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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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寧一見那詩集就怔了一下,問子清:“怎么回事?” 子清說道:“我和玉溪早就覺得這陳mama不對勁,好幾次夫人在屋子里和人說話,她都在外面鬼鬼祟祟,像偷聽似的,可惜沒證據。這次總算被我們抓到了,夫人將這書埋在了院子里,她趁午后沒人,偷偷去挖,被我們逮個正著!” 薛宜寧看向陳mama。 陳mama不是她從薛家帶過來的陪嫁,是駱家的人,在院子里管著花木,器具之類,倒確實常在院內屋里走動。 薛宜寧緩緩在堂前椅子上坐下,問她:“陳mama為何這樣?” 陳mama不說話。 薛宜寧說道:“這書是我埋的,埋的時候身邊只有子清,再無旁人,你卻能輕易挖到,證明在附近躲著看到了,所以,你是在盯著我?” 她說話溫和,卻思路清晰,直指要害,隨后問:“盯著我做什么?誰讓你盯的?” 問話時,薛宜寧想到了老夫人和黃翠玉。 府上只有這兩人有理由做這件事。 只是她從來沒想過,這兩人竟有這樣縝密而可怕的心思,買通她院里的人來盯著她。 陳mama仍站著,也沒跪下,也沒受驚嚇,只是不說話,看上去指使她的人不像是黃翠玉。 黃翠玉只是她弟媳,又不管家,不可能給陳mama這樣大的底氣。 莫非是老夫人? 可老夫人真有這樣的心機么? 見陳mama仍不開口,她說道:“不說就算了,我便先發賣了你,回頭隨便查一查誰和你偷偷見過面,就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誰了?!?/br> 說完就朝玉溪子清吩咐:“帶下去吧?!?/br> 陳mama一聽說要發賣自己,才慌了起來。 她背后是將軍,她當然不怕,可眼下將軍卻不在府中,等將軍回來,她都已經被趕出去了,將軍怎么可能專程去把她接回來? 于是陳mama立刻道:“是將軍讓我盯著夫人的,親口說的,夫人沒權力發賣我!” “將軍?”玉溪不相信道:“將軍怎么會吩咐你做這種事?” 陳mama立刻道:“是將軍親自找的我,要不然我一個下人,哪有那么大膽子來盯夫人?從夫人行巫蠱術開始,到夫人悄悄喝藥,私自夜出,我都會如實稟報給將軍,夫人若不信……”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是將軍吩咐你做的事,我自然罰不了你,你先下去吧?!毖σ藢庮j然道。 老mama覺得她的樣子太過平靜,看看她,又看看子清,最后心知這兒不宜久待,立刻就轉身出去了。 子清擔心薛宜寧,輕聲道:“夫人別太傷心,要不然……等將軍回來,問清楚再說?!?/br> 薛宜寧沉默不語。 她不想問。 也不想說更多,裴雋如今也要走了,和談結束,駱晉云似乎也要回邊關了,她覺得,該是她給出答案的時候了。 該辦的事,拖下去也沒有意義。 第63章 駱晉云回府, 就聽阿貴來稟報,陳mama在院中等著。 隨后阿貴就解釋道:“陳mama好像是在夫人那兒犯了什么事,被攆出來了, 我問她她也不說, 就說要見您?!?/br> 駱晉云這時便心知不好。 他看看阿貴,眉眼一時疏冷下來。 時間太久, 他都忘了有陳mama這人了,如今,多半是出事了。 快步走到和正堂,一進院,陳mama便迎上來,求救道:“將軍——” “進來說吧?!彼f著, 心里已經明白她大概要說什么。 他進屋去, 陳mama立刻跟上,等進了屋,就向他說道:“奴婢今日又見到夫人在鬼鬼祟祟埋什么東西, 就悄悄在旁邊看, 等中午院里沒人了,準備去挖出來看看。結果才挖出來, 玉溪和子清兩人就跑了出來, 說奴婢是內賊……” 為了顯得自己忠心與無辜, 她特地夸張了許多,薛宜寧鬼鬼祟祟, 然后又繼續道:“后來夫人回來,知道奴婢查探她,便生了怒,要將奴婢發賣, 奴婢沒辦法,就說是將軍讓奴婢盯著夫人的……” 說到最后,陳mama就發覺駱晉云臉色不對。 她心中一慌,怕主子怪自己將他供出來,連忙跪下道:“將軍恕罪,奴婢之前也是咬緊牙關沒說實情,可夫人竟說要直接發賣了奴婢,奴婢當時一聽就慌了,這才一不留神說出了將軍……” “你是怎樣說的?”駱晉云問,并不想與她糾結是不是供出他的事。 陳mama這會兒不敢瞞騙,努力回想,垂下頭,小聲將當時的話說出來。 駱晉云沉默。 陳mama緊張地等著。 隨后他才又問:“她聽到后是什么反應,說了什么?” 陳mama再次回想,說道:“沒什么反應,就說,知道了,就讓奴婢出來了?!?/br> “沒什么反應?”駱晉云問。 陳mama又想,確認自己想清楚了才又小心回答:“反正……沒發怒,沒生氣,就淡淡的,可能苦笑了一下,也可能沒有,奴婢記不太清?!?/br> 駱晉云沉吟片刻,說道:“好了,你下去吧,這幾日不用去夫人那邊做事了,先歇著,其余的事再說?!?/br> “那將軍,奴婢……” 駱晉云知道她的擔憂,回道:“放心,不會發賣你?!?/br> 的確是他當初的吩咐,與陳mama自然無關。 得了他的保證,陳mama這才放下心來,起身退下。 還沒離屋,駱晉云又問:“夫人那邊今日還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陳mama搖頭,隨后回:“夫人今日去看老夫人了?!?/br> 駱晉云點頭,讓她離開。 他握著坐椅扶手處,沉默無聲,手掌慢慢收緊。 阿貴送來茶水,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開口多問,只在旁邊候著。 沒一會兒,如意卻過來,說道:“將軍,夫人過來了?!?/br> 阿貴明顯感覺到駱晉云整個人一震。 竟有一種,非常緊張的,無措的,甚至害怕的感覺,這讓阿貴想起自己小時候,有時他犯了什么大錯,正好被他爹發現,便是這個樣子。 阿貴覺得自己一定是感覺錯了,將軍去見皇上都是氣定神閑的,只是聽見夫人來,怎么可能會緊張呢? 說話間,薛宜寧已經進了院子,一步一步往里面走來。 她穿著一身湖綠色的大袖衫,裙前垂著環佩,在行步,卻又極其端穩,只有裙側垂著的披帛被風拂起,輕輕飄動。 駱晉云靜靜看著她,神色沉迷,唯恐露了一剎。 如意已經迎上前去,在院中和她道:“夫人,將軍在屋里呢?!?/br> 薛宜寧臉上露了一抹笑,點點頭,緩步進屋來。 “將軍?!彼驹谒砬?,說道:“聽聞將軍回府,我有一事,想同將軍說?!?/br> 駱晉云“嗯”了一聲,看一眼阿貴。 阿貴很快就退身下去,如意也說道:“我去給夫人上茶?!?/br> 薛宜寧開口:“不用了?!?/br> 如意便應聲退下。 駱晉云一直沉默著,薛宜寧坐到他身側椅子上,猶豫一會兒,說道:“將軍之前說,關于和離的事,讓我再想想,如今南越使臣已經要離京,我想我也想好了答案——” “你可愿意,隨我去邊關?”駱晉云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轉頭問。 薛宜寧微愣,重復道:“邊關?”頓了頓,才說道:“孚……孚良?” 她難以相信,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駱晉云說道:“孚良是邊塞,如今大多是駐軍。讓你去的是與孚良相隔數百公里的涼州城,軍中補給都從那兒過,城中也算西境繁華之地。我見你閨房中也有許多《水經》,《山經》,《地理志》,或許,你也愿意出去走一走?!?/br> “可我是女眷,怎能在戰時與將軍同行?”薛宜寧不解道。 駱晉云說道:“我近日也要返回西境,但軍隊集結卻沒這么快,所以我此行并不用急行軍。涼州城附近有羌人,曾建西羌國,越朝開國之初,西羌王自知不敵,開城門向越朝投降,從此越朝皇帝則封西羌國主為西羌王,西羌向越朝稱臣,每年朝拜。大周開國后,西羌也照例稱臣。 “西羌有三萬鐵騎,此次烏桓入侵,皇上曾派人向西羌求援,西羌卻無故推諉,拒不出兵?;噬蠐牡氖?,西羌此地畢竟是外族,人心不穩,但大周暫時無暇顧及,若它有一日加入反周陣營,便大為不妙。我可上奏皇上,讓你去做說客,說服西羌安心歸附大周?!?/br> 薛宜寧驚疑道:“我并非能言善辯之人,還是女人,也不會說那羌人的話,那羌人怎么會聽我的?” 駱晉云說道:“西羌王早已臥病在床兩年,如今的掌權者,是西羌王長女靈武郡主,她是女人,而且,她愛聽琴?!?/br> 薛宜寧久久不能言。 駱晉云明白她的震驚。 連他自己也震驚。 甚至直到話說出口,他還是猶豫的,他怕薛宜寧真卷入這里面,會有危險。 但他太想把她帶在身邊了。下一次回京,還不知是什么時候,他怕一切失去掌控,等他下次回來,她真的不在駱家了。 薛宜寧既震驚,又猶豫。 她的確看了許多山川河域的書,也的確幻想過去外面看一看,但一切的幻想,都止步于十八歲,大越滅亡,裴雋遠走,她嫁給駱晉云。 從此,駱家就是她的歸宿。 甚至,就算和離,也只是從駱家到薛家,或是到個別的什么家。 涼州,她也曾聽過胡笳,聽過羌笛,讀過《涼州詞》,有一天,她竟能去? 大越危亡時,她也曾想過若自己是男兒,必然要上陣殺敵,以守國門,如今,駱晉云竟讓她去游說西羌郡主? 她要做那千古名臣晏子、蘇武之輩所做的事,卻是為大周…… 駱晉云說道:“此事,你也可以先想想,我離京,大概還有兩三日?!?/br> 薛宜寧突然問:“可將軍,為何要帶我去?說服西羌郡主出兵,似乎也不是將軍該煩惱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