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70節
書迷正在閱讀:拿到鐵血劇本的我還得解三角習題、墮靈、愛你的兔子先生、蒲公英的第四人稱、獵星者、不小心把劇情線演歪了怎么辦(穿書)、枕上溺寵、抱歉,你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我、遲到的信件、成為海底領主后
“讓她親眼看看唄,不然多可惜?!?/br> “不知道會不會比你meimei還傷心,哈哈哈……” …… 如果不是被店員拉開,苦苦勸說除夕夜別動手,那晚的蕭樾可能會比兩年前下手還狠。 事后,蕭樾挺慶幸沒動手。 一是因為,如果動了手,那天晚些時候,他就沒法和阮芋視頻。 二是因為,既然年長了兩歲,就應該想些更成熟的方法料理這件事。 社會的敗類,還是應該交給社會來制裁。 第39章 沒抽 周六的天氣, 相比前幾天的艷陽高照,略陰沉了些,氣溫也乍暖還寒,尤其是待在屋子里, 潮濕的寒意無孔不入。陳蕓今天在家休息, 坐客廳看了會兒電視, 手腳涼得厲害,起身找暖氣遙控時,聽見次臥門打開,阮芋抱著浴巾風風火火走進浴室。 “昨晚不是才洗了澡?”陳蕓遠遠地問了句。 隔著浴室門, 阮芋的聲音含糊傳來:“睡覺悶了一身汗, 再洗一次?!?/br> 陳蕓摸了摸自己泛涼的手背,有點懷疑這孩子和她是不是睡在一個屋子里。 洗完澡出來, 阮芋身上冒著熱氣,拿吹風機把長發一綹綹吹順吹直了, 香香軟軟披在肩上,半個身子探進衣柜,挑了件淺灰色牛角扣仿皮草外套和黑色高腰牛仔褲,麻利地換上。 客廳飄來茶香, 陳蕓女士煮了壺黃芪紅茶暖身,阮芋出去喝了一小杯,陳蕓邊煨手邊打量她: “穿這么時髦準備出去玩么?不是說今天要給小黑洗耳朵嗎, 不管它了?” “人家叫小中秋, 不叫小黑?!比钣笥行┚狡?,“試一試新衣服嘛, 不耽誤給它洗耳朵?!?/br> 陳蕓:“你這身衣服容易粘毛?!?/br> 話音落下, 陳蕓心理因素發作, 仿佛阮芋已經粘了一身貓毛似的,猛地打了個噴嚏,前瞻性地過敏起來。 “小中秋不怎么掉毛的,再說了,我可以指揮別人……” 阮芋一時嘴快,所幸及時反應過來,咽回剩下幾個字。 “指揮誰干嘛?” “沒誰,哎呀我突然想起來這周作業好多,回去寫作業了?!?/br> 說著便大搖大擺走向臥室,陳蕓狐疑地盯著她背影看了一會兒,不久便收回目光,沒多想什么。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三點,蕭樾和阮芋約好買完藥過來找她的時間。 早上他才說過,下午到她家的時候會給她發消息,讓她那時候再下樓就行。 記憶中蕭樾是個很守時的人,可是從吃完午飯到現在,阮芋的手機安靜得像塊磚,沒收到任何消息。 又等了一刻鐘。 阮芋主動發消息問他到哪了。 許久沒人回復,她干脆下樓轉了一圈。 路上碰到住一樓的大嬸,熱情地夸她今天穿得真漂亮,是不是和同學約好上哪玩。阮芋應付了句,快步來到建筑北面的草叢,小中秋躺在貓別墅里睡大覺,四下寧靜寂寥,不像有人來過。 什么嘛。 都快三點半了,遲到就遲到,知會她一聲的時間總有吧? 阮芋回到家,郁悶地往蕭樾的對話框里甩了一堆炸彈和菜刀。 對方仍舊無動于衷,無視她無視得很徹底。 瞧這架勢不像遲到,倒像臨時有其他事,直接不來了。 還一言不發地把她吊在半空中晾著,阮芋覺得自己儼然成了一條風干的咸魚,從頭到腳咸澀澀的,正事不干,凈冒閑泡。 將近四點,她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那些不需要動腦的抄寫作業。 會不會碰到了什么事兒? 腦中冒出這樣一句話,她下意識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問問。 點開撥號盤之后,指尖像灌了鉛,怎么都提不起來。 蕭樾那種人能出什么事?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切棘手問題碰到他似乎都能迎刃而解,阮芋實在想不出世上能有什么人或事將他絆住。 抱著最后一絲他可能手機丟了或是沒電的希冀,阮芋撥出電話。 直到回鈴音自動結束都無人接聽。 阮芋搞不懂了。 繼續埋頭做作業,文言文默寫了一遍,因為錯別字和涂改太多,她撕掉寫滿的那一頁,又默了一遍。 臥室外。 陳蕓準備出門買菜,走到玄關換鞋,抬眼看見女兒不知何時從房間出來了,沉著一張臉,也往門口這邊走。 “我去給小中秋買藥?!?/br> 阮芋低頭換鞋,頭發也不綁,滿頭青絲烏瀑似的隨意垂下,身上還穿著那件淺灰色小皮草,瞧著完全沒有剛換上時那股精氣神了。 陳蕓拿指背刮了下她的臉:“去哪里買?” 阮芋想說不知道,頓了頓,改口道:“十八中附近吧?!?/br> 她是真不知道那家店在哪,蕭樾給的信息很模糊,就說在他初中附近。 本來在家門口那家寵物醫院隨便買買就行,阮芋這會兒心里卻有些堵得慌,偏要去蕭樾說的地方轉轉,買到他推薦的那劑良藥不可。 午后天氣陰沉,濃云裹著冷霧壓向地面,絲毫沒有下雨的征兆,朔風緊貼平地吹過,道路上行人稀落,蕭條的場景仿佛又將人帶回冬天。 沿十字路口向東,離學校越近,街邊的煙火氣越濃,五花八門的商鋪店門大敞,路邊多了許多閑逛的學生,像是補課剛放學,一路閑聊嬉笑,渾然不受低沉天幕的影響。 盡管這里離家很近,阮芋卻是第一次步行經過。 來到十八中校門口,她駐足停留了一會兒。和恢弘大氣的一中新校區比起來,十八中顯得擁擠又古舊,看起來有點像她的初中,除了校門外墻上密集張貼的各種獎狀紅榜,她的初中可沒有這么多一天到晚搞比賽的牛人。 據說初中時期的蕭樾就是拿獎拿得多到一中校領導直接點名保送,沒有參加中考。 他這種人,放在阮芋老家,都不好說是“別人家的孩子”,用“別人家的瘋子”形容可能更恰當。 阮芋覺得自己怕是也有點瘋。 大冷天的不趕緊找藥店買藥,站在人家初中門前當什么門神。 她用地圖軟件查到附近一家寵物用品店,在正南方,走兩百米經過一片居民區就能到。 這一片算是老城區,小巷幽深,沿街店鋪多是開了許多年的老店,店門前的人行道上歪歪斜斜停著許多電動車,小孩們三五成群窩在行道樹下喁喁笑語,阮芋走得很慢,邊走邊稀奇地東瞅西看,時不時靠近孩子堆,聽聽這邊的小朋友平常都愛玩什么游戲。 來到一家五金店門前,只見四五個小朋友撅著腚圍在梧桐樹下,其中一人手里似乎捧著什么寶貝,其他幾人眼巴巴湊過去看。 “你到底行不行???不然換我試試,我最近運氣很好,考試選擇題全蒙全對,說不定一次就打開了?!?/br> “給你就給你,現在已經要等15分鐘了?!?/br> …… 阮芋隨意瞟一眼,看見他們手里握著個屏碎成蛛網的手機,似乎正在猜鎖屏密碼。 一小孩將手機遞給同伴,鎖屏壁紙自動點亮。 阮芋眸光一頓。 好眼熟的壁紙——沙灘、海崖、藍天、碧海,海面遠處點綴帆船,幾乎和她在三亞拍的照片一模一樣。 阮芋自己就用三亞的海灘風景照當手機壁紙,對照片中的每個細節都印象深刻,所以能認出這張不是普通的海灘網圖,至少拍攝者曾經和她站在幾乎相同的位置拍照。 阮芋心生疑竇,忍不住問:“這個手機是誰的???” 小孩們面面相覷,有人指了指店鋪旁邊的巷子,老實答:“從那里面撿的?!?/br> 細看兩眼,阮芋發現這個毫無特色的純黑手機殼也莫名眼熟。 她心臟倏地一跳,彎腰劃了一下手機屏幕,調出未讀消息欄。 -阮芋【未接來電】 -阮芋【23條未讀消息】 她今天打過電話,還發了幾十條消息沒收到回復的,只有…… 阮芋忙不迭掏出自己手機,再撥打一次那通電話。 小孩手中的手機乍然作響。 竟然真的是蕭樾的手機。 怎么丟在這里,還碎成這樣了。 孩子們像做了錯事那般,縮頭縮腦把手機交給她,呼啦一下便作鳥獸散,只留阮芋一個人傻站在原地。 因為密碼輸錯多次,手機自動鎖定了十五分鐘。 阮芋茫然呆立了會兒。這時的她頂多感覺巧合,心情還算鎮定,被從身后吹來的冷風往前推了幾步,緩慢思忖著眼下該怎么聯系蕭樾。 路人熙熙而來,攘攘而往,伴著紛亂嘈雜的人聲、腳步聲、車轱轆聲、店鋪卷簾門伸縮的嘎吱聲,阮芋失神地向前走,不過三兩步,突然剎住腳,目光落向身側幽暗靜謐的巷口。 剛才有個小孩說,手機是在這條巷子里撿的。 鬼使神差般,阮芋轉身走進巷子。 很普通的一條彎巷,大隱隱于市一般,一踏進去,身后的喧囂好似瞬間撤退至千里之外。 隨著步伐加快,阮芋的心跳也陡然加速。 來到一處岔路口,她稍作顧盼,不知被哪條看不見的線牽引著,異常干脆地邁向人跡稀少那一邊。 巷子很深,她已經快到盡頭。 目光探出斜前方一道青灰色墻角,阮芋倏地停步,抬手捂住嘴之前,已經有一聲尖叫驚恐地逸出唇縫。 有個人倚著墻坐在那兒。 膚色白得泛著冷光,額角黏著片深暗而陰戾的血跡,一條腿屈起一條腿直放,周身毫無活氣,阮芋一瞬間以為這人是不是死了,緊接著便對上一雙沉黑森邃的眼睛,眼底滑過獵隼似的悍然兇光,嚇得她猛然后退一步,險些腳跟不穩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