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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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 然后冷笑一聲,撐著膝蓋半站起來,一屁股坐在這兩個字的臉上。 心頭的霧霾頓時散開不少,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彼時的cao場上,籃球、足球、排球班的學生都在跑圈,亂哄哄地混在一塊。 女子班還能勉強看出隊形,男子班完全是一鍋亂燉,老師盯著看的時候老實點,老師一走神他們就開始追逐打鬧,和小學生沒兩樣。 同一樓層四個班的學生同時上體育課,所以,cao場上除了同班同學,還有很多阮芋認識的其他班同學,比如勞動、國慶、鐘湛……沒了。 有的人她雖然認識,但他不做人事,不配稱作是“人”。 阮芋記得勞動選修的是足球,國慶選修的是籃球,但這兩人此時黏在一起跑,一副舍友情深難舍難分的模樣。 勞動今天跑得很賣力,搞得國慶有點驚訝。 他扭頭看了眼勞動身后:“沒有狗在后面追你???” 勞動白了他一眼,沒力氣罵,甕聲甕氣說:“我要……減……肥?!?/br> 國慶聽罷,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很快直起身來邊跑邊采訪他:“是什么讓你做出這個決定?你曾經不是揚言不到兩百斤不減肥嗎?你今天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什么刺激了?” 勞動:…… 他一口老血梗在喉間,一副要掛了的樣子,語氣卻還挺堅定:“老子要……變帥?!?/br> 國慶笑得直接岔氣:“要多帥?樾哥那樣夠不夠?你想追?;??” 勞動發誓再理他自己就是狗。 仔細觀察會發現,勞動的五官長得有模有樣,如果把臉上的肥rou去掉,濃眉大眼展露出來,或許還挺有腔調的。 勞動并不知道自己瘦下來能變多帥,但至少能比現在精神點。 現在可太呆了。 以前他一直覺得呆點也沒什么,朋友照樣有,每天嬉笑打鬧照樣很樂呵。 直到今天大課間,也就是體育課課前,勞動在樓梯間碰到許帆,故作隨意地問她上節課課間站在天橋上干什么。 許帆看起來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沒啥語氣地轉移話題,對勞動說—— 你差不多該減肥了昂。 然后就這么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排球班老師叫集合了。 阮芋拍拍屁股站起來,視線跟著跑道上艱難蠕動的身影,看到他終于撐到終點,沒落后大部隊太多,阮芋就像自己也跑完全程一樣,長舒了一口氣。 來到排球場,今天沒有練單項,上來就是5v5實戰訓練。 排球年級賽還有半個月就開賽,最近幾節課都會用來講解比賽規則和實戰演練。 初中時代的阮芋屬于全能型排球選手,各個位置都能勝任,現在就不行了,技術和意識勉強還在,體力完全跟不上。 一傳和攻手很依賴體力和爆發力,她挑來揀去,最后定了個比較吃技術的二傳位置。 排球場毗鄰cao場,女排這邊在練球,男足那邊在踢球。 十分鐘內,男足班的球飛過來少說有三四次。 每次跑過來撿球的都是鐘湛。 他一邊撿球,一邊佯裝不經意地和認識的女生打招呼,視線飄來飄去,最后總會定在阮芋臉上。 直到第五次,排球班老師忍不下去了,指著他笑罵道: “臭小子,喜歡上女排課是吧?我現在就找你們班老師把你調過來……哎,你跑什么,來了就別走??!” 女生們跟著哄笑成一團,包括阮芋。 她知道鐘湛是為了誰才跑來,但她沒心沒肺慣了,絲毫不覺得尷尬。 足球班那邊。 班里有幾個校隊球員,水平比其他同學高太多,老師主要精力用來對付普通學生,幾乎沒怎么管他們。 鐘湛第五次撿球回來,他的對練伙伴突然換了人。 蕭樾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冷冷靜靜說:“現在開始,我和你對位?!?/br> “行來?!?/br> 鐘湛沒當回事,以為是老陳看他老往外跑,不想和他踢了,所以換了蕭樾過來。 兩人練了會兒跑動接球,前五分鐘都還挺正常。 直到蕭樾傳了個帶旋兒的球,出球后看起來有點走神,鐘湛抓緊機會,瞄準女排場地,一腳將球低平抽|送過去。 足球貼著草皮飛出去不到十米。 竟然被。 蕭樾。 滑鏟了回來。 “cao?!辩娬恐苯由盗?,過了老半天才不尷不尬地說,“不愧是我樾哥,真他媽會救?!?/br> 因為鏟球,蕭樾趟地的那條腿沾了不少草屑。 他漫不經心地拎起褲腿抖了抖,抬眸再看鐘湛,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卻讓鐘湛心頭沒來由的一緊。 兩人繼續對練。 不知道是不是鐘湛的錯覺,每次他想踢歪一個球,去排球場溜達一圈的時候,蕭樾的跑動位置總能恰到好處地卡在他和排球場中間。 即便蕭樾什么都沒說,一如尋常的淡漠著。 鐘湛依然從他漆黑的眼瞳中,隱約讀取了一句警告—— 除非你他媽敢明著演。 不然你這球,今天之內別想飛出足球場。 - 日頭走到正午,體育課結束了。 許帆有急事要先去吃飯,阮芋排球打得有點累,懶得去搶飯,便自己一個人拐到食堂外側的長水槽前,慢吞吞地清洗手掌和手臂。 這一排有十來個水龍頭,男生洗手很快,阮芋一只手都沒搓好,身邊已經換了好幾批人。 她在冰涼的水花中觀察手腕,也就是墊球時與排球接觸的位置。 這節課后的淤血狀況比前幾節課好多了。 她正在慢慢適應,身體也在rou眼可見地好轉。 “盯什么呢?”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欠揍聲音,“當心掉水槽里?!?/br> 阮芋臉還沒抬起來,白眼先到:“要你管哦?!?/br> 她微微直起身,看到整條水槽現在空蕩蕩的。 十幾個水龍頭,他偏要挑離她最近那個用。 蕭樾水龍頭擰得不大,慢條斯理搓洗雙手。 洗干凈手,他再彎下腰,旁若無人地捧水洗臉。 阮芋剛開始有點擔心被他的水花濺到。 觀測了一會兒,發現他洗手洗臉的動作一點也不粗魯。 甚至還挺賞心悅目。 她別開眼,繼續對付自己的手臂。 其實差不多洗完了。 但是上完體育課身上怪熱的,用涼水沖沖還挺舒服,反正她不著急吃飯,多沖一會兒是一會兒。 蕭樾洗完臉,用手隨便揩了揩水,問阮芋有沒有帶紙巾。 阮芋摸出一包遞給他。 抬眼看清他面容,水洗之后更加白皙深刻,鼻梁和鬢角沾的晶瑩水珠順輪廓滑下,留下顏色曖昧的路徑,要多蠱人有多蠱人。 他擦過臉之后,濃黑的睫毛依然沾著少許潮氣。 他淡薄的視線順著睫毛落下來,經潮氣暈染,褪去幾分敷衍,平添幾分幽深。 該死。 他這副模樣,好像在勾引她。 阮芋再次移開目光,就聽他若有所思說:“好像真的胖了點?!?/br> 這兩天,很多人和她說過一樣的話,阮芋聽完都只覺得高興。 除了現在。 胸悶氣短的感覺又來了,她下意識反駁:“才沒有呢?!?/br> “哦?!笔掗蓄D了頓,不太正經道,“我說你了嗎?” 阮芋:…… 她關了水龍頭,想起剩下的紙巾還在他那兒,于是伸手問他要。 蕭樾正在擦手,一根根手指細致地擦,余光卻在阮芋身上走了個來回。 還不知道她接受移植的是哪個臟器。 省內比較成熟的移植手術,大約是心、肺、肝、腎移植。 無論哪項,都是瀕死之人才會采取的唯一生存手段。 阮芋也不催他,狀似無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