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頌
書迷正在閱讀:烏鴉入夜1v1h、黑道風流、萍漂渡(NP)、難解(骨科×np)、原來不是np嗎??。ù┰絥ph)、黑大壯男同學居然是網絡菩薩(1v1)、九州道主、這個明星很想退休、再婚[七零]、清穿之咸魚董端嬪
夜晚的荒唐直接導致歸卷錯失了早上七點半的鬧鐘,原本的地鐵計劃泡了湯,只好忍氣吞聲地又坐著林矜的車去上班。 一路上哼哼唧唧地不肯理他,抱臂看著窗外無聊的風景,聽著交通廣播FM105.7播報著哪個路段又堵了,哪個高架出了追尾事故,不建議大家走。 想想就來氣。 昨晚林矜摁著她在洗手臺邊,足足蹭了半個多小時,都快把她大腿蹭禿嚕皮了。本來今天想穿高腰裙的,結果套褲襪的時候腿根磨得生疼,不得已只好換了條寬松的褲子。 至于時間,倒不是她專門記著,實在是因為鏡子上會顯示點鐘,那個高度,她想不看到都不行。 哼。 還講什么小白兔森林迷路的故事。 壞東西。 終于過了最后一個信號燈,眼看著公司凈土就在前方,歸卷迫不及待地松開了安全帶,卻聽到林矜鎖上了車門,這才將車子緩緩地??吭诼愤?。 歸卷將自己的小包拎在身前,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是在公司門口?!?/br> “不要亂來啊”,她警告道。 林矜輕笑一聲,把話頭還給她:“我能亂來什么?” 歸卷冷哼一聲,說道,“我怎么知道”,而后拍了拍車門:“開門,我要去上班?!?/br> “嗯,馬上就開”,林矜含笑說道。 說罷,便將駕駛座的座椅后撤,俯身探到副駕駛上,蜻蜓點水般地啄了下她的唇,成功偷了個香。 動作之快,根本沒有留給歸卷反應時間。 “這是在公司門口??!”歸卷低聲呵道:“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一邊說一邊摸著被親到的上唇。 林矜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寶貝放心,有防窺膜呢,不會有人看到的?!?/br> 她當然知道車窗貼了防窺膜,但這這,這不是心虛嗎。 “寶貝一早上都沒有理我”,林矜輕輕拉起她的手,有點委屈地說道,又擺出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睛,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歸卷最受不得他這樣,哪怕知道有演的成分在,但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再有什么生氣的,心也軟了。 “咳,好啦好啦,乖’,歸卷一邊說一邊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順了下毛,才接著說道:“jiejie要去上班了,乖乖的哦?!?/br> 說完之后,歸卷僵了一下。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完蛋。 說順嘴了,一不小心把平時對小乖說的話說出來了。 果然,她看到林矜上一秒還很落寞的眼神,變得很微妙。 她訕訕地收回手,干笑了兩下,方說:“那我去上班啦,下班我坐地鐵回去就好,不用來接我啦?!?/br> “嗯,jiejie去上班吧”,林矜用小奶狗的語氣說道,拿起圍巾幫她戴好,又補了一句:“我會乖乖的?!?/br> 表面平靜的歸卷,內心世界正在坍縮。 天。 神啊。 您今天上崗了嗎? 信女有個愿望要許。 顯然今天還是太早了,神還沒上班。 圍好圍巾后,林矜撥了下她的珍珠耳墜,又趁機摸了摸她小巧圓潤的耳珠,這才開了車門,說道:“jiejie再見?!?/br> 歸卷看到他促狹的笑意,生氣地就要大跨步下車,結果一邁腿,便發出了一聲痛呼,褲子磨到腿了,好疼。 她站定之后緩了緩,正準備關車門,忽聽得林矜探身過來說:“寶貝,你落了東西?!?/br> “什么東西???我應該沒有落下什么啊……”歸卷回想了一下,東西都在包包里,也沒帶別的小物件。 再上去褲子可能又會磨到腿,于是她干脆站在馬路牙子上,探身回車里,準備取林矜口中她落下的東西。 卻被一下被林矜捧住臉,撬開唇舌,來了個法式熱吻。 “你落了早安吻”,林矜離開她的唇,貼著歸卷的耳朵,笑著說道。 哼。 詭計多端。 歸卷急急抽出身去,關上車門,側過身,她閉著眼拍了拍自己有點熱的臉頰,冷靜,冷靜,這才剛早上九點,嗯,剛早上九點,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 林矜這廝又用了美男計,過分。 雖然實踐證明,這招對她百試不爽。 更過分了。 歸卷深吸一口氣,這才睜開眼準備向寫字樓走去。 結果,一睜眼,便發現Judy正在不遠處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目光在她和車子之間幾度流轉。 歸卷抓狂,怎么又遇上了。 Judy女士怎么回事!我今天可是踩著九點來的,你不是一向八點一刻鐘就到公司了嗎! 歸卷趕緊抬手拍了拍車門,示意林矜快走。 林矜卻以為她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但是打不開車門,于是俯身過來好心地幫她開了車門。 歸卷正掛著假笑和Judy揮手道早安,余光看到車門開了的時候,內心躁郁更甚,沒好氣地說了句“走你的”,就又把車門關上了,這才迎著Judy似笑非笑的目光走了過去。 林矜:? 歸卷好不容易頂著朱女士的目光走到了她的跟前,心虛地不敢看她,只挽起她的手臂說:“走吧走吧,你打卡要遲到了?!?/br> 歸卷并不矮,但是Judy比她還要高十個公分,就趁機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 “有緣吶卷寶,兩天打了同一輛卡宴滴滴”,Judy直切核心,先發制人。 “咳”,歸卷握拳伸到唇邊,心虛地咳了下,“可能司機師傅住的和我離得近吧,賺個順路錢?!?/br> Judy側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道:“你昨天可不是這么說的,你昨天說‘有錢人閑得無聊,開滴滴找人聊天’,今天又賺的哪門子順路錢?說謊都不參照上下文唷?!?/br> 歸卷還在垂死掙扎:“嗐,這不都是我瞎猜的嗎?!?/br> “那這坐滴滴,還要和司機師傅吻別的呀?” Judycao著滬普,語氣曖昧不明地說道。! 朱女士怎么看到了這么多! 神啊。 您上班了嗎。 信女還有一個愿望要許。 “而且”,Judy話鋒一轉,幽幽說道:“你不是就住在兩公里不到的地方嗎,上班打什么滴滴?!?/br> 大意了。 Judy一把摟住了歸卷的肩,作勢要拿肘窩卡她的脖子,一邊擁著她向前,一邊說道:“走吧卷寶,今天可沒大老總在了,老實交代吧?!?/br> 八卦這種東西,在什么時候最吸引人?沒聽到的時候。 于是前后不過半小時,小姐妹團里就沒人再關心“歸卷談了個開著卡宴送她上班并且是我司最新一期基金LP投資額兩千萬的男朋友”這件事情。 這倒不是因為下午有投管會和投委會,幾位合伙人還是會來公司,而是因為好奇心一旦滿足,那個滿足好奇心的東西,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很明顯,大家還是更關心今天中午吃什么。 —— 晚上,洗過澡后,歸卷跟林矜說了今天的事情:“哎,還有一點小失落呢,都準備好即興演說一番了,結果……”大家去看外賣了。 說著,抬手抹了抹兩滴并不存在的眼淚。 林矜好笑,原來這才是早上讓他趕緊走的原因。 一會兒避之不及,一會兒又忍不住昭告天下。 還真是。 矛盾得可愛。 林矜伸手,配合她去擦那兩滴并不存在的眼淚,忽然想起周末搬家之前的約定。 “今晚要念詩嗎?”他問道。 “要”,歸卷點了點頭,出聲應道,她差點都忘了這回事,周末搬家加逛街太累,昨晚又…… 林矜好似沒察覺到她的臉紅,一邊拿毛巾擦著頭,一邊問道:“有想聽的嗎,聶魯達,或是新月選?” 抬手說話間,沒系緊的浴袍露出了半塊胸肌,歸卷看著咽了咽口水,忍住,忍住,她告誡自己,且不說自己現在沒那個cao作條件,而且昨天已經放縱過了,高低也要等體檢完,結果出來再說。 “你來選吧,那種對未知的期待最美好了”,她坐在床邊,兩手一攤,倒了下去,伸直的兩臂又貼著床面上下滑動了兩下,將選擇權交給了林矜。 “好,那我去拿書”,林矜說著,單膝跪在床沿,俯身輕輕吻了下她的眉心。 因著膝蓋壓住了浴袍,導致林矜的浴袍門襟大敞,在床頭小柿子燈的映照下,該看的不該看的,歸卷全都看了個徹底,塊壘分明的腹肌和健碩有力的腿肌在橘黃色暖光下顯得尤為誘人。 冷靜。 你可不是那種把持不住的人,歸卷默默規勸自己,卻沒發現自己的耳根都泛起了紅。 林矜像沒事兒人一樣起身,漫不經心地攏了攏浴袍,趿著拖鞋向書房去了。 歸卷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不多時,就開始像烙烙餅一樣翻來翻去。 很快林矜便回來了。 他靠到床頭坐下,歸卷立馬像泥鰍一樣鉆到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林矜輕笑一聲,擁住了她,又在發頂印下一吻,沐浴過后的歸卷,發上有淡淡的柑橘味,很好聞。 林矜像抱著貓薄荷的貓一樣,又悄悄吸了兩下,這才翻開書,緩聲念了起來: “說是,總有那么一天” 林矜的聲音很緩,又低沉悅耳,拉長了的語調,瞬間將歸卷引入了另一方天地。 只聽得他繼續念道: “你的身體成了我極熟的地方, 那轉彎抹角,那小阜平岡, 一草一木我全都知道清清楚楚, 雖在黑暗里我也不至于迷途?!?/br> 歸卷想:嗯,有點怪,什么小阜平岡,什么一草一木,聽起來澀澀的。 尤其是配上林矜低沉磁性的聲音,像是纏綿時的低喃。 她甚至能感到好似林矜的唇在順著她的身體游走,從鎖骨,到山巒,再到肚臍,到小腹,到,花xue。 轉彎抹角,是那山巒起伏,九曲回觴。 小阜平岡,是那白皙縱疇,一馬平川。 至于一草一木,那不就是……花xue入口處的叢林嗎。 黑夜中不至于迷路,那不就是契合到一桿入洞嗎。 “如今這一天居然來了”,林矜磁性的聲音落下,而后,低頭吻了吻歸卷的發,“如今這一天居然來了”,他反復。 歸卷沒聽過這首詩,不知道這句反復其實是林矜自己加上的。 那說的,不止是詩中人之心境,也是他的心境,這一天居然來了。 可以親吻山河,一親草木的時節,居然到了。 他復又接著念到: “我嗅慣著了你身上的香味, 如同吃慣了櫻桃的竹雀” 歸卷的大腦里此時浮現了兩個問號,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什么吃了櫻桃的竹雀,那不就是做的時候,吸吮著她胸前紅豆的林矜嗎。 嗅慣了身上的香味,林矜好像也說過她身上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歸卷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已經被完全帶入了詩中。 林矜念的很慢,似是有意給歸卷留下發散思維的時間。 “辨得出櫻桃香味。 櫻桃與桑葚以及地莓味道的不同, 雖然這竹雀并不曾吃過 桑葚與地莓也明白的?!?/br> 歸卷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暗喻,所以櫻桃其實是嘴唇,地莓才是小奶頭嗎?那桑葚難道指的是……玄圃嗎。 這寫的,也太露骨了吧。 所以其實,將自己比作竹雀的詩人只親吻過戀人,并未行過魚水之歡。 她就著林矜的懷抱蹭了蹭。 詩卻還在繼續: “你是一枝柳, 有風時是動,無風時是動; 但在大風搖你撼你一陣過后, 你再也不能動了?!?/br> 柳枝隨風拂,柳枝是她,風是林矜。 林矜動時她動;她在上位,林矜不動時,她得自己動。 什么搖我撼我,那不就是握著我的腰沖刺嗎,那之后,就累到再不能動了。 這什么詩嘛。 歸卷的臉越漲越紅。 終于在情緒爆發的臨界點迎來了詩歌的最后一句: “我思量永遠是風,是你的風?!?/br> “結束了,寶貝”,林矜放下書,作勢就要抬起歸卷的下頜吻她,一邊問道:“還要聽嗎?” 隨著林矜低緩的聲音落下,歸卷從他的懷里坐了起來,泛著一臉的紅暈,低眉扯著他的浴袍口袋,問道:“你這是正經的詩嗎?” 林矜從善如流地把書轉了九十度,將封面展示給她看,正是那本1931年出版的《新月詩選》。 歸卷帶著懷疑的目光接了過來,往前翻了幾頁,一看作者。 嚯,沉從文。 好吧。 林矜看到她悻悻地放下了書,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怎么,寶貝自己的書,都沒讀完?” “嗯,嗯”,歸卷支支吾吾地說道,然后躺了下去,將被子拉過頭頂,說道:“睡了睡了,晚安?!绷竹孢@詩念的,她感覺自己都要濕了。 歸卷睡到半夜,醒了一回,夢中全是那旖旎畫面,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便打了個滾兒,鉆到林矜懷里,問他:“你就是故意的吧?那首詩?!?/br> 林矜在睡夢迷蒙中被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心情頗好,也不管對方說了什么,就“嗯”了一聲。 哼。 她就知道。 壞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