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教養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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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復查結果沒什么大礙,但是私人醫院的醫生謹慎,還是楊邵休息一段時間,楊邵哪兒閑得住啊,再繼續玩下去,真就不想賺錢了。 以前楊邵最怕楊陶放假,不敢老是把楊陶丟在家里,只能帶著楊陶去賣,一個小孩整天跟他風餐露宿,也是挺慘的。 現在多好啊,哪怕放寒假,楊邵也不用擔心,有的是人幫他照顧楊陶,他還不趁著這個時間,再多攢一點錢。 陳秋肅給他錢不少,但人不能太懶,老想著坐享其成,很容易坐吃山空的,陳秋肅給他錢是一回事,他自己能掙錢又是另一回事。 再說了,楊陶那小子生日要來了,總不能拿著陳秋肅給的錢,給他買禮物吧,那自己也太窩囊了。 陳家長輩也沒有攔著楊邵,只是讓他注意安全,陳mama又提了要給楊邵換小貨車的事情,楊邵依舊拒絕了,哪有還沒開張,就得花出去的一筆的道理,車還能用,能省省,該花花,他和楊陶一樣,夠用就行,真沒那么講究。 陳秋肅主動要求加大了藥量,甚至注射了會讓他產生依賴性的抑制劑,身體早就已經吃不消了,醫生只能暫停他的治療。 停藥過后,陳秋肅的發情期會在某個不確定的日子到來,那個時候任何治療都無濟于事,他需要是伴侶。 陳秋肅早就清楚結果,他承認他有點拆了東墻補西墻,可是當時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現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到家時天都黑了,陳秋肅沒什么胃口吃飯,謊稱自己已經吃過了,便匆匆上了樓,推門進了臥室,見楊陶趴正在賣力地給楊邵捶背。 “爸爸,你最近去哪兒進貨了?” 自打自己放假,爸爸居然忙起來了,整天都在外面賣貨,每天天快黑了才會回來,這比自己上學那會兒,見到爸爸的時間還要短。 楊邵愜意地趴在床上,手里還刷著手機視頻,“你之前去過的啊,那個有柚子林的村子?!?/br> “是不是叫什么硯洼村?”楊陶倒是記性好,去一次就記住了,“爸爸,你明天帶我去吧,我也想跟你一起?!?/br> 好不容易能消消停停賣貨,楊邵可不想受那個累,“在家里有爺爺奶奶陪你玩還不夠嗎?你爹我是去賺錢的,又不是玩?!?/br> “我陪你賺錢,讓我去讓我去?!?/br> 可惜撒嬌在楊邵這兒不管用,養了五年,楊邵的心硬得像石頭,早就對楊陶的死纏爛打無動于衷。 “不帶?!?/br> 楊陶氣死啦,怎么他的可愛攻擊對他爸爸毫無作用,可沒等他發作,他聽到了門鎖的聲音,一回頭,是陳秋肅回來了。 “陳叔叔?!?/br> 陳秋肅最近也回來得玩,楊陶是兩個都稀罕,立馬不給他爸捶背,飛快跳下床去迎接陳秋肅,試圖拉上陳秋肅一起求他爸爸。 “陳叔叔,你想明天跟著爸爸一起去嗎?” 楊邵真怕陳秋肅那什么都順著楊陶的德行,手機一扔,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想搶在陳秋肅前面開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來,陳秋肅是rou眼可見的疲憊。 自己真不關心陳秋肅的私生活,真不關心陳秋肅怎么了,真不關心陳秋肅最近的治療怎么樣,真…… “你怎么了?”楊邵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他怕陳秋肅死在他面前。 楊陶也歪著頭打量陳秋肅的臉色,“陳叔叔,你工作很累嗎?那你要好好休息?!?/br> “好了,出去玩吧,讓你陳叔叔休息?!睏钌垭S便找了個借口把楊陶給哄了出去,看了看陳秋肅到家的時間,他猜陳秋肅多半又是去了醫院,別人從醫院出來精神煥發的,就陳秋肅跟被人吸了精氣一樣。 陳秋肅有想過,要不要告訴楊邵自己的現狀,可他轉念一想,告訴楊邵也無濟于事,還可能會嚇著楊邵。 “我沒事,最近公司太忙了?!标惽锩C脫下外套,想要泡個澡早點休息,拿上了睡衣便進了浴室。 前段時間,楊邵覺得陳秋肅正常了的,自己老是睡兒童房也不是辦法,所以又搬了陳秋肅的臥室,這才幾天啊,怎么又是這副德行。 自己跟陳秋肅一個房間,那就意味著得陳秋肅委屈睡沙發了,楊邵有時半夜起來上廁所,見陳秋肅挺大的個子蜷縮在沙發上,沙發的寬度不夠陳秋肅翻身的,一個姿勢睡到天亮,能睡得陳秋肅全身僵硬,著實有點可憐。 楊邵大發善心,將自己的枕頭和被子扔到了沙發上,他跟陳秋肅換著睡。 淋浴一直開著,水漫出浴缸嘩嘩流了一地,陳秋肅氣喘吁吁地盯著水面下晃動的影子,嗓子里的干涸,讓他無法發出聲音來,他有些自暴自棄,手上不斷收緊,最脆弱的地方痛感會被放大無數倍,他悶哼了一聲,才松開手。 短暫的疼痛并沒有讓身體中的yuhuo熄滅,反倒是適應了這種刺激,變得更加肆意。 陳秋肅長吁一口氣,靠在冰冷的浴缸壁上,炙熱的氣息縈繞在他的周圍,他分不清是水蒸氣的緣故,還是因為他的體溫太高。 他腦子里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他真的需要找一個omega來度過發情期嗎? 陳秋肅的內心是抗拒的。 如果人人都能像beta一樣就好了,不受發情期和信息素的影響,控制他們的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就像楊邵一樣。 陳秋肅在浴室里待了許久,心情稍微平復下來,他才從浴室出來,床上空蕩蕩的,楊邵背對著浴室的方向躺著。 楊邵沒有睡著,沙發的角落還發出了微弱的光芒,楊邵還在看手機。 陳秋肅明白楊邵的意思,床留給自己睡,他沒有開口問為什么。 “一人一天吧,老讓你擠在沙發上也挺遭罪的?!?/br> 哪怕沒有回頭,楊邵也知道陳秋肅從浴室出來了,一人一天,誰也不欠誰,別睡個覺還能欠陳秋肅人情。 陳秋肅沒頭沒腦地來了句“謝謝”。 手機剛好跳出了明天的天氣預報,說是要下大雨,楊邵沒說話,順手將消息劃了過去,心里卻罵了句傻逼,這明明是陳秋肅的房間,陳秋肅的床,他謝個毛。 第二天一早,天便下起了毛毛雨,冬天陰雨綿綿是常事,大雨反倒沒那么常見,楊邵看著雨不大,也懶得打傘,況且他都在車里,用不到傘的。 大概是下雨的緣故,楊邵出門的時候,只有陳釋良起來拾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他跟往常一樣,跟陳釋良打了聲招呼,“我先出門了?!?/br> “下雨開慢點?!?/br> 楊邵點了點頭鉆進了車里,這么久他叫不出爸媽,陳釋良他們也沒有見怪,從沒有催著他改口,陳mama還跟他說順其自然,慢慢來,楊邵知道,肯定是陳秋肅幫他說過話。 自己能在陳家過得這么輕松,多虧了陳秋肅,陳秋肅能面面俱到到這個份兒實屬難得。 隔著擋風玻璃,楊邵朝天空張望,烏云密布的,看著確實像是會越下越大。 楊邵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要趕在雨下大之前,把柚子都收上車。 “陳叔叔,我們偷偷去找爸爸吧?!毙『⒕褪沁@樣,越是不讓他干什么,他越是惦記,難得周六,陳秋肅也在家,他肯定會答應自己的。 雨下得挺大的,陳mama接過話,“早知道雨下這么大,今天就該叫楊邵別去了,也不知道他帶沒帶傘?!?/br>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剛好遇上楊邵出門,好像是沒帶傘,秋肅,你要不去接接楊邵?” 烏云沒趕上楊邵的車速,楊邵跟人收完柚子,大雨還沒有下下來,他剛想說自己運氣還算好,開出來沒多久,小貨車忽然停在了原地。 楊邵下車想看看怎么回事,冒著雨拍了拍車頭,硬是沒看出什么問題來,只能又折回車上。 他又嘗試著發動車子,車子一直不給他反應,正當他想著是不是該找拖車的,接到了陳秋肅的電話。 “喂?你在哪兒呢?我跟楊陶出來接你?!?/br> 楊邵賣貨的位置是流動的,不打電話完全找不到他的人。 楊邵這個時候已經不計較楊陶想方設法想出來玩了,有點心煩,“車子在路上拋錨了,我人還在村里,剛打算叫人來拖車?!?/br> 如果不是車上有貨,楊邵真不想管這輛破車,今天一天又白忙活,還沒賺錢又要賠拖車費。 叫完拖車的,楊邵趴在方向盤上走神,雨淅淅瀝瀝的,他停車的這一截兒也不是水泥路,雨水太多,地上坑坑洼洼的,村里的路也窄,是單行道,得虧現在沒有其他車輛,不然肯定會堵在這兒的。 雨下了太久,周遭起了一層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邵聽到了喇叭聲,明晃晃的車燈一閃,陳秋肅的車比拖車的還要早到。 車子并沒有靠近,停在了路口處,緊接著,陳秋肅打著傘從車上下來,又從副駕駛將楊陶接了下來。 楊陶興沖沖地沖楊邵招手,“爸爸!” 雨聲都蓋不住楊陶的聲音,楊邵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不帶他還不行呢,原本郁悶的心情,也因為陳秋肅和楊陶的出現一掃而光。 第26章 楊陶身上的裝備倒是齊全,又是雨衣又是雨靴的,看到楊邵時有點迫不及待了,也不讓陳秋肅抱他,撒腿就朝楊邵的方向跑去,害得陳秋肅舉著傘在后面追。 “楊陶,別跑,小心車?!?/br> 小孩瘋起來了哪兒聽管教的,陳秋肅越是喊,楊陶跑得越快,像是怕被陳秋肅給追上了一樣。 看吧,這就是平時陳秋肅太遷就楊陶,在他面前一點威信都沒有,楊陶壓根兒不怕他,這是自食惡果。 眼看著楊陶跑近,楊邵打開駕駛座的門等他,很快,靈活的小土豆就沖了他面前,“爸爸!我跟陳叔叔來接你了?!?/br> 楊邵掐了一下楊陶的鼻尖,“叫你別跑沒聽到啊?!?/br> 幸好有雨衣罩著,楊陶只是臉上有點雨水,倒是陳秋肅手里的傘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大衣又特別吸水,一身濕漉漉的。 陳秋肅也沒有責怪楊陶的意思,撣了撣身上的雨水,“拖車有說什么時候來嗎?” “只說馬上?!?/br> 陳秋肅看了眼來時的路,霧很濃,能見度很低,就這么堵在路當中很危險的,“要不先下車,去車上等?!?/br> 楊邵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拖車的什么時候來,不能讓車堵在路中間,就算要等,也得把車挪到前面能路口?!?/br> 這楊陶熟啊,他又不是沒跟他爸爸遇上過這種情況,上次爸爸叫了路人幫忙推車來著,推著推著車子就能發動了。 楊陶驕傲地舉起手,“我知道!我們可以推車!” 今天下雨,上哪兒去找人幫忙,況且上會車行的老板跟楊邵說過,這車如果再出問題,肯定是修不了了,自己強行開回去是很危險的。 可除了推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眼前的陳秋肅雖然淋了一點雨,但是穿戴還算整潔,楊邵很難想象,讓陳秋肅幫他推車,哪有大老板下車幫人推車的,說出去都怕人笑話。 “那就推吧?!标惽锩C倒是沒有那么講究,前后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別的車來,他將雨傘塞到楊陶手里,又脫下大衣和西裝,被雨淋過的襯衣迅速貼在了他的身上,又跟楊陶說道,“楊陶你站路邊去,別上車?!?/br> 陳秋肅這么痛快,反倒讓楊邵有點意外,陳秋肅示意他下車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一下。 這一截兒土路被雨水沖得一片泥濘,車輪陷進濕軟的泥土,周圍是一個又一個的水洼。 兩人冒雨站到車尾,嘗試第一次推車,貨車的重量,加上貨物,兩人的力氣不足撼動小貨車。 陳秋肅又看了眼到路口的距離,“想推肯定是推不過去的,你去試試車能不能發動?!?/br> 楊邵重新鉆進駕駛座,又從車窗探出腦袋,“試試??!1!2!3!” 站在路旁的楊陶也熱血沸騰地搖晃雨傘,妄想通過吶喊聲,讓車子發動起來,“陳叔叔,加油!” 貨車依舊紋絲不動,楊邵從后視鏡里看到了車后的陳秋肅,陳秋肅全身濕透了,挽起的袖子到他手肘的位置,胳膊上鼓起的青筋更外明顯。 笨蛋父子,盡出傻力。 楊邵失笑,漫不經心地擰動著車鑰匙,嗡的一聲,發動機響了,楊陶率先反應過來,“爸爸!車響了!” 可車輪還陷在水洼里,楊邵試著踩油門,眼看著泥水飛濺到陳秋肅的身上,胸口的襯衣和臉上迅速被糊得亂七八糟。 楊邵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他有心作弄陳秋肅,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車子猛地朝前開去,留下狼狽的陳秋肅站在原地。 楊邵把車停在了路口,在車上笑夠了才往回走,老遠看著陳秋肅蹲在楊陶跟前,楊陶舉著傘幫他擦臉上的泥。 走近了又聽到楊陶念念有詞,“陳叔叔,你好可憐啊,臟兮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