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序曲:孟朝,你怎么還不放進來?
“孟朝,你、你怎么還在這?” 奢華的別墅,璀璨的金籠,還有赤裸著伏在籠中的俊美男子。 這一切,似夢荒誕。 可做了同一場春夢的兩個人,卻始終不愿醒來。 別墅里安了恒溫系統,是不冷不熱剛剛好的溫度。饒是如此,許秋白還是臊得身子上一陣冷一陣熱,雙手抱膝,盡可能地遮擋住敏感部位。 假如膚色會隨著體溫變化,他現在看起來就會像只變色龍。 “我又不會跑……” 許秋白低著頭,視線黏在腳邊的小鑰匙上。 鑰匙近在咫尺,他卻不肯離開。 當真是心甘情愿,畫地為牢。 “你不用看著我?!?/br> 許秋白的語氣有些落寞。 夜色深沉。 空氣中聚集著氤氳的水汽,人的呼吸沉甸甸的,有些發膩。遙遠的云端隱約傳來雷鳴,也許是某種精神錯亂的幻覺,也許是上蒼偶一為之的憐憫。 許秋白的心緒,正如這說變就變的天氣,一下子變得潮濕黏膩。 他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想被她注視。想被她玩弄。想被她囚禁。想被她虐待。 想被她…… 許秋白的心里有很多個與孟朝有關的被動句。 “誰說我在看著你?” 孟朝坐在毛毯上,視線盡可能地與許秋白平齊。她笑了笑,眼神不經意間滑過許秋白雙腿之間。 “我又不擔心你會跑?!?/br> 她的手指伸過來,指尖在他的小腿處流連,帶來些微的癢。 許秋白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垂下頸子,更加尷尬地夾緊雙腿。 古代販賣奴隸的時候就是這樣吧? 把好好的人關進籠子里,赤身裸體,毫無防備,無可奈何地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或好奇或輕蔑的目光。 許秋白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他認為,自己沒有勇氣,在如此羞恥的情況下,去承受除孟朝之外的第二個人的目光。 這講不通啊。 性癖與符號緊密相連。 如果是喜歡SM,那么,快感就會像是某種聯動機制,和誰做又有什么區別? 而不是像他現在這樣,根本無法對除她之外的人敞開自我。 “我想陪你一會兒?!?/br> 孟朝打了一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br> 一個好主人不會丟下她的小狗。 所以,不要怕。 許秋白頓了一下,用小指勾住了孟朝的手,兩個人的手指勾在一起,像是在許下一個天真也認真的約定。 “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睡覺吧?!?/br> 孟朝在這兒,他就無法思考。 他需要一點獨處的空間,好好地想一想。 孟朝起身,薄唇親吻上自己的手指。許秋白還沒搞懂她在干嘛,下一秒,他的唇間就傳來了微涼的溫度。 “那么,晚安?!?/br> 今天是周五的晚上。 她還有整整兩天,可以好好調教一下許老板。 孟朝轉身向電梯走去,邊走還邊打哈欠,困極了的模樣。 望著她筆直似青竹的背影,一抹熱慢慢爬上許秋白的臉頰。 這算是接吻嗎? 許秋白后知后覺地臉紅起來。 一連兩天,孟朝照常在做自己的事,該學習學習,該吃飯吃飯,該打游戲打游戲,只有路過那只籠子的時候會笑瞇瞇地跟許秋白打個招呼,其它時候就跟沒看見他似的我行我素。 云低風急。 不是什么好天氣。 許秋白窩在金籠一角,沉默地抱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沒的。 “真的不吃呀?” 為了避免被上門做飯的廚師撞見,許秋白提前就跟那邊說好這周末不用來。 因此,這兩天孟朝都是自己做的飯。 她做了個簡單的意面,剛盛好就端著盤子走到許秋白面前,聲音似哄誘一般。 禁水禁食。 這是囚徒的基本守則。 不然的話,還沒等主人來玩兒他呢,就弄臟了籠子,那該多掃興。 “不吃……” 許秋白的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他臉色酡紅,熏醉似的,嘴唇蒼白,微微起皮,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他快到極限了。 孟朝心下一軟,把精致的餐盤放到一邊。 “許秋白,我還真佩服你?!?/br> “佩服我什么?” “佩服你又菜又愛玩,遲早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玩兒死!” 她是在生氣嗎?還是在開玩笑? 由于長時間的饑渴,許秋白的腦子都有點轉不動了。 孟朝指了指鎖,命令道: “打開?!?/br> 真奇怪。 他都那么缺水了,為什么眼睛還是濕漉漉的呢? 無端惹人憐愛。 “現在就放我出去?” 許秋白勾起唇角,笑容中透露出挑釁的味道。 “看來我比你堅持得久一點?!?/br> 孟朝歪頭看他,從懷里摸出一枚還未拆封的跳蛋。 “不打開籠子的話,怎么放進去呢?” 許秋白以為,經過這次調教之后,他的羞恥度閾值會拔高很多。 畢竟,連全裸著擺在籠子里供人觀賞這么久的事兒都干得出來,還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然而,他的自尊心卻被她輕而易舉地擊潰。 “還是說,你想就這么轉過來……” 向她,挺翹著臀,門戶大開。 光是想想,許秋白就覺得自己羞恥得快死了。 他的手指直哆嗦,但還是謹遵她的命令,顫抖著打開那把鎖。 許秋白雙手抓住欄桿,金子是很軟的金屬,可此刻握在手中亦有尖銳灼人之痛。 他背對著孟朝,壓根不敢去看她是什么表情。他等了一會兒,什么都沒等到。 許秋白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急切。 那樣的話,未免太賤了些。 可是,獵物的耐性怎么可能比得過獵人? 最后還是他先一步敗下陣來。 “孟朝,你怎么還不放進來?” 這話說的,就跟他很期待似的。 簡直是,迫不及待。 他現在是什么樣子?他現在在孟朝眼里是什么樣子? 狗一樣跪趴在她面前的赤裸男人,有著細到仿佛一捏就斷的腰肢和與此并不相稱的渾圓臀部。他的膝蓋泛起胭脂般的顏色,腿部只能看到隱隱的肌rou線條,組裝在一起成為某個再下流不過的符號。 他在渴望著些什么呢? 許秋白沒敢回頭,只是放緩呼吸,焦渴地在風聲和雨聲里辨聽著她的笑聲。 唔—— 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從后面滑了進來。 許秋白的表情一瞬僵硬。 或許,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孟朝用空著的那只手安撫著那具不斷顫抖的身體,好心地解釋: “總要先做潤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