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和騙吻
人在難過,發燒或者疼痛的時候,身體會自發地形成一個保護結界。 情緒封閉,腦路回環,只有心跳會在固定的軌道線偏離,駛往真心之地。 白青珈現在就是如此,心火狂燒,嘴皮干燥,她埋頭在被子里無意識地哼哼唧唧,平日里藏在冷面之下的孱弱和嬌氣盡數暴露。 眼皮被熨斗貼過,又燙又沉。 她委屈得想哭,談郁為這個王八蛋,把她拐來這里是不是真的不安好心。 “談郁為……” “哼哼……難受……” 她才不管這次發燒是因為在雪林胡鬧還是因為浴室里的那場歡愛,反正都是談郁為的錯。 如果白青珈清醒時仍記得這一刻,應該也會驚訝于自己這樣黏黏糊糊的語氣。 她以為自己早就不會撒嬌,小時候被追債的人威脅不會,拍戲骨折不會,被人詆毀也不會。 可是在這樣對她來說算是微不足道的發燒的時候,她卻開始感到委屈,開始想念一個人。 所以人在被偏愛過后,是會無意識地試圖靠近溫暖嗎? guntang的淚水沿著面頰滑落到耳邊,她迷迷糊糊想,這一切會不會太奢望了呢。 而此刻上帝偏愛她。 腳步聲急促,輕薄的被單卷起,她被一個冰冷深重的懷抱勒緊。 發汗的額頭被另一片寒涼的肌膚貼住。 談郁為跪在床邊,閉著眼睛喘氣,喃喃。 “消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你要嚇死我……” 耳邊的淚被溫柔吮掉,他的唇瓣似冰,卻溫柔得讓她快要燃燒。 她用多少年的風吹雨淋換來這一刻。 在這場微不足道的傷寒病中,終于有人千里迢迢驅車萬里,帶著一身冰雪的寒涼來愛她。 情緒爆發,她抽抽搭搭地睜開眼,臉頰燒得發紅,卻還要強撐著捧起男人的臉去脖頸處啃咬,號啕大哭。 “你怎……你怎么才來?!?/br> “我肚子疼……談郁為……” “談郁為……我肚子疼……” “嗚嗚嗚嗚……我難受……” “你怎么才來啊……” 談郁為抱住她,撫著她腦后的頭發,任憑她在他懷里發泄,哭濕半件大衣。 他不知道情緒的根源在哪一刻,又是為何而爆發,但他選擇理解。 沙啞的聲線帶了點悶重的鼻音,他克制著開口,輕輕拍她后背哄著。 “我們吃藥好不好,不哭了寶寶?!?/br> “我先煮個紅糖水去,你乖乖躺著好不好……” 白青珈仍在抽泣,一臉淚痕偏頭看向他,委屈巴巴。 “你……你是不是想走……” “不走,你放心?!?/br> “那……那你抱我一起去?!?/br> 談郁為吻她額頭一下:“怎么生個病變成粘人精了?” 白青珈跟他對視,不過三秒又要癟起嘴哭。 談郁為無奈。 “好了好了,我抱你一起去?!?/br> 他幫她嚴嚴實實穿好衣服,才抱小孩一樣把她抱在左臂。 白青珈再輕也是個成年人,壓在胳膊上沉甸甸的。 后背傷口被牽扯到,撕裂一樣疼,談郁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但仍快樂。 到樓下測了個體溫,38.6。 掰了片退燒特效藥給她喂了,他才去廚房煮了一鍋紅糖水。 “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白青珈不說話,搭著沙發坐在他腿上,迷迷糊糊張開嘴。 談郁為是真喜歡她這軟咕嘰撒嬌的樣子,喉結微動,下身居然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糊涂蛋發著燒,沒察覺這人禽獸一樣又硬了,還軟乎乎地摟著他不肯松手,閉著眼乖乖把水喝完。 “好乖,要不要獎勵?” 白青珈咂摸一下嘴唇,閉著眼,重重了下頭。 “嗯!” “來,張嘴?!?/br> “啊……” 下一秒舌尖被叼住,談郁為按住她脫力要垂落的后腦,閉著眼含吮,肆意纏吻。 糊涂蛋燒沒了知覺,眼睛彎彎,只乖乖張嘴接受自己來之不易的“獎勵”。 紅糖的甜膩和生姜的沖味混雜,在她guntang的鼻息間被蒸騰得更加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