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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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生物大和諧的氛圍之下,某天晚上,一條社會新聞飛速占領本地新聞熱搜頭榜頭條,連帶著引起半封閉的一中象牙塔之內物議沸騰。 晚自習課間,阮芋習慣性摸出手機偷刷兩下,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動推送的本地新聞,喬羽真便抱著手機從隔壁組湊過來問她: “芋芋子,你看看,這個二十七中,我記得就在你家附近?” 阮芋:“我家附近挺多學校的,十八中,二十七中,還有省音樂學院,都在那一片……” 瞥見喬羽真手機上內容,她嗓音驀地一頓。 【殘忍至極!寧城二十七中多名學生長期虐貓行徑暴露,于近日被勒令退學……】 【寧城二十七中學生虐貓視頻網絡瘋轉,涉事人員已被警方約談……】 “天吶?!?/br> 阮芋太陽xue一跳,連忙拿起自己手機,查找相關新聞。 網絡上新聞鋪天蓋地,事情似乎沒曝出來多久,影響卻已經算得上非常惡劣了。 不然虐貓這種不觸犯法律的事情,很難驚動警方出手。 其中有一些帖子和博文貼出了事件相關的照片和視頻。 阮芋看了一些,胃里頓時翻江倒海。 太殘忍了。 指尖滑到下一條帶視頻的微博,內容自動播放。 視頻由監控攝像頭拍攝,地點似是在一處并不偏僻的巷子里。 三四名形容粗鄙的男生站在一個鐵籠子跟前,籠子里燃著一團焰火,火光詭異地不斷抽搐、跳躍著。 一瓶類似機油的東西倒在鐵籠旁邊。 男生身邊還有一團小小的身影。 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穿著淺粉色兒童夾襖,跪趴在地上,周身激烈地簌簌顫抖,似是在放聲嚎哭。 男生們見她驚恐大哭,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拎起女孩后頸,讓她湊近那團火焰,認真地“欣賞”什么。 監控影像模糊,時間信息來自兩年前,人臉也進行了馬賽克處理。 那幾個男生,阮芋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小小的女孩兒似乎更眼熟。 視頻戛然而止時,阮芋感覺喉嚨口好像被人扼住,不僅胃部難受,心口也莫名抽疼起來。 “你沒事吧?”喬羽真突然關心道。 阮芋深呼吸:“沒事。你手機藏起來些,別被老師看到了?!?/br> “我知道啦?!眴逃鹫娓袊@道,“二十七中真是盛產人渣混混,去年也有一群學生因為搶劫上了新聞頭條……我建議他們換個校址,你家那個地段多好啊,都被他們糟蹋了,隔壁還有盛產學霸的十八中,聽說二十七中學生有事沒事就去圍堵十八中的書呆子,還會挑釁搶錢什么的?!?/br> 阮芋:“我記得蕭樾初中好像讀的是十八中?他以前家就住在我現在小區?!?/br> 喬羽真:“他肯定不會被欺負的吧,誰沒事去惹他???感覺蕭樾一拳就能把那群混混干死?!?/br> 阮芋悚然的心情還未平復,這邊又被喬羽真逗樂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哈哈?!?/br> 晚些時候,回宿舍洗漱之后,阮芋爬上床,被子摟得緊緊實實,腦中閃過某些畫面,纖瘦的身體像陡然墜入寒潭一般,不住地發著抖。 宿舍還未熄燈,阮芋用被子包住頭,縮在柔軟的黑暗中,拿出手機給蕭樾發消息。 阮芋:【今晚的新聞你看了嗎?二十七中虐貓那個】 蕭樾剛刷了牙,坐在書桌前,用電腦微信給阮芋回復: 【看到了】 一中是不允許學生帶筆記本電腦上學的,競賽班學生是個例外。 盡管今年的競賽已經結束,蕭樾依然大喇喇使用著電腦,做著和競賽無關的事。 蕭樾:【你少看點】 收到這條消息,阮芋咬著指甲的嘴微微放松。 這應該是在關心她吧? 阮芋:【我膽子大著呢】 這句話顯然外強中干。 她膽子確實大,小時候無知無畏,長大了有恃無恐,可她也有很害怕的東西。 比如死亡,還比如虐待她最喜歡的小貓小狗的畫面。 阮芋想了想,問他:【你之前說的會虐貓的就是這伙人吧?現在他們受到制裁,小中秋是不是安全多了?】 蕭樾:【是】 這群人的面孔和行徑暴露在公眾視野中,社區和物業肯定會加強管理,治安巡邏也會加強監控,他們走到哪兒都會淪為過街老鼠,被網暴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肯定再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阮芋:【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給小中秋找領養了?我真是受夠了那些人說要養結果一看小中秋照片就找各種理由推辭的嘴臉】 阮芋:【我們的寶寶多可愛??!】 我們的。 蕭樾盯著這三個字看了會兒,漆黑眼底勾起一抹笑意。 其實他找到有意向領養的人了,就是勞動。他家里的老黑貓前段時間去世了,他爹媽很想再養一只黑色田園彌補心靈的缺失,想來應該不會太在乎貓咪長相的美丑。 蕭樾權衡了一會兒,回復道:【聽你的】 如果把小中秋交給勞動他們家養,它就成了別貓的替代品,而且,他們家養得真不一定有阮芋現在養的好。 小中秋每天過得有多滋潤,他這個直立行走的看著都有點羨慕。 隔了挺久,就在蕭樾以為阮芋已經歇下,不會再回復的時候,聊天框又跳出新訊息。 挺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阮芋:【上周看小中秋耳朵里面好像有點黑黑的,我打算周末去買點治耳螨的藥】 蕭樾眨了眨眼。 很快回復:【我去買】 此時的女生宿舍,某座被褥堆成的小山包中。 阮芋弓著背,腿蜷在胸前,以類似卷蝦的高難度動作趴在床上,手機擱在枕頭上,兩手十指輕按了按臉頰,指尖旋即渡來一片熱意。 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冷了。 甚至感到一絲潮熱,眼睛緊盯著手機屏幕,看到對方發來不出意料的三個字,她得逞地摸了摸自己嘴唇,像一只高高翹著尾巴,傲嬌地蹭過人類褲腿的貓咪。 蕭樾:【我知道一家店,聽初中同學說過有一款藥好用,就在我以前學校附近】 阮芋繼續傲嬌:【行啊,那兒離我家挺近,我去買吧】 蕭樾:【我買吧】 蕭樾:【后天下午買完去找你】 阮芋指尖停留在唇珠,兩指合起輕捏了下,像把玩一粒柔軟的珍珠,另一只手簡略地回復: 【哦,那行】 就這樣互訴晚安,下一瞬她便平躺下來,整個人肆意舒展開。 雙手也伸出被褥,手掌貼上冰涼的墻面。 好熱啊今晚。 她喬張做致地拍了拍被子,自言自語了聲。 也不知有沒有人聽見,忽然又提起被子捂住臉,抬腳踢了踢床板,來來回回各種小動作,就這么躁動了整整半宿。 彼時,熄燈鈴悠然響起,從無數個廣播喇叭傳向校園各處。 濃黑的深夜徹底降臨。 鈴聲響完,又過了一刻鐘,蕭樾合上電腦,利落地爬上床。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腦海中閃過無數凌亂的畫面。 想起初二那年,放學路過二十七中附近的小巷。 清清趴跪在地上,淚水與泥污混合的臉被可怖的火光照亮。 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夾雜大笑、大哭,以及動物臨死前驚恐的嘶鳴。 回頭看見他,女孩崩潰地爬出一米有余,用哭啞的聲音喊他“哥哥,救救小花吧”。 當時年少輕狂,自以為從不屑于使用暴力,滿腦子卻只剩拳頭說話。 那些人猝不及防,一下就被他干倒一個。 四個人都比他要高,纏斗在一起卻不分勝負,蕭樾最后甚至險勝,脊背繃得死直,在倒地的每個人臉上殘忍地印了一腳。 可是,清清最喜歡的三花meimei小花,在那個春日的傍晚,變成了一具焦黑的尸體。 事后她高燒了好幾天,精神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緩過來。 蕭樾從來都是一個自我的人,可能還算正直有義氣,但沒有惹到他面前的事兒,他習慣視而不見,比如高一剛開學時候那個不愛洗澡的哥們,如果沒禍害到他眼前,他哪里懶得管。 從來都是這樣,不愛多管閑事,也不是個樂善好施的大慈善家。 初二那一架打就打了,傷筋動骨打怕他們之后,沒有太多后續。 直到除夕那天,深夜的便利店里。 還是那群人。 用那道惡心的聲線說—— “我們從不傷害人的?!?/br> “那么丑的貓,幫她處理掉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