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她的少女期[八]
記憶中海水是溫涼的,可在夢里浸泡后即刻變作一道道冰萃的刀,白青珈猛地驚醒。 此刻全身赤裸,像被陰毒的蛇尾攀爬,夢中的冰刀變作現實的畫筆,她小腹正被冰冷的顏料涂繪。 平鄢坐在床邊握著筆,漫不經心瞟一眼她。 “醒了?” 還是那間休息室,熟悉的床和熟悉的吊燈。 昨晚是夢? 嗓子異常干啞,她慢吞吞開口發問。 “昨晚?” 平鄢沾一點青紫色到筆刷上,隨即垂著頭專心繪抹,一邊敷衍她。 “昨晚怎么了?我們不是睡得很好?” 她盯著他久未發話,視線繞在他脖頸處一圈若有若無的紅痕,了然。 她明知故問。 “畫什么?” “綁痕,掐得不夠深,到時候拍不出來?!?/br> 白青珈平躺著任他動作,稍緩后又刻意發問。 “我襯衫呢?” 刷毛一頓,平鄢抬手扔了筆,面無表情盯著她小腹,語氣冷然。 “扔了,太難看,以后別買這種?!?/br> 他摔門離開,腳踝似乎還傷著了,走得有些狼狽。 一片寂靜,地板上一把魚線松散開,白日里窗簾還緊閉著,外邊不見光影,只聽忽地吹過一陣風。 海風應該也是藍色吧,白青珈莫名想起這一句。 平鄢總算沒有太畜牲,下午拍攝異常順利,清了場之后白青珈雖依舊覺得恥辱,還是強忍著入戲,一條過。 昏暗的布景,cut之后平鄢只坐在機子前入迷地盯著回放,沒人敢上來給她遞衣服,沒人理會她。 只有雪白的乳和深刻涂繪的勒痕被他們貪婪掃視,她抱著臂蜷在床邊,脆弱的蟬蟬和赤裸的白青珈在那一刻重迭成一個破碎的舊影。 最后還是方黎田的扮演者脫了自己的衣服,輕輕給她披上。 在陌生的異性面前袒胸露體當然不好過,更不要說以后放在大熒幕上供萬人欣賞。 可白青珈有什么辦法?違約金賠不起,母親在療養院也需要平鄢的關系打點,不論跳海是不是真的,她都只能是平鄢手里私有的小蟬。 這天過后他們照常拍攝,照例同床共枕,只是氣氛變得格外緊張。 他們不像是導演和女主角,更不像一對情人。 白青珈鮮少跟他對話,同劇組的人也是一樣,而平鄢變得異常焦慮,抽煙抽得愈兇,怒起時甚至連機子都敢亂摔。 白青珈不去管他,摔爛最好,她只管拍好自己的戲,其他一概不理。 她跟著他學會了抽煙,把沉默重新變作常態,也時常將自己認作蟬蟬。 而平鄢偶爾喝醉,夜里擰著她的肩強吻,一邊貼著她的脖頸抽泣。 小蟬,你會不會一輩子陪著我…… 小蟬,別離開我…… 等戲拍完了,等你不再是方蟬蟬,我們zuoai好不好…… 白青珈咬著牙強忍,等他睡熟了再一把推開,嫌惡地抹掉脖頸處一層淚。 平鄢是個太割裂太殘忍的人。 等我能獨當一面,等我有足夠的錢,平鄢,我總有一天會擺脫你…… [碎碎念:真的果咩那賽!蟹蟹一直給俺投珠的寶寶!嗚嗚嗚嗚慚愧死了!才憋出來了一點!太久沒寫手都生了,寫寫刪刪,今晚爭取熬夜再寫點,明天又要早起趕作業了嗚(戳戳手指)(嘆氣)(唉唉)(心虛)(撿起魚線)(勒脖子)(假裝自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