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27節
…… 現在講究快速結案,所以下午證人們還要再去一趟公安局。 但來提陳思雨和陳軒昂的兩個女公安卻是單獨的。 院里人都給嚇到了,郭大媽說:“這丫頭好好的,你們押她干啥?” 徐大媽說:“她膽小,啥壞事敢不敢干的,你們甭嚇壞了她?!?/br> 女公安意味深長:“大媽,這小鬼對公安局可熟著呢,沒啥大事,跟以往一樣,問個話而已?!?/br> 原身經常勾的男孩們打群架,公安局,她確實是???。 倆姐弟進了公安局,單獨的房間,王大炮被銬著雙手,眼睛骨碌碌的轉,本是兩眼希望,但在看到軒昂空身一人后,立刻啐:“他媽的,你們玩老子?” 如今這年頭,沾了流氓二字就要勞改,馬上要宣判了,王大炮已經把牛吹出去了,說要上繳文物,結果這倆傻貨空手來了。 其實想了一晚上,他已經想通關節了,張寡婦跟陳思雨和謀做局,陳軒昂從中搗亂,他被陳思雨個小尖果兒做局了。 再看她死性不改,他兩目怒火。 “陳思雨,王大炮說你有東西要給他,有還是沒有?!迸膊惶蜔?。 陳思雨緊攥著軒昂的手,搖頭:“沒有!” “好你個陳思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蓖醮笈讵b獰大叫:“公安同志,我還有情況要反映,重要情況,事關敵特!” 沒東西上繳立功,他還可以舉報有獎。 眼看思雨姐弟被帶出去,他遠遠一口啐:“陳思雨你個sao貨,你完蛋了!” 陳思雨回身,積攢的憤怒噴勃而出,照著王大炮的臉就是啪啪幾個大耳光。 抽的他一臉紅痕,她的手都給打疼了。 王大炮還想啐,陳軒昂突然抬腳,只聽啊的一聲,他的鳥兒,要被軒昂給踢廢了。王大炮被銬著手無法掙扎,喊:“公安同志,他們打我,快抓他們!” “王大炮,我要再加你一條,侮辱女性!”女公安倒有點同情陳思雨了。 出來后又說:“不要被壞人威脅到,一切流氓死狗都是紙老虎,我們公安會無情的懲罰,教育他們,直到他們認識到錯誤?!?/br> 她出門后就去局長辦公室了,一進門就說:“領導,有關于敵特的情況!” 終于,圖窮匕現,狗急跳墻,事情走到敵特這一步了。 它也是軒昂一直以來在逃避,回避的殘酷。 瘦瘦的男孩好比一片漂萍,隨jiejie而沉浮,如今他一切的希望,都在jiejie身上。 他看到毛姆進了審訊室,公安局長也進去了,人們出出進進,臉上都掛著震驚與不可思議,片刻后,更多的公安涌了進去。 突然,方才的女公安又出來了:“陳軒昂,陳思雨,進來一下?!?/br> 命運的審判,在此刻終于到來。 桌子上擺著好一大沓紙,上面洋洋灑灑,全是軒昂看不懂的外文。 但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他媽胡茵寫的,因為只有她,直到解放后還用的是印有胡家典當行幾個字的筆記本,而本子上是有印刷日期的。 那些外文,是她從長達二十年的時間里抄寫的東西。 全是外文,還是好幾種! “這些文字,我們目前還不能斷定是哪國語言,東西我們也要請人分析,你們倆作為胡茵的子女,目前必須呆在公安局,配合我們調查?!本珠L說。 王大炮得意洋洋,目光仿佛在說:“你們死了?!?/br> 毛姆撫著胸口,一臉哀痛:外孫不做人,她能怎么辦,她都是被逼的呀。 “我繼母出什么問題了嘛?”陳思雨問。 局長說:“根據目前王大炮的反映,你繼母很可能是敵特?!庇终f:“但因為是外文,我們也看不懂,具體還要分析,求證!” 陳思雨假意害怕就向后縮:“那跟我們沒關系,毛姆是胡茵的娘,王大炮是胡茵的弟弟,胡茵不定是被他們教壞的,你們為啥抓我們,不抓他們?!?/br> 毛姆拍桌子:“陳思雨,胡茵雖然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可她是胡家教育長大的,她是敵特還是四害,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早跟她劃清界限了?!?/br> 陳軒昂冷笑,陳思雨纏了上去:“外婆您別這樣,我繼母原來對您那么好?!?/br> 毛姆慌不迭的躲:“離我遠點,我鄭重申明,跟胡茵早已劃清界限!” 公安局長示意,讓人去牢里提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來,認東西。 陳思雨本是哭的眼淚巴巴的,此時收了哭,卻說:“不用專門請人吧,我懂點外語,比如這張……” 她說著,拿起一張信紙,已經唱了起來:“達苯拉風薩迪抬額,的泵逆風薩迪拉方,呀尼東掃呢迪拉卡丹尼?!?/br> 話說,陳軒昂見過他姐各種拿手就來的高階表演。 可看她當場開唱,這也是頭一回,跟王大炮,毛姆幾個同時驚呆了。 別的角兒表演需要個舞臺,陳思雨不是,她隨時隨地就能演起來。 她嗓音嘹亮又激昂,仿如一只黃鸝鳥,又仿佛在浪花中盡情而歌的海豚。 公安局長乍一聽就覺得這調子很熟悉,而且聽出來了,這是法藍西文,但這年頭,敵特就是西化的東西,所以西化的東西是被禁止的。 為防陳思雨給她自己惹更多的麻煩,他忙阻止:“小鬼,快別唱了?!?/br> “我唱中文版吧?!标愃加暾f著,重新放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br> 毛姆她覺得這調子很熟悉,這是大街上經常會放的調子。 可她一老太太又不學歌兒,哪能懂這個。 只見一男公安舉起拳頭試了試,也跟著唱了起來:“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地主人!” 稀奇了,胡茵寫洋文,她就是敵特呀。 可咋連局長都站起來了,所有人立正,舉拳,同唱一首歌。 這些人都瘋了嗎? 小尖果兒,小浪蹄子,陳思雨的嗓音那叫個甜,調子那叫個高,沖出審訊室,它回蕩在整個公安局的上空。 毛姆眼睜睜的看著一幫公安唱完,集體朝著墻上的工農兵旗敬禮。 “《國際歌》的法藍西版,看著紙挺舊,解放前的東西呀?!币还舱f。 局長輕輕捧起紙,說:“沒想到胡茵同志覺悟這么高,三十年代就會抄法文版的《國際歌》,什么叫文物,這才是,它意義深重,特別珍貴?!?/br> 啥,合著她藏了多年的‘敵特證據’居然是文物? 毛姆眼珠子一轉,高舉手:“那可是我兒大炮上繳的,當是大炮立功?!?/br> 所有人回頭,望著這個剛才還在痛斥女兒,說她是敵特大漢jian的,老母親! 第22章 三堂會審 她前腳才跟胡茵劃清界限, 這就又來強拉關系啦? 局里倆女公安看不下去,都閉上眼睛了。 公安局長說:“毛姆同志,事不能這么辦, 這東西屬于胡茵的孩子們?!?/br> 毛姆拍桌子:“祁局長,我可是白毛女, 是你要團結的勞苦大眾,好嘛, 你因為一首歌就偏向個小尖果兒,你就是我的階級敵人,靡靡的罪人!” 局長都無奈了,就跟國歌一樣, 見了國際歌,大家合唱是慣例。 這老太太她怎么就,yin者見yin了呢。 偏偏王大炮也在拍桌子:“陳思雨,我知道那天晚上軒昂也在屋子里,我知道事兒是你搞的,把功勞讓給我,否則咱們就同歸于盡!” 局長當然有局長的威嚴,拍桌子,他說:“肅靜!”再說:“關于胡茵留下的東西究竟是什么,目前我們還沒有給定性,你們吵什么吵?”再看毛姆:“就算她抄了國際歌,她剩下的東西還有個路線問題, 如果她路線錯誤, 也是我們的階級敵人, 你要不要擔責?” 毛姆忙的擺手:“不要?!?/br> 祁局長說:“陳思雨和陳軒昂回家等消息, 有什么我們會通知的?!?/br> 這回軒昂懂了, 沒讓他們在公安局等,就證明胡茵的問題并不嚴重。 祁局長這是詐唬毛姆呢。 倆人才出審訊室,一女公安喊:“陳思雨?!贝D身,又說:聽說你進文工團了,小鬼頭,法藍西文唱得很不錯嘛,好好干?!?/br> “好吶?!标愃加甏鸬那宕?。 再走幾步,又遇上個中年男公安,把陳思雨截停,意味深長:“既然已經參加工作,就跟社會上那些渣滓斷干凈,有事打電話,局里的電話你知道的?!?/br> 陳思雨由衷感嘆,這個年代是貧窮,但是人們足夠積極,向上。 一局子慣客,稍微表現好點,人們就愿意用善的一面來看待你。 出了院子,軒昂氣鼓鼓的說:“你早就知道我媽寫的是國際歌,不跟我說也就算了,你還在公安局唱,你真是……” 可憐他人小見識少,不懂得陳思雨這種在將來,就叫抓馬女王。 不過并非陳思雨不想說,而是,在沒有看清楚之前,她也押不準那是國際歌呀,而她要不唱,不讓大家一起哼譜子,法藍西文,如今國內能有幾個認識的,找不到認識的人,他倆就走不了。 她唱歌,是為了今天不用白在公安局關上一天,坐冷板凳呀。 算了,弟弟還太小,也傻,她就不解釋了。 氣完,男孩再問:“除了《國際歌》,別的那些都是啥?” 除了法文版的國際歌,胡茵寫的全是俄文信件,于俄文,陳思雨會講,但認識的不多,所以她只知道那是信,至于信里寫了啥,她并不知道。 不過在解放前懂俄文的一般都是地下黨員,所以軒昂大可不必cao心。 耐心的跟這小男孩分析了一遍,陳思雨說:“等消息吧,指不定你有個地下黨員的媽呢,那咱倆就能改成份了,以后咱也是,又紅又專?!?/br> “王大炮很快就會被送走,咱這就算沒事了吧?”陳軒昂說。 陳思雨點頭:“當然沒事啦?!?/br> 看到一群人在跑,她拉住一個嬸子問:“嬸,出啥事兒啦?” “前門商店有供應的豬rou,大肥膘,快去搶???”嬸子說著,跑遠了。 陳思雨把票一股腦塞給軒昂:“快快,趕緊替咱搶rou去,越肥越好!” 其實事情不但沒了,而且可以說毛姆對陳思雨的報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