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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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到時,卻見駱晉云已在堂前坐著。 他平日并不會每日來請安,就算過來,大概也與她們兒媳不是一起,像今日碰到的機會并不多。 她請安后在一旁坐下,便聽駱晉云在問著老夫人之前頭疼之事,便知他是掛念老夫人的身體,所以才過來。 沒一會兒,黃翠玉來了,與她一同來的,還有駱家二嬸娘。 駱家二嬸娘偶爾會來坐坐,今日和黃翠玉碰到一起了,所以一同過來。 如玉溪所料,黃翠玉帶著鎖兒,抱著出月子的栓兒,眉眼帶笑,神情得意。 駱家如今就兩個孫子,兩個孫子都是她所出,她 自然得意。 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歡喜,讓奶娘將栓兒抱了過去,逗起了小孫子。 黃翠玉先請了安,又讓鎖兒給奶奶請安,見駱晉云也在,倒也恭恭敬敬叫大哥大嫂,然后才坐下。 老夫人喜歡孫子,便對她也關心一些,問道:“瞧你氣色還不錯,身子都好吧?” 黃翠玉今日來,也是憋了一口過來的。 前面要點燕窩沒要著,后面還因為一盆破花讓人找上門來,回頭又因此被駱晉風責怪,到今天出月子,一早便知早膳都換了。 以往早上能有四五道點心,一碗湯羹,什么牛乳紅豆糕,棗泥卷,水晶蝦餃,雞絲松茸粥,換著來,今日卻只有一碗白粥,幾道小菜,連配的饅頭都是白饅頭! 她知道,薛宜寧上次受了氣,這會兒一定會變著法的整她,沒想到這么快,才出月子,就把菜給換了,她今日偏要來討個說法。 眼下婆婆問她身體,又有二嬸娘在,她便順勢道:“托嫂嫂的福,前面我說沒力氣,讓晉風去找嫂嫂,嫂嫂勻了我幾兩桂圓,我吃了,大概是有用,氣色不錯。只今日還沒吃,回頭讓丫鬟去煮碗雞蛋面去?!?/br> 老夫人知道她是在諷刺大媳婦小氣、手上好東西多,卻假裝沒聽懂,只是問道:“今日怎么沒吃,早膳不合胃口?” 黃翠玉嘆聲道:“大約是胃口本就不好,看見白粥和茄子就不想吃,旁人說小月子才是一個月,大月子得百天,怕是小月子才過的原由?!?/br> 老夫人想起來,出月子了就不用單獨開小灶做膳食,是她交待的。 但這時黃翠玉當著這么多人提出來,又有二嬸娘在場,顯得她小氣,便假裝忘了,問薛宜寧道:“怎么今日就把膳食換了嗎?” 老夫人知道,沒有媳婦推責任給婆婆的道理,所以大媳婦絕不會說是她交待的。 果然,薛宜寧回道:“之前是給弟妹特地開的小灶,給她補身子,若是要坐百日月子,我吩咐廚房去,還是按原樣,不用和我們一樣膳食?!?/br> “按原樣吧,你弟妹連著生了兩個兒子,所謂是勞苦功高,咱們家也不是吃不起好一些的,有什么好的補品,盡管吃?!崩戏蛉苏f。 薛宜寧回說:“是?!?/br> 黃翠玉越發得意,一邊道:“多謝母親?!币贿呌终f道:“補品我倒不懂,還是要問大嫂,反正我也沒吃過什么好點的東西,大嫂就不同了,燕窩,蟲草,阿膠,吃不完倒了都成,我吃著大嫂勻我那幾兩桂圓,就覺得挺好的,比我之前吃過的成色好,大嫂還說吃不下?!?/br> 除了節慶,駱晉云很少和家中這些女眷們一同坐這么久。 他今日來,就是昨夜聽了玉溪與子清那番話,想來一趟,若是聽到黃翠玉真以兩個兒子為傲,對薛宜寧言語譏諷,他便回一兩句話,以彌補之前蘭花一事上對薛宜寧的虧欠。 卻沒想到,黃翠玉說的話遠比他以為的更尖酸刻薄。 就是他聽了也生氣。 于是開口道:“弟妹的意思是,你大嫂管中饋,卻中飽私囊,以理家之便從中謀求私利,自己有燕窩蟲草之類昂貴補品吃不完便倒了,你只能吃些清粥小菜?” 被他一問,黃翠玉不由愣住。 她想到薛宜寧會反擊,也想到怎么回,反正不管薛宜寧怎么回,這事也說不清,就是打個嘴仗而已,只要婆婆不出來說話,薛宜寧就拿她沒辦法。 而婆婆向來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肯定不會幫誰說話的,薛宜寧這回只能受著。 可她沒想到大哥會說話。 他向來少言,又是城府極深的人,黃翠玉不怕婆婆,卻更怕他,輕易不敢惹。 眼下他突然發問,又問得如此直接,黃翠玉一慌,連忙訕笑著回 道:“那哪能,我當然沒那意思?!?/br> “是嗎?”駱晉云反問。 黃翠玉見他輕易不肯罷休,便連忙道:“誰不知道大嫂嫁妝多,娘家又好,好東西都不忘了女兒,常往這邊送,我就是感嘆大嫂出身好,不像我似的?!?/br> 由她說出口的暗刺,又由她自己收了回去,將薛宜寧手上的昂貴東西歸結為了嫁妝和娘家。 駱晉云此時緩聲開口,卻不是對著黃翠玉,而是對著老夫人:“母親,家中的賬自宜寧手上過,最后卻也交到了您手上,日后再有人說出這些引人非議的話,不只讓宜寧難做,也是對母親的中傷,母親萬不可姑息?!?/br> 老夫人想想,覺得是這道理,便點頭,“你說的是?!?/br> 說著看她向黃翠玉道:“咱們家從幽州過來,全靠兒子丈夫爭氣才掙下這家業,所以家里一向節儉,不做鋪張浪費那些事,但你們要是開小灶,自己拿錢買些吃的用的我也不管,你們看見別人有,就自己去買,別說三道四?!?/br> 黃翠臉蔫了下來,低聲道:“是,是我一時嘴快,說錯了話?!?/br> 眼看著她道了錯,事情已經過了,沒想到駱晉云繼續道:“再有,日后諸如坐月子這種事,母親不如出個定制,日后都依定制行事,以免母親一時忘了,前后不一,徒增疑惑?!?/br> 這話說的,自然是剛才那月子期間膳食的事。 駱晉云當然能猜到,同是兒媳,又沒有先例,薛宜寧肯定不會自作主張決定弟媳月子怎么坐,而是會來問母親,讓母親定奪。 出月子便停小灶的決定,肯定是母親作出的。 只是母親好面子,黃翠玉又有心作難,母親便將責任推在了媳婦身上。 薛宜寧無法頂撞母親,只好默默擔下。 他如今才覺得,上有眼光淺短的婆婆,下有潑辣刻薄的弟媳,薛宜寧這主母的職責,做得十分艱辛。 聽他后面這句話,老夫人也是意外。 她沒想到兒子竟將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可他沒點明是為剛才那事,她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回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忙你的事就行了,還來cao心這后院的事?!?/br> 駱晉云沒再說話,目光微微偏向薛宜寧。 她仍是那樣坐著,神色上也沒太大變化。 他不知道,她是否有高興一些。 這時二嬸娘似是為了打圓場,說道:“栓兒的滿月酒,請帖是不是要發了?我怎么聽說南方立了新帝,重建了個朝廷,皇上心情不好,他二叔說這期間喜事最好簡單點辦?” 老夫人卻是不知道,問駱晉云:“是有這回事?” 駱晉云沉聲道:“是?!?/br> 黃翠玉剛才被下了面子,這時連忙開口道:“這個我也聽晉風說了,說是在豐州,當皇帝的是以前的五皇子,那個逃走的裴世子還做了尚書?!?/br>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竟然忘了,那裴世子就是大哥放走的…… 偷偷看向大哥,只見他臉色暗沉了許多,就連薛宜寧都跟著白了臉,緊緊捏著手上的帕子。 她便趕緊補充道:“以前他們就打不過咱們,現在也不用怕,有大哥這樣的大將軍在,要不了多久便能把他們全押過來!” 薛宜寧微微低下了頭,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失態。 她也才知這消息。 哥哥之前說過,從此,他們便是前越與大周,水火不容。 如今她才知道,他竟做了尚書。 他的確有這樣的才能,只是……雙方對峙,這便開始了么? 第48章 從福祿堂出來, 駱晉云在前方站定。 待薛宜寧走到他面前,他便開口道:“滿月酒一事, 可以小辦, 但無須太過謹慎,南部之亂,朝廷早有應對, 不日即可平?!?/br> “是?!彼p輕道。 駱晉云看著她蒼白的面色, 將原本要說的話放在了心里。 南越余孽,強弩之末, 遲早將被朝廷剿滅, 不過是時間長短。 而南越新帝或是裴雋, 必然是死路一條。 但他怕她承受不住。 見他不再說話,她朝他福了一禮,一步一步往金福院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他想,此時此刻,她在想什么呢? 慶幸那人果真逃出生天? 擔心那人? 或是想起, 也許終有一日,自己的丈夫將會與他對陣? 如果到那一日, 她希望死的是誰? 回到金福院, 薛宜寧扶了門框, 遠遠看向南方的天空。 曾經他們想過, 若前線軍士戰敗, 他們就算文弱, 也要攜手共同抗敵, 直至最后一刻。 她以為, 要么, 叛軍被平,她和他成親,白頭到老。 要么,叛軍攻入京城,國破家亡,她和他同上戰場,以身殉國,死在一起。 兩條路都是她平生夙愿,卻萬萬沒想到,最后他們走了另一條。 他確實抗敵到最后一刻,而她,嫁給了他們的敵人,做了他殺父仇人的妻子。 違背誓言的那個人,是她。 …… 半個月后,駱府辦小公子的彌月之喜。 雖不算大cao大辦,但府上也是張燈結彩,彩繡輝煌,京中顯貴來賀,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這一日,薛宜寧一早就在后院忙活。 從清晨開始,忙府上各項布置和茶點準備,到巳時,賓客漸至,薛宜寧則在后院接待女客。 老夫人輩分高,不用親自出來迎客,黃翠玉是二房媳婦,老夫人也看不上她言行,但凡這樣的事,便是薛宜寧露面。 后來,薛宜寧就見到了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