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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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西羌郡主能力出眾,所以如今的西羌掌權人成了西羌郡主。 這西羌郡主并非前越公主所出,而是西羌王第一任王妃的女兒,名陳鳳芝,與陳少陽為同父異母。 薛家是前朝舊臣,薛宜寧如今又是新朝大將軍的夫人,她覺得由自己出面去見一見這位郡主,至少弄清她的想法,是可行的。 決定好之后,薛宜寧向涼州西羌王府送了拜帖。 西羌郡主很快給她回了帖,定好兩日后接見她。 擔心張平得知后反對她去,她還特地將張平派去了做別的事。 原本一切準備妥當,誰知要去當日,燕兒卻突然肚子疼,去不了。 宅中的確還有丫鬟,但這些丫鬟都是到涼州后隨便采買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小姑娘,到她這里也不過施了幾天粥,什么也不懂,聽說要去異族王府,嚇得路都不會走了。 若是去別的地方倒好,去見西羌郡主,卻不能太寒酸了。 最后無奈之下,只能選了劉小杏跟在身旁。 雖然她來自孚良村中,卻是個外向性子,膽子大,又容貌不俗,倒比她宅子里這些丫鬟好一些。 去西羌王府的路上,劉小杏突然說道:“夫人和將軍,真是一對神仙眷侶?!?/br> 薛宜寧一愣,問她:“為何這樣說?” 她與駱晉云,在京城便是人人知道的怨侶,絕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是神仙眷侶。 劉小杏說道:“將軍擔心夫人,留了這么多護衛保護夫人,還專門讓人在院子里搭了秋千架,可見將軍是很喜歡夫人的。而夫人呢,因將軍在邊關打仗,便守在這里陪將軍,救濟難民,這不是神仙眷侶是什么?” 薛宜寧從沒聽過有人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她和駱晉云,十分不習慣,下意識就否認道:“我留在這里,也不是為他,而是覺得,是職責 所在,畢竟我父親是做官的,丈夫也是?!?/br> “但我聽燕兒說,將軍生得一表人才,高大俊朗,與夫人十分般配,夫人肯定也是十分喜歡將軍的?!眲⑿⌒诱f。 薛宜寧不回話了。 她意外,兩個丫鬟私底下竟會覺得他們般配。 她覺得不是這樣的,卻又不知該怎么回。 隨后劉小杏便感嘆道:“我在夫人身邊待了這么久,也覺得夫人哪里都好,長得美,會寫詩,會彈琴,對人也好,喜歡夫人的男子一定很多?!?/br> 說話間,她臉上露出幾分落寞來。 薛宜寧想她興許是記起了傷心事,說道:“并沒有很多人喜歡我,更何況,有一人喜歡就夠了,要那么多人喜歡做什么?” “那夫人至少不會遇到喜歡一個人,可那個人卻不喜歡自己的事?!眲⑿⌒诱f。 薛宜寧看向馬車外。 她當然遇到過。 別人總夸她,卻不知在裴雋面前,她也只有默默喜歡的份,畢竟他太耀眼了。 人最難受的事,的確是默默喜歡一個人。 最幸運最開心的事,也莫過于,那個默默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而最痛苦的,卻是經歷這些后,卻什么都煙消云散,沒有結局。 一晃眼,她嫁人竟然已經三年,很快就要到第四個年頭了。 若不是劉小杏提起,她都要忘了喜不喜歡這種事。 “這些,是你們小姑娘才會在意的事,如今邊境大亂,我只想若能早日太平才好?!彼f。 劉小杏沒說話了,只是看著她,眼底生出幾分愁緒來。 西羌原本是草原上逐草而生的外族,歸順中原王朝后,在涼州城建了西羌王府,雖是按中原習俗所建,但不免保留了些異域風情,王府內也并不似中原人的園子一樣水榭樓臺,假山疊石。 西羌郡主,名陳鳳芝,善騎射,武藝高強,至今年逾二十五,卻未嫁。 這是個志在王權的女子,也是薛宜寧私心里所佩服的女人。 婢女帶她進郡主院中,她向堂下坐著的西羌郡主行禮。 郡主道:“駱夫人不必多禮,請起身就坐?!?/br> 薛宜寧坐于她左下手,略一抬眼,便見到西羌郡主真顏。 陳鳳芝有幾分秀氣,氣質卻是剛硬的,而她此時正一動不動看著自己。 那種目光,讓她覺得意外。 似乎帶著欣賞,帶著侵略,她從沒在女人身上看見過這種眼神。 果真是善武又手握重權的西羌郡主么,竟如此讓人有壓迫感。 薛宜寧不由垂下頭,說道:“我隨夫君前來涼州,客居涼州這么久,卻還沒見過郡主,特來拜會郡主。早聽聞郡主威名,今日一見,覺得郡主果真為天下女子楷模,巾幗不讓須眉,讓我等嘆服?!?/br> 陳鳳芝看著她笑道:“正巧,我也聽說過夫人貌美,今日一見,果然是國色天香,光彩照人?!?/br> 不管這郡主是真心夸贊,還是客套之辭,薛宜寧都聽慣了,并不意外,但她實在受不了這郡主的眼神,不知為何,總讓她渾身不適,莫非是因為郡主是異族人? 薛宜寧不明白,只能笑道:“郡主謬贊了?!?/br> 陳鳳芝笑道:“我自然不是謬贊,是真心為夫人美貌傾倒,果真還是京城水土養人,夫人這臉蛋,這身子,竟像是水做的一樣?!?/br> 薛宜寧沒法回話,只能溫和地笑。 第83章 半晌她才順著陳鳳芝的話說道:“若郡主想, 也可去京城看看?!?/br> 往年西羌王都去京都向大越皇帝朝拜,后來換了大周,西羌王正好病重, 朝拜還未開始。 她這話, 便是開始入了正題。 然而陳鳳芝卻岔開了話題:“夫人可還習慣涼州?” 薛宜回道:“我自幼長于閨中, 到了涼州, 才第一見沙漠,第一次見草原,也是第一次見有如郡主這般英豪女子, 至今仍慶幸有此機會?!?/br> “不錯,長于閨閣的中原女子, 與西羌女子確實截然不同?!标慀P芝看著她說。 她的眼神,薛宜寧忍不住就垂首避開。 兩人寒暄幾句, 陳鳳芝道:“聞知夫人來,特地讓人備了烤羊rou,這草原上的羊與田間的羊可不同, 夫人嘗嘗?” 薛宜寧回道:“謝郡主?!?/br> 心里卻有些落寞,也有些意外。 這郡主絕口不提西羌與大周的關系,她便知道是沒戲了,人家連提都不愿提。 但她以為陳鳳芝多少會問兩句有關琴的事,沒想到竟也沒問。 就算她的琴技陳鳳芝瞧不上, 可她是鳴玉的主人啊,但凡愛琴之人,都會想見一見鳴玉, 聽一聽它的聲音,薛宜寧不知陳鳳芝為何毫無興趣。 按朝中的各種信息來看,陳鳳芝都是喜歡聽琴的, 就連她身旁女官,也以擅撫琴而聞名。 就在她心思重重時,婢女已將烤好的羊rou抬過來。 與羊rou一起呈上來的,還有香味四溢的葡萄酒和碧綠夜光杯。 陳鳳芝端起酒杯道:“這是涼州特有的白玉葡萄酒,夫人遠道而來,我敬夫人?!?/br> 薛宜寧說道:“郡主客氣了,本該我敬郡主?!?/br> 酒入口,她發現這酒竟比她在涼州嘗過的普通葡萄酒烈得多。 于是也不敢多喝,只小酌了一口。 沒想到陳鳳芝喝完,卻將杯口倒了過來,示意自己已一干而盡,然后道:“夫人請?!?/br> 薛宜寧將杯中剩下的酒喝完,拿手帕蘸了蘸嘴角,默默將大半酒都吐在了手帕上。 她也不知,自己為什么就如此謹慎,不敢喝多。 但下意識就這樣做了。 果然,陳鳳芝又讓婢女給她倒了第二杯。 薛宜寧看著酒,主動提起此次戰事,問道:“如今邊境戰事緊張,不知西羌族人是否有受到影響?” 陳鳳芝回道:“那倒沒有?!?/br> 薛宜寧說道:“之前滯留在南方的援兵已陸續前往邊境,取勝之日近在眼前,若是郡主此時……” “將軍夫人一介柔弱女子,竟敢孤身留在涼州,著實不易,我再敬夫人一杯?!标慀P芝說。 薛宜寧明白,陳鳳芝就是有意岔開話題的。 似乎打定了主意,絕口不提這件事。 這讓她奇怪,莫非陳鳳芝不是在猶豫徘徊,而是已經作了決定? 陳鳳芝喝完杯中的灑,朝她道:“夫人請——” 她故技重施,也刻意在杯底留了少許酒沒喝。 如此支撐著,好不容易酒宴結束,她還保持著清醒。 但酒著實太烈,后勁大,她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陳鳳芝關心道:“夫人可是不慣飲酒,有些頭疼?要不然到我房中休息片刻?” 她如此熱情,薛宜寧心中意外,卻下意識就搖了搖頭,回道:“我確實不勝酒力,有些頭疼,就不打擾郡主了,這便先行告辭,回去休息?!?/br> 陳鳳芝既然無意和她談出兵的事,她也不愿再在此逗留,說實話,她還真不太喜歡聽陳鳳芝說那些奇怪的話,逼著她喝酒。 陳鳳芝一聽說她要走,立刻從座上起身到她面前道:“夫人既身體不適,何必急著回去?要不然,我讓人給夫人喝一碗醒酒湯?”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起她。 被她觸及肩頭,薛宜寧整個人一振,立刻要躲開,她卻緊緊扶住她:“夫人,不如我扶你去歇息?” “不敢勞煩郡主,我還是先回去,改日再來拜會?!毖σ藢幷f。 這時劉小杏說道:“郡主,夫人身旁那幾名護衛是將軍親自囑托的,魯莽得很,待會兒鬧了誤會就不好了,還是讓夫人回去吧?!?/br> 薛宜寧暗嘆她果真沒帶錯,膽大又有謀略,這話說得太好了,卻還是語帶斥責道:“杏兒,不可無禮?!?/br> 陳鳳芝看一眼劉小杏,松開了薛宜寧,頹然道:“那我送送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