如此,姜時念眨了眨潮濕的眼睫,含著鼻音,乖乖要聽話,他見不得她這樣表情,又收回去,緩緩覆上她唇,吻過去,引誘著她愿意再吃些。 吃到最后水中的托盤開始礙事,被青筋凸顯的手隨意端走,她在熱水里蕩開,翻身爬在池邊,埋頭咬著手臂面紅耳赤。 夜徹底深了,沈延非把姜時念抱到樓上主臥整潔的床上,掀被子把她蓋好,她自然地側身過去,他躺在她身后,把她圈進手臂中間,嚴絲合縫,不能分割。 姜時念迷迷糊糊背對他,他撥開她長發,輕吻她后頸骨節。 她早就睡得很沉,有時不自覺抽一下鼻音,透著累透的輕綿委屈。 沈延非抱得更用力。 她在夢里含糊抗議,喘不過氣地想掙扎,被他攬著轉了個身,面對面摟緊。 今天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會對這事熱衷上癮,以前高中,他不敢褻瀆的心面對她,分開這些年,他自己料理的次數都很有限,除了想她的時候,根本不會動欲,更不可能被這些控制挾持。 結婚以后,雖然親昵接觸有過不止一次了,但因為在步步誘導,習慣性壓抑自身需求,也就以為他可以控制。 或許本來是可以的,但她真的婉轉在懷里,他沒有那么高潔克制的神性,做不到自抑。 什么都可以拋開,想為她瘋魔,做盡一切,烙他痕跡。 好像只有這件事,能整夜地證明,這不是大夢一場,他在真實地擁有她。 沈延非幾乎沒合眼,天亮時姜時念睡得正穩,他手機震了震,被他及時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