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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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點著,玉溪急步進來,到她面前小聲道:“夫人,那個夏柳兒來了, 說要見你?!?/br> 薛宜寧有些意外, 她猜不出夏柳兒要見自己做什么。 至少夏柳兒從進門, 就沒有主動來討好過她。 許是心知肚明, 在這府上只用討好駱晉云一個人就行了, 所以夏柳兒從未踏過她的門檻。 薛宜寧開口:“讓她進來吧?!?/br> 沒一會兒夏柳兒進來, 竟是步態不穩,如弱柳扶風, 面色蒼白, 眼睛通紅, 似乎才遭了一場大難似的,竟比她守孝穿素衣出現在駱家時還要可憐。 “柳兒見過夫人, 給夫人請安?!毕牧鴥簬е暤?。 薛宜寧自禮品旁抬起頭來,回道:“起身吧?!闭f著吩咐玉溪:“扶夏姑娘坐下?!?/br> 她的確不太喜歡夏柳兒,但也沒那精力去搓磨她給她顏色看,總歸對方不過是沒有依靠的孤女, 駱晉云說得對,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這樣的出身。 夏柳兒卻推開玉溪, 沒去坐, 反而一下跪倒在她面前, 痛哭起來。 薛宜寧微怔,沒等她開口,玉溪便代她問:“夏姑娘這是怎么了?怎么倒跪上了?” 說完還帶著不滿諷刺道:“回頭被人看見,還以為是我們夫人苛待了你?!?/br> 夏柳兒連忙道:“柳兒不敢,以往也是柳兒不懂事,惹夫人不快,夫人是名門閨秀,大人大量,千萬別和我這種鄉野村姑一般見識,那樣是折辱了夫人的身份……” 薛宜寧笑了一下,緩聲道:“看你說的,莫非我什么時候與你一般見識了?” 她這話,聽著是順著自己在說,卻又有哪里不對,讓夏柳兒半晌無言,好一會兒才說:“柳兒知道夫人是最仁德賢惠的,所以懇求夫人作主,讓我進門。 “我自離開家鄉,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將軍接走了,到了京城,也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要嫁給將軍的,若是不能進門,我還有什么面目見人,只能一死了之。 “我想來想去,只能來求夫人,總不能為這點事,還去求老人家……” 薛宜寧聽了出來,她說得可憐,卻是在威脅自己。 威脅她,如果她不答應,就要去求老夫人。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和這事有什么關系? 她什么時候不讓夏柳兒進門了? 早上她還主動提起這事,反惹駱晉云不快,是他說此事先放著。 “我沒有反對你進門,只是你的事一向是將軍親自安排,你去問他定個日子,我便吩咐人替你們辦,你來找我卻又是為何?”薛宜寧說道。 夏柳兒擦了擦眼淚,抬頭來看薛宜寧的神情。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大將軍突然變了心意。 她進門,將軍身邊只是多一個人而已,全無一點壞處,他怎么會拒絕呢? 想來想去,也只有夫人這里是不歡喜,只有她這里會成為阻力。 從前,她雖艷羨這薛氏出身高貴,卻又有些看不上,因為在她看來,薛氏只是高貴端莊,但太無趣了。 聽說將軍對夫人冷淡,她就更自信了一些。 再后來到了這府上,才慢慢覺得,其實將軍對她也冷淡。 可她覺得,自己有為將軍而死的哥哥,也是將軍一路將她帶來京城的,終究是不同的。 卻沒成想,突然就成了這樣。 至少她要先弄明白原因。 可是薛宜寧臉上看不出異樣的神情來,不像是得意,不像是歡喜,竟是十分平靜,還有些疑惑的樣 子。 似乎,她還不知道將軍上午說了那些話。 “我怕夫人討厭我,想將我另行安置,若是那樣,我就丟盡了臉,也再沒路走,只有去求死……” 夏柳兒說著,又哭起來。 薛宜寧回道:“我方才已經說了,只待你與將軍挑個日子出來,我便替你們辦,有什么事,你去問他就好?!?/br> 說到這里,她有些心煩。 或許因她是女人,不是像駱晉云那樣的男人,見不得夏柳兒這般柔弱可憐的模樣。 夏柳兒向她道謝,又哭了半天才離去。 玉溪對著她背影好一陣白眼,莫名奇妙道:“怎么回事,突然跑來又是下跪又是哭,好像夫人攔著不讓她進門一樣!” 子清奇怪:“好端端的,她這是做什么來了?總不至于,是要去將軍那里告狀,說她來請安,夫人把她弄哭了?” 玉溪嘖嘖稱奇,不敢置信:“這也太沒事找事、心思惡毒了吧,總得有人信!” “你說有人信嗎?”子清反問。 玉溪沒了話,兩人眼神交匯,心知肚名說的誰。 惹得薛宜寧略帶嚴厲道:“不可如此無禮,含沙射影的,成何體統?!?/br> 兩人立刻低下頭來。 薛宜寧卻也猜道:“應該是她那里出了什么意外,或是聽到什么風聲,卻是我們不知道的,就由著他們吧?!?/br> “那萬一她真去老夫人那里哭求,讓老夫人作主呢?老夫人還誤會是夫人不容她?!弊忧鍐?。 薛宜寧想了想,“她輕易不會去老夫人那里的,打擾到老夫人,將軍會不高興?!?/br> 子清覺得的確如此,卻怎么也想不到夏柳兒這鬧的是哪出。 晚上駱晉云從外面回來,正好看見駱晉雪抱著琴從金福院出來,回自己院中。 他見到了,便問她:“真開始練琴了,有認真學么?” 駱晉雪連忙點頭,“當然有,我都可以彈《長相思》了!” 駱晉云看了看她手中的琴,他不懂看琴成色,只覺這琴看著倒也精巧,隨口問:“用的你自己的錢?多少?” “二十七兩?!瘪槙x雪回答。 駱晉云不由冷了臉,沉聲道:“只是一張琴,竟要二十七兩?你可知一石米才七百文,你這一張琴,便是普通人家幾年的米糧錢?!?/br> “可是,那便宜一些的,實在太差……”駱晉雪辯駁。 眼看駱晉云臉色越來越不對,駱晉雪想了想,立刻道:“嫂嫂也買了一張琴,花了一千兩呢,我這本來是三十兩的,因為嫂嫂訂那一張琴,老板才給我便宜了三兩?!?/br> 駱晉云頓時沒話,半晌才問:“一千兩?” 駱晉雪肯定道:“當然,我騙你做什么!” “可我在她那里沒看到新琴?!?/br> “那是訂做的,工期得三個月呢,到時候人家親自送過來?!瘪槙x雪說。 見哥哥沉默下來,她又趕緊補充道:“你可以去問嫂嫂琴的事,她肯定不會瞞你,但別說是我說一千兩什么的,回頭讓嫂嫂怪我?!?/br> 駱晉云沉眉道:“她是此中高手,買張貴一些的琴,也不算什么,你不過是初學,總有便宜一些的?!?/br> “所以我就只買了二十七兩的啊,連嫂嫂的零頭都不算!” 駱晉雪十分不服,“這琴之類的風雅東西,本來就很貴?!?/br> 駱晉云冷眼看看那琴,又看看她,明顯是心中不悅,卻沒說什么話。 駱晉雪見他暫且沒再批評,便抓住機會一溜煙兒往自己院中去了,不再給他機會數落。 不過,她也覺得,琴確實太貴了,她聽到價格也驚了一下。 可嫂嫂卻習以為常,出五百兩訂 金,眼也不眨一下。 所以,她明白了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最大的區別,就是大家閨秀更舍得花錢。 晚上駱晉云又到了金福院。 薛宜寧很是意外,他好像從沒連著兩天來過,心里猜測他是有什么事,或許與夏柳兒相關,便從書桌前起身,問他:“將軍可是有事找我?” 駱晉云淡聲道:“那邊的床松了,要修?!?/br> 薛宜寧連忙回:“是我疏忽,不知這事,明日我便讓人去修好?!?/br> “不用了,小事,明日我讓長生修?!彼_口拒絕,隨意坐在了她書桌對面的凳子上。 薛宜寧便不說話了,重新在桌邊坐下,繼續記府上的賬。 駱晉云看到了她放在桌邊的那張琴。 新買的琴尚且要一千兩,這張名琴應該更貴吧。 既然有這琴,為什么還要另花錢買新琴? 他不明白。 這時才點好薰香的子清過來,看她桌上一眼,問:“夫人怎么又沒喝了,看著怕是才喝了一口?!?/br> 薛宜寧搖搖頭:“沒胃口,不想喝了?!?/br> 子清摸了摸碗,勸她:“還是溫的,要不然夫人再喝一點?這銀耳燕窩安神,喝一點睡得也好些?!?/br> “你們喝,或是倒了吧?!毖σ藢幏愿?。 子清只好將碗端下去。 駱晉云開口道:“所謂鐘鳴鼎食之家,便是食萬千百姓民脂民膏,你們那前越之所以落敗,便是高門大戶窮奢極欲,揮霍無度,不顧黎民百姓死活?!?/br> 薛宜寧停了筆,低聲道:“將軍說的是,是我不知節儉,日后不會了?!?/br> 她認錯認得如此快。 駱晉云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重了一些。 隔了一會兒,又補充道:“給下人分喝了也好?!?/br> 薛宜寧溫聲回答:“是?!?/br> 她還捏著狼毫,似乎等著他后面的訓斥。 他只好說道:“好了,我只是隨口一說?!闭f話間,語氣已溫和了許多。 薛宜寧這才重新開始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