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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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的父母……北原王和王妃去世了? 燕熙努力搜索著原著的描寫,心頭一跳。 北原王一脈是重要勢力,因不是主角,有關變遷只有寥寥幾筆。原著里北原王宋青在這個時間節點戰死沙場,而后北原王妃領兵去搶北原王遺體,雖是搶回了,但也身負重傷,不久辭世。 這對夫妻為國殉難,就葬在狼峰關。 曾經,燕熙看到這里時,也是唏噓不已。英雄捐軀,在邊疆只換來幾抷黃土,而大靖朝的京城卻還是歌舞升平。 - 這世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燕熙知道自己現在露出什么神情都很做作。宋北溟的劍又往下壓,他只要稍稍一動,那劍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他用力抓住劍鋒,掌心的劍傷更深了。 血流如注。 燕熙無助地浸在水里,水被血染成的淡粉色,將他水下的礻果體掩了幾分。 他承受著對方的怒火,一雙眼盈著水汽,顯得很是無辜。在愈轉兇險的對峙中,他小心地開口:“可我也沒了母親?!?/br> 宋北溟厲聲質問:“你知道你母親都做了什么嗎?你母親早該死了!” 燕熙其實也很想知道,就算是死,也該死個明白。他從水里探出些身,仰頭挺胸問:“我母親不過是困于深宮的柔弱女子,她又能做什么?” 宋北溟獰笑起來,他手上加了力:“她矯作枉言便叫我兄長被貶為庶民;她勾勾手指頭,便在軍中安插了內應。這算柔弱嗎?” 燕熙被劍壓得往后仰去,他脖頸抵在桶沿上,水珠順著頸側往下淌。 水在變涼。 致命的劍鋒徘徊在燕熙喉間。他在這生死之間,倏地意識到對方并不想殺他。 若要殺他,何至于等到現在。 于是他松開了手,緩慢的坐直身子,挺直了背。 果然,那劍隨著他的起身,一寸一寸地避開。 “你不會殺我。否則你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毖辔醪皇救醯赝鴮Ψ?,冷靜地說:“你有關我母親的指責,皆是猜測。我失去了母親,又被摘了王爵,扔到這等無人問津之處,時時還有人來要我的命,我的處境并不比你兄長好。我和母親所倚仗的寵愛不過是空中樓閣,看著光鮮,實則虛無。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誰算賬,我想你心中有數?!?/br> 宋北溟眼神更加冰冷,竟是陰詭地笑了起來,他把劍尖移到燕熙下巴:“你說清楚,我該找誰算賬?” 燕熙越說越順,心中也越冷靜,他承受著對方凌厲的目光,濕水的面容很是可憐,可語氣卻是分毫不讓:“我是一個沒權沒勢的皇子,被囚在這里自生自滅。你問的,我一個字都不敢回答?!?/br> 宋北溟冷笑:“你話里有話,想叫我聽出什么?你以為,這樣故弄玄虛,便能把我打發走了么?” 燕熙睜圓的杏眼顯得無辜,然而他傾身逼進:“可你找我又算什么?我做錯什么要替別人還欠你的債?” 宋北溟厲聲質問:“你覺得無辜?” 燕熙梗直脖子反詰:“我什么都沒做,我甚至每天還為生計發愁,我從未想過害人,我錯在何處?” 宋北溟怒斥:“父債子還,母債子償,這是該你的,你還敢委屈?” “我當然委屈!”燕熙一把握住鋒利的刀口,急劇的喘息喊,“我母親死的不明不白,我父親對我不聞不問,我一肚子冤屈無處申討,還要平白承你的怨氣!” 作者有話要說: 請假:明日我有很重要的事,請假一天。 捉蟲和評論我都有看到。捉蟲會在下次更新前修改,以減少你們收到的修改提示。謝謝大家~ 第14章 坦誠相見 宋北溟道:“你可知北原的將士在雪天里連棉衣都沒有!你可知他們餓的時候連樹皮都啃!他們有人不是戰死在沙場,而是凍死在寒原!此次北原兵敗,朝廷問罪宋家,沒有一個人肯聽我說火石車在陣前炸死了自己人!踏雪軍為國賣命,你們這些龍子皇孫卻拿我們的命做政治斗爭的籌碼!” 燕熙火氣也上漲,他雙手撐著浴桶邊緣,五指緊抓,細眉緊擰,高聲道:“是了!政治斗爭!我是一個斗爭失勢的皇子,哪天遭遇不測不得而知!你們這些人,欺軟怕硬,挑軟柿子捏是吧?你有能耐去找那些得勢的人??!你好歹是新晉北原王,欺負我一個無依無靠的棄子,算什么英雄好漢!” 宋北溟頓住了刀,蹙眉打量著燕熙。 燕熙身子弱,這么一動氣,原本被熏紅的眼角加深了顏色,像他傷口上滴著的血一樣鮮艷又脆弱。他這樣瞪圓了眼望著人,又掛著兩睫水汽,看起來委屈極了。 宋北溟瞧了他片刻,面色微沉,森然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再跟你算你娘的賬!” 燕熙穿書以來,遇到的皆是變故,這副身子大半個月瘦了十幾斤,天生麗質隱約現出幾分來。 他此時坐在熱水中,雪白的肌膚浸在血水里,加上被蒸紅的眼和唇,竟是有幾分蠱惑的意味。 燕熙自己見不著,一時理解不了宋北溟的意思。 只是,宋北溟最后一句話著實讓他生氣,他嚯的一下就從水里站了起來,厲聲喝問:“我娘做錯了什么!你們的斗爭,跟我娘一個弱女子有什么關系!你這個王八蛋!” “你竟然還敢罵我!若不是看你年紀小,我今日便——”宋北溟乍然看到燕熙出水的身體,浸紅且稚嫩的身形因憤怒而細細顫抖。 宋北溟頓了一下,突感無法直視這樣完全展露的少年,他十分正人君子地偏開了頭,把刀背點在燕熙光滑的肩膀,按著燕熙坐回了水里。 他接著說:“今日便叫你去見閻王?!?/br> 燕熙承受著那刀的重量,無力反抗地浸在水中。 他真的恨透了自己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氣得臉更漲得紅了,整個人粉粉嫩嫩又脆弱可欺,像某種易碎的白瓷。 讓人既想要上手把玩,又惡劣地想要一把摔碎。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宋北溟震驚又警覺,他收了刀,退開一步,擋住了光。 沒了光,他眼前的人褪了那層朦朧的撩動意味。 宋北溟冷著臉打量著,他覺得遇到了對手。這人有著唐遙雪那種純美近妖的面容,眉目間皆是無邪,又皆是誘引,會叫人松懈意志。 要遠離。 宋北溟迅速冷靜,以一種旁觀的姿態去瞧燕熙,這回注意到的是燕熙淚眼婆娑的可憐神情和孱弱肌理。 這種脆弱的生命,他用指頭就能捏死。 可他來殺這種弱小報仇又算什么?無非是另一種恃強凌弱罷了。 他一朝淪為可憐人,便只能尋其他可憐人算帳么? 宋北溟思忖了許久。 今日來此的盛怒,在比他更無力反抗的人面前,緩緩下降。 他被無力反抗的困境嘲弄,卻絕不能讓自己變成被嘲弄的人。 最終,他無奈地發現,就算殺了唐遙雪的兒子又如何? 他自嘲一笑說:“我報復你算什么,不過是以卑鄙治卑鄙,也是小人行徑罷了?!?/br> 既然不打算殺了,他說罷提了刀,坦蕩轉身便走。 燕熙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坐在水中,看宋北溟要走,他愣愣地想:宋北溟不過比他長兩歲,其實也并未成年,盛怒之下還守著英雄氣度,很有氣節。 - 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燕熙只見宋北溟忽然折身回來,銀光乍閃,金聲刺耳,宋北溟的長刀擋住了破窗而來的飛鏢。 燕熙來不及看清形勢,便被一只手按進水中。 他隔著水只聽得噼噼啪啪一陣混亂的金戈彈擊之聲,他無法在水中長久閉氣,可按著他的那只手堅決無比,燕熙憋不住了,用力了掙扎起來,拍打出大朵大朵的水花。 他嗆了水。 隨即一陣劇咳,水灌進口中。 熟悉的溺水感又來了。 燕熙不想再淹死一次,胡亂地抓住了一截腕子,本能地用力攀扯。 那腕子的主人大約從他瀕死的力道里明白了什么,轉腕提他起身。 他這才發現,房里不知何時已熄了燭火,他在黑暗中被扔進床榻,緊接著一個少年的身軀靠了過來。 一段仍顯稚薄卻又堅實的后背,擋在他身前。 燕熙在黑暗中聽到宋北溟長而沉的氣息,他一絲不著地暴露在寒涼里,聞到少年身上熱烈的戰意。 燕熙竟是莫名地不感到懼怕。 四周靜極了。 燕熙只聽得宋北溟的有章法的氣息,以及接連不斷飛來的暗器。 每一枚都被宋北溟擋住了。 為避著角度,宋北溟越退越后,燕熙被擠著貼到了墻上。 冰冷的墻激得燕熙倒抽一口涼氣,這點微末的氣息變化竟也被在迎戰中的宋北溟注意到了。 宋北溟探過一只手來,從燕熙的右肩開始,順著往下摸。 燕熙知道對方是在確認他方才沒被擋住角度里的部位是否有傷口,便也沒有矯情,輕聲說:“我沒事?!?/br> 他聲息就落在宋北溟耳朵上,宋北溟身子僵了下,用力把他推得貼住了墻。 燕熙受力悶哼了一聲,只覺得這宋北溟一會好心一會壞心,實在是太難捉摸。 但最難捉摸的還是,宋北溟居然在救他。 這個兩次想要他命的少年,現在用身體當他的盾牌。 燕熙在這一刻體會到了看英雄電影時熱淚盈眶的感動。 有一種人,救人危難發自本能,無關于愛恨。 這世上,或許當真存在著超過某種比普通情義更高尚的英雄主義? - 在最致命的那一枚飛鏢擊來時,室外呼喊著“有刺客”的聲音響起的。 在火把透窗而來的間隙里,那把奪命的飛刃以極其凌厲的力道直刺燕熙的門面而來。 燕熙與宋北溟困在狹窄的床榻上,幾乎是避無可避。猛地一陣天旋地轉,燕熙被人攔腰抱住,身上一沉,一道身軀緊緊壓住了他。 然后便是“篤篤篤”幾聲,銳物釘入墻面的聲音。 這是最危急的時刻,燕熙不自覺地抓住了宋北溟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