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眼里只有你、清穿之康熙家的小寵妃、這你都能被威脅到、小機器人把自己上交了、九零新婚日常、[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位面餐館通古今[美食]、論如何攻略一只悲慘反派、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老躺平
醫生憂慮說:“你之前如果傷過那么重,應該對自己的情況很了解,是絕對不能長時間處在潮濕環境里的,尤其深山下雨,還那么高強度的行動,加上來回十多個小時,你好不容易康復到這個程度,怎么能去啊?!?/br> 沈延非沒多言,淡聲說:“跟進山比,這個無所謂,還能不能緩解?” 醫生犯愁地嘆氣:“沈總,按你的情況,你之前都是在美國治療的,基本痊愈了,只是必要時候才需要助聽器,現在這種癥狀算是后遺癥的一種,沒什么特效辦法,只能慢慢忍過去,何況這里是西雙版納,我們這醫院,沒法跟北城海城的比,你還是等回去再處理?!?/br> 沈延非出了診室,從長褲口袋中取出那枚形似小型藍牙耳機的米白色橢圓體,隨意放進右耳,上樓回到姜時念的病房外。 他在門外沉默站了幾秒,盡量收起昨晚至今都無法緩解的那股潰敗瘋魔,掛上她熟悉的,不會逃避懼怕的溫文面具,擰開病房門,到床邊給她調了輸液的流速,才低眸問:“有人來過?” “嗯,”姜時念鼻音濃重,手指試探放到他右手紗布上,“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在這里做護士,過來跟我打招呼?!?/br> 她不想,現在也無暇讓沈延非去關注過去那些對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眼睛專注,越過虛空看向他,捕捉到他眼尾還沒消失干凈的血絲。 “沈延非,昨天那種情況,一旦出危險就會要命的,我很感謝你那么冒險去找我,但是你真的不值?!?/br> 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不是忘恩負義。 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是全心全意認為,沈延非對這件事做出任何選擇都很合理,但絕對不應該是這樣。 沈延非在她病床邊坐下,似笑非笑問:“怎么,翅膀硬了,就不叫老公了?” 姜時念哽住,攥緊床單。 沈延非抬起手,給她把凌亂鬢發別到耳后,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尖:“是不是有些事,你到現在還是不夠清楚,你是我老婆,我找你,護著你,都是天經地義,不用你說謝?!?/br> “還有,”他唇邊牽出一點弧度,一雙眼浸著濃墨,暗光深藏,似乎只是說著最平靜的日常,“這世上那么多泥潭,不管什么時間,你陷進哪個里面,我都會把你撈起來,沒有例外?!?/br> 姜時念手指緊挨著他的手背,明明沒有抓住,相貼的小片皮膚卻在灼燒,她一動,就牽出透明的絲,扯不干凈,越繞越稠。 她轉頭喘了口氣,咽下舌根上的熱,懷疑體溫計不準,她可能是還在發著低燒。 病房里寂靜,沒有人打擾,沈延非卻沒有靠得太近。 姜時念約束不了頭腦,有些曾經的畫面在眼前反復閃過。 他從身后擁抱,手臂炙灼,壓上來吻她,唇舌相纏,更過激更深的探索,都一一在她身上實現,但現在,她忍著的那些情緒,想找到一個發泄出口的時候,他反而和她理智保持著距離。 她要怎么說。 她的身體,恬不知恥也好,食髓知味也好,她居然不知從哪一刻起,貪著沈延非身上的溫度,薄而干燥的手掌,勻長指節,心跳頻率,他拂下來的氣息,濕熱唇齒。 劫后余生,或是心上的缺口在往外涌著她認不清,也無法面對的洪流,是什么原因都好,她此刻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在需要他。 心太深了,不習慣跳動,也不敢跳動。 她知道沈延非是蠱人的深潭,一步走不好就會陷落,更知道,兩個人懸殊,那是多好笑的不自量力,一場對她而言最大的飛蛾撲火,不該暗地滋生。 但至少,她可以對他有欲。 那些從前被耳提面命是羞恥的東西,她想要放下壁壘,遵從身體的本能,試著對他放行。 姜時念在西雙版納的醫院住了三天,期間節目組的人不止一次來過,總導演帶著一大幫人來謝罪,趙凜作為整場意外的軸心,已經被梳理清楚,控制起來,等著后續處理。 在場的都心知肚明,沈總這次絕不可能手軟,不止對趙凜和董晗,整個節目組包括市電視臺,都會負上責任,但沈總目前還沒開口,誰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在鎮里等著。 三天后,姜時念出院,身體的其他問題都已經好全了,只剩腳腕的挫傷。 因為云南當地常有這種外傷,很多醫院里有自己的特效藥,效果確實明顯,她出院時,腳已經可以落地,只是還不能太用勁兒,需要攙扶。 姜時念認真跟沈延非商量過,節目錄制到現在,如果徹底叫停,那之前所有付出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嘉賓這么多,還出了事故,一旦傳到網上被曲解,恐怕又是不必要的腥風血雨,說她仗著后臺硬,擅自決定這么多人的命運。 她想調整一些環節,把太危險的替換掉,讓節目錄完。 沈延非沒有提出異議,出院直接開車把她帶回鎮里,這次沒有住民宿,換了一個獨棟的小樓,之前應該是當地相當富庶講究的民居,被他買下來暫住。 回到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姜時念趴在車窗上,驚奇看著街上燈火璀璨,人流密集,當地人和游客都穿著華麗的民族服飾,熱鬧得不像平常。 姜時念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小鎮本地特有的五瓦節,意思翻譯過來,大概就是“小女孩兒節”,因為還在正月,格外受重視,都是年輕未出嫁的小姑娘上街來盛裝跳舞,適齡男孩子會送禮物求愛。 姜時念的腳不方便,沒法出去逛,只能站在小樓三層的木制露臺上,趴在欄桿邊往下看。 她住的這條街排場最大,昏黑天色和成串街燈里,有很多女孩兒在笑著放煙花,人手幾根閃亮燃燒的仙女棒。 姜時念最喜歡這個,只是小時候從來沒有機會去碰,只羨慕地看過別人,她忍不住想扶著欄桿下樓,去近距離看看。 然而還沒轉過去,她身后就有腳步聲踩著木地板一步步走近,帶著灼人溫度的衣襟敞開,把她整個脊背包裹。 她不由自主向后靠,薄薄蝴蝶骨抵在男人震動的胸口上。 沈延非攬住她,雙手繞到她面前。 姜時念下意識低頭。 他帶傷的手指間握著那枚舊銀打火機,和兩支未燃的仙女棒,淡金色火苗在淺淺風里猝然燃起,照亮一團朦朧的夜色。 他虛攏住跳躍火光,在接觸到煙花的一刻抬起,耀眼光圈在幾米高的露臺上綻開,全數映進姜時念瀲滟的眼瞳深處。 沈延非低聲說:“我家的小女孩兒,節日快樂?!?/br> 他把燃燒的仙女棒放進姜時念手里,她學著別人,生澀地在空中繞了一圈,看那些光點飄搖墜落,她笑出來,眸子彎彎的回頭去看沈延非,一眼跌進他深黑瞳仁里。 那些光,能透得進她,卻似乎對他于事無補。 手上的仙女棒已經燃盡了,光團重歸黑暗,樓下還在高歌熱舞的歡騰。 姜時念仰臉看他,他也垂眸對視,風從中間相隔的距離穿過,輕擦唇角。 她心臟在最隱秘處搏動,扯著那些努力埋藏的欲,在視線停留在他唇上,被他清冽氣息鋪灑下來的一刻起,就猛然越出閘門,不能收拾。 姜時念閉了閉眼,手指用力,幾乎要把仙女棒折斷,她輕輕咽著,在夜風里對他說:“我想……” 他耐心等待,無形中深深描摹她。 姜時念喉嚨不著痕跡地滾動,鼓起勇氣直視他:“我想你吻我?!?/br> 她說完,牙關在細微打顫。 沈延非卻緩聲要求:“表達有誤,重新提一次?!?/br> 姜時念電光火石間明白他的意思,喘了一下,手指抓緊露臺欄桿,盡量平穩地說:“沈延非,我想和你接吻?!?/br> 天際有偌大煙火突然騰空,炸滿天際。 沈延非好像在笑,又好像沒有,她眼底都是成片的光圈,慢慢呼吸加急。 他一字一字,故意放長節奏,唇角和她輕碰,又移開,聲音略?。骸盀槭裁?,謝我?還是要報答?” 姜時念胸前起伏,有透明的爪子不斷抓撓,她仰頭呼吸,半掩的睫毛間水色彌漫:“都不是,只是因為我想?!?/br> 沈延非吐息在加重,低頭與她鼻尖廝磨,問:“要什么樣的吻,這樣?” 說完,他俯身貼近,唇磨在她唇上,不疾不徐地輾轉輕含,并不深入。 隨后他略微抬起,目不轉睛盯著她霧氣氤氳的眼,緩緩壓到耳邊問:“還是這樣?!?/br> 這一句話音落下,仿佛已經忍耐太久,隨時會斷裂的弦被錚然扯開。 他手指在身側攥到發疼,扣住她后腦抬高,手指穿進她柔軟長發里,吮住她嘴唇吞沒,長驅直入掠取舌尖,索取一切敞開給他的甜暖。 第27章 起初的吻還是溫柔纏綿的, 他薄薄皮膚下埋著熱度,進攻性被收斂,耐心包裹住她。 沈延非并不急躁, 像在徐徐掀開漫長等待過的禮物外盒。 他眼睛始終沒有合上,就這樣借著燈火和月色灼灼地凝望她每個細微的反應, 清醒地糾纏,把她慢慢占據,也看著自己在她的接納中陷落。 這時他還能理智,把控節奏,分寸適宜。 姜時念放任著自己, 打開心里那副約束她太久的鐐銬, 睫毛抖著, 被他溫緩的深吻拽進想象過很多次的火海。 她再次感受到的一刻, 喉嚨里幾乎有喟嘆,仍不明白吻怎么會是這么值得沉浸和享受的事, 她在有意識的自動需索著他的溫度。 她經過短暫的適應, 隨即陷溺, 接著在緩緩加重時,她不自覺做出的回饋超出預想。 她抬起手臂, 自愿環住沈延非的肩膀, 攀到他的脖頸上,掌心經過他跳動的脈搏。 姜時念說不清這一刻的心情,像是一只腳邁出了某個長期關押她的透明籠子, 有些想哭地仰了仰頭, 第一次不再單純的被動接受, 迎上他, 回應起他的吻。 天際偌大煙花再次騰空起來, 炸開滿眼光芒,照亮穹頂。 巨響聲震耳欲聾,夜風里夾著滿街歡聲笑語的甜膩和淡淡硝煙,橫吹過彼此唇邊。 沈延非停頓一瞬,雙手撫她臉頰,盯緊她燙紅的臉,他看清她的主動,有什么岌岌可危保持著的限度,在清晰破裂。 因為他暫停,彼此稍稍分開,姜時念望著他,視線只有剎那交匯。 沈延非緊接著低下頭發狠地吻住,再不是之前的溫和耐心,被突然掀起的疾風驟雨淹沒。 姜時念跌落深海。 她腦中一切思緒都像被抽離,眼前是空白的,力氣流失,腳腕上快好的扭傷都在鼓脹跳躍。 她幾次要站不穩,嗓子里溢著很輕的氣音。 這一點聲微不足道,卻等于烈火上潑進滾油。 沈延非頸上筋絡凸顯,低低夸贊:“姜老師天籟之音?!?/br> 姜時念被他一句話激得頭昏,她無處可躲,更沒有退路,反而豁出更多,摟住他后頸。 沈延非用外衣的衣襟包裹住她,托起她離開露臺。 姜時念心臟如雷,有些不認識現在的自己,她在努力想穩住身體時,手卻不小心碰過他的耳邊,指甲意外刮掉了隱藏在他耳窩里的一個小巧橢圓形。 那東西很輕,掉在地上也不容易被發現。 但姜時念第一時間看到了沈延非突然蹙起的眉心,敏銳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 她掙動著腳尖落地,俯身去撿,被他一把拉回來困住,她聲音還在不穩地顛簸:“是……耳機嗎,我不是有意的?!?/br> 她見過這個東西,上次是在電視臺的訪談現場,她坐在沈延非的右側,無意中發現的。 這次卻是不需要工作的晚間,她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讓沈延非這種時候還特意戴著藍牙耳機。 沈延非指腹揉著她嘴角。 兩個人交錯間只走開了幾步,離里面的房間還很遠,姜時念被他忍無可忍推在墻邊摁住手腕,再次親上來,她忍不住攥他襯衫軟而挺括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