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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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好歹這些年也教你禮義廉恥,你都學哪去了?”他眼里血絲很多,咄咄逼人怒視她,“外面多少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現在你搞這些,讓我當笑柄?!要報復也有個度!” 姜時念果斷后退,讓他手碰不到,才平靜問:“商太太?不是喬思月嗎?商總既然已經跟她定下,能不能別再來sao擾我,分手就是分手,我做任何事你都沒資格干涉?!?/br> 商瑞眼角紅色更重,狠狠盯了她一眼,煩躁地爭辯:“喬思月跟你說的?” 他頰邊肌rou不斷抽緊,像在臉面上掙扎,終于在姜時念再次甩掉他往前走時,發泄般怒道:“姜時念你是不是蠢!你一點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的?!” 商瑞嗓子沙啞,忍到了極限般微微提高音量:“就非要我直接告訴你,我陪她留在生日宴是故意的,明里暗里維護她是故意的,帶她出海被拍更是!去姜家說婚禮換人也是給你看的!我就想讓你走投無路來求我!” “我讓你朝我低低頭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可傲的!服個軟就結束的事兒,非要這么作?!”他壓抑地悶聲問,“現在你差不多過癮了吧!我巴掌也讓你甩了,分手你也提了,還帶著沈延非來老子面前炫!” 商瑞深吸氣,擺擺手表示懶得多說:“我話都跟你說明白了,從來沒打算結婚換人,你差不多就行了,想通了趕緊跟我走!婚紗那邊等著你試,催好幾天了!” 姜時念突然站住,回過身直視他,認真問:“商瑞,你是不是從喬思月那里聽說,沈延非幫我解決臺里的事情,沒有不管我的意思,所以你才慌了來找我?但是,你告訴我這些又怎么樣?” 商瑞愣住,無法嚴明的寒意從頭頂灌下,他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樣?” 他已經倒貼似的來解釋了,她還問怎么樣? 姜時念睫毛尖上的雪片被風吹開,她清晰道:“你是想讓我知道,你只是在故意惡心我,拿一個明知會傷害我的人,滿足你的凌駕欲和控制欲,在你的朋友面前,我也不過是用來襯托商公子的談資?” 她腰背挺直的線堅韌,掙脫開從前的乖順,干脆說:“商瑞,醒醒吧,我們早就沒有可能了?!?/br> 商瑞耳中有一瞬間的轟鳴。 他怔怔凝視姜時念的臉,攥緊的手輕微打顫,有什么以為萬無一失的所有物,在某一刻像被炸開,刺滿他的心臟。 姜時念漠然躲開他,把他留在原地,腳步錚錚離開這個無人的墻角,她馬上能看到車時,熱流猛然從身后逼近過來,好像要把她環抱。 她預感到了危險,沒有貿然回頭,下意識往前搶了兩步。 電視臺樓側的地面上有幾片彩色石磚裝飾,正常天氣倒沒所謂,但蓋上雪就格外滑。 姜時念鞋底有些站不住,想盡可能保持平衡時,一道身影由遠逼近,幾步就到了她面前,她只看了一眼整潔的褲管,就知道是沈延非。 她應該怕她,帶著敬畏,但這一刻她自己都難以理解,意識到沈延非過來的時候,她心里竟然略微放松。 不合時宜的松弛就換來了她身體的失控。 姜時念后悔地抿緊唇,忍不住伸出手,想拉一下沈延非的衣襟借力,免得摔倒。 他卻更快一步,輕而易舉接住她,手順勢壓上她薄薄的后背,向里用力,抵進自己胸口。 短暫的幾秒鐘,姜時念迎面貼在沈延非胸前,雙臂因為緊張,差點就要去環他的腰,她在最后一刻勉強鎮定下來,攥住手,但隨即她手腕就被他捏住。 沈延非抓著她,把她手臂抬高橫起來,放在他腰背間,低頭看了她急顫的睫毛一眼,似笑非笑說:“既然要借力,就借穩點,在我懷里要是摔了,那不是我的責任?” 姜時念說不上是歉意還是羞恥,耳朵爆紅。 她順了口氣,急忙放開他想站直。 剛一動,就被沈延非不由分說按了回去,他眼簾抬起,筆直迎上前面臉色煞白的商瑞。 許然已經適時過來了,陰著臉硬是把商瑞攔住。 沈延非垂眸,看似風平浪靜地低低問姜時念:“商總還在那,你想讓他以為,他對你還有機會嗎?” 姜時念遲疑,指節蜷起。 她遲疑的不是商瑞本身,是要不要昧良心地利用沈延非,讓商瑞徹底認清事實。 但她不知道,每一秒的沉默和猶豫,都在拿看不見的鈍刀,一刀一刀劃著沈延非深藏的心。 聽到商瑞馬上要掙開許然的聲音,姜時念閉上眼,不要良心了,她鼓起最大勇氣,環住了沈延非的背,小心地隔開一絲距離,把額頭虛虛抵在他肩上,說:“我們回家吧?!?/br> 她的主動,讓親眼所見的商瑞徹底凝固。 沈延非卻不動,慢聲問:“跟誰回家?” 姜時念手心guntang,密密的汗沁出,想起他那會兒說過愛聽哪個,咽了咽,嗓子緊澀地輕語:“……三哥,回家?!?/br> 沈延非終于答應,姜時念正要從他身上起來,腳下踩到雪,又是一滑,隨即她就感覺到他略低下身,接著她膝彎發緊,被他橫臂勾住。 他從原地把她抱了起來。 姜時念所有到了嘴邊的聲音都慌張咽下去,血液匯集到臉上,從額角往下迅速漲開。 她下意識攥住沈延非肩膀的衣料,唯恐被誰發現,隨即確定大雪天里這個樓角確實沒人注意到,而且許然已經把車開到了最近的路邊,幾步就能過去。 姜時念給自己念了無數遍的鎮定,等總算回到車里,她揉了揉耳根,飛快往里讓,給沈延非空出位置。 沈延非坐下后,車門“砰”的關上,但許然上車還沒來得及啟動,商瑞就瘋魔般追上來,拍在車窗上。 車里氣氛凍結,像是一觸即發。 沈延非拾起座椅邊的一個文件袋,不緊不慢拆開,抽出其中一張裝幀質感精美的請柬,徐徐降下車窗。 真的四目相對,商瑞反而喉嚨堵住般說不出話,眼角瘀著的血色滲人。 他彎著背,透過打開的窗口緊盯姜時念。 沈延非則一身端方地把那張請柬,塞進了商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淡淡哂笑:“商總,下個月20號,歡迎你參加我和我妻子的婚禮?!?/br> 隨后車窗升起,邁巴赫不再停留,從商瑞面前有意減緩車速,平穩駛過。 車輪卷起雪霧,商瑞往后錯開,口袋里的請柬隨著他一晃,悠悠掉出來,攤開了落在干凈雪里。 請柬內頁,清楚寫著名字。 夫是沈延非。 而妻的位置,特意被加了筆墨,是沈延非的親筆。 ——“愛妻:姜時念?!?/br> 回到望月灣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黑透,阿姨提前得知沈總回來,做了一桌菜,姜時念一路都沒有說話,陪著沈延非進餐廳。 他脫了外衣,只穿著襯衫,袖扣取了,向上隨意翻折,露出筋絡舒展的修長小臂,腕骨微微突出,顯得凌厲。 姜時念暗暗嘆氣,她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讓前男友的麻煩波及到了沈總,害他面對這種糟心事,想起那會兒許然說的,他飯都沒吃,就更過意不去了。 姜時念見沈延非面前的碗就沒動過,那么一點主食都快涼了,她抿抿嘴角,把他碗端過來,每種她看起來可口的菜都往里添一點,不熟練地哄:“你……你別看文件了,先吃?!?/br> 沈延非看了看她,唇線牽出少許弧度:“想哄我?” 姜時念手指一緊。 ……有這么明顯嗎! 沈延非放下平板電腦,接過她手里的碗,掃了眼她加的菜色,淡然加碼:“還是說,認為替我添了菜,就可以交換你口中所說的麻煩了?” 姜時念恨不得埋頭下去,沈老板思路清晰,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之前她在車邊就提過,他幫她解決臺里的事已經是麻煩了,現在再加商瑞,她怎么能視而不見。 何況這些事,包括交換,都是當初她主動講的,根本就不是人家沈老板的意思。 到如今,她怎么有理由打退堂鼓。 姜時念低頭默默吃飯,一個碗快戳出洞來,沒看到沈延非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眼睫上,眸底深處的新傷舊傷疊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明。 晚飯過后,姜時念以為沈延非還有公事,不想打擾他,就安安靜靜上樓,往自己的房間走。 但走出幾步,就感覺到身后有腳步慢慢跟上來。 她知道是沈延非,猜他的房間可能也在同一個方向,或者相鄰,她就沒有過度在意,繼續往前,停在自己的門外。 姜時念手握住門把手,減速往下壓,余光看到沈延非還在繼續靠近她,她以為他臥室更遠一些,還特地往門上貼了貼,想給他留出更大的空間通過。 但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沈延非走到她身后,就站住不再動了。 姜時念繃直的脊背隱約被他視線掃過,緩緩燒起熱度,她手不禁握得更用力,邊擰開往里走,邊輕聲說:“你……早點休息?!?/br> 她剛往房門里邁開一小步,身后的人就不疾不徐上前靠近她。 姜時念本能地加快腳步,想趕緊進去關門,忽然被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輕扣住了后頸。 沈延非的掌心指腹,和她的皮膚之間,隔著一層柔軟長發。 他若有似無的撫動,像牽扯住她身體里無數敏感的神經,發出隱忍的叫囂。 而后沈延非俯了俯身,那些床榻間干凈的霜雪氣味就朝她侵染下來。 他按住敞開的房門,在她耳邊慢條斯理開口:“我好像沒有說過,要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分房睡?!?/br> 第11章 姜時念耳根一麻, 指節蜷起。 沈延非的呼吸近在咫尺,又偏偏保持著分寸十分恰好的微妙間隔,溫熱氣息像指尖點水般在她耳朵上掠過, 讓她緊張到無聲吞咽。 臥室里黑著燈,只有窗外的光線滲進來少許, 一切都照得朦朧,連那張睡過幾天的大床,也只能看見一個黑白色的輪廓。 那些被子里每晚往姜時念鼻尖中鉆的味道,儼然成了某種醍醐灌頂的提醒,讓她恍然想到某種可能性。 也許這間根本就不是客房?! 那些她以為被阿姨布置出來的霜雪氣, 其實就是沈延非本身的?! 再加上房間里的面積, 裝飾和顏色風格, 還有浴室洗手臺上那些規整簡潔的個人用品, 她住的……是沈延非的主臥嗎?! 姜時念被這個認知驚到眼前發黑,沒有余力去追究當初第一天過來的時候, 她的行李到底是怎么會出現在這個門口的。 她如臨大敵地僵住身體, 趁著身后男人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及時轉過身面對他,目光沒有跟他交匯, 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我應該是睡錯房間了”, 就想把自己挪遠一點,從他五指松散的控制中先脫離出來。 但沈延非沒有放開的打算,手依然在她后頸上, 向里略微勾了一下, 她自然而然地朝他更近了一步。 面對她的無措, 他語氣慵懶斯文:“沈太太, 領完結婚證我就出差, 給你留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適應新身份,現在看來,效果并不好?!?/br> 姜時念怔了一下,領證當天他沒有回家就直接走了,其中……竟然還有這個原因嗎。 沈延非感受著手掌下她有多緊繃,反而稍稍加重了一些力氣。 他循循善誘:“我們結婚,是要幫我應付沈家和外面無數雙眼睛,那些人你大多沒見過,但也可以想象,沒有一個是能輕松騙過去的,如果你連跟我最基本的接觸都不自然,怎么會像真正夫妻,到時你讓我怎么辦?” 姜時念之前還本能的防備著,聽他說完,心里已經被后知后覺涌上來的歉疚感覆蓋。 沈延非沒有說錯,也完全不是在強人所難。 領證至今,他一直按照超出婚前協議的標準在照拂她,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而她這個得到好處的受益者,卻在她應該給予的方面扭扭捏捏,放不開。 怕他又如何呢,再怕,她不是也拿出膽子來跟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