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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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亂哄哄鬧作一團,女生這邊也不安靜。 阮芋身邊除了舍友,還有隔壁宿舍的幾個同班同學,她們話里話外聊得無非是同一個名字,腳步恨不得邁得與隔壁同頻,視線在那人臉上轉來轉去,怎么也收不回來。 忽然聽到有人低聲驚語:“他怎么走了?” 阮芋不自覺轉過頭,看到蕭樾剛剛脫離男生隊伍,挺拔的背影無端透著寒意,正闊步生風往與教學樓方向相反的實驗樓那邊走。 大佬就是大佬,又用晚自習時間刷競賽題去了。 阮芋望著他背影,明明是很正常的行動,卻莫名覺得他好像被誰氣走了似的。 - 周二上午,12班一節語文一節物理之后跟著兩節體育課。 課間時間,許帆去廁所回來,往前一步就到座位,她卻站在過道上,不明就里地盯著阮芋問: “你干啥呢?在教室里做cao?” 阮芋單腳踩著座椅,身體前傾壓著腿:“我在熱身?!?/br> 許帆:“熱什么玩意?” 阮芋:“熱身,等會兒不是有體育課嗎?” 許帆:…… 那叫等會兒?分明是一個小時之后,中間還夾著一節物理課呢! 許帆坐回坐位,單手抵著額頭在那兒笑:“你今天要大展身手了?” “是啊?!比钣髶沃逼鹕?,“感覺今天可以和你們一起跑兩步試試?!?/br> 一中的體育課采取項目選修制度,阮芋和許帆選修的都是排球。每節體育課前,體育老師都會讓學生跑兩圈再開始正式課程,阮芋因為身體原因,大家跑圈的時候她只能坐在旁邊看。 多少人巴不得像她一樣悠閑地避開長跑,她卻很不喜歡這種因為體質太弱而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許帆把手放下來,略顯憂心地問:“你確定可以嗎?等會兒跑的時候萬一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停下?!?/br> “我知道啦?!?/br> 阮芋壓完另一條腿,擦擦凳子坐下,準備利用剩余的課間時間和許帆一起預習下節課內容。 就在這時,有個后排男生走到許帆身邊,拍她肩膀說外面有人找,就這么把許帆叫走了。 同桌一走,阮芋預習的心情便涼了一半。 她坐在座位,百無聊賴翻了會兒課本,想起保溫杯里水喝完了,于是拎起杯子起身出去打水。 水房在樓層最西邊,貼著教師休息室和高一9班。 走廊上時不時竄過幾個瘋瘋癲癲嬉笑打鬧的,剩下的不是上廁所就是打水,步伐匆匆,少有人駐足停留。 走到9班教室前門,阮芋看到兩個熟悉身影,一左一右倚靠著護欄,作遠眺狀,不知道在觀望什么。 兩人都很高,瘦點的那個后腦勺生得很好看,寬肩微聳著,左手閑散搭在護欄上,晨間日光照得他皮膚清皎,衣襟透亮,光憑背影就能看出是個不可多得的帥哥。 阮芋停在胖點的那人身后,忍不住抬手拍拍他: “吳勞動,你們看什么呢?” 吳勞動聞言轉臉過來,虛胖的臉上扯出一絲笑:“那邊的天橋上,好像有男生在給許神遞情書?!?/br> “哦……什么?!” 阮芋難以置信地向前幾步,來到蕭樾身旁,那個位置離天橋更近。 她兩手扒著欄桿,墊腳往外看,馬尾辮末尾輕輕掃過蕭樾擱在護欄上的手背,引起一陣輕微的酥癢。 與教學樓走廊夾角九十度的天橋上,許帆和一名陌生男生面對面站著,男生緊張地微弓著身,手里捏著什么東西要遞給許帆,而許帆似乎受到了驚嚇,連連擺手不敢接他遞來的東西。 “真的誒?!比钣笈d奮得臉泛紅,“帆帆好像有點愣住了,居然沒有扭頭就走?!?/br> 說完,她轉頭瞥向身后兩人,看他倆的反應。 蕭樾依然是那副與我無瓜的淡漠樣子,懶懶掀著眼皮看向那邊,就像在看風景,唯有搭在護欄上的手臂比往日放得更靠前些,說明他雖然在看風景,但是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他身邊的吳勞動,表情有些難以形容。 好像很興奮,又好像有點緊張,眼睛緊緊盯著那邊,面容沒來由得顯得呆滯蒼白。 他對阮芋說:“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男生好像是從高二教學樓走過來的?!?/br> 阮芋:“是學長嗎?” “應該是?!?/br> 阮芋忍著笑。許帆的氣場把那名學長襯托得活像個學弟。 再次望過去,阮芋忽然發現,許帆不知怎的后退了幾步,兩個人的身體被走廊前方一根巨大的柱子遮擋住了。 畢竟是偷窺,阮芋不敢明目張膽靠太近。 她只能停在原來位置,兩手扒緊護欄,用力踮起腳,上半身孜孜以求地向外探。 早晨的陽光從東南方向投射下來,少女半個身子浸入暖金色的朝陽中,光線幾乎能透過她瑩白纖瘦的身軀,尤其是那一頭柔軟蓬松的長發,陽光下泛著琥珀般的光彩,溫柔而又奪目。 阮芋感覺自己的腳尖都快離了地,重心將將落在護欄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為了探聽許帆的八卦,她看起來是要豁出小命。 不多時,阮芋肩上忽然搭過來一只溫熱有力的手掌。 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不容置喙地將她重心不穩的身子按了回去。 阮芋還沒看夠,有些不甘地回過頭。 但她認為蕭樾是因為擔心她動作太危險才這么做,于是張嘴與他說話時,聲線不由得帶上一絲嬌柔的嗲: “你干嘛呀?” 蕭樾垂眼看她,喉結顯而易見地滾了滾。 “不干嘛?!彼麤_她揚眉,吊兒郎當說,“你個子太高,擋住我看八卦了?!?/br> 阮芋:??? 她仰起頭,先是目測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距,起碼有二十公分以上。 她就算跳起來都不一定能擋到他。 見他仍是那副“你真礙事”的嘴臉,阮芋緩了一口氣,干脆抬起右手,想用動作給這個睜眼瞎比劃一下他倆身高差距究竟有多大。 手才將將抬起來,還沒有舉到他肩膀那兒,頃刻就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握住了。 男生干燥溫熱的掌心毫無阻隔地貼著她微涼的魚際肌和手腕。 他手指很快收攏,將她細瘦的腕部牢牢禁錮在掌間。 阮芋心臟倏然一跳,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瞋向他。 就聽對方依舊是那把野調無腔的嗓子,低沉又欠揍地垂眼對她說: “怎么,擋我看八卦還不夠,還想動手打我?” 第19章 警告 秋天的陽光總是給人爽朗的感覺, 清透明亮,又不過分灼熱,落在皮膚上帶來和緩的暖意,叫人從內而外的舒心。 阮芋坐在這樣的陽光中, 心情卻怎么也美好不起來。 她覺得自己被蕭樾害慘了。 自從前一節課間, 她在9班門口, 手被姓蕭的無賴抓了一會兒,她的身體就變得不太對勁。 一開始是心率失常,后面漸漸還有些胸悶氣短。 他抓她的手抓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抓住,沒事找事地問她是不是想動手打他, 阮芋被氣到, 等他松開了,干脆真的朝他胸口捶過去。 然后, 不出意外又被他捉住。 她握拳的整個手都被他攏進掌心,修長的手指完完全全包裹住她, 力道不重不輕,卻足以令她動彈不得。 “這就氣急敗壞了?” 他似是輕笑了聲,放過她的那一刻,阮芋的拳頭正好也松開。 這個動作, 兩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相交,穿插而過。 時間很短,卻曖昧至極。 蕭樾像是完全沒感覺, 眼神依舊淡淡的, 毫無心理負擔收回了手。 而阮芋,明知道自己被戲弄了, 卻許久緩不過來。 她不記得生病前的自己是不是這樣, 情緒這么容易受人影響。 但她以前也沒碰到過這種事情。 更沒遇到過這種囂張的無賴。 把她氣到什么程度呢—— 剛才體育課正式開始, 老師指揮大家去cao場上跑圈,阮芋特地和老師說,今天她想跑一跑試試看。 然后,才跑了一百多米,她就沒氣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跑道,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 如果沒有受蕭樾的氣,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堅持跑遠一點。 起碼也跑半圈吧! 太丟人了。 阮芋坐在跑道東側的草坪上,身邊落了些枯枝敗葉,她無所事事地撿起幾根,想擺個什么圖案或者字。 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筆畫筆順太多,好麻煩。 阮芋磨磨蹭蹭地撿了十來根或長或短的枯枝,在右側的草地上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