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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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祁白道,“而是今后的黑山部落中,再也沒有奴隸和普通獸人,所有人都是同等的族人?!?/br> 羊羅看著祁白通透的眼神,終于明白了他所說的“諾言”,早在祁白制作陶器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一直以來,他們都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讓他清楚地認識到,部落中再也無法缺少這些奴隸,一個讓他親口答應廢除部落中奴隸的時機。 羊羅的目光轉向了祁白,祁白看懂了他眼神中的詢問:為什么?你作為一個普通獸人,為什么要支持這些奴隸? 或許是在看到狼澤因為沒有受到鮮血祭禮而假裝淡漠的神情,又或許是看到鹿果為了自己孩子的未來而讓她不要叫自己“母親”。 祁白的心中早就埋下了一顆種子,讓祁白那一顆不算成熟的內心,感受到了世間的柔軟。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他能做點什么,哪怕只發揮了一點微末的作用,他也希望他的到來,能夠為這些可愛善良的人們,帶來一些改變。 當然,如果一定要說出來,可能也有對未來的懼怕,他不止一次地想著,如果沒有黑山部落,他是不是也會成為一個奴隸? 虎雪呢喃道:“這樣也可以嗎?” 祁白回答道:“當然可以,很多奴隸曾經也是部落中的族人,只是部落戰敗他們才變成了奴隸,他們除了多了一塊奴隸的印記之外,與我們沒有任何的不同?!?/br> 狼澤的目光始終追隨祁白,像是望著他的希望。 自他從那個部落中逃出來之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加入任何部落,銀月早已墜落,他再也沒有家了。 他只想做一個獨行者,在沒有邊際的獸人大陸尋找他的族人,只有那才是他永遠不會拋棄的使命。 他不在乎黑山部落,不在乎羊羅的態度,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這里不過是他暫時落腳隨時都可以離開的地方。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因為祁白發生了改變,他看著祁白為部落的付出,他看著祁白對生活的憧憬,看著他對著自己澄澈的目光…… 狼澤開始貪戀祁白身邊的溫暖,他想要一直陪著他,他甚至重新燃起了希望。 日月每天都在更替,他的銀月部落,是不是也能重新建立起來? 寂靜再一次蔓延開來。 令祁白感到意外的是,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狐火:“我同意遵從羊羅祭司的改變?!?/br> 其他人紛紛看向他。 狐火錘了錘自己的右腿,看著遠方的不算明亮的天空,淡淡地說道:“我的腿剛剛摔斷的那個時候,部落里的所有人都厭棄我,甚至連我的父親與母父也放任我自生自滅,而我也在這樣一天天的磋磨中漸漸地放棄了自己。沒有人會提醒我去領取食物,直到有一天我差點餓死?!?/br> 說到這里狐火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是他,一個奴隸,他救了我,并且在之后的日子中,陪伴著我,讓我逐漸接受了自己的殘廢?!?/br> “可惜我們在獸神的震怒中走失了,如果我們建立了一個沒有奴隸的部落,那么在其他的地方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部落?他會不會也找到一個這樣的部落?”狐火的聲音有些暗啞,“我覺得豹白說得對,他與我們沒有什么不同?!?/br> 狐火的問題沒有人回答。 兔芽悄悄地紅了眼睛,她想到自己被欺騙,錯過了逃亡的時間,最終也沒有任何人發現或者來尋找自己,這些人即便不是奴隸,卻再也不是她的族人了:“是這樣的沒錯,我也愿意建立一個沒有奴隸的部落?!?/br> 鼠林悄悄握緊了拳頭,看著與他在人群相隔的熊風:“可以的,一定可以有這樣的部落,或許我們黑山部落就是第一個這樣的部落?!?/br> 看著其他人動搖的目光,祁白輕聲為大家編織了一個未來:“我曾聽部落中的智者說過,高山之上有一座城池。在那座城池之中,獸人們住著漂亮的房子、用著精美的器具,所有人都能夠吃飽,那里沒有戰爭,自然也就沒有奴隸,那是所有獸人都向往的‘希望之城’?!?/br> 細風微雪之中,尸骸鮮血之上,祁白的聲音仿佛充滿了魔力,讓所有人都對那座“希望之城”充滿了向往。 牛溪喃喃地說道:“真的有這樣的城池嗎?那好像要比大陸中心的獸神之城還要美好?!?/br> 冬日的陽光終于穿透云層,散發著不同往日的溫暖。 祁白說道:“一定會有的,只要我們所有人在一起,我們一定可以建立一個那樣的部落?!?/br> 會的。 狼澤在心中默默地回應著,你想要的,我一定會為你達成。 第43章 祁白將竹桌下的炭盆點燃,又將角落中的兩個炭盆搬了過來放在桌子的對角,用陶壺燒上了熱水。 祁白的家因為有一個竹門,沒有被破壞得太厲害,而沒有任何防范的山洞,就比如他隔壁的狼澤家,平時用來睡覺的干草都被狼群扒到了洞外。 “你居然就這樣放過了我們?”羊羅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狼澤把玩著手中的陶器,聞言頓了頓說道:“作為一個祭司,你做得并沒有錯?!?/br> 他曾經的部落強大好勝,部落中有很多奴隸,狼澤知道部落中的其他人是怎么對待奴隸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成為了奴隸,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是什么樣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祁白看重黑山部落中的每一個族人,他不可能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只要你能好好地做你的祭司,今后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br> 狼澤的話雖然平淡,但是卻讓羊羅下意識地正了一下坐姿,他仿佛又見到了對他們要求甚高的老祭司。 從置物架上拿下來四個竹杯,祁白將竹杯放下,隨即落座。此時,他的左手邊坐著狼澤,右手邊坐著猴巖,對面就是還一臉恍惚的羊羅。 狼澤沒有繼續羊羅的話題,他們在部落忙碌的時候聚集在這里,談論的可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們找到了那個出現在周圍的部落?!?/br> “那個部落在哪里?他們有向我們進攻的打算嗎?”祁白皺著眉頭問道。 剛剛經歷過了狼群的襲擊,大部分族人都受了傷,這個時候如果對方乘虛而入,那對于黑山部落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他們生活在距離我們十天的地方,”狼澤道,“單單是他們,暫時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br> 狼澤說得還是有些保守了。 那是一個生活在平原上,差不多兩百人的土著部落,族中大部分獸人的獸形都是馬,雖然人數比黑山部落多上不少,但是生活卻是天差地別。 那里遭受大洪水的影響更大,沒有跟隨著動物一起遷徙的他們,rou食嚴重匱乏。 要知道由于獸人的特殊體質,單單吃植物,根本滿足不了能量的消耗,如果再不想辦法吃上rou,他們很可能會再也沒有力氣狩獵。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部落缺鹽,狼澤他們看到那些瘦弱的獸人們,從泥土中挖出植物的根莖,將樹皮剝下放在水中煮,試圖從這些植物的身上獲得鹽分。 所以他們派人外出,很有可能是為了找到能夠跟他們交換鹽的部落。 “你是說這次進攻我們的狼群,很有可能是從那個馬族部落附近過來的?”猴巖追問道。 “沒錯,”狼澤點頭,“我們在馬族部落的周圍發現了狼群的痕跡,不過或許是忌憚他們人數眾多,它們并沒有對馬族部落發起進攻?!?/br>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再一次看到了狼群的蹤跡,才加快了速度追趕回來?!?/br> 怪不得狼澤他們幾個人會出現得那么及時。 祁白說道:“還是不能對那個馬族部落掉以輕心,冬天的食物更難獲取,我們要隨時提防他們對黑山不利?!?/br> 猴巖點頭,他拍了拍自己纏滿獸皮的雙腿,短時間內他都沒有辦法戰斗了,更不用說巡查部落的安全,他看著狼澤鄭重地說道:“狩獵隊,就交給你了?!?/br> 在離開祁白家的時候,羊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即便你不計較我這個祭司,難道就沒有想過成為黑山部落的族長嗎?” 對于現在的狼澤來說,這個族長的職位猶如探囊取物,他不明白狼澤為什么愿意只做一個狩獵隊隊長。 狼澤倒是一點都沒有客氣:“現在還不是時候,黑山部落現在還不能擁有一個曾經是奴隸的族長,至少對外我們仍然需要有一個普通獸人來交涉?!?/br> 羊羅苦笑了一下,是啊,誰做這個名義上的族長又有什么區別呢?就如同他盼了三十幾年,以為自己成為了在族中說一不二的祭司,但最終還是擺脫不了族中有一個強勢“族長”的命運。 與祁白山洞中有人忐忑有人悵然的心情不同,集體山洞前正是歡騰一片。 幾人走到廣場,就看到了比往常更加熱鬧的人群,至少如羊靈犬南這樣曾經是奴隸的亞獸人,祁白鮮少會在人群中看到他們的身影,也很少聽到他們大聲地交談。 而現在,這些曾經像是隱形了一般的人,一下子便鮮活了起來。 當然這樣的熱鬧場景,在看到了羊羅一行人從山上下來之后,似被按了暫停鍵,大家齊齊地對著他們行注目禮。 羊羅的感覺更甚,或許是因為祁白和狼澤將廢除奴隸的想法安在了他的頭上,他看到好幾個如鼠容貍晴這些平時從來不敢與他對視的亞獸人,都偷偷地望著他,眼中滿是孺慕與感激。 羊羅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從昨天晚上狼群來臨到現在,眾人都只休息了幾個小時,但是沒有任何人叫苦叫累。 集體山洞中的兩口大石鍋再一次被搬了出來,里面已經燉上腌rou和菜根,祁白喝了一口rou湯,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虎雪和猞栗的發揮非常穩健。 狼澤幾人只匆匆地吃了幾碗rou,就離開了集體山洞,最近幾天他們都需要額外加強巡邏,否則如此濃重的血腥味,一旦引來山林中其他的猛獸就壞了。 經歷了昨天的戰斗,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一些傷,現在還能好手好腳行動自如的族人實在不多,所以這次剝獸皮就沒有往常那么講究,只要是能上手的,全部都動員了起來。 祁白坐到廣場中間的時候,就看到猻青精神抖擻,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貂蘭的動作,而一向看起來冷漠疏離的貂蘭,竟然罕見地面露微笑,低聲地教導著他。 祁白笑了笑,直接拖出了一只離他最近的狼,將別在腰間的骨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只是在他準備下刀的時候,祁白才愕然地發現,手中的這匹狼的狀況居然這么差,不止是這一只,幾乎每一只狼的身上都沒有多少血rou,狼皮像是披在了一個空蕩蕩的骨頭架子上。 只稍一思索,祁白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狼在野獸中已經是少數充滿智慧的族群了,這么大的族群每天需要的食物更多,如果不是被逼迫到了極點,它們又怎么會這樣鋌而走險地打上了獸人的主意…… 不過好在如此,如果它們各個身強體壯的,黑山部落的族人們恐怕就沒有現在這么幸運,還能有說有笑地坐在一起了。 羊羅看著堆放著的已經剝完皮的狼rou,最終還是讓虎雪和猞栗將兩頭狼單獨拎了出來。 不論原因如何,今天是黑山部落的新生,他們又獲得了這么多的食物,是該慶祝一下。 羊羅讓人在稍外一些的地方,重新生了兩個火堆,看起來是打算直接將兩頭狼架在火上烤。 祁白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狼皮,小跑了上去:“祭司爺爺,今天晚上的晚飯能讓我來準備嗎?我想給大家做一種新的烤rou?!?/br> 鼠林聞言在一旁盲目地點頭,祁白做的飯最好吃了,不管今天祁白打算做什么,他都想吃。 羊羅一下就想起來前段時間祁白分給他的rou條,也真是奇怪,同樣都是烤成rou條,祁白做出來的確實就跟旁人味道不一樣,因此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虎雪和猞栗將兩頭狼抬了過來,上次祁白做的烤魚他們都吃過,搬出去之后也私下做了一些嘗試,但是始終都沒有祁白做出來的香,聽說祁白要做一種新的烤rou,都摩拳擦掌地想要看得更清楚。 祁白仔細地觀察著兩頭狼,它們雖然瘦弱,但是畢竟兩米長的骨架在那呢,每只至少都能剔下來百來斤rou。 祁白讓虎雪和猞栗將除了肋條之外其他部位的rou以及蘿根、甘薯和菜根等配菜,全部切成五厘米左右的骰子狀,肋條則單獨切成小段,洗凈后用鹽和蔥姜蒜等調料腌制起來,其他的大骨頭則照例熬成rou湯。 趁著眾人忙活的時間,祁白跑回了他的山洞,將許久都沒有派上用場的石槽搬了下來。臨出門時,看著長勢不錯,但是自己一直沒有舍得吃的蔥葉和蒜苗,狠狠心掐了大半下來。 固定住石槽,碼放上長短均勻的木炭,祁白將平時做竹編時剩下的竹子劈開,做成了一個個長竹簽。 將腌制好的rou和植物交替串在竹簽上,做成了烤串,每個竹簽上都有四塊大大的rou粒,再加上菜蔬足足有一斤多重,這可是在現代幾乎見不到的實在用量。 將串好的竹簽架在石槽之上,用木板輕輕地扇一下木炭,白色的煙氣便升騰而上,祁白拿著他的小竹刷,不時地往烤rou上刷一點牛油,不用一會兒,烤rou的香味就在每個正在干活的族人鼻尖縈繞。 看著鼠林對他的小刷子躍躍欲試的樣子,祁白索性就將刷子遞給了他,告訴他燒烤的大致火候,然后擼起了袖子,開始準備今天的另一道菜,香煎肋排。 石板燒熱,先放上一些肥rou煎出油脂,待油溫上升之后,再將腌制好的肋條放在石板上,直至兩面微焦,最后再撒上一些蔥花。 不用隔壁的小孩,自己家的小孩都已經圍著石板快要饞哭了。 如此,狼澤等人巡邏完畢回到部落中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熱氣騰騰的燒烤攤子以及金黃焦酥的香煎肋排。 犀晝大口地咬著烤串上的rou粒,瘦rou勁道,花rou酥香,他覺得自己之前吃的烤rou簡直就是糟蹋東西,吃完一串烤串,就往嘴中扔進了一小塊肋條,直接嘎嘣嘎嘣地嚼了幾下,連骨頭帶rou地吞進了肚子。