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何來前世
相善顫手指著她,悲愴不已,最后跌跌撞撞沖出門外。 霓羅見狀想要追出去,結果門“砰!”地一聲被相善用法力關上,怎么都打不開。 她不知為何,看到相善因她不是嫣娘而發怒,心臟竟然十分的疼。 霓羅倚在門板上,失落滑坐在地,雙臂摟著膝蓋,蜷縮在房中久久不能平靜。 那一聲獸吼使得妖塔大亂,無數妖怪在塔中回應般發出各種吼鳴,爭先恐后的聲音嚇得齋院中捉妖師直哆嗦。 相善抱著酒壇在屋脊上醉躺著,兩耳不聞妖塔動靜。 一只可融入夜色的黑貓踩著黛色瓦片來到他面前,恭順地跪窩,“小妖,見過祖上?!?/br> “滾” 黑貓不僅沒走,反而步步靠近,走到他身側說:“祖上化作一只猞猁跟隨出家人除妖,也該厭煩了?!?/br> 相善冷漠一眼,又繼續喝酒,“既然知道我現在與妖為敵,還不快消失?!?/br> 黑貓綠眸滾動,妖聲道:“祖上不在的這些年,妖族可被人類戮屠不少,只等您出來主持大局呢?!?/br> “哼”,相善都吝嗇看它,倨傲道:“爾等無能,受人類欺凌,說出來也不嫌丟人?!?/br> “此言差矣,只因妖族群龍無首,才會一盤散沙,讓人類有了可乘之機,如今您重見天日,便是妖族再稱霸天下之日?!?/br> 相善冷笑:“這是你主人讓你說的?” “正是,主人還說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妖族無有不從,主人也必然效忠于您,絕無二心?!?/br> 這番言辭,對于相善而言如塵如煙,風過而散。 他豪放攥住壇口,舉壇而飲,香醇的酒水如瀑布入口,襟前也被酒水浸透一片。 “你們在宮中拿了這么多的心,無羈必然會稟報皇帝,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少在本座面前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br> 看此路不通,黑貓話鋒一轉,眨眼變成一位赤裸豐滿的女子。 月光之下,女子墨發如夜,肌膚盛雪,纖細的身段,胸前渾圓飽滿碩大,粘人地朝相善爬過去。 她舉止輕柔,光溜溜的酮體別具誘惑,嬌弱地靠在相善懷中。 “祖上,您難道就忍心讓妖族就此沒落,無處可去嗎?” 此話一針見血,相善心驚睜眸。 抽回被女子枕著的手臂,曲腿坐起,凜凜夜風吹去面上幾分酒氣,讓他醉中得了一絲清醒。 女子瞬時跟著坐起來,妖嬈趴在他肩上,“祖上,當年妖族入世,可是您帶的頭,如今可不能不管啊?!?/br> 天大亮時分妖塔才安分下來,相善喝得迷迷瞪瞪回院。 霓羅正在喂溺斗,抬眸便看到相善一副醉態,連路都走不穩。 她本想去攙扶,但腳步卻重若千金,最終也只看著相善倒在床上睡去。 溺斗吃飽后霓羅將它收回封妖袋,忽聽院中起了吵聲便出門看了看。 “陛下所言我聽得一清二楚,絕不可能有假?!?/br> 毫不知情的霓羅問道士:“發生何事?” 自從蛇妖來犯一晚,見過霓羅本領的道士們就不敢再輕看于她。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道:“四個月來,煌京被掏心之人約有一千多名,今早朝堂之上,陛下得知后龍顏大怒,說妖物愈發猖獗,誰能除此惡妖,便封他為國師?!?/br> “是真的,告示已出?!?/br> 霓羅隔門看了眼醉臥房中的相善,疾步出門,朝無羈的住所去了。 敲門無人應答,想必此刻正跟隨陛下商討捉妖一事,霓羅正欲返回,便聽到房中傳來古琴聲。 “上人請進?!?/br> 霓羅這時再去推門,發現門栓已開。 桃三娘正在房中撥弄古琴,琴旁隔著點著一盞小巧精致的白瓷爐香。 這琴聲沁人心脾,堪比名士,聽了一會便覺得心神寧靜,心中濁氣不在。 “不知三娘與我師兄有何關系?” 桃三娘指尖不停,弦音令人心情舒暢,“是我跟他之前的往事而已,不值一提?!?/br> “那他現在何處?” “保護陛下去了?!碧胰镌噯枺骸吧先苏者^日晷鏡了?” 霓羅點頭。 琴聲停頓一下,“可想起什么?” “什么都沒有?!?/br> 桃三娘反手輕輕按住琴弦,“我不懂上人這話,難道你在鏡中沒看到前世?” “鏡中只有一人,何來前世?” 桃三娘愣住,低眸細思,又搖頭不信,“怎么可能呢,凡入輪回者,鏡中必然可看到前世,腦中自然也自然想起過往種種?!?/br> 琴聲沒有延續,桃三娘暗暗思量,有個大膽的想法,“除非....你沒有前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