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動 第59節
書迷正在閱讀:拯救六界從談戀愛開始、女王在末世撿男人泄欲(NPH)、返航魚線(高H)、云水之歡[古言,1v1]、冬日薄荷(校園1v1)、森林(1v1 骨科)、見微知著(弟妹 H)、緣分若如初相見、草莓軟糖的約定、知魚之樂
“你就——”非要問個明白?心里是一個字也藏不??? 元策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喉結滾動了下,撇開頭去:“……太香了?!?/br> 姜稚衣輕咳一聲,也瞥開了眼。 一陣沉默過后—— “我——” “你——” 姜稚衣眨了眨眼:“你先說?!?/br> “浴桶被我用臟了,你今晚別洗了,就這么睡吧?!?/br> “你沐個浴能有多臟?”姜稚衣一愣,“你背我來驛站,不就為了讓我能沐好浴睡好覺嗎?我一定要沐浴過……” “沒有什么一定要,”元策一字一頓打斷她,“睡覺?!?/br> 姜稚衣還想掙扎,叩門聲突然響起:“少將軍,有您的信報?!?/br> 元策指了下榻,讓她躺上去睡,轉身出了房門。 報信的士兵跟著元策走出一段路,遠離了姜稚衣所在的上房,壓低聲道:“少將軍,京城來報,郡主身邊有名叫驚蟄的舊時婢女,三月前被山賊所傷,這些日子一直在鄭縣休養,前兩天傷好回了京城,得知您與郡主的事,正快馬加鞭朝這邊趕過來——” 元策驀地掀起眼來。 “您看要不要?”士兵抬起手刀,虛虛抹了下脖子。 風急雨驟的天,天邊翻滾的濃云間白光一閃,一道閃電破空。 元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摩挲了下,朝士兵點下頭去。 士兵得令頷首,匆匆步入風雨之中。 元策沉默著站在廊子里,忽聽一道驚雷響在頭頂。 隨之而來一聲女子的驚叫。 元策疾步走回上房,推開門,一眼看見姜稚衣捂著耳朵蜷縮在床角,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 姜稚衣抬起頭,一看見他便撲了上來。 “打雷罷了?!痹咴陂窖刈?,把人攬進懷里。 “什么叫打雷罷了……這驚蟄時節的雷最可怕了!”姜稚衣驚魂未定地摟著他的腰,“什么信報這么重要,還要出去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陌生的房里……” 元策輕輕吞咽了下:“沒什么?!?/br> 姜稚衣碎碎念起來:“……這屋里火燭就這么一支,以前這時節打雷的時候,驚蟄都會在寢間榻邊給我點滿燈樹?!?/br> 元策眼睫一扇:“驚蟄?” “對呀,你不記得了嗎,就是從小跟著我的那個婢女,不過她之前為保護我受了重傷,我也好久沒見她了……”姜稚衣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本以為等她傷好能給她主持婚事呢,這下再見不知要何時了?!?/br> “她對你——很好?” “當然啦,就像你今天對我一樣好,她可是這樣對我好了十年呢?!?/br> 元策擱在姜稚衣背脊上的手微微一僵。 “怎么了?”姜稚衣抬頭看他。 元策眨了眨眼:“那如果有一天,我跟她一起掉入河中,而你只能救一個人,你救誰?” 姜稚衣一愣:“你在說什么胡話?你倆都會鳧水,我又不會,我應該在岸上給你們鼓勁吧!” “……” 第50章 這人怎么回事, 上回計較她小時候喊那些皇子表兄“哥哥”也就算了,這回還計較她與婢女感情深厚? 姜稚衣不明所以地看著元策,見他不知在斟酌著什么, 片刻后突然起身, 說他再出去一趟。 風雨大作的天, 還有什么比一個擔驚受怕的她更重要? 姜稚衣想生氣,又想他今日背著她翻山越嶺只為她有個好覺,如若沒有要緊事, 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這簡陋的驛站臥房里……可她不過提了一嘴驚蟄, 這是叫他醍醐灌頂著了什么? 姜稚衣不解地坐在榻上, 還沒思索出結果,又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眼看整間屋子一瞬被照得慘白, 她心肝一顫,立馬鉆進被窩里去“掩耳盜鈴”了。 不知一個人瑟縮了多久,房門一開一合,熟悉的皂莢香靠近。 “你再走遠點, 回來給我收尸好了!”姜稚衣蒙著頭悶聲悶氣。 元策拉下她的被衾,讓她露出腦袋來:“你又沒做壞事, 這天雷還能劈著你?” “我看會劈著你!”姜稚衣轉過頭來冷哼。 元策嘆了口氣:“所以這不是不做壞事了嗎?” “什么?”姜稚衣愣愣看著他。 明知威脅靠近, 卻要他坐著等死, 元策閉了閉眼:“姜稚衣,你真是我命里的劫?!?/br> “什么呀,你真去挨雷劫了?”姜稚衣從被窩里伸出手來, 摸他額頭,“怎么又開始說我聽不懂的話了?” “聽不懂就睡覺?!?/br> 姜稚衣不滿地蹙了蹙眉:“胡言亂語幾句就想蒙混過關?你不在的時候,我聽了兩道雷, 兩道!” “那怎么著,”元策睨她一眼,“我現在上天去給你算賬?” “那倒不必,我給你兩個提點吧?!苯梢屡掳?,“第一,你今晚不能再出這個房門了?!?/br> 自然,她婢女不在,今晚注定要給她做婢男,元策點頭。 “第二,我要你今晚——正式給我侍寢!” “……” 元策遲疑著靠著床柱低下頭去:“……多正式?” “就不像以前你坐著,我躺著那樣,要兩個人一起躺著,抱著睡上一整夜?!?/br> “……”那真是,好生正式。 姜稚衣將枕子往外推過去一些,給他騰出半邊榻,掀開被衾:“快點,我都困了,別磨蹭了!” 元策沉默片刻,和衣上了榻。 姜稚衣一撒被角,被衾鋪開,蓋牢了兩人。她滿意地搭上他肩膀,手摸到他外袍:“你不脫外衣嗎?” 元策低頭看了眼她身上單薄的寢衣:“我也跟你一樣穿這么點?” “不然不難受嗎?要睡一整夜呢?!?/br> “不然才難受,要睡一整夜——呢?!?/br> 見姜稚衣還想叨叨什么,元策把人一把拉過來攬進懷里,閉上眼:“睡覺?!?/br> 姜稚衣枕著他臂彎側轉過身,抿唇一笑:“終于不用再羨慕寶嘉阿姊他們了?!?/br> “是嗎?”元策閉著眼輕哼一聲,“我還挺羨慕的?!?/br> “你還在羨慕什么?”姜稚衣抬眼看他。 元策垂下眼去,透過幽微燭火看見她微張的唇瓣,張了張嘴又閉上。 姜稚衣瞇起眼看他:“你是不是想親——” 話音未落,又是轟隆一道驚雷,燭火被漏進窗縫的風吹熄,屋里陡然陷入一片漆黑。 姜稚衣一個激靈抱緊元策的腰。 柔軟嚴絲合縫地推擠上來,沒了斗篷和外衣,比起跋山涉水一路貼在后背的觸感更為洶涌。元策緩緩提起一口氣,偏頭望向窗外,這會兒真有上天算個賬的意思了。 “我去……” “你去……” 一個低頭,一個抬頭,不知分寸的黑暗里,唇瓣相擦而過。兩人齊齊住了嘴,驀地閉上了呼吸。 任窗外風雨飄搖,春雷陣陣,也一動未敢再動。 漫長的沉默間,不知誰的鼻息噴薄而出,熱意窸窸窣窣,又麻又癢,像春潮帶雨,下進人心里。 元策慢慢地,試探著把頭低了下去。 感覺到唇瓣被輕輕含了含,姜稚衣微微一顫,攥緊了他腰間的革帶,人卻沒往后退。 像是拿到了她的通關文牒,那條濕熱的游魚又像上次一樣滑了進來。 元策低著頭一點點掃過她唇齒,一寸寸細細探索過去。 姜稚衣攥著他革帶的手打著顫,緊張得頭暈目眩,整個人熱烘烘的,像泡進一汪浴池里,力氣被慢慢抽空,手腳也綿軟下去。 察覺到她身體脫力般往下滑去,元策動作一頓,稍稍松開了她一些。 “……嗯?”姜稚衣迷茫地仰起頭來。 極佳的目力讓他在昏暗里也能看清她臉頰的潮紅和眼底的迷怔,元策啞著聲問:“這次怎么不怕了?” 姜稚衣眼神閃爍了下,小聲道:“上次不知道,這次知道了……” “知道了,也不覺得臟?” 臟?姜稚衣在心底重復著這個字,腦海里忽閃過他背著她行走在滂沱大雨里,一身泥濘的畫面,可是那個時候,她一點也不覺得他臟。 “我覺得阿策哥哥是全天下最干凈的人?!?/br> 元策目光微微一動,默了默,撈起她的腰,把滑下去的人往上一提,又吻了下去。 唇被撞得一麻,姜稚衣震顫著,仰起頭閉緊了眼睛。 溽熱蔓延,像春雨一潮又一潮降下,兩道喘息聲在黑暗里起伏著彼此呼應。 姜稚衣羞恥得腳趾蜷縮,人像成了一朵炸開的煙花,直到與他分開,仍舊閉著眼不敢看他。 良久過去,姜稚衣平復下呼吸,動了動麻了的腿:“你不脫外衣,把腰帶摘了吧……” 元策低下頭去:“你不是抓得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